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惩戒:第十七章(1)

Syncella夫人摇头失笑。这是一个令人信服的动作,是一种令人安慰的悲伤的表达。和其他许多人一样,这是催眠教给她的,她的面部特征会一直受到外界刺激,直到面部肌肉完成建立肌肉记忆,让她可以从脑海中保存的列表里选择这个特定的配置。
“不,莱克托,”她说“这还不够。”
“那么,我的下一次祈祷,”吉德瓦林说,“将是为了死亡。”
Syncella说:“那就庆幸它的时刻已经到来了。”我现在必须离开你,保持沉默。等我们的工作完成后,我很快会再和你谈谈。”
Syncella夫人瞥了一眼她的随从。她后脑中内置的神经脉冲单元向他们发出信号,让他们陪她回到Damnatio Memoriae上
吉德瓦林转过身去,看着默默站在上面的部队。
七将军走到部队前面,潇洒地转过身来“集结武器,准备出发!”他叫道“排成两列!”
部队向军营和储藏室行进。其他士兵已经在牵引输油管道,并调整Damnatio Memoriae尚未完全伸展的控制面,以适应长时间的大气飞行。
吉德瓦林擦掉了他眼中的泪水。真正的美总是让他哭泣,没有什么比死亡的纯洁更美了。
“在那里,”戈吉希翁说。他的脸沐浴在传感器显示屏的绿色中,投射在他面前的观察口上"在清洁排气管道然后离岛,保持低位。他们不会返回轨道。我们太迟了。”
“你确定吗?”基拉夫中士从车门望向乘客舱,说道“这超出了传感器的范围”
“雷鹰没有圣洁者的传感器,”戈吉希翁说“但它们可以告诉那些知道如何阅读它们的人很多”
这些颗粒状的光斑构成了雷鹰周围的能量信号的图片,对基拉夫这样的人来说,这毫无意义。但戈吉希翁是帝国之拳中最好的飞行员。
“跟着他们,”基拉夫说“保持低调。”
炮艇在海浪顶端徘徊,混合着盐分的浓雾猛烈地冲击着视口。红色的警告符文在控制装置上闪烁,而戈吉希翁无视它们。刀疤岛,一顶黑色玄武岩顶,被粗糙的海浪冲击着,从一侧一闪而过。另一边是赫扎尔以北的海岸线,那里的城镇现在空无一人,所有人都逃到了北方,加入了那里日益严重的灾难。过了一会儿刀疤岛就消失了。这艘名为Gilded Pyre的雷鹰呼啸着进入公海,只找到前方几分钟船只通过时留下的最微弱痕迹的指引。
“又慢又笨拙,”戈吉希翁似乎自言自语地说“半个圣洁者。但我会告诉你你是什么。我会教你的。”
基拉夫转身回到了在Gilded Pyre集合的帝国之拳“我们正在跟踪他们。”
“谁?”莱山德连长问道。在他周围的座舱中,站着基拉夫小队、奥尔福斯小队和塞普隆小队的帝国之拳,以及乌卡莱贡兄弟。
“我们不知道,”基拉夫说。
“不管是谁,”莱山德说,“这二十个战斗兄弟和这艘炮艇都足以对付他们。”
“我们将获胜,”乌卡莱贡说。黑曜石剑绑在他身边的约束装置上,在微弱的机舱灯光下,剑刃闪闪发光“如同罗格·多恩战胜复仇之灵时。就像我们一直做的那样。”
