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抑】决心、现在和过去
(审核大大:本文不含任何对青少年的不良引导,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真诚的) 相信我……我不会因为时间太久而把自己熬成抗抑郁UP主的,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更不会给我的重度焦虑抑郁太长时间! 学校明天会研讨决定我能不能返校正常上课,真的好想好想回去。在家被别人拉进度只会徒增焦虑罢了(我的身体状态不允许我自学:注意力集中困难,每天都没什么精力,只能睡五个小时左右就会醒,醒来还感觉被什么东西按住了起不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感觉很累,穿的很少却感觉很热)妈妈哭着求我不要再zc了……但有的时候我的行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而且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我知道父母本心是好的,只是方式不对,而且不够理解我们这些患者而已。这就导致他们每一次的鼓励都像是在给我捅刀子——他们认为我没问题,只是抗压能力太差而已。 我的抗压能力……我不好评价,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但我可以说的是,初中时由于自己的性格问题和不当行为(我可能心理年龄成长的比较慢,导致十三四岁还会做出很多幼稚的行为,但我确定我是在成长的),被边缘化冷暴力了三年时间……但我还是挺过来了。 一开始老师是站在我这边,偶尔会在全班面前帮我说话,但后来她也被舆论带偏了。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毕竟她相信你即使被他们孤立一年两年,通过自己的改变,绝对能使人际关系有极大的改善……但是并没有。他们对我的印象已经停留在了初一时那个幼稚无礼只会冒犯别人还极度虚荣的小女孩,我做什么他们都觉得不顺眼,长期的外貌攻击让我陷入了恐惧之中,但那时我心理没有问题,只是情绪不稳定而已。 我尝试着不去在意那些,默默的为了自己而去改变,但是显然,我越这样他们越会刺激我。语言上的,班级内的也就算了,他们传的整个年级都是我的“敌人”,初二时还引导我当时喜欢的男生(那时我们关系不错,还记得是一个周三在一起的。)对我产生误会导致关系破裂。他们从来不动手打人,但很擅长精神上和情感上的暴力,有时会感觉我一个人被40多个人pua……但每次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怪到他们头上。时间久了之后,我的认知似乎出现了问题……我总觉得自己哪方面都不正常,当时想着的是在学校里嘛,成绩是最重要的,我把学习搞好就自然没有人来烦我了。我停掉了B站,卸载了游戏,努力学习,那时我不是重点班的学生,但我能够做到从不掉出班级前五和年级前一百,初三一年里的八次大型考试里,有四次是全班第一……但他们对我的看法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有人怀疑我成绩的真实性。 2021年12月,学校组织心理测评,我出了问题。负责相关工作心理老师悄悄找到我,建议我让家长带着去看看,但我没敢告诉他们俩,害怕影响次年六月的中考。后来我自己背着父母去找了其他学校的一位心理老师(她是我小学同学的家长),她表示她怀疑我存在介于中度和重度之间的抑郁障碍和轻微的偏执,我当时很震惊,我被排挤,被孤立,被情感暴力已经两年半了,但这两年半我的表现一直是无所谓的摆烂态度(我自认为如此),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掉过一滴眼泪。我不知道我的心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问题。后来,我会经常一个人在学校心理作坊的情绪宣泄室里发呆。我不想攻击任何东西……也没有力气去攻击任何东西,包括去反抗对我残酷的精神暴力。我也想过去医院确诊后用此做证据投诉这些同学,但又不想伤害任何人,而且大家都是学生,都应该有平等的未来,与其现在通过这种方式提前惩罚他们进而毁掉他们的一生,不如等待他们以后进入社会。毕竟社会中像我这样让他们看不顺眼想要孤立的人一定不少。 22年一月放寒假,父母终究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但他们只是认为我由于初三学习压力太大而导致了简单的情绪问题。于是开始用他们独特的方法“鼓励”我,这让我有些抓狂,幸运的是,他们还是通过旅游等方式去帮我疏解了不少压力。初三下开学时我的状况好转了不少,加上当时大家认真备考没有那么多时间干无聊的事情,他们对我的恶意似乎也显著地减轻了。一时间,我认为我以前为了改善人际关系做出的努力终于奏效了,状态也好了很多。开学摸底考试考出了我的巅峰水平——年级28。两个重点班一共100个人……我那一次真正做到了对标重点班。之后几个月的压力主要以学习为主,但在当时学习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压力。22年五月我又去找了一次那位心理老师,她说我抑郁没有那么严重了,应该可以算是康复了。那之后我终于可以把全部精力投入在备考上……但水平却没能保持在我的巅峰时期。我最后考进了全市第二的高中……与我的目标理想只差四分。 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我却发现自己自我否定和自我责怪的习惯已经难以改变了……新环境新同学对我都非常友好,他们一次次真诚鼓励着我,但我却始终难以改掉。