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向】生而为人15
十五
罗斌的办公室，罗斌盯着一沓报告，眉头紧缩。靠近看，报告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暴兽人28号分析报告”。罗斌的桌子对面，李冰磊双手插着口袋，盯着罗斌。报告翻完，罗斌把报告丢在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沉道：“这报告可靠吗？”
“之前如果只有你儿子身上的毛可能还有误差，但这次可是还分析了他的血液，可信度估计有九成以上吧。”
“你也看到罗成现在的状态，我很难想象他会像报告里说的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兽化。”罗斌手指点着这份报告，对李冰磊的眼神保持怀疑。
“罗成和林康的情况很不一样，林康是直接接触病毒，通过自身免疫，实现了抗体的生成，虽然还是没有避免身体变异，但是保留了完整的人格。但是罗成，他是之前被实验体袭击导致的变异，但是他的体内没有产生抗体，而且病毒也与他的细胞彻底融合，异变程度比那个实验体还夸张，现在之所以他保持人格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大脑还保持纯净，以我们现在的手段，除非开颅，否则无法究其原因。”
“我不会同意开颅的，你们尽早放弃这个念头。”
“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如果他哪天彻底兽化，那他将会成为一个可怕的病毒传播体。”
罗斌靠在椅子上，沉默。“能知道他现在的传播途径吗？”
“至少知道现在不会通过唾液和空气传播，不然我们早就感染了。”
“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够抑制他体内的病毒吗？”
李冰磊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对暴兽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想做出血清和抑制剂更是天方夜谭。对了，这个报告，上面的人肯定也已经看到了，所以接下来对你的施压肯定会越来越重。”
“好的，我知道了。”
“我劝你还是听我一句，我理解你的护子心切，但是这样保护罗成最后反而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那至少也比把他关在冷冰冰的实验室里好……”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薛梅现在肯定也已经知道罗成变异的事情……”
“不准提那个女人！”罗斌瞬间暴怒！
“好好好，不提！不过我还得提醒你，那几个老妖魔肯定会要求和罗成再见面，到时候……”李冰磊赶忙摆手。
罗成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罗成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你要是能处理好那就最好不过了……”
……
之前的一个月里，林康多多少少知道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那次任务，林康被霍启天要求前往A市的一家制药厂进行调查，据说那家制药厂通过非法途径得到了可以让人类兽化的病毒，现在这种病毒也被称为暴兽病毒。从潜入到获取资料，林康都非常顺利，只是在收集资料的时候，林康发现这家制药厂和一个名为三联公司似乎有密切的联系，通过对终端的入侵，林康了解到这次任务的目的三联公司为了炸毁这家制药厂而做的铺垫，更深入的了解后，林康搜到了罗成的资料，资料详尽到他生辰八字都一清二楚……然而由于过于投入，林康竟没发现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被扎了一针！林康很快就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他从制药厂里逃离的过程不多赘述，幸运的是，林康在逃离出来后，正好碰到了政府军队！凭着最后的一丝意识坚持下来的林康在此时彻底晕了过去，林康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久的梦，梦里，他和一头黑狼搏斗了三天三夜，期间还能听到有人在呼喊他……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琳琳陪着他……
从离开罗成所在的小区到现在，时间过去四天，夜晚，林康和丽雅已经来到某市的一处荒僻郊区。
