【圣天使的七罪传说7】7.17 涌动

“身为龙人族，为魔族卖命，你有身为龙人一族的骄傲与荣耀吗？木龙族族长—德鲁”西德尼已经手握着一柄由水凝聚而成的利刃，不断地挑断垂下来的藤条。 细雨扫过之处，就连夹在其中的那些怪异蠕虫尽数胀肚而死。 “荣耀？替人族和精灵一族卖命也算是荣耀？我等曾经也是大地的子民，为什么我们就必须守着那破石头度过自己的一生？为什么我们拥有着力量，却无法获得应有的地位？” “想要地位就去争取，为什么要背叛木龙族？为什么要背叛龙人族？你把龙人一族陷入不义之地，屠戮我族，你，必须排除。”西德尼手中的四尺长剑伸展到了七尺。 身下的流水尽可能地为西德尼的移动减少阻力，同时一面水盾立于西德尼的面前，为他阻挡着来自德鲁的进攻, 西德尼本身的实力并不算低，面对咄咄逼人的德鲁进攻也显得游刃有余,突进进入德鲁的防御范围之内简直易如反掌。 “为什么屠戮我族，为什么盗走我族圣物。。。”西德尼越说越是恼怒，理智几乎在愤怒当中消失。 惨死的族人历历在目。在圣物出现在联邦后又消失后，他也是第一时间赶回了故乡。整个水龙族部落已经变成了噩梦之地，被剥去鳞甲的水龙族人尸体被随意地遗弃在了森林当中，任其腐烂、发臭，家人、朋友、伙伴、族人等等，无一例外地被像是实验品一样，肢体被胡乱搭配，躯体之内被埋入了迪亚斯魔晶，有意地引导魔力对身体的改造，让躯体像是魔物一般狰狞。曾经遮掩水龙族部落的特殊结界被毒性极强的瘴气包围，没有人能够上山，也没有人能够下山。水龙族部落彻底成为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直到水龙之心出现在了联邦内。 在水龙族内部的圣地之中，有水龙族族长留下的血字遗言，明确了屠戮族群的凶手是木龙族的族长德鲁，同时也希望看到血书的人能够团结尚未遭受毒手的水龙一族，找回丢失的圣物。带领着族人重新站起来。 这份仇恨让西德尼一路追查着这支秘密队伍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水龙族人的惨叫声，宛若乐曲一般，那只是我为了褪去这身丑陋模样而做的一点点小小的实验。那枚圣物也是因为主人暂时需要资金而交到联邦的贵族手上的。” “你这个疯子，不配为人。” 西德尼再也难以抑制愤怒的，水刃一剑劈开了那迎面而来的藤蔓，脚下踩着的水荡漾开来，在某个位置停了下来。突入这里之后，西德尼也发现了自己的魔力正在不断消失，如果不是刚才塔塔予以勇者的加护，减缓了这个现象的继续。或许，他现在已经难以支持自己的战斗。 但这份魔力消失似乎也有加速的迹象，如果不尽快诛杀对方，他也无法保证自身的安全。 “水魔法，水牢。” 刚刚踏步而行的液体受西德尼魔力的影响，于德鲁四周飞起，随即像是泡泡一样破裂开来。 “什么时候。” 四散的水珠连成了细线，由细线又迅速地绘制出了一道巨大的魔法阵，流动的液体还在分裂，逐渐地占领了包括他自身在内地所有区域。逐渐上升的水淹没了他们的脚踝，同时也延缓了德鲁地进攻。这个液体牢笼内的水还在上升，直到最后填充满整个空间。 但德鲁的进攻蛮横且毫不讲理。其力量就足够撕碎整个牢笼的存在，更不用说他的身上还有源源不断的迪亚斯魔力。 藤蔓很快就从四面八方而来，增殖的藤蔓其数量之多，远超刚才。西德尼在这水牢之中迅速移动，挥斩之间，身上也遭受了数到打击。 “水是木的养料，难道你连最简单的元素克制都忘了吗？而且，用药可是我族天生的力量。” 落下的枝条在水中迅速消失，澄清的水体变成了浅黄色。大量的毒素正在水体当中蔓延。 “理论上来说。”西德尼简单地回答道。 此时地液体已经上升到了膝盖处，如果是普通人此时已经步履维艰了。但西德尼却在其中轻松闪躲，同时随着手中水剑地挥斩，溅起地水花变成了细碎地飞刃，不断地切断着德鲁保护真正躯体的正面木质防护盔甲。飞溅而起的水珠也会在液体的墙面上反弹，形成一颗颗速射的子弹，而子弹形成的水面又会变成飞舞的水刃，如此往复，只要西德尼的魔力足够，就能立刻将这水牢变成恐怖的处刑空间。 如果说鱼人族特化的水魔法以优雅著称，那么水龙族的水魔法可以说是相当的诡谲。很多时候，水牢魔法甚至不会没过脚踝便能迅速结束战斗。 刚才那个半人半猫的怪物说过，德鲁的弱点在身后。因此，所有的进攻都是为了吸引德鲁正面的注意力，哪怕已经知道了液体当中已经充满了毒性。但这些毒性可以通过调整水流的方向，尽可能地规避掉。在德鲁不知不觉当中，一团诡异的魔力已经透过逐渐上升的水牢绕过了正面的防守，只要液体上升到腰间，便能出其不意地对德鲁发起进攻。 “如果想要用偷袭的方式可是不管用的。” “什么？” 就只感觉水中传来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溶于水中的毒液在对方的驱动之下竟然能顺着魔力的水流迅速地朝着他袭击而来。 西德尼迅速将水刃插入水中，一道巨大的水幕屏障在逐渐变小的水牢当中掀起，直接阻断了德鲁控制着的毒液来袭。 “你以为这样就有用了吗？。。。”刺破水幕的藤蔓突然分裂开来，旋转着藤蔓搅动起迅猛的水流。 西德尼一个趔趄倒进了自己设置的水牢当中。膨胀的根系将德鲁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木质的外壳阻碍着西德尼魔力对其体内水的干涉。如果不解除水牢，西德尼迟早会被遭重水牢当中的复杂毒剂。然而，一旦解除水牢，他没有把握能够再度设下如此需要魔力的魔法。 西德尼在水流当中稳住了身形，身体虽然遭受了几次进攻，并没有予以他足够的伤害。又一根棘刺袭来，西德尼紧闭着鳞甲，一把抱住了棘刺，坚韧的棘刺在西德尼的身上留下了几道口子，西德尼的水剑也顺势插入了棘刺当中，但德鲁直接切断了被西德尼控制的棘刺，又生成了新的藤蔓进行攻击。再拖下去，只会对西德尼越发的不利。西德尼的伤口被一团液体包覆，随后便迅速抽出了注入其中的毒物。与此同时，液体已经淹没了德鲁的胸口。散布于水中的魔力迅速集合了起来。 在德鲁尚未做出反应的时候，以魔力凝聚而成的水锤重重地砸在了德鲁地躯体之上，但从外面看起来，整个水牢除了德鲁不断发起进攻的藤蔓，完全看不到西德尼攻击的进行。水面却因为攻击泛起了一道高高的水柱。 水锤的魔力顺着刚才的冲击迅速绕到德鲁的身后，借着透体的冲击力在水牢墙面形成的巨大的推力，魔力重新将水凝聚成了利刃，接着这股推力，直接将水刃推进了德鲁毫无防备的后背，从胸口处再度穿出。 “成功了？”就在西德尼稍微庆幸之余。 “你这个烦人的小丑。”德鲁咒骂道。 整个水体开始像是沸腾一般颤动了起来，德鲁的身体疯狂膨胀起来。大量的藤蔓远比上升的水体更快地占据着水牢的空间。 这个能够屠戮整个水龙族部落的家伙果然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掉的。 原本控住德鲁的水牢变成了困住自己的水牢，挤占空间的藤蔓很快就抓住了挣扎着的西德尼。分裂开来的藤蔓将开始在西德尼的身体上扎根。 这种画面西德尼自己也在族长那干枯的尸体上见到过。 突然大地传来震动。西德尼感到了一阵眩晕，他的大部分魔力突然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水牢的魔法在他不支之时消失。德鲁抓住西德尼的藤蔓松动，他整个人掉在了满是水的地上，西德尼迅速将侵蚀身体毒素析出，随即迅速闪躲到安全的位置。德鲁自己也同样产生了缺魔症的现象。 在德鲁后方的房间，传来了一股巨大的魔压，中央塔泛起了异常的亮光，并且随着震动正在逐渐上升。 “发生了什么事。”西德尼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但那德鲁此时却表现出了一阵慌张，随即转身，臃肿庞大的身躯挤碎了身后狭小的地下迷宫通道，朝着发光的房间移动。 “休想逃跑。” 但侧身而来的袭击，直接将虚脱状态的西德尼打飞。翻江倒海的内脏让他的意识一阵恍惚。好在身体抗住了冲击，紧随着德鲁的脚步，西德尼也小心地进入到了发光的房间当中。 “主人。。。主人。。。您说过要把我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您说。。。”德鲁伸长了藤蔓想要抓住两个处于光芒当中的身影，但神圣魔力却无情地撕碎了那充满着迪亚斯魔力的藤蔓。 飞舞的光点很快便朝着上方而去，完全没有在意德鲁的举动。 “主人，你曾经说过要把我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主人。。。”德鲁冲着上方嚎叫了起来。 不管不顾地试图通过中央塔向上爬去，却因为不相容的两种特殊魔力，不断地碰撞着。 “那两个人究竟是谁？”一闪而过的光亮，西德尼却见到了熟悉脸。 虽然有些虚弱，但他的力量还在。西德尼艰难地维持着水剑的存在，身上勇者的加护并没有中断，稍稍补充了不断消耗的水魔力。德鲁这才反应过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你让我与主人擦肩而过。”德鲁叫嚣着试图袭来。 “为你的残忍去忏悔吧，德鲁。”趁着对方坚固外壳在虚脱中软弱，西德尼上前抬起了水剑。 在德鲁发动进攻之前，削去了袭来的藤蔓双臂。然后流动液体朝着德鲁身后一排的脊柱发起了进攻。同时也挤碎了埋置于后背的魔晶，包裹于身上的木质外壳开始脱落。 但德鲁还想对着西德尼发起进攻，西德尼一个蹬脚，将其按在了逐渐上升的中央塔之上。受迪亚斯魔力侵蚀的身体与神圣魔力直接接触，惨叫声在整个空间当中激荡。随着德鲁的身体彻底被净化，剩下的残躯也很快被消解干净。但西德尼并没有报仇的爽快感，水龙族的惨剧至今历历在目，杀掉德鲁也并不能让那些惨死的族人回来。而且，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逐渐上升的中央塔，西德尼似乎想起了什么。刚才让他十分难受的魔压也迅速地降了下来，一直在流失的魔力似乎也停了下来。西德尼看了一眼望不到底的地下迷宫身处，立刻攀附在了中央塔能够抓住的地方，随着中央塔朝着上层前进。 刚才那飘忽而过的瘦小身影似乎与女王大人十分的相似，而且，那个身后拥有着六双翅膀的人也十分不简单。而他们正是让族人遭受劫难地幕后黑手。     ***   联邦的夜晚依旧祥和，贵族的高墙之内却显得意外的冷清。 “哥哥，这么晚了还不睡？”身着单薄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推开了门，习以为常地走进了房间。 魔石灯的柔和光线穿透了宽松的连衣裙，将少女的身形完全的映照了出来。 “嗯，有些案子还需要调查。你也还没睡吗？”埋头写着报告地少年并没有抬头。 对于突然进门地少女并不感到意外。 “有些睡不着，所以想着找你聊聊天。” “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跟着我参与阻击战的红叶他们都被暂时保护在了圣域，目前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女王大人说，灵魂的修复十分的漫长，如果能够让红叶他们的血亲帮忙的话，或许能尽快地醒来。” “父亲他那边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在他眼里，红叶他们已经成为不再能使用的废弃物。跟着我出任务的卜叶尔他们已经被派往了前线，接受这次战斗失利的处罚。我又一次没能保护好他们。”平时看起来十分毒舌且强势的少女，现在就像是卸下面具的柔弱兔子。 “这不是你的错。” “就算你这么说，他们也是在我面前受伤的，本来就应该是我需要保护他们的。如果我能再强一点的话，或许他们。。。” “布兰妮，别胡思乱想了。今晚好好休息，你明天不是还有教会的任务吗？早点休息。”桑切的声音十分温柔，但他并没有转身，依旧埋头于眼前的报告。 “我今天能在你的房间睡吗？” “那你睡我床上吧，我今天晚上在椅子上兑付一晚上。” “嗯。”布兰妮随即便躺进了早已铺好的被窝里。 “这次我出去的时间有点长，父亲那边有什么行动吗？” “除去战争期间出任务的时间，最近似乎都在处理战争的遗留问题。现在女王大人进入休眠，父亲一人执掌大权，家里的其他人最近似乎也很少前往那个地方。” “是嘛。。。” “你从回来就心事重重，是在前线发生了什么吗？” “我在前往前线的时候遇到了安培拉。” “她。。。回来了吗？”布兰妮问道。 “没有，她只是与我打了个照面，便前往了雪山之外。” “说起来，骑士圆桌的消息就是她传回女王那边的。她真的前往了圆桌那么危险的地方吗？” “我想是的，整个联邦也就只有她有那个实力。” “所以，她为什么特地找到你？肯定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不知道为什么，布兰妮的声音略微有了生气的意味。 这倒是让一直伏案写着报告的桑切莞尔一笑，对布兰妮的反应反倒是一脸的开心。 “你想太多了，她就是在给我找麻烦。我会出现在前线，也是因为有着一些交易。” “什么交易？” “不清楚诶。” “不说算了。”布兰妮随即转了个身，背对着桑切。 桑切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确实是不知道，她只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说会报答我的这次前线之行。” “跟那个罪人有关？” “确实是跟克兰德有关。” “那家伙的事为什么会让你心事重重，难道是让你在办事的时候高抬一手？” “安培拉说，要对付父亲，要把尼奥兰顿家的罪恶连根拔除，需要他的帮助。”