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刹那的鱼，也能拥有美好的爱情。短篇小说@七秒钟的记忆

七秒钟的记忆

作者：

新鲜旧恋人

盛夏的晚风带来缕缕醇厚，明月躺在夜海如咖啡里的糖块，身躯慢慢融化消解。月跟随着风轨，听风哼鸣，隐在云层里，缓缓共舞，伴在明星旁，静候枕眠。 我爱的人，也将随着这夜景走了，你走了，这漫漫长夜我该如何度过呢。城市灯火通明唯独我的身边阑珊暗淡，我恍惚地走着，忽的一阵铃声响起，吓得我抖动了一下身子，神经像弦一样断了。 “喂？”我语气不善到。 “清夏，是我。” “哦，有什么事吗？”朋友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淡淡问到。 “清夏，你现在在哪？” “回家啊，还能去哪里？”我有点不耐烦。 “噢，那就好…那你先回家，注意安全。”对面传来关切的话语。 “嗯…”我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嘴张了又闭，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嘟…”还没等我说句再见，挂断声便传来了。 前方的路灯光微弱，我握着手机望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那个朦胧的灯光，让我想起了当初在路灯下等我的那个人。一样的灯光，一样的朦胧，只是不见当年等待人。 你站在灯光下，笑着看我，背影有点落魄，被光照得发亮的灰尘像雪一样飘落在你身上。 “来啦。” “嗯。”我也笑着回应你，内心里满是你的温暖。  “我们回家吧。” “好。” “冷吗？”你问我。 “不会。” “哦。”你轻轻哦了一声，忽而又说：“我热，要不你穿吧。”你说着还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我。 我真不争气，脸颊又湿了。 灯光透过窗照进来，让家里显得明亮了一些，只是没有什么生气。我没有开灯，直接到洗手间洗漱，冰凉的水划过身躯，在这炎热盛夏，我竟然感觉到了些许刺骨的冷意。 哗啦的水流声扰了屋里的宁静，阳台挂着的风铃微微摇曳着，被月光照的雪白，发出叮铃铃的轻响，沙沙的，脆脆的。 月光洒在檀木桌上，刻着花纹的陶瓷茶具按顺序摆放着，水壶的壶嘴上没有冒着的热气，旁边还有一个装着茶叶的胖玻璃罐，满满当当的。 我换过睡衣，盘起长发，抱着桌上的玻璃罐，把它放进一个纸箱子里。放好后我又看向桌上的茶具，犹豫了几分钟，果断把它们也装进了箱子里，仔细地摆放着，很快桌子上便剩不下什么了。 “咯噔” 声音从一个房间里传出，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我的身子又不禁哆嗦一下，心砰砰地跳，这个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我有点陌生了。 一只花猫彩瓷躺在地上，是碎的，彩彩的也惨惨的。我半蹲着捧起这些碎片，失落地呢喃到： “宇程…” 话音未落，风声起，暖色帘幕呼的一下晃过我的身子。 “啊…”我下意识叫到，紧闭双眼，双手紧握着碎片。 那一年落叶飘飘，秋风瑟瑟，盛夏降了温，脾气也变得冷却起来，空气里满是久违的清新。 人来人往的街边，有很多新奇的摊子，它们通常卖着平时人们少见的新鲜玩意。 “宇程，我们去玩那个吧。” 我拉着你的大手晃动着，温暖又厚实，一边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摊子。那里有一张大大的红地毯，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艺术观赏品。 你听到后，随意地瞥了一眼那边，然后对我说：“这有什么好玩的…走，我们去吃饭吧。” 说完，你还想把我往另一边拉，但你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动我。 我想玩，因为我看到里面有两个好看的彩瓷。 “玩嘛，我想玩…”我向你撒娇到。 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什么都会答应我。 我用两只纤细的手一同抓着你粗壮的大手，调皮地挤挤眼，微笑着。我记得，你看着我的眼睛很入迷，嘴里含糊地说：“好…行…去玩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想让我开心。 你付过钱后，我才发现你居然买了一大把塑料圈，你把那些圈圈都套在手臂上，挂满了一整支左手。 我看到你这副滑稽的模样，毫不留情地笑你：“哈哈，你看起来傻傻的。 你看了看自己，笑道：“是吗…快去玩吧。” 说完，你从左手取下一打塑料圈递给我。我接过后站在红线外，眼睛死死地盯着红地毯上那两个被我看中的彩瓷。 