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米加的骑士——第九话、初征
各机体依次进入发射装置……
中央基地指挥总部引导着驾驶员，
发射前务必确认驾驶舱已启动抗G力系统……
驱动装甲出击后，装载了普通作战单位、坦克等战争机器的超音速低空运输舰也随之出发。
超音速低空运输舰，是人类目前最常用的军事运输工具之一。人类虽有领土与领空，但类生物对天空和地底的威胁依然存在，为避免意外受袭，因此人类不得不限制天空与地下的移动方式。随着对类生物研究的逐渐加深，人类优化了出行移动方式，低空运输舰正是其中之一。
……抗G力装置启动，随时可以出发。
总部收到，已将发射权转交驾驶员，请尽快出发。
明白，立即出发！
李鸥稍作深呼吸，闭眼按下发射键。不要昏迷不要昏迷……他用力地祈祷着。
轻微的嗡嗡声后，李鸥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全方位显示屏也没有外界的图像，正当他以为发射失败打算联系总部时，才注意到副操作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便与生物辅助电脑拉古尔同步，重新启动机体视觉——之前过于紧张地闭眼使拉古尔判断为关闭全方位显示屏。
视觉同步的瞬间，李鸥吓得浑身发软：超过200余吨的机体正以极高的速度在半空中“滑行”，正下方的地面景色以他不想知道的速度飞逝。
如果子弹在出膛后产生了意识，会像我这样害怕吗……？这玩意停下来的时候我还能在吗？李鸥牙齿冷颤不停、四肢僵硬。该死！训练舱里飞行不晃战斗晃还以为是系统随便应付……这防抖……？不是、这抗G力装置这么强的吗？内外速度落差要吓死个我啊！
各驾驶员注意，由于本次是你们的初次实战，因此落地操作权限在拉古尔，无需担心降落问题。距离抵达穿星塔群地还有30分钟，现在开始作战会议。
本次？下次勒？李鸥后悔了。
立体投影地图随着彭戈启的声音同时出现在驾驶舱与运输舰舰桥：
经边境基地连日观察，盘踞在其北地区的类生物数量异常增长，仅凭他们数架驱动装甲无法处理，故在6小时前向我们中央基地申请紧急救援。虽然这次只有你们新兵参与，但这都是在总部合理规划之下的布局，同时也是让各位实际理解我方战斗力的一环，按计划灵活作战，切实地完成清剿任务。
明白！
驱动装甲小队降落后三机一组清理降落点并设置炮击位；战车等地面作战单位随运输舰抵达边境基地后前往炮击位隐蔽待机；医疗、后勤部队会议结束后与边境基地同步信息，制定救助与补给计划。是否有疑问？
驱动装甲能否使用远程武装？
允许使用电磁加速弩等动能武器，能量武器如无指示、避免使用。
如机体部分损坏脱落，处理优先度怎么分？
单纯材料、质量块，如装甲碎片、块等为正常损耗，继续作战。机械结构等零件优先回收，如不能则必须销毁，允许使用能量武器，这与前面的使用限制不冲突。注意，所有无法回收的机械结构零件必须彻底销毁。机体同理，因此，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抛弃战友！
似乎有点能懂司令那次提问的含义了……李鸥沉思着，初征啊……
视野被强烈的光芒吞噬，拼命张嘴却呼吸不上来……
不要！
在985研究所的个人房间内，奇蔻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坐起抹了把额头，一手的冷汗，看了眼时间，距离躺下才过去了3小时。
几日前，豪瑟特告诉她尘劫到了穿星塔群地，那里距基地车不算太远。根据豪瑟特的说法，现在那里的管理很开明，短时间的外出甚至无需做申请。
