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现实的不公,要用平常心对待
记得小时候,我们村祠堂年久失修,一次大雨倒塌了,村长决定召集村里人去村委会开会讨论如何维修祠堂的事情。
当时村委会里只有一张八仙桌,论资辈九叔是村里辈分最大,所以他像往常一样,照例在首席位置上坐下来。村长则坐在二席。村长看到会的人都差不多了,只差二伯没来, 说:“二山咋还没来,找人去叫一下”
村长便跟旁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闲扯了一会,九叔原本和二伯关系不怎么好,这次看见全村的人都在等他,便对村长说:“这会开始开吧。”
村长说:“这会没了二山,没法开下去。”
九叔知道村长的意思。因为修祠堂要钱,而我二伯是村里唯一的首富,这讨论修祠堂的事情当然少不了二伯。
九叔见村长这么说,也就没继续搭话,而是脸阴沉沉地拉着,再狠狠地吸一口烟,心里嘀咕道:“唉,世风日下,现在都朝钱看了。若在以前,不管大事小事,还不是自己一句话?”
10分钟后,二伯便慢悠悠来了,照例在村长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二伯坐的是第三席。
见二伯来了,村长便停止了闲谈,然后喝了口凉茶,说:“人既然都到齐了,这会就开始吧。闲话也不多说,就是这祠堂修成啥样的,修以前的样还是现在一般房子的样……”
村长的话还没说完,九根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就修现在一般房子的样子,这样省工省料,花不了多少钱。再说村里人都没多少闲钱。”
村长看了下九叔,并没有对其反驳,只是用眼睛问二伯,意思是你这个大富豪有什么意见?
二伯见状,直接站出来反对:“我认为既然要修,就要修好点,要比以前还要气派还要好看。这虽然多花点钱,但我说值,毕竟祠堂是咱们村的门面,是百年大计。以前的祠堂看上去古香古色的,很有气派,再说以前的祠堂都快绝迹了,应该让这种古建筑式样的房子传下去。若做现在一般的房子样,虽然不怎么花钱,但会缺了文化气息,与其这样那我们还不如不修。”
九叔听后,接着说: “以前的祠堂不合适,那太陈旧了,不符合现代潮流,现在的人谁会没事跑祠堂旅游观光,把钱花在刀刃上,别整这些没用的……”
“那是传统,不是陈旧,应该保持那个样子。”
村长见他们两个人快吵起来了,本想当和事佬,心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无论向着二伯还是九叔,对他来说都没有好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继续争论下去,等双方两败俱伤后,自己再来收场也不晚。
就这样,二伯和九叔,两人谁也不让谁,争得不可开交。后来都红了脸,九叔见说不过二伯,便把话说的特别难听:“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臭钱你还没有!你呢,不就是有个祖宗用的陶罐。没有这个瓦罐,你啥也不是。”二伯嘴还毒。
就这样原本好好讨论如何维修祠堂的事,因为两个人争吵,大家都不欢而散。九叔到家时,一肚子火没处撒,便几脚把门踢得咣咣响。九婶听见便赶忙开了门,见九叔脸黑黑的,便就问道:“啥事让你不快,是不是又跟其他吵架了”
“二山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九叔说。
九婶说:“现在是有钱人的天下,谁有钱谁就说话有份量,人也看得起。”九叔听后唉声叹气。
九婶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有很多钱的。”
九叔原本唉声叹气的样子,听到他愿意会有很多钱。心想这婆娘该不会是藏了什么古董宝贝吧。
于是九叔拿眼迫不及待的问九婶。
九婶说:“前两天 有一个外地人,不是来打听要高价购买咱的陶罐吗?我偷偷留了他的电话,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偷偷卖给对方。
“这,把陶罐卖掉,那以后村里人怎么看我.....”
我们全村都是一个姓,同一个祖宗。按村里的风俗习惯,这祖传的陶罐,只传长子长孙,经过几代人往下传,,就传到九叔手里了。
按照老规矩,谁拥有祖传的陶罐,谁就是村里族长。在村里人眼里,族长比村长更有权力,说话更有分量。
“现在这个年代,有钱就是爹,有钱就啥都有。如果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二山就会取代你,那样,这陶罐留在咱们这还有啥意义?卖了它,我们就有了钱,这样村里人,会更敬重咱们。再说我们偷偷卖了陶罐,村里人谁也不知道。”九婶的话让九叔狠下心,于是偷偷联系古董贩子。
第二天,九叔就偷偷卖了陶罐。有一大笔钱的他,迫不及待在村里传话说,修祠堂他会出一半的钱。
当时九叔心想,村里人听了他的话,准会震惊,准会更敬重他。
可是,没有。
往日老远看他走来,村里人很多都迫不及待跟他打招呼,现在不但不像以前那样热情,而且还有很多人用很鄙夷的眼冷冷地看他。
九叔见村里人前后对其有那么大的态度,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好像一根针刺进喉咙一样难受,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听见一句:“哼,连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能卖,还建啥祠堂。”
晚上九叔才知道,原来陶罐是二伯偷偷托人买走的。
当天晚上村长再次召集村里人开修祠堂的会,然而没有一个人去请九叔参加,有村里人说,九叔不配参加。
祠堂就按照二伯说的那样修成旧式风格,修祠堂并不要九叔拿一分钱。九叔想出钱,收钱的人竟不愿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