我的技术很烂，套了很久也没套中那两个彩瓷，你一直在旁边傻傻地站着，看得津津有味，我猜，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吧？ 果不其然，塑料圈用完了我也没套中那两个彩瓷，我有点失落。 “清夏，我饿了，去吃饭吧。”你看到我套完了，摸摸微胖的肚子对我说。 “哦。”我心虚地说到。 你提着那大袋奖品走过来把我拉走，我走的有点不情愿，因为我不甘心，我又回过头看了它们两几眼，好像再看几眼，它们就能属于我了。正当我觉得我与它们两无缘的时候，你忽然回过头来问我： “清夏，你是不是没套中喜欢的？” 我心里有点欣喜，但我又有点不想承认，我拉不下脸。 我默不作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直接拒绝，你盯着我笑道： “你不玩我玩，嘿嘿。” 你拿出钱又走了回去，我在后面愣愣地望着你宽厚的背影，心里有点气，但更多的是高兴。 这次，我在旁边傻傻地站着，没看彩瓷，在看你。终于，你把带的钱全都花完了，但你套中了那只彩瓷花猫。 “笨蛋，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弄这些东西。”我嗔怪到，突然感觉好不值啊，不是钱，而是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你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乐呵呵地说到： “喜欢就要努力去争取嘛，别委屈了自己，喏，这个给你。”说完，你把那只双手刚好能捧满的胖彩猫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盯着它看，发现心里早没了刚刚的喜欢。它还不如你好看呢。 “清夏，你是不是还想要另一只？” 说着，你拿出手机。 “你干嘛？”我惊奇地问到。 “和朋友借钱啊，现在这人挺多的，我怕回家拿钱就套不着了。”你一本正经地讲到。 “笨蛋，我不要了！”我气愤地讲到，拿着那只猫头也不回就走了。 瞬息，喧闹声满天。 夕阳的红光笼罩着这条街，这个摊位，以及摊位上的人们，它们应该也在努力套那只最后的花猫了吧。 风轻微地呼动，半饷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我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双手，还有上面红色的碎片。思绪飘得有点远，好一会才感觉到手掌里钻心的痛，血顺着手指缝隙滴落在木地板上。彩陶变了色。 我疼得眼角挤出了几滴泪，如果是往常我就该哭起来了吧？我记得我还没遇见你的时候是不会这样的，这是为什么啊。 我酿酿跄跄起身走进洗手间，哗啦的水声响了很久，伤口都结痂了花猫的色彩也还没变回去。 满是银光的床上，我呈“大”字型躺在上面，床单被我搅得乱糟糟的，我知道，你看见了肯定会说我，但我这时候多么渴望你能在旁边说我两句，这样我就可以紧紧地抱住你，不放你走了。但你这么大一只，我应该抱不紧实，你说是因为我太瘦小了，那我就吃胖一点吧。可能没机会了。 我木木地盯着天花板的星空贴，遐想着这些与我渐行渐远的事物。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我这样告诉自己，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了。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了敲门声。 “再见，我爱过的你。” 相同的盛夏，午后炽热的阳光荼毒着大地，我跟在你身后，默默地跟着你，你也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街道上几乎只有我们两个行人，我们看起来傻傻的，像小丑一样。 前面一辆车径直驶来，车速并不快。走过冰淇淋店门前时，我忽然头昏，倒向了街道。你刚买完冰淇淋，看到这一幕时，立马扔了手上巨大号的甜筒，跑向我身边。 你知道吗，你扔冰淇淋的那一幕很好笑，真的很好笑，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可爱。 你来得真及时，把我拉起来到人行道边时，那辆车就刚好停在我倒的那个位置。 你急切地问我：“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哦，没事，刚刚谢谢你了，突然低血糖就犯了。”我揉着头虚弱地回答。 “没事就好，你这样太危险了，下次一定要找人陪你出来。”你有点责怪的语气对我说到。 你还是那么关心人，就算我们都不认识了，你也会关心我，就当我一厢情愿吧。 美好流逝得太快，你看我没什么事，转头就准备走。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想过多地干预你，真的，真的不想… “等一下！”