怎么样，要找个时间去探探班？
看到奇蔻安心，豪瑟特也感到欣慰。
那你帮我解决手头的工作。
真不巧，我有约了。
豪冯特将抽屉里的一个小盒子放到桌面上，认真地笑了笑，然后将反扣在桌上的一份纸质文件交给了奇蔻：
喏、拿着，多联系联系。
奇蔻一脸嫌弃地接过了文件，她还以为这爱操心的叔叔又给自己介绍对象，但看了实际内容后，立即转身快步离开：
谢了，你……叔叔也要加油。
那是当然的。
伍德！
明白。
停机坪里，“爆炸头”西瓦主任、老八和老杨等人在调试尘劫留下来的机体，这已经成了他们工作之余的消遣——表面如此，最终目的是在合适的时机还给其主人。
在这个有生物辅助电脑就几乎人人能驾驶驱动装甲的年代，手动操作的门槛高得有些多此一举，工程师们毕竟是普通人，只好找伍德他们这样的强化人来帮忙。几人依葫芦画瓢，将去掉装甲的刺盾骨架按照尘劫机体的基本参数进行修改，采集伍德的驾驶资料后再对比调整。
第……啊……第几次来着……总之是验证关闭地形自适应与姿势回正辅助系统启动机体的实验开始！
为了防止180吨有余的机体骨架倒下，各处均有钩绳与吊机相连，伍德小心地启动机体……接着机体狼狈地从蹲踞姿势向正斜侧方倾倒。
操作跟不上，手感很沉。但我还想再试试。
这台随便你，只是那边的估计很快就得转移了。
西瓦手指飞快地调整数据，用下巴指着尘劫的机体。
穿星塔群地的客户那边最近侦测到超~多垃圾，我们的那位古代朋友很不幸就在那，兴许送货的日子要提前了，明明还有不少东西没验证完，唉、扫兴。
关闭了这俩系统就像人小脑紊乱，何必呢……
老八挠了挠头。
突然停机坪里来了豪瑟特的紧急联系：
西瓦，立即装机。马特，你安排高速运输机，只送。
你不是吧，还没研究完呢……
明白。
什么意思？送去哪？出什么事了？
噩梦中惊醒的奇蔻为了缓解情绪来到停机坪，打算继续研究尘劫的机体，结果进来没走两步就听到豪瑟特的声音。
叔叔你不是有约出去了吗？装机是要干什么？
那里被袭击了。
全体注意！类生物群已经开始向我方前进，战斗组人员尽快检查装备完整，后勤清点完物资后与其他非战斗人员尽快进入避难所并保持通信顺畅，已经向中央基地求救，本基地现在起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霍曼的声音在营地各处响起。
本次类生物数量远超之前我们遇到过的情况，无需逞强，时间相对乐观，以拖慢前进速度为主要目的，等待援军抵达。活下来！
在通知结束后，霍曼基地内跑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本应坐镇统帅的那个军官，波提法也是一头大汗地跟他汇合了。
波提法，你那边也没？
人肯定不在营地里了，技术那边翻了记录，祖叁发现那家伙去国内了……
孬种！好歹等有人接棒再跑啊！
只有你能顶上去了……
来就来！波提法，避难的指挥交给你，我去找库瓦罗。
各位，正如刚才大叔说的，情况紧急，做好心理准备，但也不要太绝望，援军已经在路上，坚持一段时间就有机会反攻，在这之前一定要活下去！
库瓦罗在机库对战斗组全员做动员。
明白！
众人一改平日懒散松懈的神情，在场的，有且只有战士。
喂，你真要驾驶这样的青金？你给出的调整方案是不错，理论上是增加了操控反馈的灵敏度，但实际外界情况复杂，不是测试没出问题就等于实际OK啊，天晓得会发生什么状况？保障你们能活着回来也是我们的责任，如果你驾驶问题机出意外，我睡觉都不安稳啊！
