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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拉瓦然)[7]

2021-05-05 11:44 作者:薄义云天  | 我要投稿

    在我与大主教迪卡米利奥(Arch-Cardinal DiCrimio)会面的时候,我们见面的地点是在国教宫殿上层甜腻燥热的空中花园里。昆虫振动着翅膀,在我从未在任何世界上见过的植物生态群里飞动着。即使是荒蛮的世界上也没有这种景象。我走过一丛丛的野花,歪曲的树木和水面上浓厚反光的藻类,用金属和骨头制成,安装在八足底盘上的半人造机械照料着它们,在修剪照料花草的时候轻轻地哼唱着。头顶明亮的灯光亮到暴露了它人造的痕迹,周围的空气非常诡异地清新。这对于我这个前几个月都在呼吸王座世界的废气的人来说有些过于奢侈了。

    当我找到迪卡米利奥的时候,他正在照顾着云朵百合。看见他修剪它们的枝叶,我片刻回忆起了达格拉 索尔和他的合唱团。就像梦境之主一样,这个地方是为了展示他的权力,还有财富。但和达格拉 索尔不一样的是,我不是来这里恐吓大主教的。毕竟有些联系还是不要摧毁掉为好。

    “一定不能在脆弱的叶子卷曲死亡之前就把它们剪掉,”迪卡米利奥在我站到他和他面前的百合前时说。

    “您不害怕它们的软弱会扩散吗?”我问,他又用粗糙手里的银制剪刀做出了一次小心刻意的修剪。

    马里尤斯 迪卡米利奥看向了我。大主教非常苍老,甚至是在高层神甫之间也是如此。他的年龄比很多凡人可以活到的寿命还要长上很多。他的脸上满是空洞和皱纹,眼睛早已被价值连城的金银假眼取代,它们现在正滴答作响,嗡嗡地聚焦在我的身上。他的头发稀疏苍白,像山顶的迷雾一样盘踞在布满年轮的头皮上。迪卡米利奥深红和洁白的袍子挂在他身上,被黄金白银和白金的符号压住。那上面还挂着漂白过的头骨和卷轴。在他向我微笑的时候,大主教的牙齿显出了那种在王座世界上生活一生的人标志性的灰色。

    “只要正确地照顾植物就不会,”他说。“弱小到不能存活的叶子会给养其他的地方,让下一次的花开更加壮观。”

    我伸出装甲的手,手指触碰着一朵花。它在收回来的时候沾满了黄色的花粉。

    “这听起来是种危险的哲学,主教大人,”我说。

    迪卡米利奥又笑了。“谁提起哲学了吗,审判官?你是在问我植物的事情。”

    这就是迪卡米利奥的真相。他不仅仅是一个圣人,也是一个颇有建树的政治家。一个没有这种能力的人是不会到达主教议会(Holy Synod)的高位上的。

    “但你不是来和我说这些的,”他说,重新开始修剪他的百合花。“你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修女会的一个人。你把她叫做燃烧之鹰。”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她是在大裂隙之后重建光芒的关键。”

    “那是什么让你这么想的呢?”

    “我梦到了,”我说。“您应该明白我的梦不能被忽视,主教大人。”

    剪刀咔哒地合上了。

    “对,”他说。“没错。”

    “告诉我她在哪里。”

    迪卡米利奥转身看向了我。他的机械眼睛没有做出表情的能力,但我还是感觉到他试图在试图猜测我的真相。他不是第一个想要这么做的,也一定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有一个灵魂真正看到过我的真相,而她正在美瑞蒂亚要塞深处里我为她制作的星光间沉睡。

    “首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寻找她,”他说。

    我迎上了他机械的凝视。“我已经说过了,”我说。“因为我相信我们有机会击退黑暗。夺回大裂隙从我们手里夺走的东西。”

    大主教的眼睛再次转动起来,然后他点点头,再次转回他的云朵百合。

    “她已经在前来这里的路上了,”他说。“一艘从奥菲利亚七号前来的船在几小时前进入太阳星域时传来了讯息。船上的修女会混合指挥层中有一位曾经被烈火焚身,但并未毁灭。被他的恩惠所标记。”