我还是放不下。 “怎么了？”你回过头问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我想报答你。” “啊，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的！” “不行，我必须报答你！”我的语气不容拒绝。 你有点奇怪地看了我好一会，才说到：“好吧，那你请我吃一根冰淇淋…” 你话音未落，我就抢先说到： “让我做你女朋友吧，白送的你可不能拒绝我噢。” 我了解你，所以，我清楚脸皮不厚一点是很难把你追到手的。我记得那时候，你的大白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红了很久，很久很久，和以前一样。 但你是真的傻，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和我还发展得这么慢，忽然搞不懂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了。 我的脸皮已经因为你，变得很厚了，每一次的晕倒，我都已经习以为常。只要能留住你，就算真的被撞了也值得。 深秋的午后，风是凉爽的，阳光也和你一样温和。我记得，你喜欢在这时候睡个半小时的午觉，每次都是半小时。 午觉睡醒后，你喜欢泡上一壶热茶，静静等它变凉。你还喜欢花鸟鱼，家里的阳台上全都是你种的花草，四个季节的都有，旧花枯落新花开，所以我们家里一年四季都能闻到花香。 以前我不喜欢，但我现在喜欢上了。阳台上你种的花草，我会定期帮你浇水，它们能让我嗅到你身上淡淡的清香，这样感觉起来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了一样。窗台挂着的那个鸟笼，已经空了，随风飘荡，因为我把里面的那对麻雀放飞了。 你不会怪我吧？就像我和你一样，虽然我能一直厚着脸皮留着你，但我知道，那是限制，那是对你的不公平，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你应该和那只麻雀一样，拥抱蓝天白云，而不是困在那窄小的鸟笼中，你应该去往更大的世界，用心感受生活的每一刻美好与快乐。 小方桌上的玻璃鱼缸圆溜溜的，和你的脸一样，你养的锦鲤只剩下一条了，还有另一条死了，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死的，但我真的有在很小心地养着它们，真的…希望你不要伤心。 里面那条孤单的锦鲤游来游去，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几片海草里，我不知道它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想念那条昔日共同嬉游的锦鲤吧。可惜它死了，你一定很伤心吧，我自言自语地对那条锦鲤说到。 噢对了，你说过，鱼的记忆只有短短的七秒，只要过了七秒，它记忆里过往发生的一切都会消失，然后只剩下眼前。 那鱼的的一生还挺惨的，你养的那两条鱼是不是每天也都在不断地相认呢？ 不过我也很羡慕它们，可以忘记所有以前的不美好，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不用记着心里挂念的人。 玻璃鱼缸里的锦鲤忽然不动了，嘴里吐着气泡，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看着我。 我有点自嘲地说： “呵呵，连你也在嘲笑我失去了爱的人吗。”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绪，那是你曾经喜欢的音乐，现在听起来格外动听，我走过去接起电话，别在耳边。 “喂？” “清夏，想好了吗？”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但不是你的声音。 我顿了顿，果然，我还是迟疑了，心里犹豫着，脑海里满是你的片段，一张一张组成一条条片段，条条片段组成了我们曾经的美好。 “清夏？你别在犯傻了。” 直到对面再次发问，脑海里的锦集突然支离破碎，你的模样开始模糊起来，慢慢地扭曲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嗯…”我做出了最后的回答。 你知道吗，这个简单的“嗯”字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瘫坐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不知不觉，手上多了两滴滚烫的液体，接着又是几点。 “想通了就好…清夏，毕竟事情到这种地步我们谁也想不到…” 我想说话，但发现嘴里已经含糊不清，声音都哽咽了，只是努力地点点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个…清夏，你好好静静，放松一下，我先挂了啊。”