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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ZP老师书信一则

2023-08-04 04:18 作者:离染blingbling  | 我要投稿

ZP老师:

    您好!今天去听了您的西方古典文论课程,有两个问题想向您请教,课后时间匆忙,只好在此再次打扰您了!

    问题罗列如下:

    ①课间听一位同学和您讨论有关“去蔽”的问题,“一刹那的真和美”,我有一些胡乱的猜想,在此向您求证。上节课您也提到这种“一刹那”,我偶尔会有在某个时刻瞬间清醒和坚定的这种体验,其中令我比较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大学时期某天下午一觉醒来,提着暖瓶去打水,一路穿过篮球场等地,内心异常地平静和清晰,整个人都是一种提起来的状态,感觉自己是外于这个环境的。这话说出来感觉特别奇怪,似乎有种玄学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难以描述,至今记忆尤深,很难再有类似的感觉了。另外就是每次旁听完课的时候像您所说,这颗心被提起来了,可是之后又需要立刻投身入各种琐事当中,再次抬头时,这种被提起来的感觉就已经消失了一半,当初的感受难以回味和感受了。由此我联想到《大学》里三纲领中的“新民”以及“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这种修身的功夫需要时时刻刻提醒和修正自己,不断地去除遮蔽,一刻不可怠慢,为了观望到这种“一刹那的真和美”,是一次又一次反复重复的过程,作为人的有限的有死的一生就是这种不断“逼近”的过程,不知如此理解是否有偏颇之处,敬请老师指正。另外,《论语》颜渊问仁一章,孔子回答;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这里的“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是否也有这种通过时时刻刻的去蔽日日滋养自身使之不间断地具有“仁”的这种品质的含义呢?孟子的“性善论”在为善寻找在人性中的根基,认为善是人性中的固有倾向,即便如此人还会做恶则是因为有私欲的遮蔽,所以一个人的心灵成长也是这样的不断去蔽的过程。这是我最近读到想到的有关“去蔽”的相关例子,在此向您求证是否与之相关。您说:“人真的可以彻底去蔽吗?”我不由得想到“真的有真理吗?”这个问题,我心里没有这个答案,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这个答案呢?我现在的心态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不知道终有一日会走到哪一步,但这种偶尔的“一刹那”的清醒便是我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②您今天提到“真理的罡风”,您今天课上提起之前我也想到这个词,我想知道,真理的“罡风”在您这里意味着什么?是一种心灵寄托的破灭吗?是对“不朽的”美与真的追求中遇到的自我遮蔽和外界困扰吗?

       ③上周我在读施特劳斯《论柏拉图的<会饮>》,其中施特劳斯谈到“最好的政制”,说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人最早给出的答案是:由智者绝对地、不负任何责任地进行统治的政制最好。请问老师这里的“不负任何责任”该做何解?是指不经大众同意直接指定法则令人们执行吗?

     学生学识浅薄,有任何愚笨偏颇之处敬请老师随时指正,非常感谢!

                     祝好!

                                                                                                        SJW


SJW同学:

见信时间已晚,只能简单说两句。

首先,关于“去蔽”的问题。你的个人经验颇能说明问题,“去蔽”正是这样一种“时刻用功”、“时时勤拂拭”的修行或人生实践。具体感受因人而异,但对每一个体而言,其感受都是真实的,即所谓“见证真理”的主观真实。

其次,所谓经历“真理的罡风”,即个体见证“毕竟空”或世界的绝对无情和根本虚无。这种虚无感力量之大,往往超过常人对真理的爱欲。

最后,根据我的理解,施特劳斯所理解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所理解的“最好政制”即哲人的绝对统治,这种统治是不负任何责任的,即从绝对的公正出发、不考虑被统治者的个人意见或愿望(因为他们不配统治上智的统治者,而只配被上智的统治者所统治),就像中国古代君主自称“天子”、仅对“天”负责而不对其“子民”负责、后者但“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样。

随时想到,未必尽确,仅供参考吧。如你有进一步的想法,我们也可继续探讨。

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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