祖伊在升降机平台上看见驾驶舱里的尘劫还在调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都这节骨眼了还弄弄弄，弄啥弄啊！
对个人操作习惯做微调，马上就能完成……好了，还请尽快离开。
姐，快下来，大姐清点人数了！
祖贰在机库门口扯着嗓子叫祖伊，工程组跟后勤人员在波提法的指挥下赶往避难所。
所以更应该做好准备。
尘劫认真地看着祖伊。
爱咋咋地，我作为工程师已经警告过，希望你能对你自己负责。活下来才是胜利。
这里是尘劫，青金已就位，随时可出发
噢，看来机体赶上了。我是1号，你是6号。5碧碧、4瓦姆和3托兰已经出发，他们的任务是阻碍类生物前进的运动战。2号夏提法已前往制高点隐蔽，跟她同步战场信息。跟着我打游击。
明白。
3号注意左侧，那边移动速度略有提升。4、5号保持距离，漏几个没影响，1号跟6号就在你们后面。
夏提法尽可能简短地向队友们传达信息，同时还需要协助基地炮击单位的校准。原则上类生物没到最终防线，炮击单位就不能开火，首先是避免过早出现进化个体，其次是避免暴露炮击点，再者是弹药储备有限，不具备长时间作战的条件。
已观测到战场，即将接地，倒数五、四、三……
多架赤铜如流星雨般降落，所有机体在拉古尔的控制下在滑行落地，根据落地顺序迅速组成26个小组，他们迅速清理出空地并设置了信号发射器，运输舰确认信号后打开舱门准备投放部队。
待赤铜小组设置完发射器，彭戈启发出新指令：
同步最新地图信息，距边境基地最近的A、B、C组立即赶往图示最终防线，最后三个组保护运输舰降落，其余小组迅速赶往前线。
明白！
这里是青金2号！这里是青金2号！赤铜指挥官听到请回答！
赤铜指挥官听到，请讲。
在碧碧等人的行动下，类生物的队形出现变化，夏提法便迅速修改路线图并联系彭戈启。
我已将最新的目标移动预测图上传，请根据情况调整。
明白。
这次战斗除了是新兵们的初次实战，也是彭戈启初次作为指挥官站在舰桥，根据过去的经验与各类资料，他对这种整体密集且呈纵向移动的类生物群有极强的警惕心，在此刻，他也把存在多个特殊个体的恶劣情况列入思考。
司令必然准备了后手，但这不是自己能掉以轻心的借口，彭戈启很清楚这对他也是一场考验，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也要竭尽一切能力克服。
放眼望去，类生物聚集的地面都在泛着诡异的光芒，地图上的光点更是密集得刺眼。
到底有多少只啊……李鸥刚有这个疑问，拉古尔就已经给他反馈了一串具体数字。有些时候，无知的勇气反而能有利于跨越困境，但在知晓具体敌我量差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这是李鸥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跟真正的类生物战斗。无论是在游戏还是这个现实里，都是隔着驱动装甲做着同样的事，但果然还是感到不对劲。
大脑里刚有斩击的想法，赤铜就已忠实地完成了对类生物的斩击。
这样就击败一个？只？
眼睛横扫一道，机体便横扫一片。
别人大抵也是这个感觉吗？当李鸥稍作停歇时，身边只有失去光泽、不再动弹的类生物残骸。其他的赤铜也在以相当快的速度清理着类生物。
边保持队形边前进，不知不觉李鸥已经战斗了两小时有余，然后，他终于发现了违和感——战场上除了驱动装甲“作业”造成的声音、块状物跌落的声音，类生物本身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咆哮、没有嘶吼，也没有哀嚎。
