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述敦煌多元文化融合的历史进程(4)
隋代统一南北,为加强军事防卫,在敦煌和河西走廊设立河西十军,使敦煌经济得到稳步发展,丝绸之路全线畅通,“伊吾之西,波斯以东,朝贡不绝,商旅相继”。中西经济文化交流频繁。敦煌石窟的营造达到了极盛,敦煌文化进一步凝聚了来自中原的汉文化,以及来自印度、西亚、中亚的文化。当时中原通西域的道路共有三条,伊吾、高昌、鄯善分别是这三条道路西行的起点,而这三条道路在进入河西时就“总凑敦煌,是其咽喉之地”。西域的佛典和音乐等经由敦煌传入内地,内地的丝绸、瓷器和文化典籍也经由敦煌传入西域乃至更远的地方。隋文帝和炀帝均笃信佛教,大兴佛事,促使敦煌佛教迅速发展。
唐王朝前期扼制了西域最大的威胁——西突厥的进犯,在西域设立安西都护和安西四镇。使敦煌经济文化大繁荣大发展。出土于敦煌汉唐时期墓葬的胡人牵驼砖、胡人俑、镇墓兽等大量文物就是充分的印证。
胡人牵驼砖(如下图),模制,唐代,1995年出土于新电台——佛爷庙墓群;
牵驼人头戴中亚塞种人的尖顶帽,高鼻深目,身穿圆领窄袖服,右手紧握缰绳,左手杵短杖,表现了牵驼人与骆驼长途跋涉的精神面貌。它真实地再现了当年运载丝绸等货物的骆驼商队,不畏艰险,日夜兼程,在叮铛的驼铃中行进的情景,看到它不禁使人想起唐代诗人张籍《凉州词》中“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的生动诗句,它是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历史见证,国际间友好往来的象征。

镇墓兽是我国古代墓葬中常见的怪兽,是为震慑鬼怪、保护死者亡灵不受侵扰而设置的一种冥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敦煌苏家堡唐墓出土的镇墓兽(如下图)为细泥红陶,呈人面兽身,面部造型为典型的西域人,耸鼻、深目、络腮胡,头部两侧有双角直冲天戟。表情冷酷、严肃,狰狞凶猛,恐怖气势浓重。将西域胡人形象与丧葬制度结合起来,也是当时西域文化在敦煌地区传播的象征。

唐代莫高窟的开窟数量多达1000余窟,保存至今的有232窟。壁画和塑像都达到异常高的艺术水平,除了西域风格与中原风格并存与相互融合外,还实现了外来艺术民族化、宗教艺术世俗化的转变。
而在隋唐之际,粟特族的发展也更加繁盛。粟族特作为古代中亚历史上最活跃、最神秘的民族之一,其经济、文化水平很高,知农善艺,并且拥有记录自己语言的特殊文字——粟特文。他们以善于经商而闻名,利之所在,无远弗至,故而被称为“商业民族”。他们长期活跃于丝绸之路上,以至丝路沿线的许多地区,如和田、据史德、龟兹、焉耆、高昌、庭州、敦煌、姑臧、长安、洛阳以及六胡州、河朔等地都有粟特人分布,其商业活动不仅沟通了东西方之间经济、文化交流,也使自己独特灿烂的文化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传播至东方。粟特民族的宗教信仰,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佛教、摩尼教、祆教、景教等信仰在不同时期的粟特民族中都有一定体现,但就敦煌出土文献看,佛教、祆教应占主导地位,特别是祆教,更是粟特人最特有的宗教信仰,故受到学术界的格外关注。
天宝十四年(755)发生安史之乱,唐王朝由盛而衰,吐蕃乘机侵吞河西,经十一年攻城,于贞元二年(786)占领了敦煌。建中二年(781)吐善占领沙州,推行吐善行政、经济制度和习俗,同时,大力抉植佛教,佛教势力迅速膨胀,推动了莫高窟继续兴建。
敦煌发现的吐蕃史料主要有两类,一为古藏文文献(亦称吐蕃文书或称古藏文卷),一为汉文文献,它们在敦煌莫高窟藏经洞中都有大量发现。吐蕃文文学作品数量也不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应首推印度著名长篇史诗《罗摩衍那》的译本。藏族医学文献很多,有《医疗杂方》、《医灸法》、《医百病疗方》、《针灸图》、《医马经》,还有用象雄语书写的医药文献.。
唐宣宗大中二年(848),沙州汉族人民趁吐蕃势力衰弱时,在张议潮的领导下举行起义,张议潮反抗吐蕃起兵后所建,一度统治了河西地区十一个州。而在在归义军政权曹议金统治时期,提倡佛教,大造寺窟,安抚人心。更是与回鹘、于阗等少数民族建立姻亲关系,维系同少数民族的友好关系。他当政时期出现了刀兵罢散、四海通达的繁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