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归来

不净世。

江厌离松开魏无羡，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破涕为笑，看着魏无羡略显疲惫的神色，说道：“羡羡，阿澄接到消息很快便会赶回来的，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莲藕排骨汤。”说完，摸了摸魏无羡的头，转身出去了。

魏无羡看着师姐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听她的话躺下了，心神疲惫的他没多久便睡着了。

但魏无羡睡得极不安稳，“师姐！”魏无羡惊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脸上的冷汗无不昭示着他恐惧与不安。

江澄与江厌离听到动静后快步走到床前，江厌离关切地问道：“羡羡，我在呢，是做噩梦了吗？”

江澄也察觉魏无羡有点不对劲，问道：“魏无羡，你怎么了，这两个月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江厌离也担忧地看着他。

魏无羡稳了稳心神，扬起一抹笑容，“师姐，我没事，刚刚确实做了个噩梦。”又回江澄，“我确实被温晁抓了，也受了一点点苦。不过，我现在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而后魏无羡吵着要喝汤，硬生生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江澄姐弟只好作罢，打算晚一点再问他。

随便已经被江澄送还魏无羡手中，但是魏无羡却没有佩带，为了避免麻烦，他随后对外宣称：因灵力受损，从今往后不再佩剑，直至灵力修复！对此消息，众人哗然，有人疑虑，有人叹息，也有人担忧。

江氏姐弟显然是担忧的，但被魏无羡一通解释后便随他去了。而听闻这个消息的蓝忘机心中不安也愈加沉重，因此他特意前去敲了魏无羡的房门。

开门后见来人是蓝忘机，魏无羡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不夜天跳崖一幕，蓝湛那淌着血的手臂紧紧拉住他的手，言辞恳切地让他回来，眼中的悲痛之色毫不掩饰。

就这愣神的瞬间，他错过了蓝湛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眼中闪过的喜色和忐忑。

魏无羡此刻心情有些复杂，蓝湛，我该如何待你是好？

两人坐下后，魏无羡先开口：“蓝湛，你来找我什么事啊？”说话间，手中的笛子被他转得飞快。

蓝湛看了一眼笛子，“此笛？”

魏无羡笑道“此笛名为陈情，我取的，怎么样，这名字好听吧？”

蓝湛“嗯”了一声，继续问：“你为何灵力受损，可知如何修复？”

魏无羡叹了一口气，心想：蓝湛这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果然会问到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盯着蓝湛的眼睛，“蓝湛，你，信我吗？”

蓝湛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发问，想来跟他接下来的回答有关，便很认真地回答了他：“我信你。”

魏无羡得了他的答复后松了一口气，脸色平静下来，缓缓道出了他失去金丹，不能佩剑的事实，并且说明了他现在所修之道，只是他没有说的是为何失去金丹。

蓝湛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仿佛被石头堵住般，又像被刀割般疼痛，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晌过后，蓝湛开口：“所以，那两个月，你都是在乱葬岗度过的？”他没发现，出口的声音是微微颤抖的。

魏无羡感受到蓝湛的担心，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点小欢喜。

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故意摆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是啊，但是也没受多少苦，我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练成了鬼道术法，好好地走出来了，怎么样，我厉害吧？虽然以后无法修习剑道，但是也不会让人欺负到我头上的，再说了，有你和江澄在呢，你们会护着我的，对吧？”

蓝湛知道他在宽慰自己，曾经骄傲如他，失去金丹，无法立足剑道，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沉痛的打击，然而在那种情况下，他却只能修习被世人视为邪魔外道的鬼道术法，否则他，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蓝湛的心又抽痛了几下。

“蓝湛，蓝湛？”见蓝湛低垂着眼睑，没回应，不由得出声唤了他一声。

蓝湛抬眸看着他，“我定会护你。魏婴，修习此术法，可会损耗心神？”

魏无羡顿了顿，想起前世蓝湛也是这般追着他要帮他清心净魂，自己还一直误会他，笑了笑，“实话说确实会损耗心神，不过，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放心。对了，蓝湛，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我打算炼制阴虎符，此物可克制温若寒的傀儡，这样我们才有胜算。炼制的过程中，我可能会失控，所以需要你在旁弹奏清心音帮我稳住心神。”

蓝湛点了点头，他自然会帮他。对于魏无羡让他保守失去金丹的秘密一事（连江澄他们都瞒着），他虽然疑惑，但也只当他不想让他们徒增忧心，便也应下了。

得了蓝湛的保证后，魏无羡心情放松了许多，他此时忽然觉得，不用一个人承受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