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记录2.5卷其四十二：《首次交锋（下）》
怨灵说罢，将弓丢在一旁，抬起手臂，数道的电弧从掌心呼啸而出，并点燃了脚下仅存的草地，但竹耶没有看，而是抱起影狼与其拉开了距离。
“哼，想逃？”
怨灵说道，轻笑了几声，持有电弧的手掌伸向前方，电弧也随之消散，并凝于为球形
“柃雪先生”用着二叶的嗓音，怨灵凝视竹耶，对坐在地上，凝视着箭伤的柃说道：“不必害怕，我们是一伙的，而妖怪会流血，所以我能杀了她”
柃听到，他抬头仰视，先是被那发光的电球所吸引，然后移至了脸上，却不见她一丝感情
“你是谁？柃冷静地问道，怨灵并没有搭理，只是抬起手，瞄准在空中看向这边的竹耶，随即彻底张开手掌，一道闪电如刺破世间之势，在如天然雷鸣的震响中正中目标，竹耶的身体随之自由落体，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冒出了白烟...
“不是...吧”柃几乎停止思考的看竹耶冒白烟的身体，缓缓摇了摇头，但身旁却袭来了一阵刺耳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柃先生你很震惊吗？哈哈，先生，合一合你的嘴与心情，待会我要告诉你更多让你合不拢嘴的事”
怨灵笑道，随即向竹耶走去，在几步远后柃才回过神来，握紧猎刀拔出手枪，但藏到身后对她问道：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附身二叶！”
“你应该知道的先生，用你那迟钝的脑子想想，我是谁？”怨灵如此回答，便继续向前走，直到竹耶的身旁，视线从竹耶后脑勺至如弯月般的背，再至自己脚底后，还要长个半步远的，没有受到一点灰烬与泥土沾染的银白头发，怨灵的嘴角微微扬起，自我感叹了起来：
“多么美丽的女士...如果不是妖怪就好了...想娶走啊...”说着，他蹲了下来，手伸向了竹耶腰部的那鲜红的腰带，却在半途停下了手
在那腰带上，别着许多的工具，剪刀，带柄的木梳子等，都是理发用的工具，但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有小臂长的木质棍子，棍子上有雕刻的痕迹，棍子顶的凹槽上还装了个玻璃珠子
而怨灵，他愣神的看着那珠子，说出自己的疑问：
“没烧掉？还有...那狼呢？！”说罢，怨灵警惕性的扭过身，在自己右边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影狼，警惕便消散，略放松下来，但背后却传来了低沉的怒吼：
“想…娶…我……？？！”
“什————”
啪的一声，那美丽的银发如皮鞭挥舞的速度缠上了怨灵的小腿，竹耶随即控制向后一拉，对方便失去平衡前扑，倒在地上，竹耶趁机将头发硬化把自己支起并站稳，然后，用头发将对方倒吊在了空中，箭筒的箭也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
然而，对方就像天邪鬼一样，面对劣势还是笑嘻嘻的，而竹耶，却很严肃，但她没有着急着进行攻击。她将另一小撮头发伸向了影狼，绑住腹部抬了起来，然后看向柃喊道：
“柃！放出魔法屏障！”
“啊？！好！”柃回应道，放出了自己的魔法盾，与屏障相比并不能覆盖全身
“盾...也行吧”竹耶微微歪头吐槽道，便将影狼拉过来并抬高，以轻抛的方式扔了过去砸中了柃的魔法盾，发出清脆的叮当响
“啊~真好心呢，大敌当前还在意自己的朋友”
“闭嘴”面对怨灵的嘲讽，竹耶只是冷漠的回复，并提问：“回答我，蕾米莉亚派你们来干什么？！还打算祸害幻想乡吗？！”
“不不不，我美丽的蛇女小姐”怨灵手臂挥舞起来，却毫不慌张的解释道：“我们的领主没有对我们下达任何指令，这是我们自己的行为”
“你们...？”竹耶依然冷淡，而对方继续解释：
“实际上，比起幻想乡，小姐你更在意的是竹林吧，但那时，我们没有一支军队深入过竹林，也没有造成竹林妖怪的伤wangggggg————”
一段漫长的拖音后，怨灵止住了嘴，只见竹耶两嘴角同时不自然的扬起，并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妙的气息，见此，怨灵稍吸口气，以“请求”的语气说道：
“所以，请收起您那愈来愈重的杀气，可以吗？”
然而，竹耶的笑随着张开的嘴，变成了大笑的样子，却只听见几声如兴奋到颤抖的轻笑：“...呵...呵呵，不，有一位啊...”