最后他们不再鼓励我,却依然友好而真诚的对待着我……有时我感觉这不是真实的,那三年让我习惯了处在边缘,我觉得自己就是应该被孤立的人,猛地融进了人群反而不适应了。日渐增强的理解能力和周围无处不在的善意让我愈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一切…… 高一下学期选科,我和父母争吵了很久,几乎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去劝说他们(他们有些偏传统,固执,不相信未成年人的话),每一次争吵结束,我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后来他们妥协了,但我总认为是自己胁迫了他们,加上我学了文以后,成绩也没有考到他们期望中的那么好(全年级学文的有90多个,他们期待我考进前十以内,但我现在刚刚挤进前20,而且现在还缺课,不知道能不能跟上)。我一遍一遍怀疑自己选择是否正确,一次一次后悔后又重新下决心。在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的学习生活中,我每天都感觉自己一点进步都没有,而其他人都在向前跑。想要像别人一样努力,却缺乏精力……而且注意力集中越来越困难,情绪也长期处在低落的状态中。随着躯体化症状一点点出现,我开始有些危机感,怀疑自己复发了,却又不敢去面对事实…… 强行撑到了三月底……一天深夜我没能控制住自己,zc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理智恢复后看着自己手上狰狞的伤口,我选择再去找一次那位心理老师,最后再麻烦她一次。她的目光有些惊讶……告诫我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好是去正规医院诊断一下,她说我一定是复发了,而且可能极为严重。我更加不敢面对现实……加上分班之后新的班主任管理手段比较高压,我竭力隐藏着身上的伤口,生怕被她发现后通知家长进而陷入更糟的处境。那段时间,在前一天11点半以后才入睡的情况下我每天早上四点多就被严重的躯体化症状痛醒,头昏昏沉沉的起不来床,上课时控制不住无声哭泣打湿了好多课本,而且大部分内容无法吸收——因为我根本不能平静下来,而且睡眠不足和精力不足导致我根本听不进去课,写作业时注意力集中极度困难,有时候手抖的几乎握不住笔……我就这样硬熬着,明知道自己复发了,却不敢告诉父母,不敢看医生,更不敢在学校的心理量表里填出任何问题。 手臂上zc的伤疤越来越多……多到根本盖不住。夏天天气热,穿的又是短袖,最后还是被老师发现了。那天是5月31日,她用命令的语气逼迫我说出原因(但抑郁的情绪低落是没什么原因的),并且一个劲儿的强调她为我花时间,还说我已经给学校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坚决不能再让我留在学校了。殊不知,这只会加重我的自我归因,让我感觉更差。我一边哭一边笑……是啊,学校在意的只有自己是否会担责,是否会影响到名声,至于你缺多少课,成绩下降多少,是否还能留在重点班,他们不会在乎的……反正你的未来与他们无关——因为你并不是什么竞赛生,也不是年级前十(就算是又怎样呢?他们也不缺。)班主任也是怕被扣工资,怕自己的好口碑保不住而已,他们都不会在意你的未来。本来抑郁没有过度影响到学习和生活(为了早日达成目标,我一点都不敢松懈),但在学校眼里就是个比天还大的问题。班主任以强迫的语气逼问我后,还限制了我一段时间的人身自由以达到送我回家的目的,那天晚上我发现,她甚至让班干部帮她监视我的QQ动态……呵呵,本来是我的一个心灵树洞,却变成了他们监视我的通道。那之后我发QQ动态总是会屏蔽所有班干部(虽然我自己也是班干部)。 父母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挂了第二天的心理科专家号。一系列的检查很复杂,我甚至连做量表时都没法集中注意力,脑电图的时候直接睡着了,导致重复检查,很花时间,我本就不足的精力,更是不足以支撑这些……做完一系列的检查,我回到了科室的医生那里。他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我的结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时间住院?”那时我才意识到我的抑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最后确诊下来是重焦重抑。直到这个时候,父母还以为我是装病,因为他们觉得这是我看第一次看心理医生太过于紧张导致的。得知学校要查病历存档案,医生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业档案,在病历单上打出了“焦虑抑郁状态”这个看起来不那么严重的短语(这个我原来动态里有),但我们都知道,我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现在我的状态比刚从医院回来那一天好了不少,但我知道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现象……也不知道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总之,会努力活着的。我还有目标,还有我的精神支柱——音乐,还有我至暗时刻的那束光(一个女孩)在期盼着我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