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之心开始在卡利班上被原体放逐的黑暗天使中滋长

MASTER OF THE FIRST

《第一战团长》

 

征兵士官们的刺耳的号令混合着充满田园气息的夏日热风与的昆虫的鸣叫声，从敞开的窗户飘来。军靴的碰撞声几乎保持要一致了，但还差点意思，这就引来了士官们更严苛的叫骂。

如果他闭上眼睛，忽略他周围高耸的奥都鲁克防御工事，以及哨所指挥室的通讯面板和数据显示，阿斯特兰仿佛间感到他回到了他出生的平原上。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飞掠的昆虫和从狭窄的玻璃窗里射进来的热气上，就能想象出第聂普里河宽阔的河水在苍白的树叶之间蜿蜒流过，反射出岸边帐篷顶盖的银光闪闪……

从门板上传来一阵敲击声，记忆消失了，就像许多年前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里的晨雾一样。

阿斯特兰打开门锁。尽管军团给卡利班带来了帝国的许多技术奇迹，但奥都鲁克的大部分东西仍然没有改变，保留着帝国时代到来之前的原始系统和功能，尤其是语音激活功能的缺失让这个泰拉裔战士感到恼火。

随着齿轮运转良好的隆隆声，门打开了，梅利安连长走了进来，向他鞠躬致意，他是阿斯特兰的连队指挥官之一。

“战团长，您要见我?””

“‘前’战团长，连长，我的军职仍然在被解除中。我的传唤是应你的要求。阿斯特兰朝指挥室里那些没有思考能力的仪表与自动化系统地屏幕挥了挥手。“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可以私下谈谈。”

梅利安瞥了一眼敞开的门口。阿斯特兰启动了控制系统，门又呻吟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示意梅利安可以说了。

“我……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我想讨论的问题，我有些怀疑。”

“怀疑?”

“是的，怀疑，战团长。卡利班人。

“再也没有泰拉人和卡利班人之分了，梅利安。我们都是黑暗天使。”

梅利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其中一个通讯面板上就响起了警报，阿斯特兰转过身去确认收到的信息，默默地阅读着。

“哼…有趣。”

“什么状况，战团长?”

“出发通信。塞弗勋爵和智库扎哈瑞尔兄弟，临时往返。发射许可是卢瑟亲自盖章的。”

“我就是想说这个。”梅利安叹了口气。“为什么卢瑟要保持‘塞弗勋爵’这个多余的职位?这也太过时了”

阿斯特兰仔细浏览了一下简报。航天飞机的飞行计划是向西飞行，但他们的飞行轨迹是向北飞行。他没对梅利安说什么，但一想到扎哈瑞尔和塞弗正在离废弃的北部荒野生态研究所这么近的地方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就令人不安。

航天飞机引擎的声音渐渐远去，但它再次勾起了阿斯特兰的回忆。梅利安尴尬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请原谅我的唐突，大人。”

“无妨，我只是突然回忆想帝皇的炮艇袭击我的家乡的那一天。我记得爆弹枪的轰鸣和垂死者的惨叫。我们的“巨兽”后面的防空炮以雷鸣般的声音回击，击退了空袭，但很快地面部队就推进过来。梅利安，你见过雷霆勇士吗?”

“我没有。”

"与后来招募年轻的梅里·阿斯特兰的阿斯塔特军团战士相比，他们很‘粗糙’，但比贫穷的西伯兰游牧部落①所能召集的任何技术野蛮人都强大得多。这是一场大屠杀。”

“您不为同胞哀悼吗?””

阿斯特兰笑了。“直到我被招募到皇帝军团前。”

“第一军团。”

“唯一的军团。我是最早的5000人之一。你可能感受不到获得这一殊荣是什么感觉。”

梅利安恭敬地点了点头。在黑暗天使的队伍中有许多泰拉裔，但大多数是在其他军团成立后招募的。它们不是锋利的箭头，而是跟随箭头的箭杆。

阿斯特兰把注意力转向他的下属。

“所以，你怀疑卡利班人?””