“是~有一位”怨灵眼神瞟向别处说道：“但他应该没死...难道死了？”
...此话过后，场面陷入了怪异的平静，甚至雷许久未不再响起，如在场的观众一般安静的看着。柃看向竹耶，发现她全身上下都是小动作不断，指头也好，头发也是，都在不自然的抖动着，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而这座火山，她的手缓缓伸向背后，拿出了那把嵌入珠子的棍子，展示在怨灵面前淡淡的问道：“呐？这根棍子，你眼熟吗？”
怨灵在看到棍子的那刻脸色顿时惨白了下来，但她还是眯上眼细细看着，沉默了片刻后，她说：“竟是，如此相像”
“这根本就是一样！”
“什——”竹耶怒吼一句，缠住对方的头发随即猛的向上甩起，接着就要将怨灵砸向地面，怨灵迅速反应，将电流与魔力蓄在手刃上，猛的一挥，头发顺势切断并转动身姿，却见到另一拧成绳的头发从侧面猛的甩来，只得放出魔法屏障勉强挡住，并抓住屏障边缘，喘息一声。
但还未进行任何思考，侧边的余光中忽然升起了什么，她便二话不说对其释放灵击，与其拉开距离，然后落到地上，只见刚刚稳好姿态的竹耶，自叹道：
“芜...好险好险....好猛的攻势...”
“啊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传来的笑声，而清醒的二人愣住了神，这笑声时而狂妄，时而哀伤，如一位发病的患者，但柃却死死的瞪着竹耶，他感觉这笑，并不是单纯的哀伤与狂妄
而是怒与自嘲，是终于看到苦难终点的怒火，对造成苦难的对象，与对自己能力不足的怒火，对现状的怒火
“啊哈哈...”竹耶眯着眼睛，如散步般的，却有力的踏步向怨灵，手持那根棍子，背后的法阵随之默默展开，却依然冷静点缓缓说道：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知道吗？那天是个美好的一天，我的茨賀在钻研魔法，我的孩子，白賀在村落玩耍...”
————「十多年前...」————
“茨賀———白賀————”
还是黑发的她，尚是黑瞳的她，手上拎着一壶开水，头发上吸附着一些茶叶，走出玄关，庭院内没有积雪，扫地用的扫帚被放在了角落，而那熟悉的黑白背影也一如既往的，坐在那小圆桌前
披风挂在椅上，让自己洁白的长袖与黑色的长裤露了出来，胸口上的金色领带顿时成了一小吸引点。自制的黑色法师帽放到桌上，为了不显的单调，上面还加了一圈白色的条纹，而比自己还高的法杖则放在了一旁，没啥改动，因为不敢改。
而他自己，则在摆弄着一颗珠子
“嗯？早啊，白——姬”而他也可算注意到了，扭过头来打了声招呼，看竹耶走过来，便继续站起来继续说道：“我把雪给扫干净了，除非天再下雪————”
“好，好，辛苦你了~”竹耶随心回应着，并将桌上的茶杯翻过来，随后使唤头发将茶叶放入，接着倒入开水，在要倒满时缓缓坐到他对面，平静的问道：
“白賀呢？”
与竹耶对上视线是他，在手托上脸后才回应：“一大清早就出去玩了”
”又去村子了？”竹耶惊的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手放额头上缓缓摇头并说道：“你也不劝着点她...”
