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德军在诺曼底战役中的损失

题图：《Normandy 1944 - German Military Organization, Combat Power and Organizational Effectiveness》封面。

BGM：Of Course, They All Died - RQTN

注：本文译自Niklas Zetterling所著《Normandy 1944 - German Military Organization, Combat Power and Organizational Effectiveness》第7章《German Losses in Normandy》。

在一些与诺曼底战役相关的英国著作中，经常会提到德军在诺曼底战役中的伤亡人数总计为450,000人。有时候这一数字又被解释为总计有210,000人被俘，240,000人死伤。这一统计数字最初的出处是蒙哥马利的著作《从诺曼底到波罗的海（From Normandy to the Baltic）》[1]，其很有可能是战时的统计数据，换而言之，这一数字的来源并不可靠。

一些德国方面的文件对损失数字进行了较为详细的统计。根据西线总司令部（OB west, OBerbefehlshabere West）的记录，以下这些数字是1944年夏季德军的人员损失统计[2]：

将上表中的阵亡数字与德军阵亡士兵名单作对比后，笔者发现表中的阵亡数字十分可靠[3]。 
从上表的统计来看，各项目所占的比例令人印象深刻。其中，失踪士兵占损失总数的比例为69%。

根据1941年6月22日至1944年12月31日的东线人员损失统计，共有885,802人阵亡，3,448,180人负伤，1,105,197人失踪[4]，其中失踪者占损失总数的比例仅为20%。当然，笔者必须承认，1944年夏季东线的失踪者占比更高[5]，然而，有一个难以忽略的因素应该考虑在内，即处于劣势时，对阵英美军队的德军士兵会比与苏联红军交战的德军士兵有更大的投降意愿。此外，还有一种解释是，德军的燃料短缺与缺乏运输车辆的问题在西线更为突出，这使得西线德军更难以撤离战场。

需要注意，上述的数字是截至8月31日针对整个西线战场的损失统计，因此，这一统计包括了德军在法国南部以及撤离法国期间所遭受的损失。诺曼底的伤亡人数比这一数字要小，B集团军群（Heeresgruppe B）给出的逐周损失报告如下表所示：

• 6月6日至6月25日[6]：43,070

• 6月6日至7月1日[7]：62,603

• 6月6日至7月7日[8]：80,783

• 6月6日至7月16日[9]：100,089

• 6月6日至7月23日[10]：116,863

• 6月6日至7月30日[11]：127,247

• 6月6日至8月6日[12]：148,075

• 6月6日至8月13日[13]：158,930

以上的损失统计包括了阵亡、负伤及失踪的人数。由于瑟堡（Cherbourg）的损失，7月1日的损失数字仍有待商榷，从上面的报告来看，德军估计有15,500人损失，这一估算数字有可能取值过低。

德军在法莱斯口袋中的损失通常被估算为50,000人，如果这一损失发生在8月14日至22日期间，则意味着6月6日至8月22日德军在诺曼底的伤亡总数将达到210,000人。因此，8月15日至31日，德军在法国南部，以及8月23日至31日，德军在法国北部遭受的损失总计将达到79,000人。

这一推论应该算是比较合理的。在德军从地中海沿岸撤走时，德军在马赛和土伦留下了31,000名士兵[14]，8月底时，这两个城市向盟军投降，这些被留下来的士兵自然也损失掉了。此外，还有27,000名士兵未能成功从法国西南部撤离[15]。另外，8月22日之后，在第19集团军撤离期间，以及德军在法国北部的战斗中，德军完全有可能蒙受约17,000人的伤亡。

下面的这个表格列出了1944年6月6日至8月22日期间，参与诺曼底战役的每个德军师的人员损失统计。下表中的一些数字直接来自于德军档案所呈现的数据，一些数字是根据若干份档案的数据计算出来的，还有一些数字仅仅是基于笔者的判断而得出。

在下表中，各师总计损失206,000人。由于一些未隶属于师的单位同样遭受了人员损失，因此表中的数字有可能会取值过高，然而，德军绝大多数伤亡都来自于师，尤其是步兵单位，这就意味着下表中的数字与真实数据相较不会太离谱。