梅利安列出的缺陷和指控很具体，表明他至少有一年的时间在记录这些不端行为。

“您知道的，大人，并不是所有的卡利班人都是黑暗天使。或者说，不是真正星际战士。”

“你说的是卢瑟勋爵和其他因为年纪而不能成为真正的军团战士的人?””

“对。他们根本就不应该成为军团的一员。”

“还有别的事吗?”阿斯特兰问道，勉强忍住不叹出一口气。

“没了，感谢您抽空跟我交谈，战团长，很抱歉浪费了您的时间，我知道您对这些不感兴趣。我本来不想打扰您，而是把我的担忧告诉了盖勒丹连长兄弟。他让我别再担心卢瑟了，要集中精力让我的同伴们做好战斗准备。后来，他建议我还是跟您谈谈。”

阿斯特兰仔细地打量着梅利安，装出一副厌烦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兴趣。盖勒丹让他去找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他希望自己会惩罚梅利安，并劝阻他不要再插手。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盖勒丹说得对，你应该来找我。”他向梅利安肯定道。“你谈到了一些事件、越线行为。但归根结底，你关心问题什么?”

“是新兵，大人。他们应该接受阿斯塔特军团的战争训练，但他们正在接受卡利班的传统文化的教育。他们被培养得更像大骑士团的骑士。”

“大骑士团?那个曾经把年轻的莱昂当成大团长的组织?它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些头衔和仪式，来纪念原体的过去。”

梅利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大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卡利班人新兵。

“不仅如此。新兵的誓词中没有提到皇帝，而是发誓要保卫卡利班不受任何敌人的攻击。”

“莱昂把卢瑟送回卡利班做它的守护者。我们实际上是一支行星防御力量，甚至连军舰都没有了。当莱昂回来的时候，他会得到适当的效忠。”

“您赞成这些改变吗?””

“我很矛盾，梅利安。说实话，我们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莱昂让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卢瑟却在创建一个属于卡利班的军团。”

梅利安转过身来，摇了摇头，不是否认，而是恼怒。

“但是您知道银河正在剧变，最后一批补给船带来了——”

“那些都无关紧要!补给船几年前就离开了！我们已经被遗忘了！”阿斯特兰叹了口气。“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应该提议让卢瑟恢复以前的誓言吗?我要不要从亚空间中召唤出莱昂，好让他拨乱反正?”

梅利安又看向别处，犹豫了。阿斯特兰正要痛斥他浪费时间，但本能告诉他再等等。可能不单纯只是一个连长对被困在这个被王座遗弃的世界感到沮丧。

“除了盖勒丹以外，你和其他人提起过这些想法吗?其他人是否和我们有同样的看法?”

“我们?那么您同意我的意见了，大人?”

“你在担心什么?你知道我对卡利班人没有特别的喜恶，当然了，首先以及最重要的是，我始终宣誓效忠于帝皇的。我们在这个星球上受苦是事实，我经常在想卢瑟的回归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但目前还不需要担心。还有其他人同意我们的观点吗?”

“相当多，我很高兴地说。大部分来自旧军团的泰拉人，就像我们一样。但也有一些老资格的卡利班人。我们还没有决定采取什么行动。”

“行动?”阿斯特兰环顾四周，回答道。“慎言，梅利安——这条路很危险。卢瑟现在是大团长，仅次于莱昂②，他的在道理以及法理上的权威都不容置疑。

"卢瑟不是重点，"梅利安说，声音低得像阴谋论的耳语，虽然没有人偷听。“我们有办法孤立他，并让他下台。而那些新兵和那些忠于卢瑟的人，才是问题所在。我们与他们的人数相差甚远，无法强行解决这个问题。”

阿斯特兰想了一会儿。“那么我们需要授权来采取行动。我们唯一能得到它的方法就是从泰拉，甚至可能是原体的命令来保证正义性。如果卢瑟无权留任，他的追随者会转而支持你采取的行动来罢免他。”

“您真的认为我们有机会吗?””

