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性参政权权背后的民主化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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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Taro
在前不久的直播中,某vtuber所进行的在吹风机中唱《君之代》的活动的确是让人出乎意料,众所周知,在二战战前乃至于战后初期的日本,这种行为不仅会被以“不敬罪”的罪名逮捕,同时女性以一种独立的合法身份参与到魄力替课当中更是不可能,这篇文章的主要内容,就是以这名vtuber的活动作为切口,浅论日本女性参政权背后的民主化进程
1.1女性参政权的定义与内容
首先,从字面意义上来看,女性参政权所指的就是赋予女性参政的权力,最为基本的就是选举权与被选举权,这一点是与当时其他地区的女性参政权是没有太多区别的,而假如我们横向比较,日本的女性魄力替课参与权作为一种被保守派人士看做是“从天而降的民主”的一部分,其先进程度在纸面上甚至是要强于这种民主的提供者,也就是美国的,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美国的相关法律成文较早,还没有涉及到女性投票权的问题,当然这里面也有在日本长大的,时年22岁的犹太女性贝亚特西罗塔的努力,她作为GHQ宪法草案制定会议的一员,因为其对于日本本土文化的认识,因而坚持要求通过这条来提高日本妇女的家庭地位(这一点在后面我们会单独提到)。

而其在日本的宪法中的具体定义,则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条是不具体的,由麦克阿瑟根据当时的三木清死亡事件而出现的民主化呼声而于1945年10月4日紧急颁布的《人权指令》中的日本民主化框架五条纲领中的第一条——妇女解放,赋予妇女参政权,这时候的妇女参政权,在他的文件当中并没有明确地指出其所包含的具体内容,但是却仍然无法让东久弥首相接受,随后接任的币原首相据说是被麦克阿瑟所“口头通知”,而没有形成具体的文件,但是仍然成为了日本民主化进程中的五条纲领中的一条。
在GHQ的制宪过程中,这一条则依据在战前由日本众议院通过,但是因为被贵族院否决而没有得到实施的妇女投票权法案进行设定,即赋予20岁以上的所有日本男女均拥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并且作为一项基本人权所得到保护。
那么,我们在阅读战后日本史相关运动的时候就要意识到,妇女参政权实际上仍然是被限制在日本的立宪主义政治体制当中,我们可以认为在战后的第一次大选中当选的39名女性议员反映出了日本的女性参政权得到了实施,但是不能认为在三井三池斗争中的家庭主妇们的抗议与全学联斗争中的桦美智子属于女性参政权的体现,这两者实际上可以代表着女性地位的提高,但绝非是女性魄力替课参与权,因为这两者都不属于日本的立宪主义政治体制中的‘正常’政治活动,
1.2麦克阿瑟的民主框架与妇女投票权
前文中提到,麦克阿瑟在给两任内阁中的民主化要求当中都有提到妇女解放与赋予女性参政权的问题,然而,加入我们把这看做是麦克阿瑟的一厢情愿或者个人兴趣的话,明显就忽视了在战后进行重建工作的麦克阿瑟的人物的艰巨。