“我看见她了,”驾驶舱里传来戈吉希翁的声音“她跑得很快。这是专门配置用于大气层飞行的宇宙飞船”
“你能跟上吗?”基拉夫问道。
“我会教这台机器怎么做的,”戈吉希翁回答:“没人能逃过我的眼睛,Gilded Pyre想要落后。她想放弃。但她从来没被我这样的驾驶员驾驭过,我会教她真正能做什么。”
莱山德说:“那么这个场合就适合祈祷了。带领我们,乌卡莱贡兄弟”
血谷(就是前文那个blood eye什么的)得名于一簇山峰的锈红色石头,这些山峰在山脉的中心地带为一系列山脉加冕。在这同一山脉,许多公里外,奥尔福斯小队失去了两个兄弟,一死一伤。奥皮斯最鲜为人知的文明之一,在阿里斯泰亚人及其被征服的敌人的历史中完全没有相关记录的一个文明,曾在冰冷的天空中完成了不可能的壮举。Eyrie是一系列巨大的洞穴,洞口朝着天空,穿过红色的山脉。一些山峰被完全挖空,像钟楼一样向大自然敞开,它们的山峰是一个石肋格子。山峰之间的石桥看起来像蜘蛛网一样纤细细腻。
到处都雕刻着鹰和长着细长翅膀的人。他们长长的、悲伤的脸望向广阔的群山,从这里望去,群山无边无际。曾经有成千上万的人住在建在Eyrie洞穴结构中的木制建筑中,但现在他们已经衰败,只留下一座高于云层的城市的骨架。
三千年来,山间嘶吼的狂风一次不是唯一的声音。当Damnatio Memoriae的黑色石板在血之谷的山峰之间下坠时,引擎的轰鸣声改变了音调。它放慢了速度,盘旋着,机鼻里的大炮在城市的骨架上瞄来瞄去。
它下降了,好像要降落在一座山峰上,那里的石肋间隔得很宽,足以让它降落下来。然后,它停止了下降,猛地向上猛拉,像一只被惊飞的野鸟。燃烧着的银色照明弹从它的背部喷出,爆炸时火花四溅。
它的传感器已经发现了第二艘飞船,一艘在山间蜿蜒前行。这只不过是山脉山谷中的一道阴影,但现在,在血之谷高耸的山峰之间,它被迫露出了水面。
这是一艘帝国之拳的雷鹰炮艇。
Damnatio Memoriale登时枪炮齐鸣。爆炸性的大火猛烈地冲击着炮艇后面的山坡,将岩石瀑布般地抛下。
但炮艇没有逃跑。即使对方的武器口径远超过自己。但它的武装并不是为了穿透Damnatio Memoriale的秘密而设计的
无论如何,帝国之拳的炮艇迎头而上,机身上的武器也发出咆哮。
“起来!”戈吉希翁怒吼“起来,Gilded Pyre!起来战斗!让圣洁者的意志在你的灵魂中燃烧!”
雷鹰炮艇飞速盘旋下坠足有一百米,勉强躲过了刚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弹幕轰炸。
“他们是怎么看到我们的?”基拉夫在乘客舱里喊道。
“他们的眼睛很敏锐!”戈吉希翁回答道“但我们是来战斗的!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面,我们都是来杀人的!”
“贝罗斯!斯坦托!”莱山德命令道“上重爆弹!”
