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5节译：考斯会战（4）——马库拉格之耀号保卫战
极限战士军团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已被摧毁，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在大远征时期未曾出现过。对于那些潜伏于现实之外的存在，虽然泰拉上伟大的导航者家族们对其有一星半点的了解，但这些知识并不为其他任何人所知，哪怕阿斯塔特军团战士也不例外。那只显形于舰桥上的怪物在一滩血泊中爆炸，产生的冲击力破开了船体。由于一直站在风暴最中央处，原体顷刻间便从破口处被抛到了舱外。怪物扭动翻滚着的残骸变化了身形，原本庞大的躯体变为一团螺旋假足和活动阴影的混合体。
舰桥船员们没机会去拯救原体，大多数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鲜血、残骸和呼啸着的空气形成了一团漩涡，裹挟着十数名高级军官冲入虚空——在真空中，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尖叫。“马库拉格之耀”号那位经验老道的凡人船长——掌船主管泽多夫惨遭装甲玻璃碎片开膛破肚，他破碎的尸身也被（舱内空气外泄形成的风暴）从指挥王座上拽下。哪怕星际战士们也几乎没有逃过此劫的机会。战团长瓦雷德放弃了船体破损时的全部行动协议，他冲入了鲜血和残骸构成的湍流中，试图帮助自己的原体。他从此便消失不见了。
在船体破损的那一刻，极限战士第1战团长，马里乌斯 盖奇抓住了栏杆，并拖着自己穿过受损的舰桥，走向房间的主门口——就在盖奇挣扎着走向此地的同时，舱门正在下降关闭以抵挡住虚空环境。在距离装甲舱门仅剩数米之遥处，盖奇遇到了身受重伤的班佐尔战团长；在防爆门彻底降下之前，他拖着自己的同袍钻过了主门口。班佐尔不久后便死去了，但盖奇没机会为他哀悼，因为舰桥只是马库拉格之耀号可见的受损部位之一。在这位战团长的周围，整座指挥塔都在分崩瓦解，走廊中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兽性疯狂嚎叫，其间还伴随着金属结构扭曲变形的刺耳声响、空气逃逸的尖锐轰鸣与船员遭到屠杀时含混不清的哀嚎。
舰桥上的少数幸存者几乎都是阿斯塔特军团战士，因为凡人的肉体太过脆弱，无法承受住此等伤害。随着指挥塔一层接一层地崩塌，幸存者们被迫向下方逃去，死亡则如影随形。但如果他们还有所期待，认为抵达飞船主体区域后能有片刻喘息之机的话，这些幸存者们将要大失所望。通往飞船最上层甲板的桶形穹窿扶梯中所呈现的，是一幅从旧夜时代的最恶劣暴行中撕扯而出的图景，场面血腥且破烂。船员们都被砍断了双手，诞生自亚空间和阴影和至高天炽热烈火中的事物，将断肢和鲜血抛向四面八方。经验更为丰富的战士们知道，灾难性亚空间缺口（的出现）会导致慢性幻觉和集体精神错乱，而某些人也认为亚空间阴影密布的深处存在着某些反生命形态。但此地并无亚空间缺口，因为马库拉格之耀号是在现实宇宙中。
对船上被围困的守军们而言，在怀言者们所引发的这场战争的最高潮阶段，整艘马库拉格之耀号似乎都遭到了某种分类未知异形生物的跳帮袭击。唯有阿斯塔特战士们那更为卓越的精神意志，才能承受住如此沉重的背叛和恐怖场景，很多幸存的极限战士军官们都立刻得出结论——他们那背信弃义的兄弟军团释放出了某种形式的恐怖异形生物，后者也正是怀言者武库中另一类武器。
