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崛起：王座世界 第四章 王座前 禁军被无双记
拉瑞尔来到了帝国圣所之外，死亡小丑——博，亦如影随形。他们他们沿着半被废弃的肮脏管道一路前行，竭尽所能蒙蔽人类脆弱思维的感知，绕开每一场战斗。而越是接近最终的目标，帝皇发出的闪耀光辉就越是炽烈。拉瑞尔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探知未来的能力，接来下，她必须谨慎行事。
同伴们的死亡之歌不断传入她的耳中，终于，只剩她一人在没有观众的舞台上独自起舞。绝望的黑潮涌上心头，但她立刻将其冻结。悲伤必须延后，直至它能够化作欢声笑语，这便是她的剧团对笑神的颂歌。
皇宫的建筑逐渐稀疏，一条大道横亘在他们面前，他们很快就要无处可藏了。身披黑袍的金甲卫士取代了弱小的黑衣士兵，除了种族之外，这二者几乎无有任何相同之处。他们是王座守卫，几乎无人能与之相抗衡。
乌瑟兰曾说过，他们守护着帝皇居所的每一寸土地，因而拉瑞尔对他们能如此快地赶来并不意外。时间过去越久，他们便越是谨小慎微，如今，他们仅仅只是聚集在主人的王座室附近，小心照看着祂如风中残烛的性命。
秘密通道在王座室前折返开来，博与拉瑞尔被迫离开。他们避开了朝圣大道与气势磅礴、极具象征意义的大门，走小路前进了一段距离。头顶的天花板逐渐消失在烟雾之中，只有一扇隐藏在熏香烟雾中的大门挡在前厅的入口处。
“这边，博，过来！”
王座守卫等待着，等他们一步入宽广的朝圣大道就立刻开火。几乎和拉瑞尔一样重的长柄武器顶端闪耀着火光，金属弹丸从二人身侧呼啸而过。原始而致命，人类科技的典型特征，他们只要命中一发便足以让拉瑞尔香消玉殒。
但他们打不中她。
博在她身后开火，他的尖啸炮从脚下击中了那些经过基因强化的战士。他们很强，不会因这种打击倒下，但尖叫声轮中的基因毒素会彻底摧毁基因代码，让他们在痛苦中惨死。
“停下，停下！”她用他们那丑陋的语言喊道：“我是拉瑞尔·雷，奉艾尔德拉德·乌瑟兰之命来此，向人类帝皇传达重要的消息！”
可他们心中除了谋杀以外别无他物，一个巨人向她跑来，嗡嗡作响的长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优雅迅捷到几乎不似人类。二人陷入缠斗，他那纯粹的蛮力使拉瑞尔震惊不已，于是她向他致意，然后毫不犹豫地斩下了他的头颅。
“友谊！友谊！”她大喊道，粗鄙的哥特语简直是对她舌头的侮辱。
更多人怒吼着向她扑来，她只得继续挥舞手中的剑。这会让她看起来言行不一，拉瑞尔讽刺地想，但她拒绝因人类的愚蠢而死。于是她一边杀一边喊，一遍，又一遍。
我是拉瑞尔·雷。无尽之歌的暗影先知。奉艾尔德拉德·乌瑟兰之名来此，向人类帝皇传达重要的消息。友谊！友谊！停下战斗！
博射倒了最后一人，拉瑞尔从他挣扎扭动的身躯上越过。
“大门！”她向博喊道：“马上就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大门仍然敞开着，展现着人类的傲慢。更多王座守卫涌了过来。
丑角冲刺，从阻拦者们头顶越过。拉瑞尔砍倒了每一个拦在面前的卫士，她希望自己足够幸运，能绕到这些阻碍的后方。
“我是拉瑞尔·雷，无尽之歌的暗影先知，奉艾尔德拉德·乌瑟兰之名来此，向人类帝皇传达重要的消息。友谊！友谊！”
帝皇的战士充耳不闻，二人越是接近王座室，他们就越是愤怒。她只希望能够到达环绕宫殿数千英里的防卫圈的中心，让她能触及到祂的思想。
门更近了，拉瑞尔很少在网道外的物质世界中见到如此庞大的事物。它由从整个银河中搜集来的珍贵材料打造而成，至少有五百英尺高，上面布满了微不可查的浮雕。毫无疑问，这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其厚重的装甲。