“到了。”车子停在一处密林之中，而远处，一栋破旧隐身的废弃工厂若隐若现。
“就是这？”林康在车内已经穿好装备，别说，一身黑色作战服显得林康现在还真像那么回事。
“消息显示，这边是三联的一个中转站，本次任务是收集病毒样本。”
林康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器械，一边听丽雅的任务情报。“这次任务没有增援对吧？”
“没有。”
“很好，这样我也能大干一场了！”戴上护目镜，这头黑狼瞬间就像融进了夜色中。丽雅窜进车子的后面，里面一大堆设备，熟练地一顿操作之后，屏幕上出现了林康的视野，还有整体状况等信息。“信号清晰，出发吧。”
“遵命！”
林康直接窜入夜色之中，林康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也是接受了不少的训练，而且是针对自己目前身体状态的野兽训练，所以现在林康能更好地使用自己的狼形优势。不出十分钟，林康已经接近建筑。此时，林康悄悄放出无人机。
“建筑内部没有敌人……”
“准备潜入。”
摁下太阳穴附近的按钮，林康的护目镜上出现了一系列的信息。林康悄无声息地来到建筑下面，靠在墙上，手指轻触墙壁，指尖的传感器启动，轻微的电磁波纹瞬间从墙壁上扩散，而丽雅这边，电脑上很快就显示出整个建筑的模型。借着丽雅分析的时间，林康从某处窗口内翻了进去，落地的一瞬间便窜入一旁的阴影中。借助自己现在的视力，即便没有夜视仪的辅助，林康现在也能看地一清二楚。
“入口找到了。”对讲机里传来丽雅的声音，跟随指引，林康又是翻墙又是跨栏，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个隐蔽的小房间口，而这个小房间的角落处，也发现了到目前为止的第一个摄像头。
“这防御措施做的倒是精致。”林康笑道。“大概能给我多少时间？”
“8秒。”
“行动！”
随着一声闷响，林康周围的尘埃轻微地被炸开，也在这一瞬间，林康冲进小房间中，小房间的尽头是一扇大铁门，瞬息之间林康已经冲到铁门前，只见他口袋中抽出一个小机器对准铁门边的控制器，不出两秒，控制器直接亮出绿灯，铁门打开，6秒，林康成功潜入。然而此时林康和丽雅没有时间庆祝——铁门之后，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林康初步估算了一下，前面的这片空间起码得有两个足球场，而林康所在的地方，还仅仅是一个小入口，悄悄来到栅栏处，林康往下看去，自己这边离地面起码有30米的距离。林康这边进来的地方绝对不是唯一的入口，但他也庆幸自己是从这个入口进入的。从平台上往下望去，守卫非常多，但是地下的光线也比较暗，只要躲开不停游走的探照灯，林康有把握不被守卫发现。
“丽雅，信号还正常吗？”
“很正常，这个区域很大，但是被巧妙地分成了几个部分，我分析了一下，把模型发你。”
很快，林康的眼镜上出现了模型。“这里肯定没有报告上说的那样是一个小据点，我觉得这次不要过度深入。”
“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林康从平台下落，落到地面，巧妙地将两个看守先弄晕，林康并不恋战，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是不可能今晚就侦查完毕，根据自己的直觉，罗成直接朝着丽雅标注的四号区域前进。丽雅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不在现场的她，现在必须相信林康的判断，同时帮他分析战局，给与帮助。
林康借助自身优势，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到达区域。靠近这个区域才发现，这个地方与其他地方的确有很大区别，在这个地方，人类看守已经没有了，转而代替的是几只暴兽人，而这几只暴兽人，脖子上无一例外地都被戴上了一种项圈，一开始，林康和丽雅都担心难道三联公司已经研制出可以控制暴兽人的装置？但是后来才发现，这几个暴兽人其实并没有被控制，而是强制控制，不管变异地怎么样，一般的暴兽人都多多少少留有点心智，所以比一般野兽都来的有自己的思维，这些项圈，就像是一种拘束装置，只要暴兽人有逃跑或者攻击组织看守的行为，就会释放电流，让被控制的暴兽人苦不堪言。这是林康目前看到的，但这也证实了这个地方肯定有什么秘密。
躲过这几个看着很郁闷的暴兽人，林康进入四号区域，四号区域其实是一个较大的建筑，半圆的穹顶加上圆柱形的墙壁，这里就像是一个研究所。进入内部，研究所里面的通道错综复杂，林康躲在暗处，释放了几个小侦察机，几分钟过后，丽雅也是描绘出了研究所内部的大致结构。经过一番探查，林康打开一扇门，而门内，无数个培养皿中，有已经彻底兽化的暴兽人，还有变异一半的暴兽人。林康来到培养皿前查看，标签上统一写着“狂兽Ⅱ型”。初步估计，这边起码有二十来个培养皿。