但极限战士们毫无协同保卫军团旗舰的机会，因为敌人的数目实在太过庞大。凡人船员们惨遭屠杀，他们的意识都被其所目睹的原初恐怖场景所击溃。翻涌的亚空间能量凝结为了身段柔韧且长角的生物，他们的皮肤如同岩浆般发着光，居心叵测地挥舞着带有倒刺的长剑；那些因为太过迟钝或太过缓慢而未能逃脱的船员，都被尽数屠杀。还有身形肿胀、饱受瘟疫折磨的尸体状生物，它们瞪着独目，口淌毒涎，用手中的批斩刀把无助船员像案板上的生肉那样切碎。另有一些生物具备似人的虚假外貌，它们身形灵巧、步履敏捷，挥舞着自己吹毫立断的手爪，将那些无助站在原地并欣喜若狂注视着它们的敌人，逐一切断、刺穿和开膛破肚。这些存在连带着其他一千种疯狂行径，全都降临到了这艘旗舰上，而随着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被摧毁，极限战士军团中破碎的残存指挥链也在不久后便消失了。这艘飞船上铺陈开的场面好似古代神话中的末日图景，第十三军团的战士们面对着噩梦般的敌人，而现实的法则对后者们毫无影响。马库拉格之耀号舱内现在充斥着混乱、流血和无序。
随着极限战士们被彼此切断联系，战斗演变为了艰难的求生；阿斯塔特们要么是被赶入了船舱深处，要么就是被亚空间实体击溃后当场屠杀。盖奇和安托利（他们两人所知道的仍旧存活着的军官同僚，就只剩下了彼此）耗尽了办法来恢复（部队的）理智，两人命令船员们都躲入其能找到的任何舱室中，极限战士、海军武装水手和帝国军士兵则都要集结到一起。但哪怕是这些极其直接了当的命令，船上的人们也几乎无法付诸实施。一批又一批的恐怖恶物涌入整艘马库拉格之耀号，目击者们在日后的口供中，描述了舱壁的折角与阴影间的区域如何皱起并折叠，之后又再度绷紧，令现实空间表面出现野蛮的伤口。那些生物就是从这些日后被称为“微隙”的创口钻出。
在飞船各处，阿斯塔特军团和海军的军官们都在英勇抵抗入侵者。按照早已建立的反入侵协议，他们下令采取可用的一切应对措施。飞船的整段节区都被抽成真空或灌入毒气，而其他区域则用电浆体冲刷或用极端高温来清理。但这些手段无一奏效。亚空间生物们继续涌来，那些能够清理掉飞船上任何已知生命形式的程序，却伤不到它们分毫。由于在战争初期，马库拉格之耀号的内部指挥与控制系统就已经瘫痪，这种失败情势愈发恶化；而在极限战士高级军官大量战死，下级军官又被彼此孤立开的情况下，同样的错误便一再上演。极限战士们那分析一切挑战并推断出取胜方法的著名能力，这一次则完全失效，虽然错误并不在其自身。雪上加霜的是，即便是来自星际战士爆弹枪和其他武器的最猛烈进攻，这些生物也只是不屑一顾。它们毫发无伤地穿过枪林弹雨，以超脱俗世的野蛮性扑向守军们。这些亚空间实体并不遵循可感知的战略和逻辑，他们的目标明显就只是要让人类血流成河。人们之后会观察到，相比于传统意义上的战斗，这些生物的行为更像是在屠宰猎物，而在荷鲁斯叛乱结束之前，还有其他很多人也会看到同样现象。
杀手逼近
幸存的极限战士军官和绝望抵抗恐怖恶物的守军们并不知道，一支怀言者巡洋舰组成的猎杀群正从熊熊燃烧的虚空中逼近马库拉格之耀号。虽然这艘旗舰远比敌舰们庞大，但它不仅因为失去舰桥而处于防御全无的状态，船员们也在为生存而激战，几乎无暇抵抗怀言者跳帮队的进攻。巡洋舰们追上了这艘没头苍蝇般胡乱漂荡的旗舰，在其周边各就各位，然后近距离发射出跳帮锚爪，将自己与猎物连接在一起，跳帮行动就此展开。几分钟之内，数十支怀言者跳帮战群便穿越了两船之间的广阔距离。不过，马库拉格之耀号有着抵御外部进攻的厚重装甲，尽管船体表面布满了尺寸不一的气闸门，但入侵者们必须先熔化舱门打开通道，然后才能全体登舰。
由乱转治
就在怀言者的突破者小队们开始进攻外侧船体的同时，马库拉格之耀号内部的战斗走向也在变化。小规模的有组织坚定抵抗开始联合为整体攻势，那些能够指挥起反击行动的领袖们，以其英勇表现将落单的战士们吸引到了自己身边。