这究竟算是什么？遭受能量武器会有优化型我知道，吞噬呢？装甲也没被腐蚀，要怎样才算？带着各种疑问的同时，李鸥的机体战斗速度越来越快，队友为了跟上他也不得不加强效率。
经数小时的战斗，碧碧已经相当疲惫，相较于开头抓着巨型钉锤快速抡碎类生物的猛劲，现在她的动作慢多了，机体上也有较明显的损伤，在击碎超过三位数的类生物后也不再去数了，徒增焦躁。在她身边的瓦姆和托兰虽然没怎么慢下来，但也没好到哪，他俩没再说俏皮话，尽可能将注意力集中于驾驶。
赤铜队伍的加入，让碧碧等人获得了些许喘息的空隙，他们用远比青金更为高效且致命的动作消灭类生物。除了战场上的库瓦罗等人，避难所内的人们看着战场现状，浮现出了相似的想法：
如果青金也搭载了生物辅助电脑，是否就不会如此狼狈？驾驶员的极限驾驶时间是否还能增加？
自从穿星塔群地变得“不那么重要”而遭全方位削减，手动操作的驱动装甲已经是退无可退，这里的人们比起说是“执着”，不如说是只能硬着头皮让现状看起来好那么点。
避难所内不知是谁轻叹：
时代真的变了……
无能为力——有无生物辅助电脑的区别就是那么大。
除了一个人。
夏提法在制高点囤积了大量弩箭，用电磁弩射击混杂在敌海中的远程型类生物，她以破坏该种类的“发射口”为目标，比起浪费弹药摸索不知在何处的核心，不如减少敌人的攻击手段，毕竟暂时没看到有自我修复能力的。尽管她事先囤积了弹药，可作战时间持续太久，剩余的弩箭已经不多。正当她不得不准备近距离作战时，战场一隅引起了她的注意：
装甲明显比他们还要脆弱的青金6号机以毫不在乎驾驶员负担的方式高速战斗着，
盾拍、刮、打；
剑挥、斩、刺。
仅在夏提法看着的这段时间里，机体不曾有一刻停歇。
成片的类生物倒下，又有成片的涌上来。好几次6号身后有偷袭，夏提法都还没来得及支援，结果6号头也不回地挥剑斩之。
青金6号，注意体力的分配，这样消耗很快就……
夏提法在过去见过许多这种血气上头的战斗方式，最后无一例外都被类生物以数量的暴力淹没，然而6号的回复却让她愣了一下。
哪边？
什、什么哪边？就是你，消耗太大了！注意不要被包围了！
尘劫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冷静，他将夏提法的警告理解成了他们全体的消耗，甚至准备前往支援。
这里的势头略有缓和，现在哪边需要支援，请指示。
……大部分都有援军处理，碧碧她们还好。主力让那些赤铜去处理。
明白。
……
霍曼在边境基地领导逃跑后按战时军职顺位临时担任最高指挥，他时刻关注着类生物的总体走向，期间无暇回应外线联系，在援军抵达后正想喝口水，就有特殊的紧急通信接入，一艘民用级的高速运输机申请降落。
报告，有民用运输机申请停靠边境基地，要如何处理？
我方任务是清剿类生物，不是来接手基地，无视。继续作战。
明白。
九八五重工的运输机咋跑这里？李鸥战斗之余瞄到雷达出现了新信号。负载？不是带人走的？居然这地方有人能搞到他们家的装备？
没等李鸥感叹完，又一大片类生物涌来。
没完没了的。
李鸥收起双手的长剑与短枪，从背部挂架上取下宽体大剑，横挥开辟出大片扇形空间，另外两名队友配合地换成电磁劲弩，见缝插针地支援他。
这是什么意思？
在看到运输机里卸下的货物后，霍曼追问其驾驶员。
我只是按照雇主的指示物归原主，收货人是……
汇报进度。
目前已达45.7%，尚未发现特殊个体。
驱动装甲损耗略高于预测但并未有损毁，驾驶员状态良好。
动能型弹药按现阶段消耗将在60%前后耗尽，能源型弹药尚未使用。
10处炮击点造远程攻击损毁，18人重伤，已转移，无人死亡。
…………
让最终防线的三个组向前推进，边境基地那边的驾驶员应该快到极限驾驶时间了，掩护他们。