“我不确定我们的观点能不能得到支持。不过如果由一位由帝皇任命的、在旧军团备受尊敬的前战团长担任名义上的领导，那将对你的事业大有帮助。”

梅利安点了点头。“您的经验，您的声誉，再合适不过，战团长。”

“那就这么定了。我需要你召集一个集会，不需要所有人，只要那些能够坚定地为自己指挥的部队说话的军官。具体人员你来把控，你最了解这些忠诚的战士，我相信你会继续保持这种谨慎的态度。在我们知道谁值得信任之前，现阶段最好不要提起我的名字。”

“如您所愿，大人。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和参与。我知道我们面临着一个困难时期，但在您的领导下，军团必将回到正轨。”

“我也相信这一点，连长。”

梅利安离开后，阿斯特兰用通讯面板建立了一个无痕的安全语音链接。

“盖勒丹，马上到哨所报到。”

 

当机械舱门嘎吱一声打开时，里面的平和的谈话陷入了沉默。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盒子散落在金属架子上。阿斯特兰跨过门槛，在人造灯光的黄色微光中，十几双询问的眼睛映入眼帘。大多数人的面孔他都能认出来——其中一半是他曾经并肩战斗了近两个世纪的战友。虽然有一些卡利班人他不认识，但他相信梅利安的判断。他们都是连级和更高级的军官。他们中的两个人，奈瑞德斯和帖木儿，是和他一样的战团长，他们的职权也因莫须有的原因被暂停。

梅利安走到人群前面，举起双手。

“兄弟们，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因为阿斯特兰团长，他赞同我们的事业，希望大家能听听他的观点。”

没有人反对。阿斯特兰认为这是他可以演说的暗示。

“我们聚集在这里，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关于黑暗天使军团的本质，以及成为皇帝真正的仆人意味着什么。过去的几年是艰难的，但我们以忍受了尊严和地位的下降，这是第一军团的任何战士都应该有的品质。”

大家低声表示同意。他继续说。

“但我们不能只是一味忍耐，转折点将会到来。那些相信帝皇信条的人必须面临一个选择，否则就会被我们无法控制的事件所吞没。”

帖木儿是一名长期服役的泰拉裔军团战士，拥有仿生左臂和一张伤痕累累的脸，他走上前，他的声音通过电子通讯格栅传出。他的表情中有一丝对抗的意味，这是对阿斯特兰自信态度的考验。

“你觉得自己够格带领我们穿过转折点，梅里?”

“我并非想强迫你追随我，那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提出一个方案，如果你能接受它，我希望能跟随我，直到目标完成为止。”

“那好，你有什么建议?””

阿斯特兰把手指放在他耳朵里的通讯器上。“请进。”

舱口又打开了，明亮的光线照进了黑暗中，显出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的剪影，她穿着帝国陆军辅助部队的制服，这支部队自帝国统治时期就驻扎在卡利班。

她脱下帽子，露出剪得紧贴头皮的灰褐色头发，向那些用怀疑的目光迎接她的星际战士们点头表示敬意。她的外套上有高级军衔，还有几枚功勋勋章和战斗勋章的绶带。

“大人。”

阿斯特兰在女人身后关上了舱门，在她旁边摆出一种放松的姿势，他的大块头让这位军官显得十分渺小。

“公爵-贝萨林·泰勒上校，兄弟们。如果你们不认识她，她是卫戍部队的副司令。在一个拥有三万多名随时准备战斗的军团战士的世界上，显然是十分多余，但她和我们一样担心卢瑟的忠诚。”

帖木儿看起来不为所动。“防卫军不足以使军事力量的天平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倾斜。她对我们有什么用?”