需要注意的是，笔者此时在讨论的是国防军、武装党卫军以及德国空军各部队在地面战斗中所蒙受的损失。在机场或是海军基地被盟军占领时，德军很有可能会蒙受更大的人力损失，然而遗憾的是并没有与这方面相关的数据可供研究。

表格：德军各师在诺曼底的人员损失统计[16]

一些研究者在解读德军的报告时，认为其体现了历经诺曼底战斗的德军装甲师已几近覆灭。以马克思·黑斯廷斯（Max Hastings）为例，他如此写道：

8月22日/23日时，德军装甲师保有如下实力[17]： 
第2装甲师：1个步兵营，没有坦克，没有火炮； 
第21装甲师：4个羸弱的步兵营，10辆坦克，火炮数量未知； 
第116装甲师：1个步兵营，12辆坦克，约2个炮兵连； 
SS第1装甲师：羸弱的步兵单位，没有坦克，没有火炮； 
SS第2装甲师：450人，15辆坦克，6门火炮； 
SS第9装甲师：460人，20~25辆坦克，20门火炮； 
SS第10装甲师：4个羸弱的步兵营，没有坦克，没有火炮； 
SS第12装甲师：300人，10辆坦克，没有火炮。

需要注意的是，上文这些数据中所给出的士兵人数指的是步兵，而非那个师的全部人力。实际上，SS第12装甲师在8月22日时共有超过12,000人的人力，而非上文给出的300人，这些数字的实际含义具有很大的不同之处。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黑斯廷斯所给出的数据还涉及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实际上，并没有确切的报告能给出这些数字，与此相关的有2份报告，第1份报告的日期是8月21日晚8时，给出了如下的数字[18]：

SS第10装甲师：羸弱的步兵单位，没有坦克，没有火炮； 
SS第12装甲师：300人，10辆坦克，没有火炮； 
SS第1装甲师：没有上报报告； 
第2装甲师：步兵实力不明，没有坦克，没有火炮； 
SS第2装甲师：450人，15辆坦克，6门火炮； 
SS第9装甲师：460人，20~25辆坦克，20门火炮； 
第116装甲师：1个营，12辆坦克，没有火炮。

第1份报告只是一份初始（preliminary）的报告，第2份日期标注为8月23日的报告，与8月22日那些准备发起进攻的单位相关，展示了这些单位所处的情况[19]：

SS第1装甲师：羸弱的步兵单位，没有坦克，没有火炮； 
第2装甲师：约1个营，没有坦克，没有火炮； 
第12装甲师：300人，10辆坦克； 
第116装甲师：2个营，12辆坦克，2个炮兵连； 
第21装甲师：4个羸弱的营，10辆坦克，火炮数量未知。

显而易见，黑斯廷斯的数据源自于这2份德军报告。然而根据这两份报告所提交的背景，其所呈现的数据很有可能都是不完整的。第1份报告已被明确地标注为初始报告，第2份报告仅仅给出了将要执行特定作战任务的单位的情况。同时，在这个阶段，德军的参谋们有可能对当时的整体情况感到十分地困惑，某些位置与实力不明的单位很有可能被他们假定为已被摧毁。正如各装甲师的自述那般，他们本身的情况也许比自己提交给上级的报告所体现出来的要好。

与黑斯廷斯相仿的数据引用错误同样也发生在其他的几本书中，一些作者时常会在没有完全理解报告内容的情况下引用德军报告[20][21]。

人们经常会将德军在诺曼底的失败与其在白俄罗斯的失败相对比。约翰·基根（John Keegan）就对这两场战役进行了比较，他所得出的结论是德军在诺曼底遭受了更惨重的失败[22]。然而，他的这一对比，从根本上来说，是存在缺陷的——因为他所使用的数据完全是错误的，举个例子吧，在他的作品中，基根写道有近25万德军士兵在诺曼底战役中丧生[23]。

在白俄罗斯战役中，德军总计有26,361人阵亡，109,776人负伤，262,959人失踪[24]。这显然比德军在1944年夏季于西线蒙受的损失还要大。另外，许多德军师在白俄罗斯战役中被成建制地彻底摧毁，而在西线，德军的损失主要为步兵单位，相对于东线损失掉的大量精兵而言，西线的损失更容易得到补充。