”劝住是不可能的，孩子的————”
“天——性——如——此”竹耶略恼地抢过台词，并猛地向他探出身子，对方的脸色却依然冷静，只是放手，让珠子落到桌上，竹耶的脸色也毫无变化，尽管二人嘴唇几乎要贴在一起。
因为...
“怎么了？跟个孩子似的？”
这话一出，竹耶更是嘟起了嘴，眼睛眯上眉毛下垂，满头恼火地对他喊：“你有资格提这个？”结婚都多少年了你—————”
然而，对方却转过身去伸出拇指贴上自己的嘴以哄小孩的语气回答：“好好好，我今晚来陪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说罢，快步走到竹耶身旁，一手搂住腹部一手搂住腹部上方，搞的竹耶脸颊顿时一阵通红，想还嘴却忽然被一把抬到空中，只得把话咽下，但她没有惊慌，只是略恼的等待并享受着，直到脚跟触碰到地面
而她依然是满脸的恼，以只有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念叨着：“都成魔法使了你还是这样...”
“怎样？”
“你说呢？”
“额...”他没有回应，只是稍微弯下身子将竹耶抱的更紧，贴到其耳旁，缓缓张开嘴，就要说什么
“等一下”
“欸？”
竹耶忽然插嘴，并将一小撮头发抽出，抬到空中，二人向那边看去，正见到一个小物品忽然飞过矮墙，对着他们飞来却撞上那一小撮头发，竹耶立即抓住，并啧了一声
然后一甩给扔了回去，紧接着的是一声哀嚎与让竹耶感到烦躁的声音
“唔啊！好痛痛痛——”
“欣蓝大人，你没事吧？”
“咋可能没事啊！”
竹耶的丈夫一听，放开了手，但依然贴在耳旁轻声地说道：“我去教训她们”便走向门口并伸出手，法杖与珠子随之飞来，接着将珠子放入了法杖的嵌槽里
却被手传来的触感与温暖所阻，回头一看，竹耶笑着拉住了手，他还未反应过来，竹耶一步跃上，双手如鸦天狗之翼般展开紧接着如蛇捆绑猎物般抱住自己，他有些惊讶，便笑着问道：“怎么了？”
“这次让我来”竹耶说着，松开拥抱的手臂，满脸自信的抬起头，直视他，而对方也在与之对视几秒后，很肯定的点了下头
紧接着，让开了路：“请吧”
“放心！我也好久没正经狩猎过了！”
“啊哈哈...”
竹耶踏出门去，在那两只兔子的惊愕后，战斗开始了
不到一分钟，结束了，竹耶踏着步满脸愉快的回来了
“茨賀——！我回来——”
“啾~♡”
...
...
“茨賀——”她双手撑腰地喊他的名字，表情也逐渐平和下来，但脸因刚才那下“突袭”有些嫩红，而茨賀，研究魔法时的严肃也在“突袭”后化为了她所熟悉的亲和：
“今天你先别干家务了，交给我吧”茨賀低沉的说道，一手放在竹耶肩上，而后者微微摇头拒绝：
“但——”
“把精力留到晚上，不行吗？”茨賀歪了歪头，眼神里出现了疑惑，而竹耶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担心你炸掉厨房”
...
“噗哈哈哈哈哈哈”此话一出，茨賀就轻笑了起来，接着用手遮着脸，在瞄到竹耶满脸的惊慌便转过身去，走了几步，笑的更欢了。竹耶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便又是一脸恼火的，走上前去，对着他的背抬腿起就是一脚并喊道：
“你难道忘了那次吗？还是说你还想被全身烤焦？”
茨賀差点被踹翻在地，用法杖稳住平衡后，回头，挠挠头，满脸的不好意思：“那次是我玩脱了，抱歉...”
“你够了啊...”
“啊哈哈...”