阿斯特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泰勒夫人，点头示意她回答问题。

她解释道:“卡利班防御军团的创建是为了提供内部和整个行星的安全，让军团的战士在知道自己的家园是安全的情况下，无后顾之忧地进行他们自己的战争。正如阿斯特兰团长所说，由于卡利班有如此多的军团战士，这些职责已经变得多余。自从北部荒野发生骚乱以来，我们和猎兵团的职责大多是礼仪性的，仅限于守卫非军团的设施。”

有人不满地嘟囔着，阿斯特兰举起一只手。

“安静，兄弟。泰勒夫人是帝国陆军的高级军官，值得你的关注和尊敬。这种分裂与不良行为现状是因为我们大范围驻扎于此所带来的。你最好以身作则，表现得更好。”

有些军官显得有些恼怒，帖木儿也在其中。一些人愤怒地瞪着阿斯特兰，但没有人再提出反对意见，泰勒夫人继续说道。

“虽然黑暗天使在奥都鲁克城墙内维持着他们自己的修道院，但在离巨石山不远的地方有另一座轨道天梯，供帝国人员、商船等使用。自从北部荒野的行政人员被意外地撤掉后，瑞德瓦赫的轨道天梯基本上就没有使用过，很可能已经被遗忘了。保卫这个设施的任务落在我指挥的防卫军的肩上。”

阿斯特兰从其他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理解的光芒，他接过了解释的最后一部分。

“梅利安上尉告诉我，他们已经开始计划隔离和限制卢瑟。在此期间，另一支由忠于我们的连队组成的特遣队将保卫瑞德瓦赫的天梯，并将消息传给泰拉和我们的原体。我们要求确认，在莱昂回归之前，恢复军团原来的指挥结构”

梅利安举起一只手，阿斯特兰点点头，允许他发言。“星语沟通一直很稀疏,几乎好几年没有通畅了,大人。我敢肯定，这就是我们没有收到原体人舰队消息的唯一原因。”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以优势兵力占领这座天梯。卢瑟被革职后，他手下的高级军官中很少有人愿意在军团的不同派系之间挑起冲突。对卡利班的日常防御和正在进行的招募工作将不受影响，但我们将恢复对外通讯。通讯是目前卢瑟和他的大骑士团小圈子的唯一职权范围。谁知道他们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他唇上挂着一丝微笑，赞赏地点点头。

“抱歉，梅里，是我误会你了，请原谅我之前的怀疑。你的计划似乎非常合适，既能避免与卢瑟的军队发生直接冲突同时又能确保我们自己的位置。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畅所欲言。”

“你提到直到莱昂回归我们将恢复标准的军团协议和指挥结构。如果我说错了，请指正，但卢瑟被撤职了你不就军团中职位最高，任职时间最长的军官吗?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军团首领……”

四周沉默了。阿斯特兰耸耸肩。

“说实话，我想到过，”他回答。“在我们发现卡利班之前，我就是军团领袖，直到旧的军团结构被改变为翼。为了消除人们对我的野心的担忧，如果我们成功了，军团进行了重组，我的晋升会由战团长委员会讨论确认。”

帖木儿看了看其他人，虽然有几张怀疑的脸，但大多数军官都点头表示同意。“在这一点上，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反对意见。我们将继续探听我们下属战士的声音，以便在今后的日子里找出那些靠不住的人。当我们采取行动时，我们会为他们找一些适当的分散注意力的工作。”

当聚会结束时，星际战士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泰勒夫人转向阿斯特兰。

“看来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大人。我承认，我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讲话小心点，将来还会有很多复杂的事情发生。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卢瑟绝对不能怀疑我们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惊喜是必不可少的。”

“哦~谢谢，战团长。”她冷笑着说。“也许你也愿意教我如何拆卸激光枪?”③

阿斯特兰没有道歉，上校也没有等他道歉。

她一离开梅利安就走到他面前。

“她说话很恶毒，战团长。您不应该接受这种无礼的态度。”

“现在还需要她。”阿斯特兰回答。“让她感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至少

现在。”

梅利安靠得更近了，说话更小声了。

“原谅我，战团长，但我发现盖勒丹缺席了”

“正如帖木儿团长所说，有些人可能不会同意我们今天的决定。我和盖勒丹谈过了，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加入我们。”

“真令人不齿，亏我还相信他。”

“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同意我们的想法的。现在，不要再跟他提你的担忧。让他以为我让其他人闭嘴了。”

“如您所愿。接下来你想让我做什么?”