“感觉这边不处理一下，等这些东西活了会很棘手啊！”林康后退了几步，来到一旁的操作台前。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林康直接改变了程序中培养液的配比。
瞬间，警报响起！
警报响起的那一刻，林康已经双脚一蹬，躲进了房顶错综交杂的管道上。也就一会的功夫，林康的耳朵捕捉到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的人，为首的女人直接冲到工作台前。
“怎么回事，配比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差错！赶紧去看一下监控，这里有谁来过！”女人对着身后赶来的看守吼道。
“博士……这个房间没有监控。”
“那就把整个基地的监控给我查一遍！！！还有，把门口的那几只野狗直接处决！没用的废物！”女人大吼。
发了一通火之后，女人也是赶忙在操作台上进行调整，但是，为时已晚，只见培养皿中，本来通透的培养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主编从淡绿色变成了恶心的深紫色，而培养皿中的那些暴兽人躁动起来，有的甚至撞击玻璃罐，仅仅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所有的罐子内都趋于平静了。
“砰！”
女人愤恨地一拳砸在操作台上，随后像泄了气一般，她拿出电话，“喂……是我，基地的确受到了入侵……没有，我已经按照你的预测，在那里部署了大量人员，但是一直没有发现敌人……是的，实验体已经全部死亡，你想想怎么汇报吧。”
女人放下电话，头不自觉地抬了起来，看了看屋顶错综交杂的管道，随后手指一指，一个黑影瞬间从门口冲向了女人所指的地方。黑影停在管道之上，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人形豹！豹子金色的瞳孔在错综的管道上如果两个探照灯一般，一番搜索之后，便也是跳了下去。
“主人，没有……线索。”这只人形豹也能开口说话，只是并不能像罗成林康那样流利。
“是我想多了吗。”女人嘀咕道，便带着这个人形豹离开。实验室内瞬间变得死气沉沉，然而死寂一般的半个小时过后，女人带着人形豹又折返了回来，人形豹又是一番搜索，依旧徒劳无功。早已躲在另一处林康庆幸自己还有点战场敏感，他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对着无电线说：“亏得这身衣服能掩盖气味，不然那只豹子肯定闭着眼都能找着我。”
“那边培养槽里面的培养液，你能提取到吗？”
“小事一桩！”
林康确定没有威胁，便迅速从暗处窜了出来，轻松地来到了罐槽的顶部，林康从腰间抽出一根小铁丝，随便捣鼓一下竟吧这盖子开了个小口，然而浓烈的气味直接从小小孔里喷了出来，这一下林康差点晕过去。强忍呕吐感，林康赶忙提取点液体就离开了。刚落地，林康就看到地上被遗留了一张照片。捡起一看，林康瞬间一惊！这张照片里的竟然是罗成，而且从拍摄角度来看，这是偷拍的！
“怎么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林康的思绪被丽雅叫了回来，“一张照片，等下碰面了细说。”他随手将照片揣入兜里，现在可没时间和丽雅说这个。
……
林康从里面撤离也算是有惊无险。窜入车里，林康一把脱下面罩。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毛发，他把已经变得有点乌黑的培养液交给丽雅，探头看了看外面情况，依旧是有些安静。
“先撤离吗？”
“等一会吧，现在太安静了，可能会有埋伏。对了，我们潜入的这个地方，是谁发现的？”
“是霍启天交代的，但是并没有说入口在哪里，他只知道这里有三联公司的基地。”
“好家伙，难怪呢……哦，还有，这个就是我刚才捡到的。”林康摸出那张照片递给丽雅，丽雅看了一眼就直接瞳孔放大。
“这……罗成怎么会在里面？”
“我怎么知道？不过应该是那个女人留下的。你能从这张照片里面看出什么吗？”
丽雅仔细端详了一下，道：“应该能排除是在首都拍的，从他的动作来看是在与谁在进行什么交流。不行，得赶紧把这件事情和罗叔叔汇报一下。”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一个研究院拿着一张暴兽人照片我觉得也是情理之中。”
“你想的太简单了，首先，这个照片里的罗成可是全副武装的状态，如果不是我们和他熟，一般人能知道他是暴兽人吗？所以有人偷拍罗成那就代表这个人肯定知道罗成暴兽人的身份，这代表三联公司已经在很早就知道罗成的身份了，该死，我感觉罗成现在很危险。”
“啊这……是吗？”其实林康心里是觉得有点大惊小怪了，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