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五百一十)
顾韶音倒是没有杨若清想得那么多,难得听人夸奖自己,他倒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再普通不过。若非塞上雪的缘故,怕是落入人群中都不会有人多看一样。比起面前的杨若清,他更是自惭形秽,更别说是嫉妒了。
“对了,你的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叫韶音对吗?”
“是啊,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看你父母不学无术的样子,竟会给你起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
“不,这名字不是我父母取的。我在家排行第六,所以我父母都是唤我六儿,是后来我跟了雪小姐之后她重新为我取的名字。”
“哦,那有何意呢?”
“我记得雪小姐那时跟我是这么说的,韶华易逝,音容难求。为我取名韶音,为的就是在匆匆时光流逝中留下我。”
“……她竟也有这般闲情逸致。”
不知为何,顾韶音从杨若清话中听出了一丝勉强。不过杨若清并没有说什么,又扯了些闲篇,便坦言自己饿了,让顾韶音帮忙料理饭食去了。连冬儿都看得出,杨若清是刻意支开顾韶音的。莫非是那名字有什么深意吗?
“您还好吧?”
“无妨,只是有些淡忘的记忆忽然想了起来。”
“听您刚才的话语,莫非是与叫韶音的人有过往纠葛吗?”
“如果我跟你说,我曾经给自己取过一个假名,就叫韶音,你信吗?”
“不、不会这么巧吧。”
冬儿有些难以置信,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塞上雪从一开始就想纠缠杨若清,那便不是无缘无故,而是蓄意为之。只是杨若清为何会到现在才察觉呢,除非他和塞上雪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面。
“别说你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大概是在五年前,有桩棘手的任务难倒了不少的杀手,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出面。当时我选择了男扮女装,伪装成了春风得意楼的花魁。同时为了不走漏自己的身份,便化名为韶音。”
“那晚正是拍卖花魁的初夜,所以来了许多有钱有势的人,包括我所要刺杀的目标。但他生性多疑,又胆小怕死,所以挑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周围还站满了保镖。说实话,在那种情况下,我即便能得手,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为了不引起目标的怀疑,所以那场拍卖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按照春风得意楼历来的规矩走。而来竞拍的人也确实都是带着这种目的来的,喊价自然也不含水分。我提前跟鸨母知会过,不会摘下面纱,为的是保持神秘感,可以抬高身家,而鸨母自然乐得多收钱。”
“因我站在高楼上他们看得并不真切,甚至怀疑我是哑巴,便起哄让我开口。其中一人便问了我名字缘由,我便告诉他们‘韶华易逝,音容难求’。这本来就是我胡乱编的瞎话,没想到他们却偏要附庸风雅,还夸赞我才貌双全,真是可笑得很。”
“那么那次刺杀得手了吗?”
“只能说是侥幸吧。虽然刺死了目标,但是我这边伤亡也惨重,连我自己都挂了彩。当时场面乱得很,我也不记得到底死了多少人,殃及了多少无辜。呵,那个时候的我倒真有几分塞上雪的冷血,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可是我觉得你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杀气啊。”
“傻丫头,你不想想都过了多少年。时间总能改变一个人的,更何况是遇到了对的人,值得我去为他改变。”
想到了柳霜眠,杨若清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即便见不到本人,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日子也不会太难熬。如果当年没有遇到柳霜眠的话,也许今天自己会是第二个塞上雪也说不定。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害怕自己变成她那样的人,因为那样会伤害到自己身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只有拥有过,才不舍得去伤害。而塞上雪恰恰相反,正是拥有了,才会肆无忌惮利用到底。
“刚才有些事我没有直接问顾韶音,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我知道得也不多,他是雪小姐身边唯一的妾室,连将军都是认可过的。雪小姐身边从来不缺人,但他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厌弃的。虽然我也不明白雪小姐喜欢他什么,他看起来就跟乡下的穷小子没什么两样。”
“塞上雪收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四年多了吧,应该还不到五年。”
“又是五年,会有那么巧吗?”
“您是想到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教你的话你都记熟了吗?在塞上雪面前露馅的话,谁都来不及救你。”
“冬儿都记下了。”
“回去准备准备吧,她很快就会叫你过去问话了。”
“是。”
打发走了冬儿,杨若清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多少也猜到了些真相,也许那一晚塞上雪也在场,看到了自己,记下了名字,也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杨若清不会自恋地认为那算是一见钟情,毕竟自己根本不知道塞上雪的存在。
而他将这个名字赋予了顾韶音,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影子,爱屋及乌吧。容貌虽然只有自己三分像,但是性子却与母亲生前极为相像,都是那样淳朴善良,天真无邪。这世间要找形似声似的并不难,可要找一个连性情都那样重合的人,那是难上加难。
所以哪怕顾韶音的容貌并非与自己相似,但他特殊的性子还是让塞上雪对他另眼相待,多半是因为这样的替代品不好找。听说塞上雪还想把他献给燕荣泽,却被燕荣泽婉拒了。虽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但多半是与母亲有关。否则区区一个妾室,燕荣泽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这对贼父女,为了他们的一己私欲,害了多少人。仅仅是为了追寻他们心中不可触及的梦,却伤害了多少真心爱慕他们的人,践踏了那些人的深情却不知悔改。别说母亲不在了,就算母亲还活着,她也不会坐视他们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