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机、延续与爱的故事”——FGO八周年纪念PV考据与杂谈(下)


本篇为FGO八周年PV和游戏剧情相关,请考虑后再阅读
所有内容为本人原创的一家之言,接受讨论但拒绝争吵,切记

(喝口水)
不说废话了,我们赶紧接着讲

紧接着玛修望向我们,镜头回到了阿尔托莉雅身上
因为之前已经有卡姆兰之战和圣剑归还了,所以这里的场景肯定不是她生前到过的任何地方
没错,这里大概率就是英灵座,人类史上重要的个体死后会来到的地方

在FGO旅行者的档案、FSN中红A的描述,以及明年会实装的南美异闻带剧情中都明确指出了英灵座是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高纬度领域。而英灵在座上的存在方式被称为“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英灵上了座后99%的情况就不可能离开了,圣杯战争之类的情况下场的都是一个复制分身,所以同一个英灵才会以不同职阶被召唤出来,而本体一直就待在座上像看书一样观察分身在不同世界线的经历——也就是这里阿尔托莉雅看到的景象:卡姆兰互捅、圆桌会议(不是之前的那场,这里吾王左右分别是高文和小贝,站位完全不同),以及破碎远去的卡美洛城...好吧这其实算是卡美洛也不是卡美洛,后面会解释
接下来是我觉得非常之惊艳的一个场景:
从坚硬铠甲中脱壳而出的,也只是那个柔软的少女

在远离时空的座上,赤裸的自我观看着已无法干涉的世界
王的雕像早已年久失修,却依然有流浪骑士与苦难人向它祈祷

即使君王早已故去,他的形象依然留存
后来者们试图以这种方式继承伟大征服者的权威

不过这里和现实就有明显区别了,真正的亚历山大银币是以年轻时的亚历山大长角的形象铸造的(角代表着宙斯/阿蒙之子的身份),而这里的头像是大帝本人——如果说这还能以架空世界观来解释,那么FZ中韦伯说过大帝在现代人心目中的形象和现实一样是黑发的矮个子男性(实际上是Faker替身),这钱币上都画得明明白白的了怎么还能搞错呢?
而切换镜头后,乞丐变成了座上的大帝自己,这里有可能是neta亚历山大与第欧根尼的故事
“锡诺帕的第欧根尼”是古希腊犬儒学派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再传弟子,他虽没有著作却留下了大量相关的逸闻。犬儒学派主张禁欲主义和苦行主义,认为除了自然满足需要外其他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包括社会文化所规定的各种标准和信条——简单来说就是人只要满足生理需求过得自在就行了,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第欧根尼给这种理论打的招牌是“像狗一样活着”,所以得名犬儒学派
奉行这种思想的第欧根尼没有房子,住在一只大储物桶里,每天都过得和乞丐一样,但他确实有真才实学,通过演讲、写作和唠嗑(苏格拉底表示欣慰)获得了一大群信徒的拥护
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希腊后听说了有这样一位学者,非常好奇地去拜访他(其实他还得喊第欧根尼师叔——亚历山大的老师亚里士多德师从苏格拉底的弟子柏拉图),询问他有没有什么能帮他做的,而第欧根尼回答:“有,赶紧从我面前挪开,你挡着我的太阳了”,亚历山大在之后对手下人说:“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我一定做第欧根尼”
这个故事抛开复杂的哲学话题,其实就说明了人类本质上是完全平等的,最伟大的君王和最贫苦的乞丐在抛去了社会定义他们的框架后也没什么不同
这种说法确实能与之前阿尔托莉雅的那段对上号:升入英灵座的英雄不会再回到物质世界中,也不再受世俗的拘束,在抑制力面前他们作为人的本质一览无余
但我们还是先回到PV上。这里主要是表现英雄们在英灵座上看着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再度陷入苦难。而大帝看到的是那些辉煌的文明被战火所摧毁(大帝生前痴迷于古代文化,大力促进了欧亚文明的交流),因为这里闪现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截图很难截清楚,我只能就我所见地说一下(顺序有问题我实在是搞不定了请见谅)