贝罗斯和斯坦托打开了两个舷窗,冰冷的山间空气盘旋而来。两名装备了重爆弹的星际战士在雷鹰炮艇的两侧摆动。
贝罗斯看到敌人的黑色船体从他的视线中掠过。他的重爆弹砰地一声发射出一连串的火焰,猛烈地撞向敌人的船体。这艘敌舰对于一艘太空船来说很小,但它仍然很容易达到雷鹰的四到五倍大,而且撞击似乎几乎没有影响到它的黑色船壳。
“我的思维就是我的武器,”戈吉希翁说。他的双手在炮艇的控制上游弋,看起来没有任何刻意动作,他的驾驶本能如此精细地磨练,已然成为一种反射动作,让他的思想自由了“我的复仇之心就是我的子弹。我的剑是我的荣誉。我的盔甲是我必胜的保证。罗格多恩如是说”
其中一座被雕刻装饰的山峰隐现在雷鹰和敌舰之间。
“我比你转得快,”戈吉希翁说“可怕的笨重野兽。与我相比,你拥有更强大的战舰的火炮。但你也变成了一个。”
雷鹰的机鼻自动炮开火了——不是向敌舰开火,而是向包围着被遗弃的 eyrie的石头尖峰和雕塑开火。
斯坦托兄弟看到了他的飞行员在做什么。他挥舞着他的重爆弹,与炮艇的机头平行射击,几乎探出炮口。重爆弹在他手中跳跃,爆炸性炮弹直接穿透前方的石峰,击碎石峰,直到石峰被切断。
Damnatio Memorial仰起了它的机头,它的引擎正试图将它推离Eyrie,但已经晚了半秒。
其中一根石刺掉了下来,把船上短粗的左翼划掉了。机翼根部的发动机爆炸了,狂风裹挟着金属破片四散飞溅。战舰立刻歪向受伤的那一边,一边倒地旋转,嘎吱嘎吱地撞上了山顶。更多的石雕,古代雕刻的碎片如雨点般落下。
Damnatio Memoriale在离山顶边缘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燃烧的燃料从其侧面的伤口中涌出,蔓延成一个火湖,在山坡上形成一道火焰瀑布。
舱口打开了。黑色装甲士兵跳了出来,冲出熊熊燃烧的烈焰,在瓦砾堆中寻找掩护。一百多人逃离了沉船。其中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是Syncella夫人,像一只黑蜘蛛一样掠过船体。
雷鹰炮舰还没有完工。当雷鹰低空掠过残骸,准备将战斗拖入地面时,从破裂的发动机喷出的烟雾被抛到一边,扭曲旋转着升入半空。
奥福斯从Gilded Pyre的后坡道上跳了下来。塞普隆小队跳到他身边,突击中士塞普隆自己也手握链锯剑,头朝前。
当山顶冲向他时,奥福斯本能地伸出右手。仿生机械做出了反应,他在新的铁掌上承受了落地的冲击。
他马上就接受了自己的处境。敌军躲在他前面,在倒下的瓦砾的掩护下。奥福斯则暴露在开阔地表。他知道敌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他进入他们的视线并开火。他知道,如果他被他们的火力击中,会发生什么。战斗的规则和概率在他的脑海中闪现,通过催眠教学和对罗格·多恩的战争寓言的研究,这些规则和概率早就成为了他的本能。
奥福斯压低身位飞速前进。镭射光束已经在他周围的空气中发出嘶嘶声。他滚到在地,滑进了敌舰折断机翼的庇护之下,这是一块燃烧的黑色石板,嵌入了一条古老的山顶街道的石头里。
“兄弟们!”他在他小队的vox频道上大喊“跟着我!快点,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Enriaan一边跑一边开火。爆弹在镭射烈焰中爆裂开来。侦察兵一下跳上了被切断的机翼,首先率先在一个被卡住的控制面后猛烈还击。
奥福斯冒险从机翼边缘看了一眼。在K日当天,当他们在赫扎尔城外击溃车队时,敌人正是他的小队所面临的同样的被监视的部队。其中有一个比其他人还快的家伙,她在倒下的石头之间跳跃,速度快得像一条要咬人的蛇。这是一个女人,穿着华丽的舞会礼服,但有一条巧妙的开衩,给了她充分的行动自由。爆弹的火焰围绕着她,当她身边的一名士兵被炸开时,她也翻了过来。她脖子上戴着一个金属项圈,手里拿着一把金黄色的小刀。