第9战团长——克洛德 安比昂便是此类领袖之一，当舰桥被攻破时，他正在（船上）其他区域执行任务。安比昂很幸运，当亚空间生物入侵爆发时，他身边还有大量战士和战团指挥部的下属军官们。麾下部队被他立刻构筑为击退进攻者的核心，并很快便得到了增援强化——当他们沿着30—5号甲板一路奋战时，数十支阿斯塔特战士、海军武装水手和太阳军部队加入了他们。安比昂并不明白这次进攻的本质，但他知道，唯有坚定不移地发起反击、不断前进，才有希望联合到其他部队，守住军团旗舰。
与此同时，第161连长赫腾尼库斯也指挥着一小群落单的极限战士新兵——后者们都是最近才被拔擢为军团战士。这些年轻战士初次踏入沙场，便要面对无人知晓该如何应对的敌手，此役会是他们中很多人的最后一战。赫腾尼库斯不仅要让下属们得以生存，还要领导他们作战。尽管面对着千难万险，这位连长仍旧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赫腾尼库斯连长麾下的战士中，仅有几乎不到四分之一的人从马库拉格之耀号保卫战中幸存，但幸存者们都经历了极端血腥的鏖战，其中很多人在将来都成为了声名显赫的勇士。但那都是在很久之后了，此刻，当赫腾尼库斯连长率领年轻的战士们，穿越邪物横行的20号甲板上的舱室，努力联络其余幸存者时，他们还要面对无数难以言表的恐怖。
在讲述马库拉格之耀号保卫战中屠杀与荣耀的全部故事中，第135连的军士——艾昂尼德 希尔是个被频繁提及的人物。在旗舰舰桥被攻破的那一刻，受到责罚的希尔正身处一间接待室——屋内还摆满了基里曼本人的数十件武器，等待原体来亲自讯问他。遭遇到第一批进攻者后，希尔抄起了手边最近的武器——电磁长剑和科勒泰摩擦战斧，而两件兵刃都极度罕见，也都代表着那些早已失传武器工艺的强悍威力。
手持原体的奇异兵刃，希尔在敌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他很快便发现，相比于爆弹手枪，战斧和长剑对这些生物明显更具杀伤效果。事实上，希尔具备着摆脱思维定式来思考问题的罕见能力，也正是这种特质令他被佩戴上了受责罚的标志——红色的头盔，而且此刻就正被他戴在头上。希尔将入侵者们称为“恶魔”，他认为这些生物不是异星人，也并非灵能化形体，甚至都绝非某种能够居住在亚空间内部的未知异形。他认为这些生物是字面意思上来自人类最黑暗的噩梦中。
在战斗的同时，希尔也遇到了其他战士，他们背靠背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者。很快，希尔便领导起了一支特殊部队，成员包括数十名军团战士、武装水手、太阳军以及决心保卫旗舰的亚人类司炉工。他还与安比昂和赫腾尼库斯进行了短暂接触，三人协同配合，前进穿越了多层甲板，最终在指挥塔——或者说是那座建筑物剩余的残骸——附近汇合。也是在邻近该地点处，希尔遇到了身负重伤的第1战团长盖奇——彼时，那位高级军官已被亚空间恶物斩断了右臂，是希尔军士救了他一命。
尽管盖奇仍对对抗自己血液中的亚空间毒素，但他立刻意识到希尔的战斗方式行之有效，应该在整个军团中推广。第1战团长也赞同希尔的观察结论，即这些生物更易遭到近战武器的伤害；不过对于军士的另一个理论：这些生物的弱点源自人类古代神话中召唤它们的神秘仪式，盖奇则不做评判。但无论怎样，盖奇都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官，他足够睿智，明白以目前的伤情，自己无法有效地率领部队。于是，在药剂师稳定住第1战团长伤势的同时，战术领导权也被转交给了希尔；不久之后，希尔、安比昂和赫腾尼库斯的部队会师合兵。