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要一个罪人来处理我们的家事，那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你冷静点，我也不愿意去找那个家伙。”桑切赶忙说道。 “那她是怎么说的？” “这件事我没跟克兰德提起过。” “不是说他，是说那个允诺你报答这件事的家伙。” “具体的原因我并不太清楚，她只是说了，克兰德可能会卷入新的联邦纷争当中，而一起卷入的还有我们，仅此而已。” “那个神神叨叨的暴力狂，遇到她就没啥好事。难道又是因为启示录当中的某些线索吗？”布兰妮重新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桑切那结实的背影。 “或许是吧。”桑切放下了手中的笔，仰头看向了天花板。 “怎么了？” “现在想想，或许没有触碰到那本书是一件好事。”桑切说道。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因为每一次见到她，我总会觉得，如果当时是我接触了启示录，或许现在的我早已经不在了，也无法保护你们。那家伙很强，但付出的代价远不是你我所能想象得到的，力量与真相就像是诅咒一般，在她的身上留下烙印。” “是吗？”布兰妮的目光逐渐地垂到了自己犹豫的手上。“哥哥，如果真的能够推翻父亲，那你之后要怎么办？” “之后啊，之后的事我也没有想过。我只想要把你们从这个家的泥沼当中一个个地拉出来，仅此而已。” “可是，父亲会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人吗？” “为了我们各自的母亲，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试一试。” “不如把真相告诉其他的兄弟姐妹，如何？” “我不想给他们过多的压力和心理负担。而且，我也向你的母亲起誓过，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桑切突然转头看向了布兰妮。 满脸的胡渣以及疲惫让原本魁梧的他看起来消瘦且邋遢。突然的目光交接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布兰妮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真的该修修你的胡子。” “欸？我还以为这样能显得成熟一点呢。” “邋里邋遢的，被父亲看到的话，又要大发雷霆了。” “知道啦。”桑切重新背过身去，继续自己报告。 “不好了少爷，教会那边出事了。”房间之外传来了自己执事的凯恩的声音。 “现在出事？知道是什么吗？”隔着门，桑切问道。 “教堂位置似乎是有圣光亮起。”凯恩回答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我也。。。”布兰妮低声说道。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等我回来的消息。感觉这次显圣会有不少的麻烦发生。”桑切说道。 随即便离开了房间。 “每次都这样。”房间内只剩下布兰妮的一声抱怨。 *** 幽暗的地下空间内，冬灵被一股蛮力打飞，撞在了一旁的石像之上。 “别想逃走。”冬灵迅速催动魔法。 一道不显眼的空间缝隙出现了反萨斯的前方不远处。 “就凭你也想困住我。”长枪扫过，直接将冬灵设下的不显眼的陷阱击碎。 “范萨斯，你绝对会后悔的，看迪欧涅回来怎么收拾你。” “前提是他能抓住我。”范萨斯冷哼一声变飞离了昏暗的地下空间。 教堂的祈祷室内，圣光乍现。由于已经入夜，就连值班的素辉们也已经休息。但是有个身着白色法袍的人站在祈祷室中，法袍上带有金色的镶边，魔力在这丝线之间缓慢移动。祈祷室四周的神像突然泛起了光芒，也让法袍上的魔力流动加速。范萨斯穿破了伪装空间，出现在了祈祷室内。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范萨斯不屑地瞥了一眼对方。 “我是圣教的副教主，今日正好来巡查。” “这么晚了来巡查？”范萨斯不禁问道。 “您是范萨斯大人吧，小人在此参见。” “天使一族很少在人前显露，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范萨斯疑惑道。 “鄙人曾经有幸与基路伯大人谈过，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个手握长枪的清俊少年，一项刻苦修炼。。。” “少奉承，你说你见过基路伯老师？身为圣教的副教主，难道连二十一圣为联邦生灵献身的故事都不知道吗？”范萨斯打断了对方的话，凝眼看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自然坚信着圣教的教义，但与基路伯大人见面也是事实。”男人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段银色的残片。“我想看到这个您就应该明白了。” 看着男人手上的残片，身为天使的范萨斯不可能不知道这残片的代表着的意义。 “你究竟是谁？” “我只是有幸成为圣教教义的守护者的人，不足为道。” “基路伯老师现在在哪里？” “范萨斯大人想见基路伯大人？” “那还用说？迪欧涅那些家伙竟然将基路伯老师。。。”范萨斯突然想起来什么，立刻噤口不再提起。“那么你知道基路伯老师的下落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住在雪山与沙漠处的某个特殊空间当中。那里有精灵一族设置的特殊隐藏结界。如果是范萨斯大人的话，或许能轻松找到。”男人说道。 同时也将手中的残片再度举起。 范萨斯也不客气地接过了他手中的残片，随即振动起了身后地羽翼，对于这个令他讨厌的地方，本事就没有太多的留恋，随着一道光流闪耀而过，很快便离开了圣教的教堂。 “恭送范萨斯大人。”男人一脸满意，且恭敬地说道。   *** 圣域的森林之内，就算已经入夜也相当地热闹。虽然身处着安全的地方，却依旧有不少龙人族的守卫在驻守着。这是从部落里一直保留下来的习惯，现在每一个龙人族的战士都在思考着如何重新振兴自己的部落。然而，女王大人并没有将所有的情况告知龙人族的人，只是在战争进行的同时，通过公会的力量将散落在联邦各地大部分的龙人族召回，这也是长期分住各地的龙人族人们第一次齐聚在一起生活。 左边的森林已经被开垦出来的一块巨大的平地，那里是他们训练的场所。在大家都进入休息的时间里，依旧有两个人还努力地进行着训练。 “左边的防御空缺了。” “是。” “武器动作太大了，稍微收合一点。” “是。” 不断发出指令的是火龙族的战士，翁仲。此时星霞正气喘吁吁地手持着木头削成的长薙刀防御着来自翁仲的攻击。汗水早已顺着衣服边角落在了地上，将身下的黄土地打湿。 战斗原本是龙人族与生俱来的能力，但在土龙族的灾难中，星霞被人族收养到现在，从未经过系统性的训练，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达到克兰德口中科尼亚六成力量的标准是非常困难的。很明显克兰德是在拒绝毫无战斗经验的星霞，对于一场厉战都未曾有过的星霞，就算在训练当中能够发挥十足的力量，对于本身就拥有着怪物般成员的克兰德小队，星霞也完全数不上顶尖，一旦实战就很有可能成为队伍的弱点。 “左边。” 但突然的一个趔趄直接让星霞吃下了来自翁仲来不及收起来的进攻。用来防御的木制薙刀被踢得粉碎。 “星霞，你没事吧。”翁仲迅速地跑向了飞出地星霞。 但此时的星霞因为缺魔症已经大喘着粗气，身上的黄褐色鳞甲也因此变得松软。 “喂，没事吧。”翁仲问道。 星霞只是勉强地睁着眼，完全无法回答翁仲的问题。突然间，翁仲胸口的一阵悸动。体内的魔力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拉扯了一般，只是瞬间，身体中一半以上的魔力就凭空消失了，翁仲迅速收紧了散布于身体四周的魔力。距离翁仲不远处的水龙族人也纷纷倒地。这种现象并不像是个例。 翁仲朝着空中连射了三枚火焰弹。很快，便有两个精灵出现在了他们的上空。 “通知圣域的其他种族，让他们过来帮忙。将所有的龙人族按照元素属性安置在龙人族的营地内。动作要快。”为首的精灵迅速做出指示。从她的口吻来看似乎是紫苑的声音。 “没事的，女王大人已经有所吩咐。”精灵说道。 然而此时的圣树颜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流往沙漠方向的神圣魔力似乎也开始产生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