基根还提出了一个观点，他认为西线盟军取得胜利所付出的代价要小于苏联红军，因为西线盟军投入的兵力比苏联红军要少得多。这一观点是错误的，西线盟军在诺曼底部署了2,052,299人，苏联红军则是为白俄罗斯攻势集结了2,411,600人[25]。苏军发起进攻时，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兵力为849,000人[26]。因此，从人力来看的话，西线盟军拥有更大的优势。

此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值得关注，西线盟军所面对的情况要比苏联红军好得多。在白俄罗斯攻势中，苏联红军阵亡与失踪共计180,040人，另有590,848人负伤[27]，这一代价远超英军与美军在诺曼底所蒙受的损失。

尽管与人力相较，装备更容易获得补充，但德军在诺曼底所遭受的装备损失有可能比人力损失更严重。截至8月25日，根据西线总司令部的统计，德军损失了437门德制火炮及164门缴获而得的火炮[28]。坦克的损失极其严重。1944年7月1日至8月31日期间，德军在所有战线上总计损失了2366辆坦克与1684辆突击炮[29]，至于其中究竟有多少辆是在诺曼底损失的，目前仍旧是个无法解答的问题。尽管在法莱斯战役结束时，许多装甲单位可能只有不到10%的原有坦克（original tanks）处于可用（operational）的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的不可用的坦克已损失掉。

截至7月27日，共有224辆IV号坦克，131辆“豹”式坦克及33辆“虎”式坦克被报告为不可恢复损失（irrevocably lost）[30]，此外还有3辆指挥坦克，60辆突击炮和45辆自行反坦克炮被除籍（written off）[30]。根据OKW战争日志，6月6日至7月31日期间，在诺曼底地区，德军共计不可恢复地损失了406辆包括IV号、V号及VI号坦克在内的坦克及75辆突击炮[31]。7月31日时，仍有353辆坦克与117辆突击炮停留在维修车间中，处于维修状态[32]。这意味着德军仅有不到一半的原有坦克处于可用的状态。

与6月和7月相较，想确认德军在8月的坦克损失数量要更加困难。目前笔者还没有找到能提供这一信息的德军档案。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是检查德军在9月的坦克情况，将其与德军在7月31日的情况做对比，观察数据所发生的变化，当然，这一对比还需要考虑到被送往西线作为补充的坦克的数量。

然而，这一统计方式将要面对一个棘手的问题，德军会将需要大修的坦克送到远离前线的维修点，甚至是直接返回原厂进行维修。这样的车辆将被认定为原单位的损失而上报，而修好之后，这些车辆将被送往任何需要补充的单位。根据已有的数据，1943年10月1日至1944年1月31日期间，德军在所有战线上总计有2945辆坦克全损（complete losses），与此同时，共有453辆坦克在后方被修好[33]。根据勒费夫尔（Lefèvre）的研究，在诺曼底，有一半的装甲团缺少维修连[34]，这一情况的存在将使得这些单位有更大的可能性会将受损的坦克送往后方的维修点进行修理。

另一个例子则是1943年夏季东线的“豹”式坦克。“堡垒”行动之后，东线的装甲单位拥有总计135辆“豹”式坦克，其中只有19辆处于可用状态，74辆在隶属于原单位的维修车间中进行维修，此外有15辆被送回德国本土进行维修，其余27辆被送往位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35]（Dnepropetrovsk，与原单位的距离约为250公里，这一距离比卡昂至巴黎的距离还要远）的维修点进行维修。