战团长兼司令官
随着当前局势稳定下来，盖奇得以从分散的极限战士部队处收集信息，并制定了夺回马库拉格之耀号控制权的计划。原体目前生死未卜，但几乎没有人放任自己去思索此事，以免自己被悲伤所压垮，失去可能保有的优势。第1战团长命令部队前往辅助舰桥，该地位于已被摧毁的通讯塔正下方几十层甲板处。该计划本身并不足以让这艘巨舰得到最基本的控制，因此极限战士们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掌船主管，但旗舰舰长——泽多夫已经牺牲，随之离开的还有大部分舰桥军官。
不过，命运最终眷顾了极限战士。就在舰桥被毁的几分钟之前，马库拉格之耀号回收了“萨拉曼斯圣者”号在早些时候弹射出的逃生艇，而幸存者中就包括那艘飞船的舰长——掌船主管霍梅德。盖奇不清楚霍梅德是否也已惨遭屠杀，但他知道，要重新控制住那艘陷入困境的旗舰，那位经验老道的舰长或许就是他们最好乃至唯一的希望。
搜救掌船主管的行动由希尔军士领导，他和自己麾下的部队赶往了右舷的主发射甲板；与此同时，盖奇和安比昂率领其余部队直扑辅助舰桥。这两段距离并不远，而且整体来看，入侵者们的攻势在减弱。但很多亚空间实体（的战斗力）都能匹敌星际战士，其中某些甚至更为强悍，因此即便是抵达发射甲板，也让极限战士们遭受了无可替代的损失。当希尔抵达目的地时，他发现血红色皮肤的有角生物正蜂拥在甲板上——在这场战斗的开始阶段，他和麾下战士们曾面对过大量的同类敌人。希尔焦急地意识到，那些怪物所聚集的区域正是“萨拉曼斯圣者”号幸存者的安置区。无论是其麾下战舰的毁灭，还是亚空间实体大军的集体显形，霍梅德都从中幸存下来；但就在这场恐怖波潮退去时，最后的入侵者们杀向了这位掌船主管。
希尔军士瞬间发现了救出霍梅德的机会，但他必须当机立断，不能有半点耽误。他率领部队冲上甲板，并下令极限战士们进行不间断快速射击——尽管他知道这样只是能吸引开邪物们的注意。但军士的意图就是要让敌人们分神，因为在这些生物转身应对全新威胁时，它们便会忽视已经深陷重围的掌船主管；与此同时，希尔会命令降下霍梅德和其余幸存者站立于其上的运载平台。极限战士们必须缠住亚空间实体们足够长的时间，好让平台能将幸存者们送到安全区；于是第十三军团战士们向敌人倾泻出了无情的爆矢弹雨，同时有条不紊地向着甲板入口后撤。最终，当尖叫着的群魔距离极限战士开火线列仅剩数米之遥时，希尔判定掌船主管已经安全无虞。极限战士们全部穿过了舱门，防爆门轰然落下。亚空间生物们用爪子和武器拍打着舱门另一侧，声响就和它们的怒吼同等洪亮。霍梅德现在脱险了。
机神之仆
就在希尔的部队解救掌船主管霍梅德的同时，第1战团长盖奇——多亏了阿斯塔特军团战士的超人体魄，他的伤势目前基本痊愈——也率队赶往辅助舰桥。他们的路线穿越了马库拉格之耀号上一片归机械神教所有的专属领地；该区域已然经历了一场恶战，甲板上散落着很多技术教士、护教军和自动机兵的断肢和智控脏器。盖奇命令麾下的小队们放慢前进速度，并且要警惕那些引发此次屠杀的亚空间邪物的残军，因为幸存者们可能也身处在相同区域中。不久之后，两者便都被探测到了。
在这片区域的中心处，有一座供奉万机神的机械神殿。机械教士们将此地视为万圣之所，被允许进入其中的外人仅有技术军士——他们是被传授过某些机械奥秘的阿斯塔特军团战士。神殿二十四米高的装甲大门紧闭着，门内远远传来武器开火声，其间还夹杂着亚空间生物那太过令人熟悉的嘶吼声。盖奇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强行闯入这间圣所；虽然他坚信世俗的帝国真理，也目睹过异教狂信徒们最恶劣的放纵暴行，但盖奇仍旧明智地尊重着盟友们的宗教信仰，随着巨大齿轮徐徐转动，活塞喷涌出大量蒸汽，门内展现出来这位久经战阵的战团长前所未见的场景。