第一个出现的是廊柱和神庙——这显然是古希腊式建筑,可能是雅典或者科林斯(还正好都是第欧根尼的常驻城市),大帝他爹腓力二世生前称霸过希腊,等大帝上台之后把不老实的又打了一遍确定了对希腊的控制权
第二座城市最高处可以看到巨型石砌几何建筑,右边可以看到方尖碑——毫无疑问这是古埃及的建筑模式,可能是孟菲斯或者底比斯。亚历山大是先占领了埃及控制住港口和运输线再去打的波斯
第三座细节看不太清,但是后面能看见盘桓而上的圆形高塔——也就是传说中的通天塔,古巴比伦实锤。因为正好排在了打波斯的路上就顺手收了
第四座有宽阔的平定拱门——应该是波斯人的城市,不是苏萨就是波斯波利斯(我站后者)
最后这个圆顶不能再明显了——是印度建筑的典型特征,亚历山大征途的终点

下一个画面,建筑在战火中倒塌成了废墟,但贞德的雕像却仍完好无损,手举军旗如同依然在激励着将士们一般,然而在愈加残酷的现代战争中或许这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里的士兵军装应该是一战后期到二战左右的法军步兵军装。一战前期法军还在使用类似拿破仑时代的花哨军服,但是战争的局势迫使法国人不得不面对现实,列装更加朴素实用的装备——不过他们的头盔实际上是金属的,这里只是为了区分度画成了白的而已
而在英灵座上,救国的圣女这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子民后代饱受战争折磨,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并且后面贞德脚下可以看到一个近似教堂的轮廓)

接着是迦尔纳,他的雕像几乎被遗忘在工地废墟中,仅有野兽和古物为伴。但是从背景可以看到,迦尔纳的雕像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贫民窟,远处是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
尽管《摩诃婆罗多》是一个关于王位勾心斗角的故事,但迦尔纳显然被寄托了与主角阿周那不同的另一种理想主义:他是一个有着高贵的出身,却因缘巧合堕入底层,一辈子就这样被折磨打压的英雄。换句话说他的存在就是对印度不可理喻的种姓制度的反抗,是底层人民的英雄
然而至今印度仍没有从根本上摆脱种姓的桎梏,时间之外,“施舍的英雄”对此缄默不语
(另外我真的没查到迦尔纳在现实里有雕像什么的,麻烦知道的人@我一下)

时间流逝,王的墓前已经几度星霜
从背景可以看出这里是英国格拉斯顿伯里的亚瑟王墓,FSN结尾士郎和凛还去给saber上过坟,图中的剑也是存在的(我记得前两年是不是还被人拔走了来着?)

这里玛修悲伤的表情,是因为英雄们的奋斗并没能换来理想的结局,房间中有多少本这样的故事,就代表着人类史有多少遗憾

梅林看着人类的纷争再次在大地上蔓延开来(这一次的非人感比之前都要强烈)

这里背景中的一环星星在之前也出现过,可能像某些人说的一样代表了无数的英灵
无论这些战士分属哪一阵营,在战场上他们平等地倒下、死去

这短短的一瞬闪过了历史上不同地区不同时代的士兵的身影,他们依次来自
链甲覆面眼眶盔和鱼鳞甲,这并非维京人独有的装束,在罗马帝国灭亡后西欧很多地方都盛行过这种盔甲
在之前大帝麦田那段出现过,这种像钩子一样弯曲的头盔是起源于古希腊的弗里吉亚头盔。马其顿军团,特别是希腊人后裔的方阵长矛手广泛装备添加腮片的弗里吉亚盔
经典的古希腊科林斯头盔,结合肌肉胸甲和长矛,这是古希腊重装步兵的装束
弯刀和弓箭,从这两点可以判断是游牧民族的军队,或许是早期的突厥抑或匈奴
从头盔的弧度来看,最接近的是奇彻克(chichek)盔,奥斯曼、伊朗等阿拉伯地区国家以及北非受其影响比较大的地区曾装备这种盔甲,不过也可能是萨珊波斯
包头巾、蒙面、盔甲外有罩袍和斗篷,比较可能是穆斯林化的北非国家士兵,比如10世纪的法蒂玛王朝
帽缨盔、手持弓、蓄长须,毫无疑问这是蒙古军队中的射手
熊皮帽、红色军服、下身苏格兰短裙,是19世纪的英军士兵
这个容易搞错,因为特征不明显,从kepi帽以及上身装束看,比较可能是南北战争时期的邦联军士兵
制作组的私货来了:红色领章、八角帽、胸前背后的挎包、绑腿,标准的八路军形象
这个最难确定,二战中很多国家的士兵都是这幅打扮,姑且当作是除了中国本土战场之外二战中牺牲军人的普遍形象(虽然可能引战,但我还是得说就算里面有日本军人也没什么好吵的,除了真正的战犯和疯子以外总有一些无辜死去的可怜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母的命换孩子的命
这就是战争,一头无差别剥夺生命的怪兽

