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破军 （10）
<军事题材，架空时间地点及一切>
<掐指一算，今天又该更新了。头一回写了十章了还没入正活，我稍微有点儿慌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点半嘿，拿钱拿钱，快点儿，这回谁也别想赖!”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教官，一边往炊事班跑一边兴奋的喊着。
以黑鹰为首的几个赌输了的教官也从各自的潜伏位置现身，不情不愿的每人掏出一百块钱给他。
闪光震撼弹把杨九郎晃到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一群教官奔过来围着上当受骗的黑豹开始教育它。而他被晾在那里，仰面躺在炊事班刷洗的干干净净的地砖上没人管。
“呃啊……”过了好一阵儿杨九郎才勉强恢复了视力，晃着脑袋翻了个身。
“你小子还真是沉得住气啊，非得熬到后半夜。”黑鹰说这话时语气意义不明。
“对……对不起，教官。”杨九郎知道自己完全栽了，不敢顶嘴。
“错了就是错了，部队没有对不起。”黑鹰把还晕晕乎乎的杨九郎从地上薅起来。
“我得恭喜你，你打破了这个基地有史以来最快突破炊事班大门的记录，刚入营三天，正步还踢不利索呢你就敢往这儿活动心思了?!”
不知道谁打开了灯，日光灯照得杨九郎脸色惨白:“教官，我错了。”
“嗯，那你说该怎么办呢？”黑鹰不怒反笑，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我……我去跑十公里，去大泥潭里面做一百个俯卧撑。”杨九郎觉得自己对自己下手狠点儿，可能教官就不好意思再罚更狠的了。
黑鹰摆摆手，杨九郎立刻蹿出去了。
天色放亮，杨九郎又在与泥潭进行深度接触。
张云雷端着一杯热咖啡走到监控室，陈夜南正在一排监视器前吃着早餐，很简单，一个馒头一个鸡蛋一包榨菜。
陈夜南听见脚步声，转脸:“今天的安排还是继续练格斗，可以吗？”
“练吧。”张云雷看着监视器，杨九郎还在大泥潭里面不停做俯卧撑，浑身泥泞。
陈夜南有点儿噎到了，抢过张云雷的咖啡喝了一口苦的表情扭曲:“没加牛奶?”
张云雷看着监视器里疲惫不堪的杨九郎，拿起了无线电通话器:“黑鹰，把他捞出来，给他上文化课。”
“心疼了?”
张云雷看他一眼，笑笑:“差不多得了，他穿的那可是我的迷彩服。”
杨九郎背着背囊拎着步枪步履瞒珊走出大泥潭，被高压水枪兜头一股凉水冲掉了满身的泥，全身发抖蜗牛一样跑到黑鹰面前。
黑鹰面无表情的转身:“目标格斗训练场，跑步……走!”
又是当沙袋被打的稀里哗啦的一天，杨九郎不断的跌倒，又坚强的起身。教官会过来帮他包扎磕碰伤的地方，但是不会说任何安慰、鼓励他的话。
杨九郎的脑袋嗡嗡响，嘴里不知道什么地方破了满嘴都是血，他实在站不起来了。
黑鹰冷冷看着杨九郎，一脚把他踢出去好远。
杨九郎捂着胸口想起来却站不起来。
黑鹰单膝点地凑近他耳边叫嚣:“爷们儿?起来啊爷们儿，别怂，打我啊，还手啊!”
杨九郎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他突然一跃而起扑向黑鹰。
黑鹰闪身躲过了，杨九郎扑空，黑鹰从他身后抬腿要踹，但是多年打架经验使杨九郎异常敏捷的转身，飞起膝盖正中黑鹰的下巴。黑鹰没想到杨九郎的力度这么大，一下子栽倒，钢盔都摔飞出去了。
“啊——”杨九郎狂暴的怒吼，薅住黑鹰的头发拖着他往格斗训练场中心走了几步，抓住黑鹰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把他扔沙袋一样扔在地上。
杨九郎彻底爆发了，匆匆赶来的陈夜南目光对上他血红的眼睛，愣了一下，而张云雷罕见而又及时的出现在训练场里。
“屠杀的号令吹响，让战争之犬四出蹂躏。”清朗的声音从杨九郎身后传来，张云雷念了一句莎士比亚《凯撒大帝》里的话，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与他们初见那天如出一辙。
“杨九郎同志，”张云雷轻轻的说，“大丈夫以身许国，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杨九郎急促的呼吸逐渐安静下来，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他自己还记得要多用用脑子的嘱托。
“我记着呢。我保证不会随便乱打架了，我只跟你打。”杨九郎嘴角还在流血，就开始一语双关的调笑。
张云雷默默看着他，片刻转身出去。
黑鹰爬起来，他看着杨九郎心有余悸。
陈夜南走进监控室，对着在看资料的张云雷:“他刚才的样子连我都有点被吓到了，我们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把魔鬼给释放出来了。”
张云雷叹口气:“为了一项无人知晓的事业，我们这些人把青春、热血，甚至生命，全部都奉献出来，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军人的使命感、责任感、荣誉感。但是这些对他来说还都太缥缈，我需要你们的支持，帮我一起训练他，让他成为真正的经得住考验的战士。我相信很快他就能成长起来与我们并肩作战的。”
陈夜南点点头:“我去安排炊事班，今晚给他改善一下伙食。”
艰苦的训练使学员生理到达极限，紧接着心理也会到极限，如果极限过于低的话是没有办法在战场上生存的，他们所做的就是要把杨九郎的这个极限调高。
入营第四天的夜晚，杨九郎一直无法入眠。是晚上吃太饱了，也是身上各处都疼的厉害。
杨九郎知道头对头躺在旁边那一张下铺上的张云雷也没有睡着，他的呼吸声节奏很乱。
杨九郎艰难的翻了个身，拍拍铁架子双层床的横栏。
“哎哎哎，起来起来!”
