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天官赐福 (同人文) (花城视角) —— 铜炉【1】

2023-09-17 23:13 作者:若情况许可  | 我要投稿

(专栏图源:lofter: 溪云过雨)(原著:墨香铜臭)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叠甲,雷:脱纲裸奔,开启脑洞乱开模式,可能与大家心目中的铜炉有点小出入,介意者慎入)


「天地为炉,众生为铜!」


走出了森林,一轮血月将在群集在这片荒地上的妖魔鬼怪们映得更加清晰。


一批批长相古怪的鬼怪从森林踏到了这片荒地上,来得最早的那批鬼怪却纹丝不动,随着时间推移,这么大的一片荒地竟诡异地拥挤起来。


无名努力撑开眼皮要找个隐秘的角落藏匿身形,但这里压根儿就没有角落,他这个少年身形也不算高,稍微弓起身挤在鬼怪群里便足以隐匿身形,无名就干脆这样杵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刻意干,鬼魂们热烈讨论着什么,他就静静地听什么,调整气息,以养精蓄锐。


耳边还是时不时传来一些絮絮细语,有催着信守承诺的,也有诅咒着他灰飞烟灭。声音虽小,但足以让虚弱的无名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再不尽快调息好神识,这些暂时压制在体内的怨魂便会愈加躁动,这么虚弱地持续下去无名他迟早要疯。


他猛地搓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无声找了处最吵的鬼群往里扎。


这里大部分的鬼魂们可没有无名那么平静。


在他们接连不断的吆喝下,尝试搜刮线索的无名费了点儿劲才能听清他们嗷的下半句是什么:


「水深火热,万劫其中!」


……万劫其中。


天地为炉,众生为铜。

水深火热,万劫其中。


若真如这几句口号所言,他们这些鬼魂们到此终将面对一场劫难。


无名看着身旁勾着黄鼠狼怪肩的鸡妖,捧着自己头高谈阔论的无头鬼,还有旁边疯狂炫耀自己身姿的鬼头刀灵,便总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奔鬼怪市集,而不是随时可能毙命,万劫不复的铜炉山境地。


「都是兰城那边的兄弟,待会儿进了山就得互相关照一下。」不远处有个身高十尺的壮汉,啊不,鬼,貌似喝了点酒,说话中气十足,稍微朝他靠近些都能闻到点烈酒味儿。


围在他身边的鬼怪们回应了几声,十尺打了个酒嗝,便继续扬声喊:「兰城的兄弟们,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有我赵三罩着你!不就是个什么炉而已,砸一下就破了,我才不信这破炉有传闻中那么可怕的。」


随后那群鬼里此起彼落地响着「好」,士气高涨,好似他们现在前赴的是场在普通不过的市集蹴鞠竞赛。


仿佛他们方才喊的那句水深火热里,水深指深至脚腕,火热指烹煮温茶的小火。


是的。他们好似在想。屠一城为凶,凶之上为绝,孑然一身未必能胜,结伴闯山,必要时有同伴为你两肋插刀,才是上策。


无名静静听着,那些吵闹声把他耳边的细语覆盖了,却也不免漏出了几句嬉笑:


——两肋插刀,嘻嘻嘻,是的,到底是插在谁身上的刀呢。


无名再踮起点脚跟看,十尺又扬起头往嘴里灌酒,而他旁边附和得最大声的鬼灵正摸着下巴笑,但若是留心看,便会发现那鬼灵盯着十尺上下滚动的喉结,眼神异常犀利。


毕竟在鬼的世界里,更是在铜炉,杀鬼者能更上一层楼,实力越是差劲,就越是容易任鬼鱼肉。


那么首先拿下的第一血,哪儿有比信赖自己的同伴还要更趁手的?


那鬼依然盯着,十尺还在笑着说要罩住其他弟兄。


一阵轻微头痛过去,无名禁不住阴恻恻地想:这次怨灵竟是说得不错。


这么个热闹只是这偌大荒地上的缩影。


这不还没进山嘛,事前交点朋友没有坏处,要是之后碰见了就互相识趣留一手,不用那么紧张。


大部分的鬼都这么想。


殊不知越多鬼进入致使空地拥挤是假象,实则是荒地渐渐往下凹陷,愈多鬼不自觉地被地势推往中心。萦绕的雾气模糊到荒地的边界,好似在森林外筑起了无形的屏障。


兴奋,热血,自信满满。


当然,没有鬼留意到这点。


他们只是在嚷嚷:

「怎么越来越多鬼了?」

「铜炉山嘛,万鬼来朝,很正常。怎么,你是怕了吗?」

「谁、谁怕了,我只是觉得挤而已……喂,别推了,再推我手要掉下来了!」

「怎么还没能进铜炉啊,不是说进入路口四面八方直通的吗。」


血月下,这片荒地不合景地吵成了集市。


集市上的鬼在倾谈,在诉苦,在摆弄身姿耀武扬威,念着自己待会儿进了铜炉要如何如何大放异彩。


但其实,这集市已在不知不觉间融入了铜炉的地界里。


妖魔鬼怪们在不耐烦地吵,一些夹着腐烂臭味的血气也随着外头的雾气腾升,无形屏障在这长夜里渐渐变为暗红。而在不知何时,那些吵闹中夹杂着孩童的轻笑声,还有银铃的声音。


无名耳边也吵,因为怨灵们时不时就怂恿着无名去挑事儿送死。


但他没有不耐烦。

纵使他潜意识里觉得这里即将会有事发生,他告诉自己,他不能走。


自己在魂魄快要四散的时候也要撑着来到这里,不可空手而归。

他必须要达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有些鬼可没有无名这么好的耐性。

又或者,他们是想先发制鬼:


「前面的是怕了吗,怎么不往前走了?吓得屁滚尿流的就给老子爬出来,别tm堵着路口!」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彪汉,虽然没有那什么十尺鬼那么高,但对比起其余鬼也是相对壮硕。


这么说话,明显是在无事挑事,好借着由头除去点对手。


「是啊!」

「窝囊废早点滚出来,别碍着爷爷去闯炉!」

「有种来没胆去,称什么威风。」

「怕的就赶紧识相让道,说不定大家也允许你们这些懦夫能全须全尾地退出去!」


彪汉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喽啰,等彪汉说完,就跟着附和,一些在前头性子烈的瞬间就摁不住火:「吵nm吵,吵什么!眼睛没看清就骂人,这不前面被大山挡着,走也走不动,后面挤着又退后不了绕过去。口气这么大要么你说怎么办!」


无名翘起一直垂着调养气息的脑瓜。

原来不知在何时,原本平坦的荒地前方耸立了座山,堵住了前往地带中心的路,甚至可以说是外拱向他们这群鬼,除了真的翻越这片凭空出现的峻岭,根本没有捷径可走。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集市静下来了。


在铜炉山外,他们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

即便是山怪,也不可能这么毫无征兆地就在这么多双眼睛前倏地出现。


不是还没到铜炉吗。怎么山是先动了,他们这群鬼却是被堵在这山前一动不动。

接下来,他们得找个山路,又或者翻山,然后就会……


然后就会什么。


还是……

没有然后。


关于铜炉山的各种传言,没进到铜炉中心就被折在外头的已死尸骸,还有撕裂成碎片一时半会儿就在鬼界各角落晃悠的残缺鬼魂。


在生时抱着执念死去在鬼界讨偿,为鬼后为赌那么一个可能性,落得个四散魂魄,终究毫无目的且痛苦的下场。


这些都不是在危言耸听。


这是给他们这些沉迷于变强、不自量力之辈的当头棒喝。


天上没有云,天边却十分应景地响了几声闷雷,好似在嗤笑着他们的无知。


一阵恐惧席卷了这群方才还兴致勃勃的妖魔鬼怪。


而从方才就在酝酿的土壤迫不及待,越渐浓郁的暗红雾气升起,伴随着恐惧这种迷药钻进了这群鬼的躯体内。


有些鬼脚还在打着抖,根本就没留意到这异象。无名低头,调养了些许时间的他这时才能勉强看清自己手臂上的裂痕,那些自裂缝里渗出的黑气,还有在黑气里隐隐约约对他龇牙咧嘴的无数迷糊面孔。


无名没有什么余神惊讶。带着点茫然,他冷眼看着那些面孔对着红气仿佛蛇般嘶嘶的吐着信子,警告靠近无名的他们不要试图鸠占鹊巢。


没有体温的无名看着两团更没有温度的气在互相热烈地斗争着,竟品出点不合时宜的滑稽。


若说这种红气是一味迷药,那么,恐惧便是此时此刻的最佳药引。


在极致的恐惧与不明蛊惑下,他们这群被逼在一起的豺狼要么选择顿时逃窜,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要么……


「谁说这山就一定是山,哄小孩吗,知不知道什么是幻觉?!」


……陷入极致的亢奋状态。


一种拼死也要折损他人,甚至撕裂自己的癫狂。


「幻觉?不,不可能……」

「对,有道理,这不合理,这一定只是幻觉,我还没进铜炉,不能、不能。」

「我弃权,我走!我不闯了!!这炉谁爱闯谁闯我……啊!你挡着我作甚!」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传闻里的那些绝不就这样出来的吗,虽然隔了点时月,但这里终归有解法……究竟是什么呢,移山吗,这不可能,这——你tm别挡道!」

「谁!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堵住我们,生成这幻觉!给老子滚出来!」


他们逐渐分不出彼此,分不出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臆想。


看着癫狂的鬼群,有些在无名体内的怨灵忍不住诱惑,准备逃窜出去吞噬那些降低防线的鬼。

无名强忍着头脑中的撕裂感,尽力退离大部队,吃力地蜷缩在地上,物理性地要把这些怨灵禁锢回自己体内。


能来到这片土地的鬼就有很大部分是在人间里作恶多端,无名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万一。


他知道,万一这些怨灵逃出去,那么他这种自杀式的牺牲便要浪费,这些怨灵很可能……


很可能就会去找……他。


等等。他?