天启四骑士驰骋过大地,这是《新约》中末篇启示录第6章的内容,这里的顺序和原典中并不一样,从左往右依次是:
骑黑马,手持天平,“冠”是一根绞索——“饥荒”
(原典中没有绞索的戏份,感觉象征了因饥荒而死的漫长的绝望与痛苦)
头顶有金色冠冕,手持弓箭,胯下白马——“瘟疫”
骑红马,扛大刀——“战争”
人和马都被幽绿色的斗篷笼罩,如同身披裹尸布一样,手中握着一把大镰刀——“死亡”(同样圣经里没有说死亡骑士拿了什么,镰刀是结合了民间死神的形象加上去的)

苦难中的人民向王、向神、向圣人祈祷,祈求他们的拯救
(闪闪可能年代太早没有具体崇拜物,狂娜是通过神柱接受信仰,而加拉哈德那里仔细可以看到被崇拜的东西是阿尔托莉雅的雕像)

众多的呼唤最终汇聚为同一个声音,同一个恳求:
“人类的星辰啊,如果能听到的话,就请回应我们吧”

—— 是的
我 /吾 /余 听到了

破碎的要修复,失落的要再来
正像那金色的纷繁的花
已逝的英雄,以结下的缘为证,再度为拯救而战
崩塌的白垩之城再现于世,等候已久的战士们为王献上圣剑

这里的铠甲是个标准缝合怪:公元前就存在的鱼鳞甲、8世纪之后维京人大量使用的眼眶盔和锁子面罩,以及实际上压根就不会用于实战的牛角头盔,盔甲上还有凯尔特风格的装饰雕花(现实里这手艺要等到七八个世纪之后才有)——但你月连亚瑟王和圆桌骑士都能装备板甲了(一般认为亚瑟王传说是在公元4-5世纪左右,离板甲出现起码早了两三百年),反正都魔改了那就魔改到底咯,帅就完了。
征服王结束长眠再度启程,于英雄殿堂上昂首阔步

复仇者瞳中的火焰从未熄灭,恶毒的龙焰准备好焚尽万物

生前相互厮杀的战士与兄弟,这次将并肩作战

非死非生之“人”也回应了召唤


这里玛修合上书之后站起来的尽头,头顶的灯光变成了十字星的形状,这和其他英灵被召唤时的十字星光是一样的,也对应了众人呼唤英灵时,手心的光芒(实际上就是咱们日常本打的狗粮)。既暗示玛修(曾经)身为加拉哈德的凭依者,亦寓意她也成为了踏上拯救人理之路的英雄

之前说了英灵座上的英灵本身是和数据库一样的存在,从生到死甚至是其他宇宙的同一人都可以被召唤出来,这里出现的算是比较正经的几个侧面了(去掉泳装、异闻带和搞笑角色):用圣枪替换圣剑而得以身体成长的真·骑士王(连带着坐骑东.斯塔利恩)、少女时期的白百合骑士(Lily)、因为被拔了呆毛被诅咒侵蚀而呈现的冷酷之王(Alter)

左边从上到下:阿拉什、安徒生、美狄亚Lily、安娜斯塔西亚、玛尔达
中间:埃列什基伽勒
右边从上到下:马嘶、阿提拉、帕西法尔、魁扎尔·科亚特尔
加拉哈德目送玛修踏上旅程