机械神殿的内部就宛如一台巨型发动机的内构，一座高耸祭坛占据着中央的空间。一群等级各不相同的技术教士们聚集在其周围，他们都在向围困住自己的恶魔们释放出无情的枪火。弥漫着焚香与硝烟气味的空气，被爆燃射线与聚焦辐射的脉冲波所蹂躏着。然而，这些能够熔掉凡人骨头上皮肉的武器，几乎伤不到亚空间生物们分毫。每当被击中时，这些敌人都会尖声大叫，发出咯咯笑声以示嘲弄；它们来回蹿跳着，用锋利长爪优雅而致命地爱抚自己的对手。当极限战士战士们冲入机械神殿后，这些生物立刻停止了对于技术教士们的折磨，转而向新出现的敌人嘶嘶低吼，发出挑衅。
希尔曾命令军团战士们向敌人开火射击，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但盖奇的意图完全不同。他大吼着命令战士们收好爆弹枪，抽出近战格斗武器。第十三军团的战士们亮出了自己的格斗刀、链锯剑和刺刀，第1战团长也高举起原体本人的摩擦战斧（希尔将这件武器转交给他），好让众人看见并效仿自己。各小队高喊着奥特拉玛战吼，排成完美的队形冲锋前进，以克制的怒火与敌人展开肉搏。亚空间邪物们的利爪撕开星际战士们的动力甲，刺破对手们的皮肉，短短十几秒之内，便有十数名英勇的阿斯塔特战士倒下。但每一名军团战士倒下后，更多他的袍泽们就会冲上来。双方正面扭打，那些生物也显露出自己的本来样貌——躯干宛如对人类形体的噩梦般嘲弄，脸孔则是雌雄同体且怪诞。它们周身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麝香味，令那些没戴头盔的战斗兄弟们头脑昏沉或陷入谵妄。
技术教士们也效仿极限战士，丢开了手中各式各样的奇异武器，转而抄起仪式战斧和权杖。二进制战斗指令响彻在神庙各处，战斗机兵和战斗机仆也被贤者们命令前来助战，局势很快发生了变化。
但它们意识到自己将要失败时，这些亚空间生物那斜睨脸孔上的恶毒欢乐也消失了，但为时已晚。极限战士和技术教士前后夹击，不断将战线向内侧推进。一分钟后，最后一只亚空间邪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幻影般的躯体先是被链锯剑分尸，然后又被一台堡星战斗机兵重拳砸碎在甲板上。
重建指挥
只有将掌船主管和机械神教高级贤者全部救下，极限战士军团才能赢得重新控制住马库拉格之耀号的真正希望。直到盖奇和希尔的部队最终攻破了亚空间入侵者的残军，并在辅助舰桥处会合，两者才确定对方都已成功完成任务。等待第一批小队抵达集结点的过程是紧张的，但两支部队都已成功实现了自己那同等重要的目标。
在极限战士军团的旗舰主舰桥被攻破，敬爱的原体也已失踪大约十个小时之后，掌船主管霍梅德在两位最高级技术贤者（他们是从发射甲板上被解救出的）的帮助下，重新控制住了马库拉格之耀号。霍梅德启动了辅助舰桥，全心投入于控制这艘强大战舰的工作。几分钟之内，音频通讯系统就被重新唤醒——自从Calth—Veridian锚地被钟楼号撞毁之后，这是考斯地表的极限战士单位间初次建立起联系。虽然在其他任何情况中，这些事实都值得庆贺，但随着飞船的鸟卜系统和通讯系统被重新激活，更为可怕的消息传来。原体的信号仍未被找到，地表上的军团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至于聚集在轨道上的舰队，只有几乎不到最初数量五分之一的飞船还能战斗。另外，怀言者们还在对马库拉格之耀号展开一场全面规模的跳帮行动。
最伟大的奇迹
