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开
第六章 伯劳飞燕
我们和沃尔特踏上回村的道路，沃尔特用魔法分开水路，以致波涛汹涌的河水无法阻止我们的脚步。
与来时的心情不同，我感觉到高兴，于是我也就轻松愉快地开始欣赏沿途的风景。我们回去的速度很快，很快霍拉斯的房屋便映入眼帘。但是反常的是，门前有着许多人在那聚集，像是在争论不休着什么。沃尔特和奈特停下脚步。他们看上去有些担忧，我心里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详的预感。我应该前去打探消息吗，我不禁想着。
“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吧，萝丝。”沃尔特压低声音说道。
我点了点头，装着好奇的孩子靠前人群，尚未走进，便听到有人大声地说话。
“霍拉斯，村里那些人死了，是不是跟你有关？”不知名的人扯着尖细的嗓音说着，我一听不禁咯噔一声。
“费尔什，你什么意思，空口无凭地指证我？”我听见霍拉斯熟悉的嗓音。霍拉斯很明显地愤怒起来，我穿过人群，望里面看，霍拉斯和福兰德正被一群外貌粗野的男人围住，其中尤为注目的是一个看起来阴沉的男人，我可以看见霍拉斯的脸因愤怒而涨红。我觉得情况很危急，小心翼翼地退出人群，扯住一个正围观的小孩的衣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哦，费尔什和酒馆里的男人说他怀疑霍拉斯与最近爸妈说的杀人有关，似乎有证据呢。说是什么看见他和来历不明的人混在一起啥的。话说，我之前没见过姐姐你呢。”
可以说是我最不愿听到的消息，我含糊地应付他几句，心神不定地回到沃尔特处。来历不明的人很容易联想到我们，或许我们可以趁现在离开，但是因我们受牵连的霍拉斯该怎么办？会因为找不到所谓的来历不明的人而放弃对他可怕的指控吗？
“看起来情况不好啊，萝丝。是什么情况呢？”沃尔特看似轻松随意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师装作淡定来好安定我们的情绪，但是还是起了作用的。
我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情况很不好，老师。怀特先生正被别人指控说与凶杀有关。而证据似乎是看见我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喏，老师，我想凶杀应该是与之前被你击败的那个人所做的。怎么办呢，老师？”
“哼，可真是充满恶意的指控呢，凭借着捕风捉影的证据。霍拉斯可真是被小人记恨了。但是霍拉斯也不是可以说毫无嫌疑的啊，这下可麻烦了呢。我们过去看看情况吧，大不了就是被赶走，有我在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可怕的事。”沃尔特尖锐地说道。
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我们还是走过去了，奈特看起来有些不安。我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觉得不可以将对我们提供帮助的霍拉斯撇下。
“我跟你说，你这是子虚乌有的事！费尔什，只因为我曾经得罪你，你就要这样闹得沸沸扬扬？我请你拿出证据，不要给人瞎安罪名！”
“好的很，证据就是昨天阿芙拉看见了你带着披着斗篷的人回村子里。”听到这里，我听见奈特小小的惊呼，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或许是披着精灵斗篷还会被他人看到的事实难以相信吧。不过精灵斗篷只是能隔绝不怀好意的人的目光，而不是可以真正地在大众的眼里消失吧。
霍拉斯沉默了，但是他似乎又要张嘴辩驳，但是人群突然发起喧哗，沃尔特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中央。黑色的骑士，一直保持着傲然的姿态走着，人们的目光追随着他，目光若是火焰的话，我想他们可以把沃尔特烧穿。说实话，那一刻，我感觉到似乎呼吸急促的不能控制，心跳加速的无法抑制！就像是面临着末日审判，我只能屏气静待。
“在现场的朋友们，我正是被你们看见的那个穿着斗篷的人，现在请让我给你们道声早安，我很遗憾，为了微不足道的事情，空口无凭的指证，白白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沃尔特沉稳的声音响起，他像是游刃有余，不紧不慢，礼数周到。声音似乎带有着魔力，让人不禁放松警惕。
人盛鼎沸，他们似乎在议论着沃尔特，沃尔特虽披着斗篷看不清面目，但是这样可疑的人正大光明地出现并发言，就给人第一印象看起来很好。我不禁为沃尔特的大胆和从容感到钦佩。
那个扯着尖细嗓音的人看起来气势有些萎缩。但他仍要与来人争论。但沃尔特只是一拍手，人们便看着他，就像是领舞的人，他掌握着主动权，人们只能跟从着舞步。
