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渣翻慎入]《资本主义无意识》第一章Pt.11
对于社会象形文字,拜物教已经是对其解释的一种尝试,它使商品宇宙的结构变得未知,生产的逻辑被神秘化。通过把肯定性的价值和其内在品质赋予商品、钱和资本,拜物教便和解释学的(hermeneutic)解释非常相近(正如对于柏拉图和海德格尔而言,存在是语言的内在特征而非一种效果)。相反,唯物主义的解释聚焦于结构联系的自主性并且追溯拜物教直到商品形式的不等性(equivocity)。齐泽克认为,在一些场合“他们不知道,但是做了”应当和“他们知道,但还是做了”一起看待。由于结构关系的效率不受意识的影响,马克思的批判方法不能设想全面废除拜物教,而只能设想政治脱离经济抽象的统治,几十年来的新自由主义强化了这一点。因此,政治的解放就等同于废除社会联系在商品形式中的根基,商品形式是社会联系独一无二的形式外壳。
“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做了”这句话看起来包含了有意识的认知和无意识的行动这个分裂,但是实际的和更加基本的分裂在于认知的组织(regime):在思索和行动之中都包含了思考得到的认知和无意识的认知。马克思在这里甚至是弗洛伊德的前辈,因为他向我们表明了,废除资本主义抽象概念的政治统治的必要前提在于系统地将否定性重新引入政治中。阶级斗争并不仅仅是某种充满能量的能指——无意识也是如此。而拉康同源论的核心工作就是证明无意识在政治上的逻辑嵌入(inscription)。
当引入两种剩余(剩余价值和剩余享乐)之间的同源性时,拉康很后悔没有更早引入马克思到“他毕竟完全熟悉的领域”,拉康也在其他场合说过“Mehrwert是Marxlust,马克思的剩余享乐”。这种亲密性在上世纪60年代末开始显露出来,而这次引入则是在对象a发明之后。在1968年,对象a已经成为拉康的关键概念,马克思也成为拉康首要的引用对象,这些帮助拉康去发现“我们应当将对象a的功能置于何处”:同源性随后延伸成为同伦性(homotopy)。两种剩余的同源性之逻辑同一性则努力去定位社会联系中无意识的特殊存在方式同时也解释资本主义话语的无意识效果;即精神装置的资本主义殖民。在同源论中并没有主观的和社会的之间的对立。弗洛伊德早就尝试将精神分析置于两者的边界之上,拉康的话语的概念也继续沿着这个方向发展,既描述个人言语表达的结构,也描述社会联系的结构。但是拉康和弗洛伊德有一个方面是不一样的。弗洛伊德的理论等同于原初父亲的神话,这一原初的享乐主体,而拉康的最为基本的观点之一就是这里并没有享乐主体,正如对于马克思来说并没有剩余价值的主体,除非把资本的表象形变为(fetishises)增殖过程(valorisation)的重要主体,就像金融资本等资本主义抽象物的发达形式一样(在商品和货币这一更为“直接”的层面上也是如此)。
拉康在介绍他对马克思的解读时,回顾了他与政治经济学断裂的最明显特征:
马克思从市场的功能出发。他的新颖之处在于他将劳动置于其中。这并不是说劳动是新的东西,而是说劳动是买来的,是有一个劳动市场的。这使得马克思能够展示在他的话语中什么是开端的以及什么是所谓的剩余价值。
马克思的出发点不是政治经济学家眼中的市场,在他们的市场中所有的价值和商品处在同一个等级,并在等价中废除其差异,马克思的出发点是劳动力市场,在这里劳动力是否定性的转喻常量(metonymic constant),即每个商品的价值所表现的东西,并且劳动力还暴露出了商品形式和市场自身的悖论。这里需要重提一下,商品的二重属性所造成的不一致性,则说明了商品和制造商品的商品(commodity-producing commodity)之间的差异,更进一步地说明了以交换价值表现出来的劳动力的表征以及劳动力消费过程中的剩余价值的生成之间的裂隙。政治经济学家将市场看作“商品的巨大集合”(马克思语),一个封闭的系统,其动力并不一定与自我调节和平衡的内在趋势相矛盾。市场表现为同质化的并且是建立在稳定可预测的关系之上的,正如之间所提到的索绪尔的类比,在市场中只有价值和商品任意进行联系但仍是以一种稳定恰当的方式进行。与这种田园牧歌式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随之而来的对市场的解释首先是劳动市场,这就暴露出这个政治经济大他者充满矛盾,因此是不一致的。资本主义对于劳动的转变的核心可能看起来十分平常,但是确实是普遍存在的,即这样一个事实,劳动在市场上被买卖,在这里它作为商品之一出现。马克思的创新之处就在于对于这种劳动情况的修正——并不仅仅在于劳动价值论,人们仅仅在意这个理论那么马克思干预的意义就会被简化——我再次强调没有一种新的主体理论就不可能有唯物主义的价值科学,这种主体理论,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并没有成功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