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江湖事-第二十四章
其中一人开口说:“刘兄弟,别来无恙。”
谷姑娘似乎不在其中。
“刘兄弟,怎么有空来我连峰庄做客了?”这话语当中似乎带着讥讽。说这话的人坐着,头也没抬,一直摸着他手中的鸽子。这只鸽子可不一般,通体雪白,双眼通透,一对翅膀非常有力,羽毛也有光泽,看来被照顾得很好。
“既知贵地,未曾拜访,还请恕罪,恕罪。”
“有话不妨直说。”那人还在摆弄他手里的鸽子。
“在下是来找谷姑娘的。”
那人一招手,来了一人,小声告诉了他什么,随后就退下了。
“不好意思,刘兄弟,谷嫣霞现在不在这里。”
“那可告知谷姑娘的下落?”
“这涉及我连峰庄的机密,就不便透露了。”
刘安金一时哑口无言。
“刘兄弟,你是我连峰庄的座上宾,按理说不应有所隐瞒,但现在我连峰庄处在危难之际,也顾不上许多了。来人,送客。”
有两人一左一右,将刘安金请了出去。看来从连峰庄这里找不到突破口了。难办啊。
刘安金一步一步往客栈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上要出云松巷了。正要看方向,一块石子打在刘安金的肩头,再朝地下一看,石头上包着一张纸。打开以后上面皱皱巴巴几个字:云来客栈。难道是不便在众人面前讲,特地再送来的吗?刘安金没有一丝犹豫,往云来客栈走。
不多时,刘安金来到了云来客栈门口。
客栈没开门,甚至连幌子都收起来了,一副闭门歇业的样子。刘安金往周围看了看,正好看到对面有个卖珠花的摊位。摊主是位老婆婆,吆喝着手里的珠花。
“婆婆,对面这客栈,怎么关门了呀?”
知道来人不是买珠花的,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有理会。看到这儿,刘安金明白了。挑了几个珠花,多多地给了钱。老婆子这才开口:“公子问客栈啊,昨天还开着呢,今早一来就看见大门紧闭,幌子都收了,就偶尔能看见有几个人从那边侧门进去。”刘安金拿了包好的珠花,往侧门就去。但侧门紧闭,又不好翻墙进去。刘安金灵光一闪,决定再敲一遍暗号。重叩一声,停一声,再轻叩两声,停一声,再重叩一声。门犹犹豫豫地开了,门里人警觉地看了看,让刘安金进来。可刘安金一进来,开门人的匕首就从刘安金背面袭来。要不是有人拦下,刘安金已经命丧黄泉了。
这人是谁呢?
钱怀言。
这云来客栈是城内所有连峰庄“坐庄子”的最后据点。经过昨晚的风波,所有的坐庄子都来到了这里,为的是以最稳妥的方式保存这些人和他们嘴里的东西。
坐庄子掌握着大量情报,也是连峰庄里为数不多要暴露在阳光下的位置。他们代表着连峰庄的势力范围,也是重要的中间人。现在,这座云来客栈就是鹊起斋最想找到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刘兄弟,若不是及时认出你来了,恐怕你已经成为刀下冤魂了。”钱怀言即时抓住了看门人拿匕首的腕子。
刘安金还心有余悸,没有说话。
“钱老弟,你认识?”
“认识认识,座上宾,刘安金,刘兄弟。”
“也难怪,小子,别乱敲门,这好运可没有下次了。”说完往刘安金的后背拍了一下,往屋里走了。
“钱掌柜,你怎么在这里?”
钱掌柜没有回答,示意他往屋里走。在屋里他见到了连峰庄部署在城里的六个坐庄子。
房门一关,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眼前的六人,钱怀言他认识,年纪最大的那位,刚才也见过了,还有两个中年男人阴着脸。此外还有一老一少两位女坐庄子。
六个人分坐两边,主位却空着。
“坐。”老者示意刘安金正对着主位坐下。这让刘安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难道还有什么大人物没登场吗?刘安金直觉得脖颈冒风,脊背发凉。
不多时,一只鸽子从窗户飞进来,落到主位前,通体雪白,双眼通透。刘安金认得它!老者取下绑在鸽子上的信。老者看完,开始传阅,但是没经过刘安金的手。信最后回到了老者手里,然后当即被烧掉了。刘安金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刘兄弟,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如果不想与我连峰庄有过多牵连,现在走还来得及。当然,如果刘兄弟要留下帮忙或者拿我们的项上人头去邀功,也可留下。”老者对刘安金说。
“受连峰庄恩惠多时,自当竭力相助。”
“好!老几位,咱们准备准备吧?”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客栈周围开始有响动,而且越来越大。然后就有人开始破门,先是侧门,然后是正门。虽说是神通广大的坐庄子,但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门外鹊起斋的人进来是迟早的事。几位坐庄子要各显神通了。一老一少的女坐庄子,现在已经是男扮女装,短衣襟小打扮。开门上了房,在屋顶与预先埋伏的敌人周旋,如履平地一般。屋顶上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之后,二人果断逃跑,将追兵远远甩在后面。
同时,那两名中年男子也换好了鹊起斋的衣服。跟老钱和刘安金事先商量好了,在打斗之际,将二人一人一脚踹出门外,撞倒了一片。其中一人开口:“还愣着干嘛,上啊!”被撞倒的人赶紧起身,往门内涌。而这二人则悄悄地往反方向走。
客栈内留下三人与敌人缠斗,确定四个人已经远远走了,老者掏出一块令牌:“鹊起斋弟子听令,拿下这二人!”这一举动让刘安金很震惊。当然,钱怀言更震惊。两人反抗了没几下就被按倒在地。
“带走!”老者没准备和这二人多说。
刘安金和钱怀言被绑上双手双脚,头上套上麻袋,被人带离了客栈。
不知过了多久,刘安金的手脚才被松绑,就又被人踹了一脚。刘安金踉跄了几步站定,就听见门被关上,紧接着就上锁。刘安金摘下头上的麻袋,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小房间里。
这小房间就只有一个小天窗,角落里有一个马桶。刘安金蜷缩在离马桶最远的角落里,等待着被人宰割的命运。
过了大约一天,才有人送饭来,又饿又渴的刘安金抢过饭来就开始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察觉饭菜有问题。刘安金越吃眼皮越沉,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当他再醒过来,正被人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