“我请在场的各位朋友好好回忆一下，村子里那些人死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而我们是什么时候被看见的。在昨天之前你们是否看见过穿着斗篷的不明身份的人？我可以诚恳地说，我是昨天才来到这个村子的，而且是第一次，没有时间和动机来杀人。”
人们随着他的话而开始议论纷纷，然后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说：“似乎正如你所说，我们之前从未看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很好，那么这样说来，费尔什的指证可谓是没有说服力吧？那么，他为什么会因为看见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而在大家面前指控霍拉斯呢？”沃尔特语气轻柔地说着。而费尔什显得似乎有些慌张。
人们沉默下来，就像是顺着沃尔特的思路慢慢地思考。
“费尔什，你贪婪地吞没了霍拉斯的土地，现在还欲求不满，想要霍拉斯远离村庄？”沃尔特语出惊人，我也不禁镇住了。原来，费尔什是侵吞霍拉斯土地的人？不过老师是为什么知道的？但是周围的谈话声坐实了沃尔特的话。
“我、我没有！你这个初次来到村庄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果然是和霍拉斯勾结好了！有本事你就露出你的真面目！”费尔什就像是溺水的人，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被戳穿真实目的而无力地反驳。
干得好！我不禁对老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群众是不会关心这点细枝末叶，而是真相，费尔什被将死了。果然，大家没有关注他攻击沃尔特隐藏真面目的话，而是议论着费尔什，我听到很多费尔什的恶行被一点一点地揭露。
但是沃尔特的声音让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投到他身上。“我相信，各位朋友果然还是无法忽视我隐瞒自己身份的。所以，我如你所愿，费尔什。”沃尔特冷漠地说道，对着费尔什，褪下自己的斗篷，当他的真面目被揭露时，人们都发出惊呼，与此同时倒退几步，很快就留出足够的距离。我感到一阵悲哀，我是为老师而悲哀的。生而为不同的存在，总会被一个群体所下意识地抗拒排挤。
“我是一个狼人，我为着自己的目的在人类的国家行走，为了避免麻烦，隐藏自己我想你们应该能理解，你们的表现也如实地回答了我。霍拉斯只是偶然地遇到了我，我威胁他给我帮助。于是他受我所逼迫，将我安置在他的房屋片刻。我将要启程离开，所以不必苛责霍拉斯引狼入室。”
那个中年男人反而踏前了一步出来，说：“你本不必参与这个争论，为什么要不惜暴露身份的危险来。费尔什的行为我们有目共睹，是不会为难霍拉斯的。狼人先生，能否说出你的想法吗？”
“悲哀，我是出于悲哀而做出这样的事，我曾听闻，霍拉斯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即使未能有大贡献，但是为何他退役后还会被小人所算计排挤？”
“曾几何时，战场杀敌的英雄，却沦落到土地被他人占有，经济没有保障？曾几何时，小人也可以猖狂，蹬鼻子上脸，侵害他人的财产？曾几何时，你们会受到小人的煽动而聚在此看他攻击英雄？所以，我觉得不能忽视，我应该站出来说话，一旦沉默，总有一天，我也会被小人所陷害而不敢大声反抗吧。”沃尔特悲伤地说道。我不禁也感到悲伤。
人们是真的彻底沉默，我听不到一丝声音。而费尔什面如土色，战战栗栗。我想他应该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浪口风尖之时，群众的情绪在酝酿，人们会慢慢反思，于是沃尔特的话会成为那根压垮他的稻草。
沃尔特重新披上斗篷，他一言不发地离开，那个骑士，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傲然的姿态，但是我却觉得这是英雄在走着不被他人理解也不期盼被理解的道路，那是孤高的姿态。
我觉得我有说些什么的必要，我希望老师不会那么的孤独，起码大家应该知道他的付出和功绩吧。
这样想着，身子已经不自觉地动起来，站到众人面前，当大家的目光聚到我身上，我不禁有些紧张。老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言吗？我试图深呼吸平复心情，然后张嘴说道：“大家，我是刚才的布莱克先生的弟子，我想站在这里跟大家说，布莱克是温柔的人，绝不是应该畏惧的人。就在前不久，布莱克老师已经解决了杀人事件，凶手也已经不会再杀人了。老师不愿意说，但是我认为大家应该还是知道的好，不能抹消他的功绩。也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
说完，我便匆匆地跑开，果然，在大众面前发言讲话还是不行啊。一口气说出我想说的话后，我就已经气势萎靡了。
我追上沃尔特老师的步伐，奈特已经在他的身边。
骑士漠然地走着，我也不敢说话，我自作主张地想要为沃尔特老师正名。但是骑士本来就不在意他的名声吧？