塞普隆小队在奥尔福斯附近降落"前进!前进!速度和死亡!”突击中士塞普隆喊道。当他像军队领袖般高举手中链锯剑时,冰冷的光芒闪烁在挂在剑身上的奖牌和奖杯上。他的小队在他身后向前快速推进,并在数次压制射击后与敌人短兵相接。
奥福斯冲出掩体,跑到他们身后。塞普隆的刀刃已经沾血了,刺穿了一名跳上前去迎接他的士兵的腹部。其他的帝国之拳在一秒钟内就加入了砍杀敌人的行列,他们左右摆动自己的刀刃,用其带来死亡。
敌人没有逃跑。奥福斯用爆弹手枪结果,腿部和臀部被炸断。另一个人的头猛地回了一下,双眼之间突然炸开,奥福斯不必转身就知道侦察员恩里安开枪了。
在混乱中,帝国之拳正在朝胜利靠近。尽管敌人如此坚决,而且人数众多,但塞普隆中队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鲜血飞溅盖满地上碎石,石砖墙壁轰然倒塌,这是一个残酷的迷宫,迫使敌人以一对一的方式与星际战士作战,星际战士可以在距离极进的地方与他们作战,但他们的激光枪却不适合近身肉搏。
在奥福斯的脑海中,他记录了头顶上的运动。这是一种熟悉的东西,是他以前见过的东西,并且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埋下了警示。
他抬起头来。在仍然完好的Eyrie石雕中,有一个雕像蜷缩着,只不过是阴影上的又一个影子,颜色与黑色的石头相同,几乎无法分辨。但这是一个人形。
“你!”奥福斯喊道“我看见你了!”
敌人的狙击手,也就是那个打断奥福斯的手,留下重伤的侦察兵杰里优斯的狙击手,也是那个杀死了审判官凯克罗普斯勋爵并给奥皮斯带来战争的狙击手,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从栖木上跳下来,消失在从失事船只的引擎残骸中。
奥福斯又跑了起来,跳过了一块落下的石头。塞普隆小队依然在进行他们的战斗,这场近距离谋杀早就在他们的战团中演练了无数次。奥福斯有他自己的战斗。他无视周围的大火和死亡,径直跑向抓住他的人。
“刺客不会束手待毙,”乌卡莱贡说“一名刺客远离战场,并在枪林弹雨之中带来死亡。”
“罗保特·基里曼的话,”辛塞拉夫人说“《阿斯塔尔特斯法典》。”
当帝皇冠军从雷鹰上跳下来,落在她前面的桥上时,辛塞拉夫人已经过了石桥的一半。那块石头在他的重压下碎裂了,但还是勉强支撑住了。现在,他庞大坚实的装甲在桥上形成了一道完整的屏障。
“你知道圣典,”乌卡莱贡说。
“人们永远不知道星际战士何时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辛塞拉夫人回答道“我必须熟悉任何我可能要杀的人的战斗知识。”
他们的话掩盖了衡量彼此优劣的过程。两人都知道。
Syncella夫人是一名非凡的人类。乌卡莱贡从未面对过像她这样的人。即使是与想象中的刺客部队相比,她身材苗条——体型高大,但似乎没有肌肉。与星际战士相比,她根本没什么所谓壮实可言。她的衣服和士兵的制服完全不同。她的皮肤光洁无暇。只有脖子上的丑陋粗铁项圈和手中的动力剑破坏了视觉效果。如果不是对他们来说,她本可以成为帝国精英们举办的舞会里耀眼的名钻
乌卡莱贡双手抓住黑曜石剑,将剑尖对准女子的喉咙他说“刺客庭给奥皮斯带来了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我的兄弟们失去了生命。你的手上沾满了他们的血。你利用了我的战团去战斗。我们的荣誉被玷污了。这两种罪行都足以迫使我履行义务。或者说,这二者都是你的罪行,刺客
“我很惊讶,帝国之拳,帝国最优秀的士兵竟然如此盲目。”这名女子将她的动力剑反向握了一下"你就看到这些了吗?违反你所在战团的罪行?我的目的是要拯救帝国。我们在奥皮斯是为了人类的利益。”
“那就不要再废话了,”乌卡莱贡说“用行动来证明你自己吧。”
“只有行动,”女人说“说得好。”
二人同时暴起,于数百人丧命的火场之间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