    “被烈火焚身,但并未毁灭,”我重复着他的话。我父亲的话。“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迪卡米利奥的眼睛发出斯斯声。“因为她的到来是在预言之中的,”他说。“是星语庭中最虔诚和强大的预言者看见的。这位伊凡洁琳姐妹将会从大裂隙后的黑暗中找回圣凯瑟琳之盾。从我们接受到的讯息来看,她已经找到了圣盾的下落。”

    “她相信盾牌在哪里?”我问。

    “迪曼玛尔,”迪卡米利奥说。

    我的耳朵在听见这个名字时鸣叫起来。我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手去拿出我盔甲下戴着的挂坠。重生。那些我相信的人建造起来的回忆。在索尔自己的星球上他的追随者。我简直要咒骂自己的愚蠢。当然是迪曼玛尔。还能是什么其他的地方?

    “她们会在什么时候到达?”我问。

    “就在这几天内。她们的武器将会重新补给,之后的旅程将被祝福,然后她们就会进入大裂隙。”

    “我也要和她们一起去。”

    迪卡米利奥把他的剪刀放进一个橡木制,镶着金边的盒子里。又是在展示财富。

    “如果那就是你的梦让你去的地方的话,审判官。”他摇了摇头。“但这次旅程不会轻松。”

    “那些值得的冒险很少会简单。”

    迪卡米利奥咯咯笑着。“这才是哲学了,”他说。

    在遥远的上空,第一修道院的钟声开始鸣响。那是一阵肃穆,有节奏的声音。美丽又古老。

    “那是在叫我,”迪卡米利奥说。“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那艘船的名字,”我在他能走开之前问道。“是什么?”

    迪卡米利奥最后看了我一次。

    “不破誓言号,”他说。

    然后大主教转身慢慢地离开了,把我留在了云朵百合甜腻的香味和钟声之中,那艘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耳边回荡,那是因为我对索菲卡说过无数次的那句话,尤其是在海勒伯尔之后。

    我们不会背弃誓言。

 

    在我回到美瑞蒂亚要塞的时候,我在索菲卡房间外的一张折叠椅上找到了艾佛瑞尔。这位医疗兵正坐着打瞌睡,头垂下来滚动着,手臂紧紧交叠在狭窄的胸前。

    “艾佛瑞尔,”我说。

    他猛的惊醒,看向了我。艾佛瑞尔在加入我的队伍之前是一个蜂巢上层贵族家的医生。他高瘦发灰,右手的手指上安装着昂贵的触反馈装置,他在说话时一直有着敲打它们的习惯。

    “你在这里睡觉做什么?”我问他。

    “我在等您,”艾佛瑞尔站了起来。

    他还在说着话,但我已没有在听。我能听见的只有我的心跳在耳朵里轰鸣,因为医疗兵站起来后我看见了他围裙上的血。暗淡,陈旧的血。

    索菲卡的血。

    我转向门口给出我的身份。门锁随即打开,灯光由红转绿。

    “审判官大人,”艾佛瑞尔急切地说。“大人,求求您,等一下。”

    我忽略了他冲进了房间,确信我会看见索菲卡的机器空无一物。确信我这次终于会完全失去她。但那机器没有空。索菲卡还在这里,连接着那些缆线。她没有在我靠近的声音下醒来。她的皮肤已经像山脉上的雪一样白。

    “索菲,”我轻轻地叫她。

    她太僵硬了。我伸出手触摸着她的脸,又叫出她的名字,她才颤抖起来。才抬起头看向我。她的眼睛全黑了,这股人造的黑色完全吞噬了蓝色的瞳孔。我不能控制地想到了索尔的梦境合唱团。

    “艾利,”她说。“你离开了好久。”

    我放下了手。“我知道,我很抱歉。”

    “你找到她了吗?”索菲卡问。“那燃烧之鹰?”

    我点点头。

    索菲卡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真的?”

    “真的,”我告诉她,也微笑了。“现在我们只用跟随她就好。”

    索菲卡艰难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们会找到道路的,”我说。“你会见证重生,就像我保证的那样。”

    她慢慢地点点头,眼睛蒙上了一层雾。

    “审判官,我恳求您,”艾佛瑞尔在我身后说。“您必须让她休息。”

    我举起一只手,艾佛瑞尔在索菲卡再次颤抖时安静了下来。

    “艾利,”她说。

    “是我。”

    “你离开了好久,”她说,好像我才刚刚到场一样。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回答了她。

    “我知道,”我轻轻地告诉她。“我很抱歉。”

    “你是来看它们的吗?”她问,声音被睡眠和艾佛瑞尔给她的药物而模糊。

    “看什么?”