门开始关闭。她和博跑得越来越快，并转向守卫们位于大门左侧的堡垒。靠近后，她收起手枪，从腰间取出一枚温暖的卵状灵骨。大门正在如冰川碾磨山岳一般，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关闭。一排守卫挡在大门之前，长戟放平不断开火。博用尖啸炮杀死了三人，技艺精湛到令人赞叹，他如舞蹈般翻腾飞舞，一刻也没停止射击，尖啸者那修长的枪身在他手中就如小刀般灵活。
拉瑞尔从上方越过羽盔之墙，将那东西扔进堡垒的观察口中。它在放电时发出一道柔和的闪光，向房间四周喷洒出一阵闪烁着柔和微光的粒子。它们倾泻在墙壁上，钻入建筑的结构中并攻击它的系统。毫无疑问，灵族数百万年的智慧结晶轻而易举地压制了人类简陋的机械。她的种族那优越的技艺引诱着他们的动力机关，让大门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缝隙。她和博从中跳了进去，炮弹爆炸的焰火被甩在身后。
大门的另一侧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除了方舟世界最宽广的大厅外没有房间能与之匹敌。远处是通向帝国圣所的大门，人类帝皇那病态的身躯就在其中逐渐衰弱。两台泰坦守卫着它，它们粗鄙的造型神似猎犬，挂满了庸俗的饰物。它们笨拙地向她慢跑并开枪，破碎的岩石与金属在爆炸中四散飞溅。开火的雷鸣抹杀了一切感官，她不得不翻转进敌群中寻求庇护。
他们离目标如此之近，拉瑞尔甚至能感受到灵能防御正在不断减弱。他们已经接近结界中心，于是她在心中呼唤人类之主，但除了不断涌来的王座守卫外没有任何回应。
大门仍远在天边。
有那么一瞬间，她开始动摇，她的心脏不住颤抖。她可能会失败，但她必须尝试。
博被他们团团围住，用枪尾的能量镰刀反击。他杀掉了四个，但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他沉默着生，现在沉默地死，只剩下拉瑞尔继续前进。逐渐接近的战争机械让她投鼠忌器——如果将身边的战士屠杀殆尽，那她顷刻间便会步他们的后尘。
更多，更优秀的战士涌来，他们中最强大的甚至能与她匹敌。在绝望中，她放下手臂。
“和平！和平！”
数十只手臂将她按倒在地。
他们的领袖逼近她，愤怒使他的步伐略显笨拙。他穿着与他们相同的金甲，但头顶有一簇显眼的紫色羽毛。是时候拿出信物了，但她的胳膊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我是拉瑞尔·雷，无尽之歌的暗影先知，奉艾尔德拉德·乌瑟兰之名来此，向人类帝皇传达重要的——”
快到无法看清的一击打在她脸上，她的脑袋痛苦的歪到一边。
“闭嘴！”那人大喊：“你在人类之主面前大开杀戒，还敢说‘友谊’？！”
一圈爆弹枪对准她的脑袋。
“现在，去死吧。”
“枪下留人！”范格里奇一边喊着，一边和克鲁尔冲了过来。帝国圣所的前厅大到能容下一整支军队，当下这里没有军队，但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十几名王座守卫死了，他们身边躺着一名带着骷髅面具的灵族。地板破碎，墙上满是泰坦火力留下的弹痕。王座守卫们绕着一个中心围成一圈。
“站住！”四名战士举起长戟，如城墙般横亘在范格里奇身前。
“让我过去，是我，高领主范格里奇。”
“范格里奇大导师？”雷鸣般的声音响起，战士们分开，显露出他们的领袖。
“贝汝斯总司令！请您宽限，不要处决她，我们必须审问她！”范格里奇闯入金属巨人的丛林，贝汝斯挥退了他们，然后他便看到了他们的俘虏：从外表来看，这是一个女人。她跪在地上，满是淤青。她的衣服色彩艳丽，绘有图案，被战斗的灰尘所沾污。她戴着一个毫无特色，完美无缺的银面具。丛林般的刀刃对准她的脑袋，爆弹就隐藏在矛头之后，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她试图用谈判的谎言欺骗我们，”贝汝斯说：“我绝不会在离黄金王座这么近的地方释放她，这个种族大都是巫师，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她毁坏了帝皇的圣所，那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和谈？她说了什么？”
