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树” 第五章 晨景

五

晨景

 

清晨，我的生物钟将我唤醒。在沙发一侧的诗人安安静静地在睡觉，而妮亚也不知在哪里休息。于是乎，我打算出去看看街景，顺带打听一下澜沧的风俗。

 大街被薄薄的雾所笼罩，一切都有些模糊。不过，从路边的流浪者身上散发出的臭味却并不模糊。但是落红的身上却没有这样的味道，加之他对于自己真实姓名的掩饰，让我对他倍感怀疑。

流浪者们三五成群，披着破烂的大衣依偎取暖。石质的道路上零星地有些水坑，倒映着天地之间的雾气。这雾气，究竟是何物呢？

便是无处不在的水罢。我继续向前走着，再过一段路，就是繁华的商业街了。哪里的人是不会容许流浪者们的。透过雾气，微黄的灯光淡淡映来。向着那里，我加快了脚步。

“客官，来看看珠宝？”“客官，来买些纪念品？”“卖烧饼咯！”

商业街上的人们日复一日如此叫卖着。我倒觉得诗人会对此感到无奈吧。毕竟，这些商人是被政府严格管控的。纵使澜沧是一个商业大国，但最终，他们收集的财富大多归属于封建主。

严格的税收和人身控制之类的，好在我只是路过这里吧，我想。

随后我便走到商业街一侧，观望内圆岛。是的，三根蓝色透明的管道连接着两个岛屿，而内圆岛的海拔似乎还高于外圆岛。但外圆岛，我也才只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剩下四分之三的路程还得等着落红领路。

想到这里，我开始向回走。

“那个就是进影龙君家里的。”“是不是那死猫要找男朋友了？打扮得还奇奇怪怪的！”“真下头啊，那野猫还蹭吃蹭喝的，还要用别人的房子给自己，怕不是产仔也要用了。”“欸，进去的还是两个！”“今晚上要去偷听一下，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你去你去……”

我的听力一向很好，由于物种的不同，我的听力甚至高于人类。所以路人的对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很想给他们两拳，但目前，我在明，他们在暗，这么做恐怕会引起更大的误会。得赶紧叫起诗人了。

细雨落下。我加快了回去的脚步。进到屋里，却发现诗人坐在餐桌旁，而妮亚正端食物上桌。

“水心酱！你回来啦！”妮亚很高兴地对我打招呼。

“嗯。落红，我们要走了。”我告诉落红。

“水心，我们可以带上她吗？”

“为什么？”

“她想跟我们一起走，因为一个人太孤单了，她也想进内圆岛，去找她的主人，”这时，诗人靠近我的耳朵，将声音压低说：“而且她说她会照顾我们的起居，粮食什么的都由她解决。”

“好吧，我同意。欢迎入伙。”我对妮亚说。

妮亚看起来更高兴了：“好欸！”

我想，吃完这顿饭，我们必须得出发了。

诗人看起来心里有事……但他什么时候看起来没有心事呢？我也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于是，我便向诗人询问接下来的行程。

“我们穿过商业街，然后就是奈落桥，那远点有一个潮汐能的水坝。再往前走就是工业区，我觉得你们不会感兴趣，所以我们加速通过，然后就是进入内圆岛的一个通道口。那里有关卡。”诗人告诉我，随后继续吃饭。

我点点头，跟着享用饭桌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