阿斯特兰把手放在梅利安的肩膀上。“没什么，就是睁大你的眼睛和耳朵。”

“那您呢，战团长，您有什么计划?”

“在瑞德瓦赫附近召集一批军团战士吸引注意。我要组织一次训练。当然，是实弹训练。”

 

这也许是卢瑟日益傲慢的一个迹象，尽管他指挥着成千上万的军团精锐，但他们中只有五人被派去守卫他在奥都鲁克要塞的私人住所。

面对三个战团长和同样数量的全副武装的连长，他们放弃抵抗并不令人惊讶——除了一个人。阿斯特兰无可奈何的看着门外安全控制台的战士拔出了他的剑。

他后退了一步，让帖木儿走到前面。

“退后，这是长官的命令!”

战士越过控制台，用剑砍向帖木儿的脖子。

“为了卡利班，为了大骑士团!””

作为参加过数百次战役的战团长，帖木儿轻松地招架住这次袭击，同样毫不费力地，把他的剑偏转回来，抵住了军团士兵的喉咙。

“投降吗?”

帖木儿的要求是在其他人被奈瑞德斯等人解除武装时提出的，军团士兵唯一的回答是一阵无言与咆哮的一拳，他后退时瞥了一眼帖木儿的胸甲。

一秒钟后，战团长的能量剑从战士的胸膛中伸出，从下面照亮了他的脸，他的脸上带着痛苦和惊讶，帖木儿一脸遗憾地抽出了剑，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奈瑞德斯和阿斯特兰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星际战士死亡，但其他的连长们脸色苍白，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们的政变不可能是不流血的。阿斯特兰说过，这是转折点。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向前推进到安全控制台，其余的俘虏都被电手铐锁住了。

“警报解除，门锁解除。”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身后门上的安全螺栓啪的一声打开了。

帖木儿热血沸腾，他走在前面，毫不迟疑地推开两扇门。他们搜查了接待大厅和卧室，发现都是空的，尽管报告已经证实卢瑟会在这个时候在他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房间了——大团长的密室，就在楼上。

阿斯特兰是最后一个上楼的，他手里拿着动力剑和爆弹枪。当帖木儿走到顶上的门口时，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用肩膀朝前撞在门框上，撞裂了门框，门也从铰链上裂了下来。

卢瑟站在一扇高高的窗户前，向南眺望奥都鲁克的低层大厅和塔楼。在军团的药剂师给他做改造手术之前，他就已经是个高大的人，肩膀宽，脖子粗。他的皮肤干燥、开裂，当他紧张时，脖子上人工强化的静脉肿胀起来。

骑士团的大宗师手里拿着一本深红色皮革装订的大书，打开的书页上有一把小匕首用作书签。他啪地一声合上了书，平静地转过身来，扬起眉毛看着闯入者，脸上流露出戒备的表情。

“没必要这样吧?”只要你开口，我很乐意接见来访。”

帖木儿没有心情听路德的玩笑，他拿着爆弹枪指着大团长的头。“以人类帝皇的名义，我指控你滥用第一军团指挥权，你违抗了你原体的命令，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罪名稍后再详述。你必须解除自己的武装，放弃对卡利班及其军队的所有指挥。”

卢瑟的目光落在站在门边的阿斯特兰身上。

“你也是吗，梅里？你相信这场闹剧会成功？我还以为你没这么笨，你知道你将要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吗?。”

