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组】狗子居然成精了(下)
“十一点了…”两小时前到现在,这已经是阿尔弗雷德不知道第几次看表,“怎么还不回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开门声,快要睡着的人眼睛瞬间亮了,尾巴摇成个螺旋桨,飞速跑到门边接人。
门口的人昏昏沉沉,一把搂住跑过来还没站稳的金毛,体重全往他身上压,两人一同摔在地下。
“喂!耀!”阿尔拍着他的后背,想把他叫醒。
身上的人只是哼哼着蹭了下脑袋,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不过他前天还感冒发烧,早上出门还在咳嗽,今天怎么喝起酒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阿尔咬紧了牙,克制想打王耀一顿的冲动,死死抱住他不让他碰到地面,生怕这作妖小能手受凉感冒加重。
“啊——”阿尔顺着尖叫声看去,是个女孩儿,“对,对不起,打扰了。”
“草,居然忘关门了。”脚钩住门,关上,“这下误会大了…”
距金毛变成人形已经一个月,阿尔知道不少人类世界的规矩。即使他非常不理解不能随便亲亲不能过度亲密之类的规则,但本着入乡随俗的态度每天都在克制抱王耀的冲动。
诶?!
他吃痛,摸了摸王耀在肩部留下的牙印,还残留着星点唾液。那人眼睛半眯,仍旧昏昏欲睡,呼吸热得发烫,直直打在他的颈边。
小王子感受到面部温度上升,用手摸了一下,赶紧弹开…烫得吓人!
肯定是他离我太近被他传染了!
总之,得先收拾收拾上床睡吧!总不能在这儿睡一晚上。
把王耀抱进浴缸…只要帮他擦擦沐浴露就好了吧…
王耀抬起头,仍然半眯着眼,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不仅脸颊红通通的,嘴唇、脖子没哪处不红。
阿尔双手捧住那张脸,樱桃红将他衬得娇艳。他再也忍不住欲望,眼神是搜索到猎物时的志在必得,出于金毛的本能,速度极快,吻下去却温柔地像片云朵。
……他没醒吧,他不会发现吧,只是小小亲了一下,他不会生气吧?该死的,什么破规矩,为什么不可以亲亲!
上一秒的纠结下一秒就变成懵逼:他他他…做了什么!亲我,还伸舌头,还咬了一下!居还然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看来是真没醒。
他把王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他睡得安稳才离开。转身一刹那手腕却多了个被牵拉的力道。
“去哪啊,不在这睡吗。”脑海的昏沉让话语变得模糊,或者说,有一丝暧昧。被子里的人只露出个脑袋,黑发蓬散落在枕边。
阿尔弗雷德没忍住揉了一把,拂过柔嫩的面颊,弯腰,吻在眉心。
你如果知道我偷亲你会是什么反应呢?大概又会炸毛吧,可是,我好像不满足于只当你的室友了…
他没有起身,而是顺势沿着鼻梁,一路亲到嘴唇,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知道,不能更加为所欲为。
那么晚安吧,我的亲爱的耀。
第二天王耀是被活活憋醒的,化成人形后,阿尔很少变回金毛,这回倒好,不仅变回去了,还整个狗都趴在他身上睡,五六十斤的秤砣,压得他差点牺牲在床上。
不过还真挺怀念的呢,很久没撸过金毛形态的阿尔弗了。他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熟睡的金毛突然睁眼,愣愣地看向他,泪光蒙蒙,衬得水灵灵的眼睛像一对儿琥珀。
只是这眼神,王耀再熟悉不过。决定收养他那天,他蹲在地下,摸着他的脑袋,同他对视。不同于其他狗,这只狗,不抗拒与人接触,但也不会兴奋地直摇尾巴。不同于其他狗,他不会为了避免攻击性而躲避主人的视线,他安安静静看着他,享受舒服的头部按摩,那眼神,没有开心,没有伤心,而是好像把他当做救赎一般,想把所有委屈展示给他,却倔强地没有哭出来。
王耀心疼地将他搂紧,金毛已经重新变回人形,一手抱在他的腰间,额头抵住锁骨。
麻雀于枝头觅食,梧桐叶落于归处,太阳不再藏匿,那天,是许久未见的晴天。
那人蜷在他怀里微微颤抖,他捧住棱角分明的下颌,与他对视许久,吻在眼角,为他擦去泪水。
“怎么了?”他轻轻问道,像在和路边的小野猫说话,生怕声音大点就惊扰到。
又在眉心落了个吻,将他搂紧,“我在呢。”
“阿尔?”
阿尔弗雷德终于抬头,看了他良久,又埋回肩窝,在颈根咬了一口。是让对方吃痛的力度,牙印非常明显,好像狼王在宣布这是我的领地。
“耀。”
“嗯?”
“我……”
“到底怎么了?”
“我…汪汪国有没有不能随便亲人的规矩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要亲谁,也因我的身份没人敢亲我。让我忍不住想亲的,想要抱抱,不想分开的只有你。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你吧,不,喜欢不够,也许是爱……”
王耀按在他的眉心,往两边顺,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边表白还皱眉啊,想引诱我的同情心然后答应你吗!”
“哪有!”
他弯下腰,舌尖撬开微微泛白的唇瓣,见他一动不动便勾勾他的舌头示意他回应,直到那人被他搅得喘不过气才慢慢松开。
王耀笑着揉他显露出来的金毛耳朵,凑到旁边亲了一口:“我也爱你。”
“所以你在哭什么?”他从没见过他哭得那么伤心,他却只能抱着他,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心尖空落落的,好像站在北极之巅,冰雪冻得人浑身是伤。
王耀意识到,即使已经一起生活几个月,他对阿尔的了解少之又少,又何谈喜欢。他们相隔太远,即便相爱一场,也许只是徒劳。他一定会回去,他的世界需要他。
他借着聚餐给自己灌了不少酒,想忘掉这些叨扰他很久的想法。浴室里意想不到的吻让他混乱的思绪烟消云散,没忍住亲了回去。
无论将来怎样,至少现在,我想抓住你。
所以你在哭什么?也许…是和我一样的困扰吧。
“……过几天再说吧,我好饿!昨晚等了你好久!”
