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蓝湛的真香之旅21
榻边跪了一地的太医战战兢兢，几乎是整个太医院的医者都被传唤过来。
年轻的帝王位于上首，抿着唇脸色阴沉，绣着蓝边的衣摆拂过，“朕养着你们干什么，一群庸医！”
“还没有人能看出皇后是得了什么病吗？！”
太医院院首爬向前谢罪，“陛下，娘娘真的时日不长。”
“胡言！方才皇后还和朕打闹，怎么突然就不行？朕看是你们不行！”
院首慢匍匐在地，抖着身子，“陛下，这么多人诊治过，万不可能出错啊。”
蓝湛稍微冷静了一点，他询问，“皇后得了何病？”
“这……”太医门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肯说，而是这皇后既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就是脉象虚弱，死气占去生气，这是油尽灯枯之象。
“哑巴了？”
“回陛下，娘娘他……没病……”
“放肆！你们这是欺君呢！”蓝湛彻底怒了，没病他的阿羡会躺在那奄奄一息？
“陛下恕罪，臣等句句属实，万不敢欺君啊。”
蓝湛心中越发不平静，冷着一张脸一直在榻前走来走去。众人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突然一位稍微年纪较小的医者弱弱出声，“陛下……”
“说。”蓝湛给去他一个眼神。
“臣斗胆猜测，娘娘这不是病，而是中了蛊。”
他此话一出下边就吵嚷嚷的一片，“胡说什么？这世上怎会有蛊这东西，你怕不是想要立功想疯了。”
那名出声的医者满脸涨红，“才没胡说，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够了！你，说说皇后的了什么蛊？”
小太医上前，“陛下，微臣也只是听说，在苗疆地区，有着蛊毒和咒术，娘娘这是怕是要么身重蛊毒，要么就是咒术。”
“重蛊毒者，需要找到母蛊和子蛊，利用母蛊将子蛊引出来，当然也可以直接将子蛊引出来，不过这会很危险。”
蓝湛蹙眉，“那咒术？”
“咒术是最恶毒的法子，这无解，除非找到下咒之人，让娘娘亲手将其杀了才可能破除咒术。微臣猜测，娘娘应该是中的蛊毒，咒术不会突然出现，只有蛊毒才会突然发作。”
“宫中可有懂解蛊之人？”
太医们皆摇摇头。
蓝湛没在说话，一张脸更是掉着冰霜，“下去吧。”
太医们送了一口气，纷纷退下去，今日他们的脑袋算是保住了，只是不知皇后还能撑多久，要是真的中蛊，这怕是要难了。
蓝湛在他们走后就一直坐在床沿看着魏婴苍白的面容，替他捏捏被角，“阿羡，你不要害怕，我肯定能找到办法救你的。”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蓝湛将所有的奏折都搬过来，就守着魏婴。
——
魏婴感觉到喉咙之中火烧一般，艰难的撑开眼，透过微弱的烛光看见蓝湛宽厚的背影，他眼睛涩了涩，“蓝湛……”
蓝湛猛地惊醒，他弯下腰，“阿羡，醒了？哪里不舒服？”
“我口渴，嗓子疼。”
“我给你倒水。”
一杯水咕咚咕咚下肚，魏婴感觉喉咙好受了一些，但是全身都软绵绵的提不上劲，什么也使不出来，“蓝湛，我这是怎么了？”
蓝湛紧了紧臂弯，将魏婴往怀里抱着，“得了小病，很快就会好的。”
魏婴感觉没那么简单，蓝湛看得很沉重的模样，他也疲乏得厉害，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蓝湛，我好想睡觉……”
“不许，你已经睡很久了，不可以再睡了。”
魏婴嘟了嘟嘴，不满开口，“什么嘛？你怎么这样，吵了一架就不许我睡觉？”
蓝湛亲了亲他的耳朵，魏婴现在全身都冰凉凉的让他忍不住又搂紧他一些，“只可以睡一会儿，我叫你就一定要醒。”
魏婴轻笑一声，“真霸道。”他好累好累，说完这句话就在蓝湛怀里睡去。
看着他沉静的面容，蓝湛眼眶突然有些湿润，心里空落落的，他似乎栽到他身上了。在他出逃时心中就有所察觉，他害怕魏婴离开。
当人找到后第一时间也不是想着去责怪他，而是只要将人带回去就好。
他们吵架也是因为害怕魏婴过于单纯，什么人都信任，想让他远离她们不受伤害。
现在得知魏婴的病又更加的怕，害怕魏婴就这么睡去再也醒不来。
他附身在魏婴额头上亲了又亲，“阿羡，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次日一大早蓝湛就不停地唤魏婴，魏婴撅着小眉头努力睁开眼，“干嘛？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蓝湛端过侍女递来的粥，“就不给你睡，先把粥喝了在吃药。”
魏婴哼了哼鼻子，全身都在抗拒，“我不要。”
“听话。”将温热的粥送到魏婴嘴边，蓝湛哄着他喝下。
魏婴勉勉强强张开嘴抿了一点粥水，突然肚子里抽痛，额头冒着细细的汗水，指尖也控制不住地抖。
“蓝湛……呜呜……好疼……”
“蓝湛……我好疼……”
蓝湛彻底慌了神，他抱着魏婴，看着他疼得在自己怀里挣扎，顾不上靴子没脱什么直接上了床，“哪里疼？”
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白得更加厉害，唇瓣哆嗦着，“啊……疼……”
“太医！传太医！！”
“蓝湛，我是不是要死了？”魏婴疼得泪水挤满眼眶。
“不许胡说！”蓝湛低吼一声。
魏婴瑟缩了一下肩膀，“你好凶。”
“好好好，我不凶你，乖一点别乱动。”
蓝湛握着他的指尖冰凉，见魏婴疼得昏睡，他开口，“阿羡，别睡，听话好不好。”
“不好……”
蓝湛气得简直想打他，可是看着魏婴虚弱的模样，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揉着他，似乎这样就能感受一点点仅存的温度，真实告诉他，魏婴还在，没有走。
太医来了也并没有用处，开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止痛药和调理药，根本就救治不了，蓝湛不止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昭告天下寻找神医，赏金百万黄金，却根本一个能医治魏婴的都没有。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江厌离。
对，就是江厌离。魏婴是在去江厌离那之后才发病，那这所谓的蛊毒会不会就是她下的？自己先前只是将人关起来没有处置，看来还得审查一番，后宫其它的嫔妃也得挨个搜查。
“将江厌离压上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