灵族用带血的声音开口：“我是拉瑞尔·雷，无尽之歌的暗影先知，奉艾尔德拉德·乌瑟兰之名来此，向人类帝皇传达重要的信息。”
“谎言！”贝汝斯吐了口唾沫。
“禁军司令，请冷静！”
“你，杀手之主，打算为她辩护？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无权杀她？”
“我能理解，您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我们必须谨慎。”范格里奇解释：“兽人还在天上，这些异形单独来此，如果她说的是真话怎么办？”
“我很谨慎，因为正是疏忽大意才让那些兽人在天上耀武扬威，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举起了手。
“我命令你停下！”范格里奇大喊。
“你是高领主，也是帝国议会的一员，但你已不在至高十二人之列。除了帝皇本人，无人能够命令我，你也不例外。”
“那这个够不够！”维瑞图斯高举审判庭印章，动力靴踏过地板时轰隆作响。风暴突击队在他身侧散开，手中的武器对准王座守卫们。
“我是维瑞图斯，至高十二人之一。通过这印章，我可以行使帝皇之权威。他无法开口，那我便是他的声音。”
贝汝斯低声诅咒或是谩骂了一句，然后示意战士们退后。
“很高兴你能赶过来，维瑞图斯。”范格里奇说：“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会厅，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们决裂呢。”
“别闹，范格里奇。”
范格里奇挑了挑眉：“如果我看起来很滑稽，那也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被一群蠢货统治的世界上——我要么欢笑，要么绝望。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收到了消息。我召集了人手。现在我来了。”
“收到消息后回复一句会显得更礼貌一些。”
三人俯视着被俘的灵族。当她透过面具向后看时，范格里奇只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寂静的力量包裹着她。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维瑞图斯要求道。
“我有信物，原体沃坎在你们最近的那场内战中将其赠予了艾尔德拉德·乌瑟兰先知。”
维瑞图斯看向守卫。
“拿出来，如果敢耍花样，你就得死。”贝汝斯点头。
拉瑞尔将手伸进口袋，取出一个物件交到维瑞图斯呜咽作响的动力甲手套上。
他张开手，里面放着一枚镶嵌着黄金的巨牙。
“夜曲星蝾螈的牙齿，只有沃坎的家乡才有这种生物。可我们怎么知道是沃坎亲自将它交给你的主人的，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圈套？”
“除了笑神，我没有主人。”拉瑞尔说：“我没什么可证明的，如果你不重视，那艾尔德拉德·乌瑟兰就会轻视你。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我的性命被剥夺了。我死于嘲笑那些不讲道理的蠢货。”
维瑞图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咆哮：“兽人近在咫尺，一个异形女巫想要与帝皇对话。”他握紧牙齿：“不能让她呆在离帝皇这么近的地方，我们要把她押走。”
“审判庭要塞？”范格里奇问。
维瑞图斯点头：“魏楠也在那，我将一举两得。”
“那我建议你快点，兽人不会安分太久。”
“比你想象的要快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