“你昨晚没吃饭?等我回来做?”
“不然呢,回来晚也不说一声!”
王耀将他紧抱在入怀:“对不起,昨天同事聚餐。”
“这不是你喝得醉醺醺才回来的理由!”
“因为我爱你。”
“?什么跟什么,你自己听你说的话有任何逻辑吗?”
“有吧…唔…好像也没有,但我爱你。”
阿尔弗雷德:chao!可恶的是我居然很吃他这一套!
不知在站了多久,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你怎么…”王耀愣在原地,再有意识阿尔弗雷德正以他为支撑挂在他身上粗喘。
血腥味充斥鼻腔,引得王耀直呕,理智压制胃部的不适,把味道的主人扶进屋。
“伤到哪了!”
“说话呀!”见对面只是努力呼吸,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开始上手检查。
只是……到处都是血,该从哪开始?
说话呀…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有力气说话…
“到底…到底怎么了…”王耀心疼地抚摸他的脸,眼泪无论如何再憋不住。领阿尔回家那天他在心底许诺,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一定不会再让他受任何伤害,如今他想保护的人生命垂危,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双手为他擦去眼泪,只见那人笑着:“好啦好啦,别哭了,逗你呢。”
茶黑的眼睛盯了他许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王耀拉过他的衣领,霸占沾了血的嘴唇,不给他躲的机会,甚至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
北风吹过卓卓烈火,将其引得更加旺盛。
“你有病?”
“这种事你开玩笑?”
“玩儿得可真开。”
“其实…也没完全骗你。”阿尔低着头,悄悄瞄向兴师问罪的人。只能说本体不愧是金毛,和做错事怕挨主人打的狗子如出一辙。
“什么意思。”
“有伤,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额头皮外伤流血多而已,肩膀、胳膊有小伤口”他捏住胳膊的伤口,“看,还在渗血,就这样了,没其他伤了。”
“可是这么多血…”
对面依然笑着:“别担心啦,很大一部分是别人的。”
“那也要赶紧清理,万一那些人有什么血液病……算了,衣服脱了,我帮你弄。”
“好呀!”那人笑得更灿烂了。
屋里安静地只剩呼吸,顿时雷公长啸,鸟儿惊得发抖,狂风怒号,暴雨如注。
心里的巨石砸落,碎得四分五裂。阿尔先开了口:“耀…”
……
“耀?”
“你管这么长的伤口叫小伤口?”他用手比划十公分长度,“还这么深,看来需要去医院了,还有……”
阿尔抓住他空中乱飞的手,对上他的眼睛,足足看了两分钟。
“耀。”
“嗯?”
“我不是人类。”
“啊…对,不好意思,我太着急就忘了。”
“我是想说…”那人低下头。阿尔弗雷德,汪汪国小王子,从小到大,成绩过人、能力过人,接触过的人皆是赞誉。他从未觉得一句话如此难说出口,也从未有过如此无力感。
“你要走了,对吗。”
“…任务大致完成了,只剩一些收尾。”
“好,我知道了。”王耀放开为他上药的手。
牵拉落空,阿尔弗雷德不敢抬头看他。
他生气了?好像是吧。应该的,是我没和他说清,明知结果但还是贪图温存,只是,这一幕似乎来的有点儿快……
不知觉被推了一把,睁眼便是茶黑色眸子。眼睛的主人扶着他的后脑,压向自己。
他反勾住那纤细脖颈,舌尖纠缠将呼吸变得混沌,脑内昏昏沉沉,唇瓣温热柔软,一点点下移,穿过胸部越过下腹,切断理智的神经。
“什么时候走?”
“三四天吧,协助他们收尾就必须走了。我的行动进度每天要报给他们,为了国家安全我不能谎报,所以国家知道这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了。对不起…”
王耀用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要道歉,你没有错,你做得很对。”又俯身吻住湿润的眼尾,“不要哭,是很好的结局,不是吗?”
泪水滴落在白皙的脸颊,阿尔弗雷德将他抱住:“你也别哭,我的国家很好的,你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
“我们那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真想带你去吃。”
“嗯。”
“啊还有,我们那里流星特别多,经常能看到,我还有幸看过一场流星雨,真是太壮观了!”
“嗯。”
“真想带你去看流星。”
“嗯。”
“好想对着流星许个愿。”
“什么?”
“想让时间凝滞。”
那天白雪纷飞,积雪没过不高不矮的阶梯,巷子热闹不再。
晌午以至,王耀习惯性靠向身边却落了空。他蜷紧身子一动不动,这回什么也摸不到了。
午夜睡觉时才发现枕边有一封信:
[亲爱的耀,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人类如何邪恶如何凶狠。我一直不信,即使是妖精界也有数不胜数的坏人,群体是由个体组成的,我从来不信三言两语可以概括一个人,更不信三言两语可以概括一群人,更何况那只是言说者的意向而非真实,所以一直想来人类世界看看。
说实话,来之前我心惊胆战,害怕事实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可我幸运地遇见了你,让我知道我一直以来的质疑是有意义的。
更幸运的是,我喜欢上了你,更更更幸运的是,你也喜欢我。无论如何我都在吃惊,那可是这么好的你啊…遇见你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总之,我爱你,我的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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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个周末都有考试,所以拖了好久orz
本来想写he但因为自己遇到的一些事决定改be了嘿嘿
不过好像没有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