“嗯，怎么了？”张云雷回答的声音明显是很清醒。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然后呢？”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儿，我刚才梦见你了。”
“切，”张云雷也翻了个身，下巴抵着枕头借着月光与他亮晶晶的小眼睛对视，“我看你还是不累，要不加练个五公里?”
“别别别，我说梦话呢，你别理我。”杨九郎回手拽拽被子，腰疼的忍不住直“诶呦”。
张云雷起身下床，披着军装外套走过去掀了他的被子，长腿一跨坐在他的腰上。
杨九郎不安的扭动着:“今天真不行，我被黑鹰那孙子虐一天了实在没力气了。”
“想什么呢你，躺好!”张云雷按着他的后背不让他起来，“你不是关节疼嘛，我给你按摩按摩，要不你明天真起不来床了，可不能耽误了训练。”
张云雷活动着手指，故意把指节掰的咔咔响:“给你体验体验部队制式的按摩手法。”
张云雷嘴上说着狠话，手上却很温柔，温热的手掌在他腰上划着小圈儿，按揉他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腰。
“大半夜的也没处找红花油去，凑合着吧。”
“你刚说什么，什么滑油?”杨九郎刚缓过来点儿就开始招欠。
张云雷把细长的手伸到他胸前稳准狠的掐了一把，杨九郎捂着胸口惊叫:“哎呀，你怎么能掐……那儿呢!”
张云雷缓缓的说:“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儿啊，别忘了现在可是我在上面。”
新的一天照例是伴着十公里越野跑开始的，黑鹰站在开动的勇士越野车上，拿着高音喇叭在喊:“跑起来，跑起来!吃饱睡足了就得运动，纳税人养着你不是让你来养膘儿的!”
杨九郎戴着防毒面具呼哧呼哧的疯跑，黑豹在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追着。仿佛生活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杨九郎甚至回忆不起自己以前的生活，想想自己之前在夜店蹦迪感觉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儿，其实也就刚当兵第五天。
“这几天学了不少东西了吧，”黑鹰又扬起那标志的体贴假笑，“今天咱们练个综合素质的科目，多种武器she击。”
黑鹰把杨九郎带到she击训练场，这里有一个长长的训练设施。从起点出发进行障碍穿越然后到达低姿网，这里要求采用体能消耗最大的背姿，背部着地用手肘撑着趴过去，然后进行100米步枪she击，再跨过三条壕沟，抵近到25米的距离，最后进行手枪she击。
“要求，全部达到优秀标准。你不是说想学手枪嘛，今天管够，达不到标准不能停。”黑鹰大概还对之前被顺走了狗粮耿耿于怀。
优秀标准，也就是五发子弹至少四十四环以上。杨九郎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在大量消耗体能的情况下，这太难了。
翻过一个接一个的特种障碍，杨九郎第一次冲向低姿网的时候就差点儿崩溃。网下面的泥土被人为翻了起来，松软不好发力，而且很长一段还是有水的，泥泞的地方脚蹬上去就打滑。
杨九郎几乎在这段就把体力耗光了，打靶成绩可想而知，步枪只有三发子弹上靶。满身泥泞的跨越三道壕沟，呼吸急促无法平复，手枪成绩更差，只上靶一发。
黑鹰走过来看着他的狼狈样子:“就你这熊样儿，我都替你害臊。”
杨九郎不敢说话。
在黑鹰的不断催促下，很快又开始了第二轮、第三轮、第n轮。这死循环一样的训练，让杨九郎逐渐感到绝望。
跑了十多个来回，杨九郎被带到食堂。不过不是吃饭，而且考之前学过的文化课，下午又继续训练。
实践出真知，杨九郎开始在一遍又一遍的崩溃中寻找更合理的体能分配办法，总结如何快速调整呼吸进入最佳she击状态的经验。
杨九郎冲向壕沟，这一轮他的步枪发挥的着实不错，他自己感觉可能得有四十七环往上，干劲儿十足的跑向下一个地线。
杨九郎的注意力全在调整呼吸节奏上，翻越壕沟上面码着的沙袋时，军靴不小心勾到了沙袋上铺的伪装网，杨九郎直接横着砸在了沟底。
这一下摔得不轻，但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身上哪儿疼了，一刻也不敢耽误爬起来就继续往前跑，拿起手枪不假思索的就扣动扳机。
陈夜南看着监视器:“我越来越喜欢他了，他的体能条件很好，这么狠的训练量都没有垮下去。他的头脑真的太聪明，教他的东西从来都不用说第二遍。我有点儿明白你为什么选他了。”
张云雷眯着眼睛看着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杨九郎:“按照原计划，今天就把训练量拉到最大吧。”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