明白。ABC小组注意！ABC小组注意！向前推进！向前推进！
明白！
夏提法，状况？
不太妙，弩箭马上要见底。瓦姆、托兰和碧碧状态不行，我也没好到哪里……
十三个小时了……有多久没这样战斗过了……
从来没有……
回撤吧，别忘了超人。
超人……噢，确实。
夏提法看向了青金6、尘劫的位置。
虽然机体并非毫发无损，但都只是装甲上的缺损，对整体运作并没有太大影响。在之前工程组调试6号的时候夏提法曾听祖伊说过，6号为减轻重量使用了旧世代的装甲，甚至拆了别人都不敢动的机体稳定系统以求加装更多的动作传感器，理论上是能比改造前性能略高，可实际让它站起来则比以前更费劲。就是这么一台堪称缺陷机的玩意，跟夏提法等人一同作战至今，丝毫看不出势头有所减弱，好像还渐渐地能在6号上看出一种极致的美。
几乎同一时间，瓦姆与运输舰内都发出了警告：
脚下有东西！
地底有高速移动物体！地底有高速移动物体！各作战单位注意！各作战单位注意！
青金4号的脚部突然陷入地底某种东西快速经过形成的沟壑，这个意外让他在类生物面前露出了巨大破绽，情急之下他操作左手持盾挡在胸前护着驾驶舱，随着类生物的不断攻击，盾牌迅速损坏变形且手臂过载，坚持了几秒要重新调整姿势时，一根数米长的桩状物从大量类生物的缝隙中刺出，打断了青金4号的左臂。
糟！还有远程的混在里头！夏……！
在瓦姆准备呼叫夏提法的时候，一声巨响落在他身边扬起大片沙尘。另一根来自某个赤铜小队的合金桩子贯穿了一群类生物，阻止了它们对青金4号的追击。
报告，这里是赤铜E2，已将目标排除。
好的，继续作战。
明白。
瓦姆！
夏提法急忙确认情况。
没事，就左臂断了。多亏他们帮忙，麻烦你掩护我撤退。库瓦罗！搭把手！
马上到。有什么头绪吗？
那一脚不算深，差不多到腿肚，具体的还得问援军那边了。
已发现目标信号，仍在持续移动中……目标静止，位置在……青金6号机正下方！
6号躲开！
夏提法几乎是在听到援军报点的瞬间就喊了出来。
沙尘扬起，短时间内视野遮蔽，紧急撤退中的碧碧等人也无暇顾及。
青金6！听到请回答！青金6！
这里是青金6，类生物已停止活动。机体腿部受损无法移动，武器也即将损坏，请求支援。
乖乖！居然真闪开了！
托兰突然大叫，当时他距离青金6号最近，在夏提法发出警告稍早些时候，就看到青金6号开拓出一小片空地，并将剑尖指向地面。潜伏在地底的东西破土而出的时候，青金6极限地侧身后撤一小步并迅速刺剑，然而以侧面托兰的角度看过去，当时的画面就是青金6与地底的东西同时被贯穿，让他惊出一头冷汗。
这里是青金1号，赤铜指挥官，我方请求支援撤退，两机损毁难以继续作战，急需回收。
这里是赤铜指挥官，明白，请按照公约，回收所有散落零件，难以或无法回收的当场销毁。
青金1号明白。
赤铜A、B、C小组，掩护青金队撤退，他们出现两机损毁，移动速度降低，注意周围。
明白。
这烂泥仗还有多久……清剿清剿，都十五个小时了！除了刚才后方的潜行种，来来去去就充数小兵跟阴险远程？不该啊，游戏里这种浪潮里还混着一大堆恶心人的特殊种，这边没有？李鸥十分焦躁。
团长这时候会怎么做？
无意识说出嘴的一句话，被另一拨类生物的攻势盖了过去。
烦！
在舰桥上，彭戈启对比着兵力分布和武装损耗。
增加一组以精度优先的扫描，范围缩小无所谓，着重排查类生物残骸区。我要这片地区的岩层图，还原刚才在地底移动的类生物轨迹并反推。所有赤铜小组注意，减少类生物堆叠，尽可能在稳定地表作战，不要站在类生物残骸上。
明白！
准备岩层震撼弹。
啊，这里是赤铜G3，指挥部能听到吗？
指挥部听到，请讲。
有没有办法让这块的土壤液化……就……
G3请继续。