战团长安比昂规划并监督了一场大胆的反跳帮突袭，他调集了自己麾下能够集结起的全部军团战士。四十个战斗组——每组包括三十名星际战士——穿过装甲气闸门，向着指定目标前进。每组都被指派了一项关键任务，内容从破坏敌方对接塔、拆除虚空锚爪和热熔钻头，到阻击活动于外侧船体各处的怀言者部队，不一而足。各极限战士小队都装备上虚空辅助件，增强动力甲内置的（虚空活动）能力，以向着自己的目标快速前进。在低重力环境下，军团战士一步就能跃出数十米远，而虚空辅助件推进器的每一次燃烧喷射，都能让他们沿着抛物线飞过高山与深谷般的船体外部建筑。在这艘身形巨大旗舰，或者说是这座由陶钢和钢铁铸造的城市面前，军团战士们也微小到宛如蝼蚁；而在此刻，地表残破的考斯世界升至飞船左舷侧面推进器之上——在更常规的情况下，这派景观会雄浑到令人（因敬畏而）屏息。但在这遭受背叛的一日，反跳帮小队们无暇赏景，他们只在乎军团旗舰的存亡。
极限战士们很快便遇到了自己痛恨的敌人，因为在此种情况下，发动偷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极限战士们穿越灰色的舰体时，敌人就观察到了他们钴蓝色的身影，大量爆矢弹很快就划过虚空，拖着明亮的尾迹飞来。星际战士们就是为了此种战争模式而生的，他们也配备了最高标准的武器装备，因此这场战斗残酷而激烈。动力甲被爆矢弹穿透之后，部分区域会出现减压，然后内部的自动封闭装置就会运行起来，阻止压力（继续）损失；哪怕肢体已经暴露在了真空中，只要氧气储备不受损，星际战士就能长时间作战。静默无声的战斗爆发在船体各处，军团战士们只能听见自己震耳的呼吸声，已经通讯频道中传来的紧急命令。但参战者们陷入近战搏杀后，死者通常会因受到撞击而在碎片遍布的虚空中翻滚，其身后也会拖着血珠和喷出的空气所构成的尾迹。不过，战团长安比昂的首要目标并非毁灭敌军跳帮小队——对极限战士们而言，这明显只是一项次要任务。在每支小队中，都有三名军团战士携带了用于摧毁怀言者重型攻城装备的热熔炸弹，在双方厮杀的同时，大量的专业爆破手都开始用安放恰当的炸药拆毁热熔钻头和跳帮竖架，很多人都牺牲在了该过程中。
当希尔军士率领第6小队进攻某个目标时，战斗走向发生了无情的扭转。参与反击的怀言者人数远超预料，幸存的极限战士们在被击溃和屠杀之前，只有尽其所能来为自己和兄弟们复仇。但第十三军团战士们的命运并未如此发展，相反，一件被后世称为奇迹的事件发生了。一位身披钴蓝和珍珠白两色动力甲的半神从虚空中杀出，他向来沉稳冷静的面容已被无声咆哮所扭曲。来人正是极限战士原体——罗伯特 基里曼，他现在宛如原始的自然力量般凶悍，当怀言者被他成打地杀死时，原体一贯有礼有节的举止也被冷酷暴怒所取代。原体能从舰桥被毁的过程中幸存下来，已然令人难以置信，而同样令后世基因工匠费解的，是这位帝皇的子嗣竟然连头盔都没有佩戴。在没有明显氧气补给的情况下，基里曼在真空中奋战了十个小时，即便是原体的超自然生理机能，也无法完全解释这一现象。许多人都承认，原体的身躯能够长时间承受失血、低碳酸血症、压力导致的躯干膨胀现象和极端温度的影响。可是，一位原体的生理活动竟能在无氧环境下持续运行，即便在这些最令人敬畏的超人类非凡存在身上，这种能力也是前所未闻的。
原体介入了战斗，救下了自己数十位子嗣的性命。不过，说服自己的基因生父停止在旗舰外侧激战，重新回到船舱内与子嗣们会合的任务，也落在了这些获救者身上。原体已经毫无喘息地奋战了十个小时，他的子嗣们原本以为基里曼已经牺牲了，而此时此刻，他会回归到了第十三军团战士们当中。自从考斯战役爆发以来，对极限战士们而言，这还是战败和覆灭第一次显得似乎并非不可避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