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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文

2019-08-02 11:14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第十四章

“大人,覃妙的伤势十分诡异,他的一切症状都太过邪气,学生总觉得他的伤势是冲着展护卫来的。”回到书房,公孙策还是将他的怀疑告诉了包拯。

“哦?先生何出此言?”包拯皱眉,看着公孙策道:“刚刚先生不是说展护卫无恙吗?”

“目前为止,的确如此,但覃妙伤势发作,白大侠曾与展护卫一样,想以内力压制覃妙的伤势,但却并未成功。若单论功力,白大侠与展护卫相差无几,为何偏偏只有展护卫可以压制覃妙的伤势?”公孙策心中有说不出的不放心,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他担心却又没有察觉的。

“这点的确是很奇怪,难道对方是想借覃妙来消耗展护卫的内力?”包拯问道。

“学生担心,可能不会如此单纯。”公孙策眉心紧蹙道:“不知大人可有注意到,今日是展护卫主动问学生是否覃妙已将他压制伤势的内力消耗殆尽了。”

包拯虎目一凛道:“先生的意思是,展护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告诉我们?”

公孙策点了点头,道:“正是!也许他也只是怀疑,并未证实,大人也知道,展护卫的性子就是这样,他不确定的事是不会说的,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人很是担心他。”

“唉,展护卫有时候真的很拧!现在的这种情况,只有先生多费心了,一旦有所发现一定要及时制止,这孩子办起案来,从不顾及自己。”包拯双眉紧锁,道:“希望一切都是我们多虑了。”

 

“好了,把药喝了。”替展昭把完脉的公孙策,将一碗浓黑的汤药搁到展昭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展昭剑眉微蹙,低眸看着那碗墨汁一样的汤药,抬眼刚想说话,公孙策的声音再次响起:“展护卫是忘了昨日答应了我什么,还是想做个出尔反尔的南侠啊?”

生生咽下了想赖掉这碗药的借口,展昭默默将药碗端起,一饮而尽。

“白大侠,今日展护卫在替覃妙疗伤时可有再冒进?”公孙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偷笑的白玉堂道。

“回先生的话,没有!”被公孙策问到的白玉堂也不由得站直了回答道。

“那就好,以后每天都要仰仗白大侠好好监督这只不太老实的猫。”公孙策收拾好药箱药碗对展昭说道:“没事就多休息。”

“是。”展昭回答地无比乖顺,“展昭,恭送先生,有劳先生为展昭挂心。”

意味深长地看了展昭一眼,公孙策轻叹一声,走出了展昭的房间。

“展昭,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咱俩能在一起相安无事了。”白玉堂嬉皮笑脸地凑近道:“你哪里是一只猫啊,你和我一样,都是“老鼠”,你家先生才是猫呢。”

展昭抬眼看了白玉堂一眼,懒懒道:“白兄,展某要休息了。”

多么直接的逐客令!白玉堂也不恼,笑嘻嘻地说:“好好好,我走,你别不好意思,我们五鼠很大气的,我们不介意变成六鼠的。”

银光一闪,白玉堂稳稳接住展昭的袖箭,道:“干什么!想要我的命啊!”

“展大人!”张龙快步走进来,道:“城郊密林中发现两具尸体!”

 

揭开覆在尸体上的白布,展昭一怔:是他们!白玉堂见展昭的神色有变,问道:“怎么?你认识?”

展昭点点头,道:“他们是覃妙的两个小跟班。”

展昭站起身,问仵作道:“可曾查清楚他们二人的死因?”

“回大人的话,此二人手腕皆被利器削断,后应该是死于武功高强人之手。”

“哦?”展昭有些诧异,什么样的高手会对这样两个几乎毫无功夫的人下手?

“大人请看,”仵作解开小石头和小柿子的衣服,道:“此二人的胸骨均已断裂,断骨穿心肺而过致死。”

白玉堂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好狠!”

展昭眼见小石头和小柿子悲惨的死状,终于明白,为何那天覃妙在重伤之下,拉着他痛哭失声。

展昭双眉紧锁,心中暗想:一般的高手若想通过掌力杀人,通常都会直接震碎对方的胸骨,让掌力重创对手脏腑,像这样只震断对手胸骨,以胸骨为利器再穿心肺而杀人的方式,简直可谓阴狠。且这凶手对掌力的掌控可谓精准。俯身仔细检查小石头和小柿子的胸口,展昭不由得心下一惊:“赤獍掌!”

白玉堂见展昭似乎发现了什么,正想问他却见马汉匆匆而来:“展大人!快回驿馆!贾瑄派兵围了驿馆,要让包大人交出太平公主,说是要让她到张弗灵前谢罪!”

“什么!”展昭虽然一直觉得贾瑄有些专横跋扈,但也觉得他只是武将心性,太过不拘小节而已,而他如今这样做就太过了,大人现在的身份是钦差大臣,春妮再怎样也是公主,他这样派兵一围,还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就是在挑战皇权,自掘坟墓。

顾不得再多想,展昭对仵作道:“将他们两个运回义庄!”转头对马汉说:“走!”

