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忘羡】囚宠(三十)前男友帝王湛X臣子羡
我应该陪着他的。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萦绕在蓝湛耳旁,仿佛能抹平边关一切刀光剑影,雨雪风霜。
蓝湛轻抚着魏婴的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安慰道:“边关凶险,他一个人去就够了。”
哪里舍得,让你跟着去一同受苦。
魏婴久久无声。
蓝湛以为他睡了,正要去取被褥。稍一动作,魏婴却忽然抬首看他,喃喃问道:“你说,他为什么要走呢?”蓝湛一怔,魏婴的声音里已然带了两分哭腔,“他为什么,不肯等等我呢?”
蓝湛随军离去那日,他隐在人群之中,看着那抹白影离他越来越远。偶尔午夜梦回,白衣青年的背影清冷又孤傲。虽是在梦中,他却能感受到,他永远失去了他的阿湛。
他知道,以蓝湛当时的力量,若要与皇帝硬碰,能有五六分胜算,何至于被皇帝逼迫,远走边关五年?
蓝湛的手一顿,这桩旧事,也一直梗在他的心头。他不愿去提起,甚至对自己信任亲近的人都未提只字。他逃避似的想,就让这件事随时间散去,只要魏婴还在自己身旁,便够了。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桩往事,宛如一根细针,虽不见血,却有机会致命。
此时此刻,对着酒醉的魏婴,埋藏于心底的旧事,随着所有情绪一道倾泻而出。
“因为那份供状。”蓝湛轻声道,“你亲笔写下的供状。”
那日皇帝召他入宫同宁王对峙,双方僵持之际,皇帝曾取出一份供状,言靖安侯世子亲自举告,他为宁王逆案的主使。
蓝湛至今仍然记得当时的心境,不可置信,愤怒,失望……最后归于死水般的平静。
若他认下这罪名,皇帝便有理由发作,即使能暂保储君之位,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若他不认,皇帝便会以构陷储君之名,对魏婴下手。
这样一个局,于他而言,无解。
父子同谋,宁王不惜以身犯险,演上一出谋反大戏来陷害于他。可皇帝最毒辣之处,在于他算准了人心,以魏婴为筹码,要挟于他。
血脉相连的亲人步步紧逼,心爱之人又不愿信任自己,蓝湛忽然觉得好无力。
不过区区一个储君之位,他们要,自己给他们便是。
又何需引魏婴入局,让他痛彻心扉。
魏婴是靖安侯唯一的儿子,靖安侯自会设法保下他。
只要自己离开,他便是安全的。
只是,终有一日,他会回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听得蓝湛此言,魏婴的眸子里带了两分迷茫:“你说什么,什么供状?”蓝湛微怔,魏婴费力地想了半日,才道:“他们是来找过我,问我、问我宁王逆案,是不是蓝湛指使金家构陷的。”他抬眸看向蓝湛,“阿姐是同我说过一些。可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殿中片刻无声。蓝湛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羡羡,你是说……”他深吸一口气,艰难道:“你信我?”
魏婴认真地点头:“我信阿湛啊。”
我当然信他啊。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原来一切,不过一场锥心之局。
皇帝当真下得一盘好棋。
魏婴低头摆弄着手指,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道:“原来,原来蓝湛被人骗了啊,他好笨噢。”
蓝湛不知是哭是笑,饶是再沉稳,经此一事,情绪亦数度波澜。魏婴看着面前这个陪自己说了半天话的人,伸出手捏了捏蓝湛的脸,下了结论:“你看上去跟蓝湛一样笨。”
……
宿醉后的头疼袭来,魏婴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蓝湛怀中。他清醒了几分,而蓝湛的手,还被他抱着不放。
蓝湛一早便醒了,二人四目相对,魏婴想装睡亦来不及。
蓝湛怀中抱着他,慢条斯理道:“现下清醒了?”
魏婴低着头,知道自己同谢允喝得酩酊大醉,蓝湛定要秋后算账。
他哪里知道蓝湛会这么快回来。
魏婴小心翼翼抬眸去看蓝湛,试探道:“我昨夜……没做什么罢?”
果然一喝醉就忘事,跟从前一模一样。
蓝湛勾起一抹笑,只道:“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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