怨灵们被彻底激怒了,他们奋力反噬着他们的宿主。

无名被迫把头埋进膝间,双拳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他……


他是谁?


「呃啊啊啊!」


他是谁啊!


我是谁。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我是为什么来这里的,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别怕,没事,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伤。


「呜唔……」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挣扎着张嘴,但嘴里吐不出一粒清晰的字。


幻觉中那声音轻笑,似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好。你这个小名蛮可爱的,那我就这么叫你了。


无名哑着嗓:等等,你……你是谁。


他想要坐起身,怨灵们便加倍在攥着他的每一道神经。

他想要寻找声音的痕迹,怨灵们便加倍在他脑内吼,嚎叫:

「对,去死吧。」

「你不用管他,放过自己,放过我们,我们大家都解脱了。」

「不要挣扎了。」

「你这样做没有意义。」


「你不会记起他,你会彻底疯掉,沦为和我们一样的怪物,帮助我们复仇,这是你替他答应我们承诺以后的注定命运。」


命运……

注定的……命运。


「呜……不。」


无名记得,自己平生就最痛恨命运二字。


什么叫命运?什么叫生来如此,便是如此?


——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别跟着我。


捅入的剑。鲜血。尖叫声。烈火。灰烬。


「呜……」

接下来,接下来是什么?记起来啊废物!!


——你已经死了。走吧。


「不……」


那人影仿佛就在身前,摆着手叫他走。


无名眼皮抽搐,声音嘶哑:「你……要告诉我你是谁。我记得你,但不记得你。不要……不要……」


他记得自己很怕一样东西。


……不要赶我走。请允许我追随你。


他听到铁剑掉到地上的声音。


无名一咬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把自己的意识从回忆的旋流拔出来。

他再睁眼,便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那些妖魔鬼怪们扭曲的身影。


他们都失了智。妄论是真的失智,还是趁着这个机会保持清醒的剥削其他的鬼的力量。

一些嘴上说着诺言,勾着自己同伴肩的鬼魂,勾着的不再是肩。


场面非常混乱。


要不是无名在混乱一开始便退离,还远远地缩在一边。

他很早就被牵连进这场混乱里。


又一声银铃响起,但这次伴随的不再是孩童的笑声,而是仿佛一位母亲呢喃着哼出的歌谣。


时哼时停的破碎歌声,穿插在厮杀之中。


无名觉得这银铃声与歌声莫名地熟悉,又莫名地陌生。

仿佛是很久远的记忆。


回忆中的声音与现实交叠。


或许,他早已疯了。


那边的鬼怪还在互相质疑,互相阻止,互相搏斗。


真正逼疯他们的是恐惧,是无知,是对力量的欲望。

可有可无的迷药,只是催化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矛盾罢了。


没点心里素质,便会被折在这场自欺欺人的混乱里。


这次的无名,竟是十分幸运地避过了这场劫难,成功脱身坐在一旁。


仿佛自己心中死死守护的信仰终于给予他回应,保护了他。


究竟是什么?那人究竟是谁?

无名调整好心态,慢慢收拢着刚才暴走过度被双重反噬到的怨灵们。


再过后,寂静。


方才热闹的情景,恍若隔世。


如果这是一场蹴鞠竞赛,计时官便会宣判这一切才过去了一个时辰。


无名爬起身,在荒地上还能站起的鬼魂不到三分之一,若是此刻在天上观望铜炉,便可知什么方向都能通向铜炉。四面八方,都有一小部分鬼刚从尸骸地爬起,浴着已死之魂的污血,往铜炉中心走去。


血月高照,沙尘随着骤然下降的血雨掩埋堆积的肢躯,倏忽,堆积尸骸如被荒地吞噬,又化为平地。


热闹褪去,细听,永夜里虫鸣嘶哑,远处偶有乌鸦啼叫,不知是为这些勇士的哭嚎,还是在嘲笑着他们的自视过高。


无名爬起身,没有回头向前走,身上裂痕渗出的黑烟颜色愈深。


但若是他回头,便会发现,方才仿佛收窄的荒地范围又恢复了原貌,那被落在森林外的隐形屏障仿佛被撤了,荒地上又涌进了一批刚到达的鬼魂。


鬼魂们四处张望,喊着口号,热烈讨论着他们往后的对策和打算。


就如之前那批鬼魂刚开始般。


状态上来了,手指灵活了,脑袋灵光了(写到有点暗黑的情节就这样(不是

我!拔冷!消岑!俺!要囤稿啊啊啊


(接着便是一个小时的过shen时间(边敲键盘边瞄着时间

天官赐福 (同人文) (花城视角) —— 铜炉【1】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