“你刚才在干嘛？”奈特说道。他好像之前不在现场，而是跟从沃尔特老师离开。
“我……我自作主张想要为沃尔特老师正名，沃尔特老师为了怀特先生不惜把自己说成是威胁他人的恶人。我觉得应该让大家了解沃尔特老师的为人。”我有些嗫嚅地说，小心地看着骑士。
我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不必如此啊，萝丝，我的名声无所谓的，因为被他人不理解我就会放弃这样的行为吗？不会的，萝丝，我的道路始终不会改变，虽千万人吾往矣。纵使千万人不理解，我也是会勇往直前的。我的愿望就是希望大家可以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人与人可以和平相处。我抛弃我的名声，而霍拉斯可以得以免除带来历不明甚至是其他种族的人来存的指责和麻烦，只是用虚名来谋求更伟大的效益而已了。”骑士慢慢地说道，“而且，不是没有人知道我的功劳的，你们不是知道吗，这样就足够了。”
我看着老师的身形，那挺拔犹如凌云的竹子的姿态，那无疑是永不歪曲的正义之姿吧。
“沃尔特老师怎么知道是那个叫费尔什的人谋取霍拉斯的财产？”奈特问道。
“我去给萝丝买衣服的时候，顺便去酒馆里买了点啤酒给霍拉斯，我看他应该喜欢喝酒。也是打算套取一些情报什么的。在那时我就看见那个费尔什正和那些被酒精麻痹了脑袋的男人说什么。于是我就听见他的谋划，很简单吧。有些事情刚开始一看很惊艳，但是说出关键后就不足为奇了。”沃尔特随意地说道。“他试图操纵人心达成目的但是最终还是要玩火自焚呢。”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村庄，沃尔特和奈特已经带走了留在霍拉斯家里的东西，他辨别了一下方向，于是我们就开始往西行，向着先前曾走过林木苍郁的山谷。淡绿色的山丘凸出在一片墨绿的树海。我们顺着那在阳光下呈现着绿和赤褐色的山脊向高处走去，树木茂密，阻挡了阳光，于是我便感觉到这是惬意的旅程。空气清新，树木稍带着潮湿，气温适宜，而且没有阳光的直照。于是就这样走着我们来到了有着断崖的山顶，树木稀疏，唯有青翠的青草遍布，不知名的鲜花生长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微风习习，而且视野格外开阔。
我立于山顶，往那西边的天空望去，我看到了山间的瀑布喷珠溅玉，然后视线延伸，我看到了延绵不断的丘陵，通往目力不可及的遥远之地。
于是我们便在这里开始了野餐，先前的烦恼也就这样消失无踪，沃尔特准备的蔬菜三明治让我食欲大开，沃尔特老师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心情沉重，他就这样边吃边微笑地看着我们。奈特自然又是狼吞虎咽。我们就开始打趣奈特的吃相，少年也开心地回着我们。
但是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们回头看去，那是气喘吁吁的霍拉斯。霍拉斯快走两步，一屁股坐下，果不其然地开始抱怨。
“你们跑这么快干嘛？我都没送送你们。”霍拉斯抓起三明治，一口咬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真是的，跑死我了，我为了追你们可是一路跑着来的。”
“可真是饿呢，霍拉斯。”沃尔特笑了起来。
霍拉斯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三明治，搓着手，一脸期盼地看着沃尔特。
沃尔特无可奈何地笑笑，又从那个皮包里拿出装好的食盒，递给了霍拉斯，我和奈特已经吃完了，便打算四处逛逛。沃尔特也没有阻止。
少年对我说：“萝丝，我们去看瀑布吧！”他看上去很期待。我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去征求沃尔特的意见。沃尔特点了点头，说：“别走太远。”我们便如脱缰野马立马蹦蹦跳跳地去看瀑布了。
当我们从碧潭望高处望去，那瀑布近在眼前。那飞腾的水遇到石头的阻碍，激起白浪，水花飞溅，蒙蒙的水汽蒸腾，而且我们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爽的含水的风。那潭水也是清澈的，入脚便感觉冰凉。
阳光自上而下地照射，于是水雾里便浮现出彩虹。奈特便兴奋地指给我看，我抬头看去，那小小的彩虹正挂在瀑布边。“漂亮吧？”少年就像是给他人分享自己喜爱玩具的孩子，眼里闪着别样的光芒。
他仰头专注地看着风景，我正看着他的侧脸。我突然忍不住想抚摸少年的那张脸。我觉得我应该是很想认真地感触一下他皮毛的手感。而且他真的很可爱啊，我觉得不摸摸就会错过很多。
我把我心中不好的念头排除，也和着少年一同专注地仰头看着。彩虹不算特别稀有的东西，但是仔细回想起来，我从未这样认真专注地看过，我忙于生活，无心去观看。毕竟生活都不能保障，怎么可能会关注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突然，少年的手伸了过来，轻轻而小心地握住我的手，我被吓到了，手弹了回去，少年便赶紧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