之后，茨賀将竹耶送回了屋内，自己则继续在庭院研究魔法，早已不再是人类，并成为魔法使的他，研究魔法早就是每日必做的事，而妻子，不管自己对沉浸在魔法研究中，竹耶都没啥意见
而这次似乎也是，太阳逐渐走到了正午，他也走到了太阳底下，将法杖指向太阳，深吸口气让心态平静，闭上眼睛以不受干扰，嘴唇如地震般振动了起来，开始咏唱起那自己念过不知多少遍的咒语
“*ginglost,ingned,pihsdneirf,and,gera,but.the light of shiki well————*啊？！”
就如受惊的动物，他忽然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斥着不安，随着一阵风吹过，他吸了口气，眨了眨眼，抬起头看向了天上，只间刚刚的万里晴空正逐渐被乌云覆盖，雪花开始从空中飘落，紧接着，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茨賀——！”竹耶冲出屋来，刹住脚步扶住墙，看起来像是受伤了似的，茨賀毫不犹豫跑向她并双手扶住问道：“没受伤吧？！”
“我没事，但，刚才那股...不妙的气息是？”
茨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到正面前，仰头望向天上的雪花，叹口气，缓缓讲道：“白姬...我去把女儿接回来”说罢，伸出手将帽子吸了过来
“等等！我也一起———”
“公主你————”
“不！”
一通对话后，茨賀没有直接回应竹耶的请求，而是扭过头去，见到竹耶后表情便变得轻松扬起微笑问道：“能帮我把房间里那对黑手套带过来吗？公主大人？”
竹耶听到，本能的摇了摇头，但身体却动了起来，在满眼的震惊中走进了屋内。片刻后，拿着那对手套走了出来，眼神也在见到茨賀后平静了许多
她递上了那双茨賀自制的手套，并直视着他说道：“接回白賀后，不要去做多余的事...好吗？”
茨賀利索的穿上手套，严肃且平静的回答她：“放心，我不会的”
“这次可跟以前不同了，你也感受到那股气息了对吧？！就像是被折磨的生灵所发出的怒火一样...”竹耶抓着他的披风的一角认真的说道，而对方，只是淡定的戴上帽子补充了一番：
“而且，还有魔法的气息，某个大型魔法启动了”
“魔法？！那————”
茨賀转过身来，帽子的阴影盖住了他的脸，但嘴上的微笑依旧可见，他松开法杖，法杖悬在了半空，慢慢平躺下来，他也顺势坐了上去，并说道：
“我的白姬，相信我，等我回来”
他说罢，法杖的珠子顿时爆发出碧蓝光芒，他下一刻消失在了竹耶的眼前，只留下了蜿蜒而上的如蔚蓝尾迹...
但不详的预感，再次笼罩了竹耶的内心...无力感，涌上心头
————「愤怒」————
而愤怒冲垮了她如今最后的理智！
“而在那一天...”
竹耶四肢不断颤抖着，所有内心的侥幸被眼前的真相击的粉碎，她已然确定，眼前这人类体内的怨灵，便是杀掉自己丈夫军团里的一员。而自己已经因失去茨賀，变成了如今这样
而怨灵，绝对不是被逼迫而做作的，在失去丈夫后，她最清楚这点
所以
“你们就应该！”
竹耶向前一步，左右两边展开了两道法阵，随着竹耶缓缓前行
“在地狱里！”
她再向前一步，银发随之飘起，两小撮向前方左右两侧伸去，绑住其竹子，接着向后大跳一步，竹子被拉弯，而头发没有一点断裂
“焚烧！”
说罢，左眼化为蛇眼，手掌伸出利爪，双脚一跳，瞬间弹射而出，抛向怨灵，左右两法阵随即开火，袭来的却是紫色的电弧，怨灵释放屏障，电弧却只是扫过了两侧，并炸出了一阵烟尘，怨立即向退后一大步，却感觉有什么飞过自己上方，扭身一看
竹耶已在眼前，而眼睛已经是黑红的颜色...
“你夺我夫，我要你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