考验眼力的时间,我就把名字列在这里各位自己慢慢对吧:
尼禄、坂本龙马、阿比盖尔.威廉姆斯、查理曼、拿破仑、罗慕路斯.奎里努斯、摩根、冈田以藏、Caster库丘林(奥丁凭依)、斯卡哈、织田信长、英灵卫宫、鹤小姐、异世界的宫本武藏、恩奇都、夏绿蒂.科黛、格蕾、迦摩、千子村正、冲田总司、贤王吉尔伽美什、曼迪卡尔多、梅尔特莉莉丝、源赖光、武藏坊弁庆(或者常陆坊海尊,在赖光和迦摩之间下面的那个)

然后这六只手分别是:贤王吉尔伽美什、枪阶库丘林、赫拉克勒斯、斯卡哈、拿破仑和剑阶阿尔托莉雅——除了师匠和拿皇之外基本就是五战的阵容
《极天的流星雨》

这里可以看到所有回应召唤的英灵和最中央象征召唤者的都是十字星,十字星除了星星本身的含义之外,我之前在隔壁也提过南十字星和北十字星在古代都是用于指引方向的星辰,如此或许解读为:拯救人类史的人就是“坚定地寻找方向的人”,而这份决心凝聚在一起,得到了曾经同样追寻方向之人的回应

这两个镜头算是再次肯定了这次PV主角的9位英灵,比开头的时候扩充了3位:Berserker职阶的弗兰、Caster职阶的梅林以及Shielder职阶的玛修
随着英灵们的召唤,争斗与隔阂不再,战火被平息,伤害被修复——这五个画面让作品的立意在经过此前的铺垫后终于拔升到了另一个高度:人类的终极理想“和平”终于降临在美丽的蓝色星球之上

伴随着玛修的回眸,记录英灵们伟业的画卷逐一展开








然而画卷所记录的乃过去之物
人类的故事,最后的御主和他/她的守护者的旅途
还远未完成
(请抓住我的手,前辈)
“我永远会抓住你的手的,玛修”

完

总评
这次的八周年PV在制作上的用心和整体质量的优秀无需多言(包括我给不玩FGO的朋友安利后也觉得不错),如果说制作组没有厨力的“私心”在里面我是不相信的。上半段是一个明显的倒叙:以故事的结局为开篇,再从头至尾地回顾人类短暂而波澜壮阔的一生,最后再度以故事主角的死亡告终;中间的部分从各位英灵的个人悲剧向外扩展至人类种族的历史苦厄,进一步地压缩和激化沉重的基调,但同时也埋下了希望的种子;而从英灵们回应召唤开始整体的节奏就开始步步上扬,直至尾声。整个PV的结构与内容并不复杂,不需要太多的解读与分析也能看得很舒服——比起个人思想的表述更接近于一种集体情感的输出,作为一个偏商业化的作品这没什么不妥当的,至于里面的历史细节和厨力部分我在上文也分析得差不多了,不影响体验
那么我在这里就多谈谈关于“选角”的一些想法吧。这次PV中除了玛修之外占有较大戏份的英灵一共有9位:亚瑟王、贞德(以及Alter)、伊斯坎达尔、迦尔纳、阿周那、始皇帝、山中老人、弗兰肯斯坦和梅林,涵盖了除Alterego、Foreigner、Pretender、Moonceller和Beast以外的所有常规职阶,这其实也是呼应了PV导演周浩嵩老师在采访中所说的“回归原初”,指的不仅是以Fate系列人气最高的阿尔托莉雅为主要角色,也指排除为了游戏性而添加的额外职阶。
从地区上,9位主角涵盖了世界历史上最重要的六个文明区域:中国所处的东亚(始皇)、以印度为首的南亚(迦尔纳和阿周那)、伊斯兰文化的西亚(王哈)、地中海沿岸的希腊与北非(大帝)、法兰西曾雄霸的西欧大陆(贞德),以及在近代历史上地位重要的英伦三岛(亚瑟、梅林和弗兰)。其他地区在文明历史和影响力上都不能与这六个相提并论,不适合在PV中出现:其中北欧和美洲并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重要,苏美尔和古埃及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影响力衰退严重,同样不适合出镜
接下来,在这个限定的范围内挑选出9个职阶的代表,这就是拼厨力和剧情塑造的时候了。其中阿尔托莉雅、大帝、始皇和王哈基本没有争议;迦尔纳和阿周那代表印度文化圈也没有问题;就这样三骑士与Raider、Assassin和Ruler的人选就已经敲定了,还剩下Caster、Avenger和Berserker三个职阶