“我想你对我的诚意有所怀疑。”阿斯特兰回答。

“请允许我缓和一下质疑。”他在桌上放了个全息影像接收器，激活了他的通讯器。“开始传输。”回答的是泰勒夫人。“链接已建立，战团长。准备按您的命令行动。”全息影像开始投射，显示出一座从森林覆盖的山丘上矗立起来的针状的高塔。卢瑟更仔细地看了看那模糊的图像。

“瑞德瓦赫?太空天梯……”

“没错”。

阿斯特兰操纵显示器，使其聚焦于通往天体的主要山谷。数千名军团士兵在防卫军的主战坦克和步兵的环绕下，正在山间前进。即使全息投影在光线下，也能清楚地看到大多数星际战士都穿着原始泰拉军团的黑色盔甲，但有些人却穿着深绿色的盔甲④，表明他们是在卡利班上长大的。

卢瑟挺直了身子，他的表情难以捉摸。

“我明白了。”

“还没，请继续看”。阿斯特兰再次激活了通讯。

“上校，按计划执行命令。”

“收到，战团长。所有单位已就位，立即开始行动。希望历史会公平的记录我们，或者根本不会。”

叛军星际战士的主要部队几乎已经就位，一连串的明亮的闪光打破了树阴线下的黑暗。过了一会儿，在前进的战士队伍中爆发了爆炸声，紧接着是炮弹的回响。护送的装甲车停了下来，把炮塔转向了“黑暗天使”。

喷气式飞机从云层中呼啸而来，更多的坦克轰隆隆地进入视野，防卫军的士兵从树林中跑出来。和他们在一起的是一个完整的星际战士连队，盖勒丹上尉的连队旗帜飘扬在指挥区上空。随着炸弹和坦克炮铺下毁灭性的火焰，更多的震荡爆炸震撼了前进的叛军。

帖木儿惊呆了。“该死的，他们在干什么?””

他和密室里的其他反叛军官都被全息显示器惊呆了，但卢瑟的目光突然转向了阿斯特兰。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认可的神情。

阿斯特兰的第一剑砍断了帖木儿的手，盔甲破碎，血肉嘶嘶作响，就在帖木儿惊恐地转身面对攻击者时，阿斯特兰的剑劈开了他的喉咙，第三剑刺穿了阿兹拉菲尔连长的胸膛。卢瑟拿着书中的匕首向奈瑞德斯冲去，直插奈瑞德斯的左眼，他骑着濒死的星际战士撞到在地面上，整把匕首没入脑壳。

爆弹枪的轰鸣声在房间内震耳欲聋，阿斯特兰停滞了一下，感到他的左臂受到了冲击。他转身还击，将戈斯温连长甩在近距离。

奥恩连长在他身后，准备在卢瑟起身之前用剑袭击。阿斯特兰没有犹豫，用两剑砍下了两个连长的头。

他回头看了一眼全息影像，看到叛军正向盖勒丹和泰勒夫人投降。在帝国装甲师和他们的军团兄弟的包围下，以及上面毁灭性的空中力量，阿斯特兰没有责怪他们。

“我希望他们中会有更多的人投降……他喘着气说。

卢瑟看着他们扔下武器，纵队在阿斯特兰的部队面前羞愧地解体。通讯器传来泰勒夫人的语音。

“盖勒丹连长正在接受投降，战团长。叛军并不想与其他星际战士作战。我的部队将继续提供监督和支持。”

“感谢支持，上校阁下，”阿斯特兰回答。“你今天帮了我们大忙。把这些叛乱者带到奥都鲁克接受卢瑟勋爵的审判。”

卢瑟嘲笑地哼了一声。“叛徒和懦夫，你会被诅咒两次。不过，你没有下令将他们全部处决，我对此表示赞赏。”

“这是一种浪费。他们通过教育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听说大骑士团…非常有说服力。”

“确实。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要把这么多犯人关在哪里。”

“巨石下面有地牢。我建议你多挖一些牢房。”

卢瑟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阿斯特兰。“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这次叛乱呢?”如果你提早通知我，所有的流血事件都是可以避免的。”

“我让那些真正反对你的人都跳出来了。毫无疑问，针对你的公开行动证明了这种方案是正确的。”

“你在什么时候选择背叛他们的?””