朋友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挂了电话。 温和的阳光散漫在玻璃鱼缸上，里面的那条锦鲤还在看着我。 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确实，我们怎么又能预料到… 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温柔地抚摸在我脸上，还有脸上的泪痕。我眯着眼睛，举起右手遮着光，室内充满了秋天的气息。但身边没有你。 客厅依旧是老样子，暖光满满，阴影层和暖光层都是淡淡的颜色，相互映衬着，简单中满是美好。 玻璃鱼缸里的最后一条锦鲤也死了，它翻着大白肚浮在水中，一动不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连你最后留下的锦鲤我都没照顾好，我看着鱼缸里的锦鲤，眼睛忽然酸起来。 风铃随风摇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非常好听。我踩在凳子上取下它，拿在手里，橘黄色的外观和阳光一样和煦。 清晨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微凉的早风席卷着落叶，为街道增添了几分冷寂。 “咚咚咚…”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敲门的力度不大，有节奏有规律地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又是三下。 我走到门前，想伸手去拉门把手，但手却停在半空迟迟不动。直到敲门声不再响起了有一会儿，我才颤颤巍巍地打开门。 你走出去有好几步远了，我在背后看着你，熟悉的穿着，熟悉的背影，连空气呼吸起来都莫名的熟悉。 你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腼腆，我看到你眼里有喜悦的心情，但它也藏不住你疲惫不堪的神情，像很多天没睡好了，你说： “你好，请问你认识阮清夏吗？” 我的心急剧地骤停了一下，然后砰砰地跳，我面无表情地回答你： “我不认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知道答案，我真的很想知道！ “噢，没什么，就是想找她问清楚一些事情。”你有些失落地说，你浓密的眉毛也跟着变成八字形。 “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我追问你。 你看着我，有点诧异的眼神，但你还是说到： “我喜欢她，我想表达我的心意。” 眼里进了沙子，我伸手抹了抹干涩的眼角，我刚想说话，但你又说到： “我以前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东西，我想了很久，真的很久，终于在今天清晨起床时，我想起了一个名字，阮清夏。想起来后我很兴奋，马上就出门去找她的线索了。” “我记得我喜欢她，虽然我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有关她的任何事，但我就是记得我喜欢她，我想和她说。” “笨蛋，你都不认识她了，你还怎么找她，这样还有意义吗？”我强忍着差点变了的声音说到。 “有意义！要是我又忘记的话，我肯定会后悔的！”你死盯着我看，语气坚定地回答我，这一瞬间，我被你惊到了，是感动的惊喜。 泪已经撑不住，我很想拥抱你，但下不去手，因为你还不认识我，双手动了动还是坠了下去。 你都还没有放弃，我有什么资格放弃呢。 烈阳当空，白云悠然，迷蒙之中感觉左手被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那股暖意直达心底，冲击着我的灵魂。忽然，那个感觉消失了，我的心也瞬间冰凉起来，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一块。 刺眼的阳光唤醒了我，我抬手遮光，眯眼打量着四周，这里是医院里的病房。 “清夏，你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是朋友的问候声。 “宇程呢？宇程去哪里了？”我看到四周没有你的身影，急忙地问到。 朋友愣住了，惊讶地说： “清夏，你不是记不得他了吗？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 “他去哪里了？”我急切地问，因为我能感觉到，你就在这附近，这熟悉的感觉不会骗我！ “他…刚刚走，应该刚到楼下。”朋友愣愣地回答到。 