在西线战场，能为严重受损的车辆进行维修的设施有可能比东线相对较少[36]，这意味着那些严重受损的坦克将有更大的比例会被送往后方进行修理。

另一种研究方法是看看西线盟军进一步向东推进后，盟军作战研究部门在战场调查中所获得的发现。在莫尔坦，盟军发现了46辆被击毁或是被俘获的德军坦克与突击炮。在法莱斯口袋中，盟军发现了总计320辆的德军坦克与突击炮。当然，在这些发现中，有80%的装甲车辆是被车组乘员自毁或是遗弃的。在位于德军撤离方向的塞纳河西部地区，另有150辆装甲车辆被盟军发现[37]。这意味着在赛纳河以西，德军至少损失了516辆装甲车辆。然而，这一数字显然无法表示德军在诺曼底的全部损失。在8月时，诺曼底的德军有可能还损失了另500辆装甲车辆。派往诺曼底战场的德军总计拥有2336辆坦克、坦克歼击车及突击炮[38]，其中约有1500辆损失掉，在这一车辆的损失中，只有不到一半的车辆是由于盟军的炮火而损失的[39][40]。

1. ^B. L. Montgomery, Normandy to the Baltic (Houghton Mifflin, Boston 1948) p. 180.

2. ^Der Heeresarzt om OKH GenSt d H/GenQu Az 1335 c/d (IIb), Personelle blutige Verluste des Feldheeres, Berichtigte Meldung für die Zeit vom 1.6.1944 bis 10.1.1945, T78, R414, F6383234.

3. ^N. Zetterling & A. Frankson, Analyzing WWII Eastern Front Battles (Journal of Slavic Military Studies, Vol 11, No 1, March 1998) p 186f. 根据 H. Stöber, Die Sturmflut und das Ende, Bd. I (Munin Verlag, Osnabrück 1976) p. 376，埋葬在法国的德军士兵总计有42,000人，这一数字显然比笔者在本章节中所给出的数字要高得多。请各位读者注意，23,019这一数字并不包括因伤死亡的士兵。通常因伤死亡的士兵会占死亡人数的20%，由于缺乏医疗设备，在诺曼底战场上，这一比例有可能会更高。此外，一些标注为“失踪”的士兵有可能已经死亡。

4. ^Der Heeresarzt om OKH GenSt d H/GenQu Az 1335 c/d (IIb), Personelle blutige Verluste des Feldheeres, Berichtigte Meldung für die Zeit vom 1.6.1944 bis 10.1.1945, T78, R414, F6383234. 通常情况下，德军损失由以10天为一个周期的“十日报告”所呈现。这些报告的问题在于，有时候前线部队上报Heeresarzt会出现延误，即没有在伤亡发生时统计伤亡人数，而是等到上报Heeresarzt时才统计伤亡人数。一般而言，这样的延误并不会导致什么问题，然而在东线，这一延误会导致严重的问题，举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巴格拉基昂”行动期间，德军十日报告的数字完全不可靠。对于此次作战行动，Nachmeldungen可以给出全貌（建议查阅N. Zetterling & A. Frankson, Analyzing WWII Eastern Front Battles ( Journal of Slavic Military Studies, vol 11, No 1, March 1998) page 181f.），但这种情况很少见。关于诺曼底的十日报告也是不完整的，然而，笔者此处使用的报告是法莱斯战役结束四个月之后的德军汇总报告。与最初的十日报告相比，这一汇总报告将1944年6月1日至8月31日的西线伤亡人数提高了2.4倍。笔者个人认为这份汇总报告更加可信。

5. ^在此期间，东线伤亡人数统计如下：71,685人阵亡，325,380人负伤，503,564人失踪。Der Heeresarzt om OKH GenSt d H/GenQu Az 1335 c/d (IIb), Personelle blutige Verluste des Feldheeres, Berichtigte Meldung für die Zeit vom 1.6.1944 bis 10.1.1945, T78, R414, F6383234.

6. ^HGr B Ia Nr 4043/44 g.Kdos, Wochenmeldung 19.6 – 26.6, 26.6.44, T311, R3, F7002166.

7. ^HGr B Ia Nr 4320/44 g.Kdos, Wochenmeldung 27.6 – 2.7, 3.7.44, T311, R3, F7002175.

8. ^HGr B Ia Nr 4595/44 g.Kdos, Wochenmeldung 3.7 – 9.7, 10.7.44, T311, R3, F7002183.

9. ^HGr B Ia Nr 4860/44 g.Kdos, Wochenmeldung 10.7 – 16.7, 17.7.44, T311, R3, F7002194.