数量跟种类不对劲，地面上再怎么观察也没有什么异状，所以我想会不会在地下……就算不在，土壤液化后能大范围清理类生物，之后再将地面夯实就……
此时，之前指示的岩层分析结果出来，验证了彭戈启的想法：
G3，你的直觉很好。
不是！慢着！我只是把清场套路说了一遍喔？赤铜G组3号机里的李鸥懵了。
全体注意，这里是赤铜指挥官，经确切的地形勘察，即将发射岩层震撼弹对地图显示范围进行土壤液化，有74%的几率可将藏身于地底的特殊个体拽出地面，各单位注意应对！各炮击点按接下来的顺序准备弹药，落点位置与发射倒计时设置已经单独给出，视情况会提前执行。
在赤铜小队的支援下，边境基地的6架青金尽数返回：
4号左臂断缺、6号腿部受损，修复不一定来得及；
1、3、5稍作清理和补给可运作，但驾驶员到极限驾驶时间了；
2号远距离支援专用机，来不及改。
十余小时的战斗让库瓦罗等人疲惫不堪，即使机库里唐突多了一架陌生的驱动装甲，众人也暂时没有什么精力去了解。
土壤液化……原来如此，这下面有含水层，难怪……霍曼自言自语地看着资料，耳边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大叔……怎么机库里突然、多了这么大一坨东西……？
碧碧从驾驶舱爬出，前脚刚踩上移动平台，后脚就累得趴了下去，看了眼陌生的驱动装甲，翻过身来问霍曼。
几个小时前我也注意到有民用运输机来过基地，只是当时还要支援你们就没管了。
我也好奇，为什么跟我们有往来的客户会给你这么个新人专程送过来，还物归原主？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霍曼往青金6——尘劫的方向看去。此时的尘劫刚出驾驶舱，没有借助任何支架就从十余米的高度跳下。
喂！耍帅也分场合啊，回来才摔伤真要笑死个……人……？
碧碧话还没说完，尘劫已轻盈地落地，径直走向被他们围观的驱动装甲。
我承认自己小看“超人”这个叫法了。
夏提法拍了拍苦笑着的库瓦罗。
试试？瓦姆站在驾驶舱边缘跟托兰比划着，托兰双手交叉比着“×”并扯出舱门旁的一根拉环，随之垂直降落。
尘劫看了眼库瓦罗，霍曼不解地跟着他的目光：
等这边结束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我去配合赤铜的作战，快结束了。
那小子刚才示意我找你，你难道之前认识他？
霍曼挠着后脑走向库瓦罗。
倒也不是，只是一些……假设？
你们俩在讨论之前难道不该阻止他吗？真当他超人？他这是还要再去驾驶新的机体作战？他不是什么强化人吧……？
夏提法回头指着尘劫，却见到他依然没有借助工具或支架，直接蹬着机体外甲到达了驾驶舱门。
碧碧指着尘劫，扭头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瓦姆跟托兰，两人头摇得那个晕。
那个呆瓜逃兵领导到底捡了个什么人回来……
赤铜指挥官，这里是边境基地临时指挥官，我方即将派出新的机体加入作战，因为是匆忙完成的，识别编号临时变更为青金7，请注意。
这里是赤铜指挥官，明白。已将识别码共享，作战即将开始。
随着机体双眼亮起澄澈的蓝光，机库里的空气也似乎随之震动，人们仰望着，似乎想在这机体上寻找答案。
——生物验证完毕，欢迎您的归来，（杂音），我等永远与您同在！
——走吧，这是千年后的第一次战斗。
碧碧平躺在升降平台，眯眼仰头倒看着远去的机体：
大叔，这玩意，颜色是不是又浅了点？
你眼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