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養狗了?那責任很沉重的。
非轉載,無參考資料純粹養狗經歷、想法與聽聞的各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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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歐美那種典型的愛狗人,把狗寵到像是乖寶寶一樣的。事實上我也會打狗,我也會罵狗,我同時也犯下一些錯誤,有些讓我至今都還是很在意,更甚有時候我甚至不清楚他是如何辦到讓我這麼在意他的。
目前為止我只養過一條狗,主要是牠太長壽了,這條狗並不是買的也不是領養的。就只是在路邊看見他被其他狗圍攻還注意到他完全不懂該如何過馬路,我們就知道他是自己跑掉、或是被棄養的狗了。
醫生檢驗過後的說法是他至少五年了,那是我們剛撿到他的年齡,甚至有兩年都在尋找牠的主人,他最終是在二十年的時候去世,一個頑強的小王八蛋、渾身疾病加上自己的堅定多活了兩年,因為在這兩年內他幾乎完全走不動了,可他依然拖著身體又走了兩年,直到最後連站都站不起來。

其實他這時候就已經開始看不清楚了,那眼睛幾乎全被白內障給掩蓋住,白色的目珠與經常性的遲鈍加上猶豫十足的邁步已經成了他這時候的主軸。但他總是很愛室外,那怕過去他每天都會有四小時在室外奔跑一樣,但只要在外面曬上太陽這就好像他一輩子的美事。
而且這時候的牠偶爾會出現癡呆症的傾向,有時甚至會認不出我們來、甚至會有恐慌開始亂咬的傾向。但只要太陽一照射下來,牠就坐在那望著遠方,那雙眼睛到底看見了些什麼呢?
但無論那是什麼,絕對比許多人對於未來的想法還要堅定且毫不猶豫。
知道嗎?狗的神經系統其實跟人類一樣,牠們的痛覺與人類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味覺也與人類近乎相同,除去牠們無法進行完全的雜食甚至需要部份肉類補給外。
想像一下,你的後腿已經長骨刺了,這讓你完全跳不起來、走動都充斥著疼痛感。或著不如想想你現在嘴巴裡有兩顆痛得要命的蛀牙。然後你的肺部已經一半沒了,你無論怎麼呼吸到你身體裡的氧氣都只有一半,你的心跳聲大到每走一步路都覺得它要跳出來了,夜晚的睡眠那震耳欲聾的鼓聲不斷的在你體內響起,尤其是眼前那逐漸模糊蒼白的視野,每過一天你都知道自己的壽命已經快要結束了。
這時候的你還會剩下什麼想法呢?
我唯一能想像的就是我不斷的工作、喘息、雙手雙腳都累甚至需要吃止痛藥維持,但我還是繼續邁出下一步的時候。那時的我莫名地有了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望向遠處天花板的電燈,它們的光影在我眼前會不斷的模糊起來。
可我的大腦只有一種莫名的放鬆感,就好像在一切的痛苦中喘息了起來,空氣終於進入我的肺中那種感覺。但這種思考卻過於自私,因為牠在當下承受的痛苦必然是我的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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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信任是毫無猶豫的,牠們會令充滿責任感的人感到害怕,同時也會令牠們感到欣慰。
你走到這個社會上後,你望向周遭的所有人,你可能被欺騙過、也可能沒有,但你能活到現在肯定有不少對於他人的警惕,你也聽過許多關於謊言的故事。而且我相信,幾乎所有電視劇裡面的故事都告訴你「騙人的人」的存在。
但是你知道嗎?當狗真的信任你的時候,牠們的信任是幾乎不會被動搖的。那是一種毫不猶豫的信任,你幾乎完全無法在任何人身上看到的特質。但那同時也是一種重擔,不在乎的人自然不會感受到那股壓抑,但只要你是對於「珍重自己的」存在越是在意的人,你會越是喜歡牠們、同時也愈加害怕。
畢竟責任是一項沉重的事物,責任被視為是成長的要素並不是沒有原因。
狗同時是一面鏡子。
狗是一種很奇特的反饋社會型生物,他們會反饋你對待他們的方式與你的地位。就好像過度的美好是一種毒藥一樣,過度的寵愛與美好也會讓狗變得驕縱、自負,而如果你過於殘暴、無理又混亂不遵守秩序規則(自己的規則不叫做規則),那你的狗會變得容易恐慌、膽小抑或是脾氣變得難以衡量。
身為男人──我不確定你是否接受過這類型教育──規則應當是我們身為一家之主應有的能力,我們的規則並不是一種單向的,同時是具有束縛我們自身的指標,只因為我們是應當具有責任感的,我們的穩定與規則會令我們周遭的人感到安心,而狗比起周遭的人來說會更加直觀的告訴你牠所感受到的,而且是不具任何謊言的表達。
為何現在電視上人們總說養狗是一種責任。
電視上的表達可能很簡單,也就是說狗是一種生命,你要對牠負起全責。然而實際上並不只是如此,狗作為家裡寵物而言地位是家中地位最小的,所有人對於家中寵物的行為可以看出那人的本性,那人是溺愛、欺虐抑或是無視乃至公平都是一個非常具有指標性的觀察。
牠是在家中受到無視、欺負乃至虐待都最可能遭到無視的目標,社會上對於此類行為的規範也並不是很廣泛,人們對於寵物的定義有時還在「會咬就是得往死裡打」得作法當中。然而這些都會很直觀的去告知一個人的行為。
狗也需要發洩。
我的狗是會咬人的,牠會咬我也會咬外人,但我完全可以無數次從牠的嘴裡拿出食物來、而且牠永遠只會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盯著我。(而且我幾乎很少因為牠咬人而揍牠。我被咬的次數多了去,可牠從未咬過外人,因為我永遠知道牠何時會有攻擊性、而且十五年來的經驗可以告訴你我從未失誤過這一點。)
我從未認為他不應該存在攻擊性,我認為牠應該存在,牠應該要有一個發洩的管道,但這不能是無理取鬧的。如果我做了某些牠很討厭的事情、像是觸摸牠不喜歡的地方(雖然這幾乎不存在),那牠便可以在警告過後咬我。因為我是一個很遵守規則的人,我家的狗也會隨之遵守這一點,這導致了我在養育牠的過程中鮮少有衝突(直至牠老年癡呆後,但這時你也很難對牠生氣了。)
有時候真的會去想,狗真的像孩子一樣,他們會是你教育方式最大的反面鏡,可他們又比你的孩子要可愛多了。畢竟牠們不會想太多而且永遠信任於你,那種信任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只要你是對於責任越是知曉的人,你會越明白這種信任在一般社會上所帶來的沉重感...可你又無法拋棄牠,因為....
狗會永遠讚揚你的存在。
你的朋友會因為結婚沒法陪伴你、你的女友會因為你的工作類型嫌棄你,甚至你的孩子會因為你的學歷不夠高、賺得錢沒法給他們買到他們想要的而生悶氣。但狗永遠不會,你在他們眼裡始終如一。
不管你今天在職場上被上司如何責罵、被周遭的人如何唾棄,抑或是又被誰騙了錢與感情,還是又有哪個同事賣了你。當你走進家門的那一瞬間,那毛茸茸的身影總會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你。
「你是最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