10. ^HGr B Ia Nr 5110/44 g.Kdos, Wochenmeldung 17.7 – 23.7, 23.7.44, T311, R3, F7002204.

11. ^HGr B Ia Nr 5360/44 g.Kdos, Wochenmeldung 24.7 – 30.7, 31.7.44, T311, R3, F7002214.

12. ^HGr B Ia Nr 5690/44 g.Kdos, Wochenmeldung 7.8.44, T311, R3, F7002223.

13. ^HGr B Ia Nr 6070/44 g.Kdos, Wochenmeldung 14.8.44, T311, R3, F7002225.

14. ^J. Ludewig, Der deutsche Rückzug aus Frankreich 1944 (Rombach, Freiburg 1995) p. 128.

15. ^8月中旬，总计87,000名士兵试图从由德军第1集团军所控制的区域撤离，其中有60,000人最终加入了第19集团军的撤离行列。Ludewig, op. cit p. 124f & 211.

16. ^除了特别给出的资料外，请查阅原文中关于统计数字划分的叙述。需要注意的是，下表中以斜体表示的数字为估计数，但在电子版本中，该表格的数字并没有斜体的区分。

17. ^M. Hastings, Overlord (Guild, London 1984) p. 313.

18. ^HGr B Ia Nr. 6388/44 g.Kdos. 21.8.44., T311, R4, F7004565. The exact formulation in German is: 10. SS-Panzer-Division: schwache Fußteile, keine Panzer, keine Artl. 12. SS-Panzer-Division: 300 Mann, 10 Panzer, keine Artl. 1. SS-Panzer-Division: Vorläufig, noch keine Meldung 2. Panzer-Division: infanteristische Stärke nicht bekannt, keine Panzer, keine Artl. 2. SS-Panzer-Division: 450 Mann, 15 Panzer, 6 Rohre 9. SS-Panzer-Division: 460 Mann, 20-25 Panzer, 20 Rohre 116. Panzer-Division: 1 Btl.., 12 Panzer, keine Artl.

19. ^HGr B Ia Nr 6457/44, Tagesmeldung 22.8.44, 23.8.44, T311, R3, F7002806. The exact formulation in German is: 1. SS-Panzer-Division. “LAH”: Schwache Inf.Teile, keine Panzer, keine Artl. 2. Panzer-Division: Etwa 1 Btl., keine Panzer, keine Artl. 12. SS-Panzer-Division: 300 Mann, 10 Panzer 116. Panzer-Division: 2 Btle., 12 Panzer, 2 Battrn. 21. Panzer-Division: 4 schwache Btle., 10 Panzer, Artl. Unbekannt

20. ^例如M. Blumenson, Breakout and Pursuit (Washington D.C. 1961) p. 516. 此书的作者布鲁门森（Blumenson）写道在8月13日，第9装甲师有260人。这一数字显然令人难以置信。实际上，根据Gefechtstärke的报告，8月22日，该师（不包括装甲团在内）总计有2214人。布鲁门森所给出的数字涉及到了该师的重要单位被分离出去的时期，当时，该师被分散部署在一片很大的区域中，使得师部难以掌握下属单位的全部情况。布鲁门森还写道8月13日，第2装甲师有2220人，这包括了2个装甲掷弹团、工兵营以及测算营（reckon battalion）。此外，这份报告并没有明确说明这些数据是前线力量（Kampfstärke，指在一线的战斗类人员）， 作战力量（Gefechtstärke，指作战类单位里做好战斗准备的人员），日常力量（Tagesstärke，包括所有随时可以供单位调配的人员，临时的附属人员也包括在内），实际力量（Iststärke，包括单位中的所有人员，除此之外号包括休假与暂时隶属于其他单位的人员，还包括那些被认为在8周内可以归队的伤病员）， 还是口粮力量（Verpflegungsstärke，即部队奉命供之以必要物资的人数。因此，它可以包括病号、伤员、战俘、非军事人员和来自其他军事组织的人员），当然，这一数据很有可能指的是作战力量，因为这些单位的报告通常给出的都是作战力量的统计。

21. ^关于德军的人力分类，建议查阅开千岁所写的文章《【如何计算德国国防军的前线兵力】泽特林和弗兰克森对东线的分析》了解详情 https://zhuanlan.zhihu.com/p/141096386

22. ^J. Keegan, Six Armies in Normandy (Penguin, London 1988) pp. 314–16.