    她空虚地笑了,然后我发现她并没有在看着我。她看穿了我。“这些星星,”她说。“感觉在这里可以看见所有的星星。”

    我曾经也听她说过完全一样的话。那是我们前往海勒伯尔之前的时候。在我们知道那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之前。我们当时正坐在我的星系战机潘迪恩(Pandion)号的观察甲板上,从舷窗看着星星。她在那晚穿着蓝色的衣服。就像她眼睛一样的山间蓝天一样的蓝色。

    “每一个都可以看见,”我告诉她,因为那就是我在那么多年以前说的。

    她慢慢地点着头,然后眼睑颤抖着闭上了。她的头又一次垂了下去,我这时才转身看向艾佛瑞尔。

    “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非常痛苦,所以我用了些药让她好受些。止痛剂。一些卡拉马(kalma)。”

    我向他靠近了一步,血液沸腾着。“你像索尔对他的灵能者奴隶一样给她下了药。”

    “我救了她的命,”他向我喊道。“她在发狂,艾利。拔出自己的缆线和管子,想要逃出机器。如果我让她这么做她已经死了。”

    他的话像是打中了我一样刺痛着,我的心痛苦地紧缩起来。

    “大人,”我说。

    艾佛瑞尔皱起眉。“什么?”

    “你要称呼我为大人。”

    他眨眨眼,我又听见了他敲打着那些改造过的手指。“当然,”他说。“大人。”

    “我要你为索菲卡做好旅行的准备,”我告诉他。“我们今晚离开美瑞蒂亚。”

    艾佛瑞尔的脸变得煞白。“旅行,”他说。“去哪儿?”

    “我们要穿过大裂隙,”我说。“去迪曼玛尔。”

    我开始向门口走去,但艾佛瑞尔伸出一只手。他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您没有在听我说的。索菲卡不能离开美瑞蒂亚。”

    “用维生摇篮(cradle-casket),”我告诉他。“在船上重新造一个机器。”

    艾佛瑞尔摇了摇头。“您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他说。“这不是机器的问题。是这件事的压力。这会杀死她的。”

    我没有向他伸出手。我完全没有动。我只是用眼睛瞪住了他。

    “不,不会的,”我说。“因为你要确保她活下来,否则你就和她一起死。你明白了吗?”

    艾佛瑞尔的喉咙抽动着,眼睛向下看到了我的马来亚对剑。

    “明白,”他说。“保证完成任务,大人。”

 

    我在中层的训练厅找到了佐瑞克和尤米娜。这是一片用美瑞蒂亚其他地方一样的吸音石料制成的开阔空间。它几乎吸收了尤米娜在房间中心的橡胶垫上练习剑舞和奔跑时发出的所有声音。拉伸,空翻和平衡动作都一样。佐瑞克交叉着腿坐在房间边缘的地板上,身前放着他的工具,他正用着一个小工具在子弹上刻着祈祷文,嘴上叼着一根烟。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停下工作看向我。他的左眼上有一个黑色的淤青,鼻子相比以前好像更加破碎了。

    “你发生了什么?”我问他。

    佐瑞克慢慢吐出一股烟雾,向尤米娜点点头。“你的伊利西亚人不明白陪练是什么意思。”

    尤米娜轻松地从她用手维持平衡的姿势变回站姿,在她的训练服上擦着沾满粉末的手。“我们在伊利西亚从不陪练,”她说,尖利地笑了一下。“我们只会战斗。如果你能快到不被打到那就没问题。或许你能少几道疤。”

    佐瑞克哼笑了一声,更多烟雾喷了出来。“或许吧,”他说。

    尤米娜和他一起笑着。或许在其他时候我也会笑,但今天不行。我的血依然因见到索菲卡沸腾着。

    “够了,”我说,他们两人都停了下来。

    “您有什么命令,大人?”佐瑞克问。“您找到目标了吗?”