白玉堂跟在后面,心中暗叹:这是捅了马蜂窝了?事情一件接一件,还要不要人活了?

 

驿馆门前,贾瑄骑在马上,虎视着与他对峙的禁卫军和站在门口的包拯。

包拯抬眼,正视着贾瑄道:“贾大人,你可知道你此时正在做什么?”

“本使当然知道!”贾瑄朗声回答。

“你这是在起兵谋反!”王朝紧紧护在包拯身前道。

贾瑄哈哈一笑,正色道:“我若是谋反,你们岂能还站在这里和我讲话。”

“本府相信,贾大人不是想谋反之人。只是贾大人今日之举实属不智!须知,本府现在乃钦差,太平公主更是皇室,你派兵围我驿馆,逼太平公主到张弗灵前谢罪,先不说太平公主与张弗之死毫无关系,就凭你此举,已有谋反之嫌!望贾大人三思,切勿酿成大错!”包拯实在想不通,贾瑄到底为何要这么冲动。

“我贾瑄既然敢做就敢当,今日之事若触怒龙颜,贾瑄甘愿领死!但我却不能让我的兄弟冤死!太平公主必须承认是她威胁张弗写下那份诬陷我的奏折,还我和我张兄弟清白。我贾瑄可以死,但绝不背负叛国的污名!”说着就准备下令手下兵士,缴了禁卫们的兵械。

“慢着!”春妮的声音响起,随即,春妮出现在众人面前,“贾大人可否容我一言?”

“公主,请讲。”贾瑄沉声道。

春妮缓缓走出驿馆,欲穿过禁卫军的保护圈,却听得身后包拯关切的声音道:“公主!”

春妮回头对包大人安慰一笑,道:“包大人请放心,春妮相信贾大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说完径直走到贾瑄的马前,抬头直视贾瑄道:“贾大人,春妮只有一句话对您说,家父孟若虚,虽算不得武林泰斗,也算是一代宗师,春妮从小受家父严教,绝不会做以稚子为人质威逼他人就范的龌蹉之事。若贾大人是因奏折上钦赐玉佩的印信而怀疑春妮的话,春妮可以告诉贾大人,玉佩曾在大名府遗失过。事实就是如此,信与不信全凭贾大人定夺。”

贾瑄原本以为这位公主必会躲着不敢见他,没想到她竟敢就这样单枪匹马地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清澈地亲陈事情原委,不禁有些动摇,道:“公主丢了玉佩?可有证据证明?”

“有!有一名人证,这名人证正是盗取钦赐玉佩之人!”包拯答道。

“哦?那就让他出来作证。”

“只可惜,此人目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恐不能作证。”

“什么?包大人是否认为贾瑄是三岁的孩童?可以轻易蒙骗?今日若公主和包大人能有人证,贾瑄甘愿下马受缚,领触犯天威之罪,如若不然,休怪贾瑄冒犯!”话音刚落,双方兵士已剑拔弩张。

似一阵风动,青锋一旋,贾瑄最前面的兵士们只觉手腕一麻,已出鞘的兵械纷纷回鞘。旋即一抹红影轻轻落于阵前。随后是一抹白影。白玉堂撇了一眼展昭,腹诽道:“这只猫的轻功什么时候又精进了?带着伤都能这么快。”

“展大人!”众人见到展昭都轻轻舒了一口气。

展昭上前,向贾瑄抱剑一礼道:“展昭见过贾大人。”说话间将春妮掩于身后。

贾瑄以前只是听说过展昭的身手,从未亲眼见过,展昭刚刚的那一招,着实让贾瑄心中一叹:好俊的身手!再加上展昭的这一礼,贾瑄实在是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由得语气稍缓道:“展护卫客气。”

“不知贾大人是否认定太平公主就一定是张大人所说的蒙面人?贾大人是否今日非得带走公主?”展昭抬眸眼中无限清明,清朗的声音不高,但却掷地有声。

“这......”贾瑄面对展昭的朗朗眼神,竟然有些犹豫了。

“如果贾大人信得过展昭,就请贾大人宽限五日,五日之内,展昭必定向贾大人证明公主的清白!不知贾大人意下如何?”展昭见贾瑄有所松动,为防止贾瑄再次冲动,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赌贾瑄直率的武将心性,开口向他要了五日的期限。

“好!既然展护卫开口,我就给你五日!”贾瑄思忖片刻,应道。

说完下令众兵士撤出驿馆,临走前贾瑄调转马头,看着那袭挺拔的红衣,朗声道:“君子一言,”

展昭嘴角轻扬,同样朗声回应:“快马一鞭。”

 


回到驿馆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如果一旦闹起来,必定不可收拾,贾瑄会怎样先不说,到时候谣言四起,民心不稳,势必让有不轨之心的人,渔翁得利。

四大校尉更是对展昭佩服的五体投地。

“咱们展大人就是厉害,你看那个贾瑄,展大人一到,三言两语就让他赶紧夹着尾巴跑了。”赵虎很是骄傲地说,其它三人纷纷点头赞成。

展昭无语地看了他们四个一眼,觉得很是头疼。

“师兄,你真的有把握能在五日内证明我的清白?”春妮欣喜地拉着展昭问道。

“没有。”展昭的回答像定身法般,牢牢把刚刚还很开心的五个人定在了原地。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心中不甚明了:果然!