23. ^J. Keegan, Six Armies in Normandy (Penguin, London 1988) p. 316.

24. ^N. Zetterling, Loss Rates on the Eastern Front during WWII (Journal of Slavic Military Studies, Vol 9, No 4, December 1996) p 902 and N. Zetterling & A. Frankson, Analyzing WWII Eastern Front Battles (Journal of Slavic Military Studies, Vol 11, No 1, March 1998) p 181f.

25. ^G. F. Krivosheev, Grif Sekretnosti Sniat (Voenizdat, Moscow 1993) p. 203.

26. ^N. Zetterling, Loss Rates on the Eastern Front during WWII (Journal of Slavic Military Studies, Vol 9, No 4, December 1996) p 898.

27. ^Krivosheev, op. cit. p. 203.

28. ^Gen. Der Artillerie beim Chef Gen.St.d.Heeres Ib Nr. 2610/44 g.Kdos, 27.8.44, BA-MA RH 11 II/v. 4.

29. ^B. Müller-Hildebrand, Das Heer 1933–1945 vol III (Mittler & Sohn, Frankfurt am Main 1956) Anhang B.

30. ^abHGr B Ia Anlagen, Totalausfälle an Panzern, Sturmgeschützen und Sf.-Pak in der Zeit vom 6.6. - 27.744, BA-MA RH 19 IX/46. In the report, it is actually said that 23 Tigers had been lost, but I strongly suspect this is a typo and that the correct figure is 33.

31. ^P. E. Schramm, KTB des OKW (Wehrmachtführungsstab) Bd. IV: 1.1.1944 – 22.5.1945 (Bernard & Graefe, Frankfurt am Main 1961) p. 330.

32. ^P. E. Schramm, KTB des OKW (Wehrmachtführungsstab) Bd. IV: 1.1.1944 – 22.5.1945 (Bernard & Graefe, Frankfurt am Main 1961) p. 330.

33. ^N. Zetterling & A. Frankson, Analyzing WWII Eastern Front Battles (Journal of Slavic Military Studies, Vol 11, No 1, March 1998) p 191.

34. ^E. Lefèvre, Panzers in Normandy (Battle of Britain Prints, London 1983) p. 6.

35. ^Entwicklung der Panzerlage bei Pz.Abt. 51 und 52 (Panther, 18.8.43, BA-MA RH 10/60.

36. ^德军似乎十分依赖西欧的铁路网来进行运输，这就使得通过铁路将受损的装甲车辆运回德国本土进行维修具有一定的可能性。至少在后勤补给方面，德军确实依赖于西欧的铁路网。在列车运行的过程中，许多列车都是前部装载货物，其他位置则是空载。因此，德军可能期待着有足够的运力可供他们使用。

37. ^I. Gooderson, Allied Fighter-Bombers Versus German Armour in North-West Europe 1944–1945: Myths and Realities (Journal of Strategic Studies, Vol 14, No 2 June 1991) p. 223–5.

38. ^由本书第6章《German tanks Employed in Normandy》所获得的结论。

39. ^根据本书第5章《The Effects of Allied Air Power》所提供的数据，盟军作战研究小组在8月份总计对129辆“豹”式坦克（包括莫尔坦的33辆“豹”式坦克）进行了调查，其中只有36辆被盟军火力命中（包括莫尔坦的20辆）。在德军损失的IV号坦克中，可能有较大比例是因盟军炮火而蒙受损失。但总的来说，“德军有过半的坦克和自行火炮被盟军炮火摧毁”这一假设成立的可能性很低，毕竟这些这些车辆中的绝大多数在8月时就已损失了。

40. ^本书第5章《The Effects of Allied Air Power》的节译可见与B站专栏《神话与现实——诺曼底战役期间的盟国空地支援效率简析（一）》一文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5570451?from=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