我立马起身，穿起拖鞋就往外面跑，感觉身体沉重了不少，运动起来居然有点不习惯，笨蛋，你怎么把我养这么胖了。 你慢悠悠地走着，五步一回头，背影里满是荒凉与孤寂。但这次你回头，就再也没转回去了。 “林宇程！”我双手别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到。 你愣愣地看着我，不知所措，有惊讶，也有惊喜。 “笨蛋！别走！”我边说边向你跑来，你也跟着向我跑来，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贴得很紧，很紧很紧，紧到我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清夏，你的病好了？” 你小心翼翼地问我。 “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 我抓紧了你后背的衣服，揉成一团。 “嗯，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你轻拍着我的背，急忙说到。 暮夏的午后，温暖和煦的风环绕着我们俩，轻轻地撩动着你我的衣服，你我的发，你我的心。 我们自觉松开了对方，喘着粗气，你的大白脸被我勒得面红耳赤的，我也感到脸上非常炽热，风从我们左边轻轻浮动到我们的右边，你眼里的泪光好似闪烁在空中。 “清夏…我想和你说件事。” 你表情开始严肃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眼睛红红的，也和你对视着。 “咳咳…” “你的身形就像徐徐温风，一念瞬息就拂云万里，不经意间温暖了我…的心…你的笑好似蓝天炽阳，一个照面就灿烂多彩，构成了我幻想的宏图…” 你严肃地说着告白，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深情，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喜欢你的愚钝，喜欢你的纯真，喜欢你的朴质…尽管你练习了百遍，但在说到“温暖了我的心”这句时还是因为害羞而语顿，这才是真实的你，我爱的你。 “你的一切都那么梦幻而美好，请让我做你坚实的港湾，承载你的一切…” 你说完了，默默地看着我，我眼里已经蓄满了泪。 “清夏，我…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你终于说出了最后我最想听的话，我怎么会有拒绝的理由呢。 “笨蛋，我不就是你女朋友吗？”我流泪笑着说到。 你惊讶地盯着我，很高兴地说：“清夏，你终于记起我了？太好了！” “你瘦了，没睡好吧。”我看到你的腰没有以前粗了。 “没呀。”你低头看了看自己，说到。 “你看，我都抱得住你了。”说着，我又趁机抱住了你。 你低头看我的头，笑着说：“明明是你变胖了。” “还不是因为你。”我假装气呼呼地说到。 “这都怪我…”你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怪你怪谁？”我继续逗你。 “哦…对不起…” …… 天空白云依旧，青山共水长流，我们并不是被自由困在鸟笼里的那对麻雀，而是被记忆封锁在玻璃鱼缸里的那两条锦鲤。 两个人一生，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对方，而是对方会忘记你，你会忘记对方。 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涛涌，梦醒时又是另一个梦，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玻璃鱼缸里的那两条锦鲤，一条逝去，另一条只需要短短的七秒钟就会把它忘记，无论它们的回忆有多深刻，或是多精彩，即刻也只是一刹泡沫。 那么，我的存在在你生命中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者，你的存在在我生命中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会遗忘，只需要一秒钟，我们就毫无关联了，就像鱼缸里那条漫无目的锦鲤。 月引雾退白鹿现，暗涛涌罢蓝鲸游，天明梦醒终见你。 直到见到真正的你，我才明白，过去的记忆只是念想，一戳即破，最好的、最永恒的记忆，一直都是即刻的我们，一起经历着现在进行时的未来，一起体验着现在进行时的欢乐，一起度过现在进行时的困境，一起看每日现在进行时的美丽风景… 哪怕，这些事物过了一秒都变成了过去的记忆，哪怕，我们会因为经历而遗忘它们，但是，我和你，还有无数个美好的未来可以现在进行时不是吗。 我相信，哪怕是记忆只有七秒钟的鱼，在七秒钟过后，也会努力去寻回那条陪伴着它的鱼，然后再一起经历未来。 正式文写于：

2023.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