“想握就握住我的手吧。”我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于是，我终于可以握住少年的手，少年的脸背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手温暖而有力，那厚厚的肉垫手感很好，毛也摸起来很柔软，手心渗着一些汗。我也有些没来由的紧张。只是个正常的握手，我这样对自己说着。
瀑布轰鸣，水花激荡。少年和少女的手轻轻地握着，就像是珍惜着短暂的美好的时光。
——幕间——
骑士看着少年兴奋奔跑的背影，脸上慢慢浮出微笑。
于是他站了起来，对着峰峦如聚的群山望去。他，亦是默默地回忆着。
“布莱克！”
声音惊醒了骑士，他将视线回移呼唤自己假名的声音。
明明没有力气跑步了，霍拉斯还是站了起来。
他默默地对视着。
男人也回看着骑士，从邂逅之时就是傲然状伫立的他。
“布莱克。”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对着为他挺身而出的骑士。
骑士的脸依旧带着笑容。
“有什么好笑的？布莱克。”男人对着他常带的笑容感到恼怒。
“哎呀，我可真是想不到怀特先生会匆匆忙忙地来追赶我。”
骑士用着玩笑似的语气，从一开始就是令人恼火的嘲讽挪谕。
男人张了张嘴，然后又沉默了下来。
就这样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吗？为什么带着“我不后悔”的表情。
这样想的一瞬间，话已经出了口。“真的就要这样走了吗？”
什么嘛，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不过会被那家伙看笑话而已。
骑士意外地没有嘲笑，垂下眼睑。
“是的，我就要走了。很感谢你的照顾，霍拉斯。”
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意思简单明了。
“但是、但是，我还没向你道声谢呢。”男人低下了头。是的，明明是他试图抢劫，而骑士却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
啊，这样啊。骑士微微讶异。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果然，自顾自地告别很不负责吧。但是没啥可留恋了。
“霍拉斯”
听见自己的名字，男人抬起了头。
他转过身看着遥远的天际。
“要保重啦。我希望你可以过得更好一些。”
像是在说着不关自己的事，骑士说道。
当他踏进霍拉斯老屋的厨房，他只能震惊于空空如也的厨房。没有啤酒，没有肉，物资匮乏。于是，为着萝丝买衣服的空档，心血来潮地买了啤酒，不为什么理由。
这应该是最好的告别。
他从未想过，霍拉斯竟会追上。
“我会的，布莱克。”霍拉斯郑重其事地说。不会辜负他的付出，好好地活着。
他没有什么能给骑士，所以要以认真的态度回应他。
他曾经在被骑士打倒的时候说过，他是遨游云天的龙，现在果然成真了呢。龙不被束缚，即将远走高飞。
骑士回过身。那脸上带着明朗的表情，宛若朝霞。
“嗯，那就好。”
那是无法遗忘的微笑，对男人来说。我会照顾好我自己，我不会再当土匪。
包含着千万思绪，他看着骑士。骑士也骄傲地站着。
“最后，告诉你我的真名吧，我的名字叫沃尔特·特洛伍德。再用假名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骑士的声音清澈，亦如某一天的少年。
风拂过草地，红色的披风飞扬。
“嗯，我会记住的，沃尔特。要加油啊，成为一个伟大的英雄啊。”男人说道。他由衷地鼓励着朋友，那个骑士。
那个名字，于他来说很熟悉。那是遥远的记忆。人们怀着敬仰的态度传颂着这个名字。
那个攻无不克的将军，强大的骑士。他的美谈甚至传到崔卡玫尔。
最后只能完成当初的承诺呢，没想到是这样的大人物。
那样的骑士在人群侃侃而谈。他也心中不由得感激。这样的恩情难以偿还，当他发现他离开一去不返，被福兰德卢卡斯他们撺掇着头一热去追。原本满腹怒火，想要狠狠地责骂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但也不重要了，对着这样的笑容，也没空消沉了。他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一味悲伤只会徒增烦恼罢了。所以，唯有祝愿，才能让朋友毫无顾忌地离开啊。
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哪怕我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过客。
“今后，我也会加油的。就此告别吧，霍拉斯，我的朋友。”骑士的笑容宛若当初的少年。
男人也回以爽朗的笑容。
但愿云彩、艳阳一直陪伴你走到遥远的天涯;鲜花、绿草相随你铺展远远的前程，沃尔特，我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