“我评价我自己为‘始终忠诚’，大人，”阿斯特兰低下头回答。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从一开始。”

“我很好奇。你是泰拉人，你对卡利班及其人民的厌恶是众所周知的，你忠诚于什么?也许你从一开始就看出叛乱注定要失败，所以想讨好获胜的一方。你想要权力，收回指挥权和……相关的荣耀?”

“没你想的这么复杂，大人。我支持你的理由很简单——我不知道你和莱昂之间发生了什么，到我看得出来你们分道扬镳了。”

阿斯特兰整理了一下思绪。

“当皇帝灭绝我的人民时，我没有哀悼。我领会到杀戮的力量也可以是正义的，即使它会带来痛苦。反对它是毫无意义的，毫无意义的虚荣行为终将以死亡告终。当我加入军团的时候，我成为了那种力量的一个侧面，它应用的一部分。现在我也领会到一个不同的力量正在崛起，谴责它同样是徒劳的。”他把剑尖插在地板上。“我更喜欢行动而不是言辞，大团长。莱昂是个污点。自从我们发现你们黑暗的世界以来，第一军团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由于他的误导。为了反对他，为了反抗他给我们带来的苦难，我愿效忠于一位更有价值的君主。要是我猜错了，你依旧终于原体，那我现在就去和那些囚犯会合。”

卢瑟若有所思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叛乱军团士兵被关押在兵营和警卫室里，由卢瑟的部队看守，而最高级别的异议者则被押送到奥都鲁克的地下牢房里。阿斯特兰和盖勒丹在大门等着，看着沮丧的战士列队走过。

“那么，卢瑟批准你晋升为战团长了。”

“是的，”盖勒丹回答。“这是从我们的新君主手里洒出来的第一个恩惠吗?””

“不。证明他和我一样信任你。”

阿斯特兰看到了梅利安，但连长厌恶地转过头去，甚至不愿看他以前的战团长一眼。阿斯特兰回头看了看盖勒丹。

“我很高兴他活了下来。”

“梅利安?”是的，他是个好连长~真可惜他把自己卷进了这个烂摊子。他以后会有用的。”

“以后?”什么意思?”

“你骗不了我的，兄弟。我知道卢瑟目前是我们的盟友，但别指望我会相信你真的认为他是你的君主。”

“我对你的暗示感到震惊，”阿斯特兰回答说。“但毕竟第一战团长只能有一个，既然现在不能忍受莱昂了，也只有选择卢瑟了。”

盖勒丹看起来不太相信，阿斯特兰面对他的目光不禁露出了微笑。

“至少现在。”

 

注释

①Sibran nomad clans：第聂普里河Dynepri River的原型则是第聂伯河Dnjepr，阿斯特兰出生地地方Sibran的地形描述词是“Steppes”，特指指东南欧及西伯利亚的干草原，所以Sibran的原型应该是Siberia。泰拉的西伯兰地区的针叶林平原与卡利班的地形极其相似，只是更寒冷。

②Luther is Grand Master now, second only to the Lion：跟很多人认为的不同，考斯韦恩作为Hekatonystika总管职位并没有高于卢瑟，考虑到Hexagrammaton大团长的头衔是属于莱昂的，那么卢瑟的大团长头衔应该是大骑士团的。

③“Why thank you”：why是语气助词，突显出一种很戏谑的语气，女军官用教学激光枪拆装这个点讽刺阿斯特兰这些流放星际战士地位等于防卫军。

④30K时期确实有深绿色涂装，有资格的星际战士可以给自己得盔甲涂深绿色以纪念卡利班讨伐巨兽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