众所周知,麦克阿瑟在第一次发出《人权指令》之后,就被东久弥首相以一句“我接受不了”而以辞职向要挟,然而麦克阿瑟还是不顾这种阻力,仍然向公众发布了人权指令,并且直接导致了在发布之后的一天的东久弥内阁的集体辞职,虽然有很大一部分观点认为东久弥内阁的辞职主要是与人权指令中要求释放政治犯的纲领有关,但是麦克阿瑟对于日本的民主化进程的关注点很显然是不只在政治犯的问题上,不然也就不会在新的币原内阁上台后仍然强调妇女魄力替课参与权的问题。从这个角度上来看,麦克阿瑟很显然是把妇女参政权作为了与东久弥亲王为代表的“明治男”,也就是传统的日本顽固保守派的政治斗争的一个象征,这一点在东久弥亲王辞职之后变得尤为突出,在麦克阿瑟的眼中,妇女参政权的实际作用并没有它在贝亚特西罗眼中那么重要,它的实际作用更主要是在一个象征的层面上,如果日本的领导者能够一条不差的全部接受了human rights指令中的民主化进程纲领,那么从第一个层面上来说,这是代表着日本的领导阶级彻底与战前所推行封建家长制的旧体制的决裂,同时,就麦克阿瑟在这一时期的任务而言,也代表着他所期望的美国统治权威以及他本人在日本的影响力的建立,这不仅仅是从日本的官方层面上,同时也包括那些在人权指令颁布之前向麦克阿瑟呼吁女性参政权的女性政治活动家的方面上。而到了GHQ的宪法制定时期,麦克阿瑟的女性参政权则代表着对于日本传统的男尊女卑的封建家族体制的破坏,这个的重要性在法律颁布后的宣传画中就可以发现,它是仅次于破除天皇的“神”的形象的下一条,因为在当时的GHQ,包括麦克阿瑟本人眼中,都认为日本的家庭体制实际上是天皇体制的一个小型的翻版,在这个体制当中,家庭的男性长辈就犹如天皇,而女性则和日本的人民一样,没有能力来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因而,如果想让日本人在心里面真正的抛弃天皇的“神性”,就必须要在家庭当中对于这种翻版进行摧毁。
至于麦克阿瑟对于女性参政权的态度,在他的回忆录中的一个故事就可以很好的体现出来:当他接触日本的一批立法界人士时,有一个人很惶恐的告诉他“有一个可怕的事发生了。阁下,有一个风尘女子被选进了众议院”
“那么她得了多少票”
“256000张”
“那看来这里面涉及的一定不只是她那有点可疑的职业了”
当然,这个故事其实是麦克阿瑟自己编造的段子,因为在战后的第一次大选中,得票最高者仅为21万余张。
2.1天降的民主还是自下而上的民主
在这一段中,主要探讨的是除了GHQ的努力之外,日本本土的妇女活动力量对于女性参政权的获得的努力,以及探讨在这背后,日本的民主化进程是否真的像我们所抱有的一贯印象,是“从天而降的的民主”
在前两节中已经提到过,女性参政权在日本并不是一个随着麦克阿瑟与美国占领当局而产生的新兴事物,相反,在战前的日本,妇女参与到政治活动的例子就有许多,其中大部分是围绕着女性所处的生存环境以及以及生活地位所做的斗争,其影响性在大正时期的“米暴动中就可以略见一二,同时,即使是在“大正德谟克拉西”逐渐走向昙花一现的大正晚期与昭和初期,有民众普选产生的众议院也仍然经常会提出赋予女性投票权的议案,但是由于战前日本的政治体制,使得民选产生的众议院的议案是完全能够被贵族院所直接否决,因此导致了赋予女性参政权在很大程度上只是成为当时日本社会与先进人士的一厢情愿而已,但是在这个背景下,和其他诸如要求政治派别的多样化(主要是左翼)的诉求一样,都有着强烈的民众基础,同时也在战前得到了初步的尝试,这对于提升此类民主诉求在日本的的民主化进程的优先度中显得极为重要。
而在战后,和我们的传统印象相反,部分日本的政治活动家其实是完美的利用了新体制还没有建立的这一时期来进行政治活动,以此表达自己的政治诉求,赋予妇女魄力替课参与权的运动就属于这一类,早在人权指令发出的两个月之前,日本的战前妇女运动的领导人就已经开始重新聚集在一起,在一个月之后,妇女政治活动家们就开始向政府要求赋予女性参政权以及在法律上和男性相等的地位,而在东京的警察医院的护士们,则在10月19日成立了第一个女性劳工组织,这实际上都是一种在战后设立宪法的时期中,通过自身采取行动,让美国占领当局意识到日本在战前就存在着“自下而上的德民主呼声”。
那么我们回到分析当中,从上述现实来看,日本的德谟克拉西化进程当中的许多内容并非是对着西方政治体制的照搬照抄,(实际上麦克阿瑟本人对于这种行为也是不太赞成的,他在日本期间曾经指出“我拥有立法权,我可以颁布法令,而这在欧洲并不可能”),而是一种将战前民主呼声与日本战后重建需要所结合起来的一种民主进程方式,但这并不代表着日本在被占领时期中所进行的民主化改革就是所谓的“大正德谟克拉西”的翻版,因为在这一次的民主进程中,民众的呼声实际上对于麦克阿瑟只是作为一个参考来存在,而非是一个必须要听从的声音,这一点在日本的GHQ逐渐要求日本成为反康米桥头堡的时候对于左翼势力的打击就可以看出,日本的民主化进程只是一个政治手段而非是目的,就如同在驯化动物时并不真的想要杀死它,而只是希望它嫩能够意识到驯服者的威严,可以说,这种心态在当时的美国占领当局的工作人员的叙述中比比皆是。

而我们今天所含有的从天而降的民主的印象,实际上是有两个原因所造成的,一是日本在战前的社会脱节现象,导致妇女魄力替课参与权虽然有着一定的社会基础,但是远没有达到像英国一样人人皆知的程度,以至于女性参与第一次投票时经常会把选票看做是麦克阿瑟赐予的礼物。这也就使得战后民主对于他们成为了一项新鲜事物,进而与美国占领当局联系起来。
第二点则是来自于在后来搜到重新任用的保守派人士对于这种民主改革的矛盾的态度,他们在本质上是反对,乃至于无法接受这种改革,但是在战后的社会环境下,又必须要接受这种体制作为日本的政治基础,于是便强调这是美国人的“从天而降的民主“,进而否认其背后的民众呼声,为战前的保守体制增强正统性。
3.1结语
总而言之,日本的妇女参政权运动作为德谟克拉西化进程的一个缩影,对于体现日本在战争结束后的政治转型与重建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或许在这个程度上,日本的妇女参政权运动早就已经超出其所固有的含义而成了一个政治象征。

参考文献:
[1]Beate sirota , Present at the creation women right under Janpanese Constitution
[2]Joe Moore ,Janpanese Workers and the struggle of power,p.14
[3]Beate sirota , Present at the creation women right under Janpanese Constitution
[4]猪木正道《评传吉田茂》,第三卷,p.61
[5]Kades ,1986年访谈
[6]Theodore Cohan, Reamrking Japan ,p10-13
[7]《日本同时代史》,pp231-232(非常有趣的是,男性其实也有很多欢迎此类运动,但是却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8]谷关章一,《新康斯坦丁杜霞的诞生》pp.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