    我点点头,告诉了他们迪卡米利奥和我说的伊凡洁琳姐妹和她即将到达泰拉的事情。他们二人都变得一动不动,像美瑞蒂亚一样安静。

    “我们有多少时间?”佐瑞克在我说完后问。

    “到夜晚来临之前,”我告诉他。“她们很快就会到达,而我们必须准备好和她们一起进入黑暗。”

    “穿过黑暗,”尤米娜说,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身侧。那是她在海勒伯尔上严重受伤的地方。我还记得因为我的错误,她暗色的衣服上的血液在她帮助着我和佐瑞克把索菲卡的遗骸搬回伪装者号时扩散的样子。

    “我们会在迪曼玛尔找到道路的,”我告诉她。“然后黑暗就会为它对我们做出的恶行,从我们这里夺走的一切付出代价。”

    “是,大人,”佐瑞克说。

    他收起自己的弹药袋站了起来,随后把那根烟扔在地上踩灭。但是尤米娜没有动。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掌心依然按着她的身侧。我不需要自己的天赋就能看出她想要说些什么。

    “说吧,”我告诉她。

    尤米娜闭起了嘴唇。“我们会在迪曼玛尔找到道路的,”她说。“这是您说的。”

    “这是我说的。”

    她摇摇头。“您在海勒伯尔也是这么说的,”尤米娜说。“但我们在那里没有找到道路,大人。只有鲜血和黑暗。只有死亡。”

    我们之间降临了一阵漫长的沉默。首先是艾佛瑞尔挑战我的权威,现在又是这样。我紧紧看着尤米娜,就像我对我的医疗兵那样。

    “你质疑我吗?”我问她。

    尤米娜依然安静着,手依然按着那道老伤。

    “回答我,”我冰冷地说。

    尤米娜慢慢放下了手。“我不质疑您,审判官。”

    “那为什么还要说这些?”

    她并不在向我皱眉了。她脸上的表情让我不能确定。这次,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更加柔软了。

    “我认为您在相信的同时也希望着,”她说。“而我认为这种期盼很危险。”

    安静在她的话语后再次降临。佐瑞克摇了摇头。尤米娜娇小的脸微微抬起对上了我的视线。她像往常一样,毫不畏惧。这也是我一开始招募她的原因之一。

    “那你呢?”我问佐瑞克。“你怎么想?”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您招募我不是为了让我思考,”他说。“您招募我是为了让我追踪和猎杀,因为您知道我愿意为了改变堕落的人生冒险。”

    尤米娜低吼着把头转向了他。她用嘴型说出了懦夫这个词。

    “但是,”他继续说,以一个射手的耐心忽视了尤米娜。“我可以告诉您我看见的。”

    “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正在蚕食你,”他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罪恶感,就像尤米娜说的。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

    他看向他的手。看向遍布其上的烧伤,那是他在加入我的很久之前就留下的。在他以一个受人雇佣的杀手成名的时候,他也和非常强大的人结下了仇。那种人不会杀死你来传达他们的想法,而是杀死所有你在意的人。对佐瑞克来说,那个人是爱东尼,他愿意为之奉献自己的女人。

    还有他们的儿子,提安。

    “之前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他说。“但可以把天平配平。从错误中做出正确的事。这就是阻止那不管是什么在把你撕成碎片的东西的最好方法。让你不被生吞活剥。”

    他们说话的语气好像他们知道最好的做法是什么。但是他们没有梦到我的梦,或者见证到等待着我们的东西。

    他们并不想我一样正遵守着誓言。

    “这就是在改正错误,”我告诉他们。“我们现在所作的可以改变一切事情,而我不会放弃。”

    我轮流看向他们二人。

    “现在是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我说。“跟随我,或者放弃,但想好选择后者之后会发生什么。”

    这听起来是个选择,但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是最后通牒。我在他们向我宣誓效忠的时候已经诚实地告诉了他们。他们都非常明白从审判庭退出代表着什么。

    “我会跟随您,大人,”佐瑞克说。

    我看向尤米娜。“那你呢?”

    她比佐瑞克安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但我在她开口之前就观察出了她的答案。

    “我将我的剑献给您,”她说。“我不会背弃信仰,无论我们必须面对何种折磨。”

    在那个瞬间我差点就想要告诉他们真相了。想要带着他们走到索菲卡正在沉睡的美瑞蒂亚的深处。但我没有。我不能这么做,还不行。他们不会理解的。

    “那重新起誓,”我告诉他们。“无论我们将要面对什么,将要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停下来。我们只会向前迈进,直到完成使命。”

    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但他们二人都点了点头。

    “是,审判官,”他们一起说。“直到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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