白玉堂心想:我就知道。这只猫现在越来越像狐狸了。

“看来展护卫的五日之期果然是缓兵之计。”公孙策直视着展昭道:“但为什么偏偏是五日?”

展昭被公孙策问得一愣,道:“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先生多虑了。”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展护卫以为我多虑了什么?”公孙策步步紧逼,展昭这两天的一系列言行,越来越让他怀疑展昭一定隐瞒了什么。

“师兄,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吗?”春妮见公孙先生对展昭步步紧逼,联想到展昭以前办起案来就不要命的种种行为,心中也涌起一丝不安。

春妮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展昭身上。直看得展昭如芒刺在背,连忙求饶道:“先生,你就饶了展昭吧,你今日不是替展昭号过脉了吗?展昭就算有心隐瞒,又怎能逃过先生法眼?”

“展昭,你没说实话。”白玉堂的话犹如又一颗石子,投入到湖中。

“白兄?”展昭愣愣地看着白玉堂,一时接不上话。

“你今天在树林验尸之时神色突变,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白玉堂的目光扫遍了在场所有人惊讶的眼神,最终停留在展昭的身上,有些坏笑地看着展昭,他很享受这种当众质问展昭的感觉。

展昭深深地吸一口气,看了白玉堂一眼,旋即又将目光转向公孙策道:“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赤獍旗’?”

公孙策一惊,道:“展护卫是说有‘西夏第一旗’之称的‘赤獍旗’?”

展昭点点头。

“西夏第一旗?”包拯双眉微蹙,心中暗想:如果此案真牵连到西夏,那贾瑄就真的很难说清楚了。

“赤什么玩意儿旗?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又和西夏扯上关系了?”白玉堂听得是一头雾水。

展昭上前一步,向包拯禀道:“大人,属下还在行走江湖之时就听说,赤獍旗乃西夏第一旗,此组织内聚集的都是西夏的好手,个个心狠手辣,特别是他们的历任旗主更是以恶毒的“赤獍掌”,而为江湖人士所不齿。”

“哦?这“赤獍掌”究竟如何恶毒?”包拯听闻展昭如此描述,问道。

展昭顿了顿,答道:“獍者,传说形如虎豹,异常凶残,出生以后即会以母兽为食。而中了赤獍掌的人,通常不会立刻死亡,他们会因其掌力中所含的大量炙热内力而体会烈火蚀心的痛苦,就像被分而食之的獍的母兽般,受尽折磨而亡。所以练此掌法者在江湖上几乎是人人得而诛之。没想到今日属下却发现小石头和小柿子正是中了赤獍掌而亡。”

“师兄,你说什么?小柿子和小石头死了?”春妮惊讶地看着展昭。

展昭垂眸,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春妮突然就觉得心中像压了一块巨石般堵得慌,那两个小子死得太惨了。

“这小石头和小柿子又是何人?”包拯望向展昭,问道。

“禀大人,他们是覃妙的跟班,也是参与过盗取钦赐玉佩之人。”展昭回禀道。

“对,当初展护卫提到覃妙他们是三人。”包拯点了点头,突然又担心的抬头看了看展昭和春妮,道:“这样一来,能证明太平公主清白的人,真的只剩下覃妙一人了。”

春妮听包拯如此说,又看见大家都向他投来担心的目光,低下头由衷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春妮不好,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这丢三落四的毛病竟然可以掀起如此风浪。请大家放心,如果五日之后,真的想不出办法,春妮也绝不会让此事影响到君臣之间的信任,让别有用心之人得逞。”说话间目光炯炯,侠气十足。

公孙策忧心忡忡地望向展昭,却发现烛光将他睫毛的阴影,长长地投到他低垂的双眸中,掩映了他的目光。



回到房中的展昭,闭上眼轻轻捏了捏眉心,当他发现小柿子和小石头竟然是死于“赤獍掌”时,展昭心中的怀疑就已经有了答案。

五日的期限,他能不能顺利将这个赤獍旗旗主引出来,关键在于覃妙,更在于他展昭,利用覃妙体内的东西是一步险棋,覃妙不能有丝毫闪失,不然春妮和贾瑄都会是牺牲品。

还剩五天,随着时间推移,会不会被先生发现,展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被先生发现,他要怎样说服先生又是一个大问题。

就算成功引出赤獍旗旗主,他的赤獍掌究竟练到了什么程度,到时候的自己和白玉堂是不是那个旗主的对手,是最关键的问题,一旦失手,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展昭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他要用最小的代价,向贾瑄证明春妮的清白并揪出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展昭感到今日被他匆匆逼出经脉的寒气,开始反噬,随即静坐调息,催动内力,将寒气重新逼出经脉,再次隐于真气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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