首先Caste基本可以说必然要从冠位和冠位候补中选出来。我能想到很多人都会奇怪为什么不选医生,毕竟在剧情塑造上恐怕术阶英灵中没有比所罗门更有逼格和泪点的角色了。这我理解,但根据之前我们划定的地域范围,希伯来文化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就和佛教一样它的起源与影响范围压根就不在一个地方,还得考虑宗教影响,所以很遗憾医生暂时还不能返场
贤王没法来的原因也差不多,因此梅林是唯一可行的人选。尽管他在剧情里多是一个“旁观者”和“引导者”的角色,和原典中一样重要但不重点

Avenger职阶黑贞的最有力竞争者当然是伯爵,并且还正好都是法国人,从地域上是没法排除了。虽然我个人觉得伯爵的厨力相较于黑贞还是有一些局限的毕竟卡面从普适性来说真的没人家容易接受,但主要原因其实并不是这个,我接下来会一块说

Berserker,首先按照之前的标准我们可以排除绝大部分英灵,包括人气很高的王姐以及据说是该职阶词源的贝奥武夫。提到狂阶,大多数Master,特别是从FSN入坑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海叔,但这样就会忽视选角的一条隐藏的根本性原则:与作品主题的契合度
这次PV的主题是“人类的光辉”,如果各位仔细思考一下,不难发现已经挑选出的主角们都象征了人类发展历程中的闪光点
保家卫国的骑士精神和理想主义——亚瑟王
征服开拓未知的世界,勇往直前的进取之心——伊斯坎达尔
普世的美德:仁慈与谦逊——迦尔纳和阿周那
至死未休、不可动摇的信仰——山中老人
统一与和平,是上位者的雄心,也是普通人的愿景——始皇帝
对人类集体的归属感——梅林
既有高于个体的道德,亦有人类最原始真挚的感情——白贞和黑贞
而狂阶之中难以挑选出能够展现人类闪光点的英雄,疯狂是一种对感情和本质的过度释放,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能也不该被提倡的品质。在圣杯战争中Berserker也是唯一一个带有明显贬义色彩的职阶,英雄被剥夺了身为人类的理性,成为为魔术师效力的奴隶甚至工具——这是对英雄甚至是人类本身的贬低和否定,倘若真的做出这样的画面,整个作品就会被直接毁掉
让弗兰出现在这里,其原因有两方面
《弗兰肯斯坦》是公认的世界上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小说,同时也代表了除神话、历史之外的英灵的第三大来源与重要组成:虚构的文艺创作。英灵座记录的并不完全是真实的信息,由文艺创作产生的虚构印象也会被纳入成为英灵的一部分。从创作来说这是方便写手们天马行空的想象,但从历史中汲取力量,被过去的光芒引导与激励,因此已完结的故事也可以再铺新章——这难道不就是人类生存至今的写照么?
弗兰肯斯坦是一个人类的狂妄与傲慢最终酿成了恶果的寓言,但也是关于一个非人之物想要成为人的哲学命题。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用人类的尸体创造出了介于生或死之间的怪物,而这一定义同样适用于英灵和从者:因人类集体的意志而被英灵座收录,用于歼灭威胁到人类存在的灾厄的兵器——这就是英灵的本质;魔术师们称之为“境界记录带”以强调其非人与低劣,从而肆无忌惮地将其当作工具,这是事实
而这一看法最大的漏洞就在于它本身:何为人类?纵览历史,我们的种族似乎比起团结更擅长制造矛盾和分裂,使用外貌、语言、人种、国家、传统和种族本身作为借口来彼此伤害,这同样是事实。但如果允许自己完全被过去的事实所定义,那么人类就不可能延续至今;如果界限被默认无法消除,争斗被默认无法停止,那么人类也不会再拥有未来。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弗兰在这里的存在是最为珍贵的
可能她代表了她所追求的东西,人类的本质,按照大多数人的称呼就是——
“灵魂”
也许她也代表了人类的希望:跨越隔阂的可能
又或者,这两者其实是一回事也说不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