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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组投稿6/原创)神明少女的存档养成游戏

2023-07-22 10:11 作者:不馆动漫社  | 我要投稿

浪潮扑向岸边。 退去,扑来。 漂浮的落叶被推向岸边。 犹如落日下的孤舟,梦境般的场景。 这个梦,似曾相识。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夏日。 那个人,存在于那个梦境中的那个人。 那番奇异的场景,如今只烙下浅浅的印象。 但是,回想起来,依然会记起那一句—— “在浪潮中起舞吧。” 海滨小城市当然比不上首都的繁华,不过倒也闲适了几分。 当然这和繁忙的高中生似乎没什么关系。 跨上自行车沿海岸骑行,然后“唰”地一口气冲下坡,凭风狂乱地掠过发梢与裙沿。刚刚好赶在铃声响之前到达学校。 这绝不是巧合,一年来日日如此,无一例外。 将车停放在车场,A朝我这边走过来。 她也是踩点到校的常驻成员之一。 “不是吧,你还穿着长袖款校服呢?太阳可是有这么大呢。” A张开双臂比划着,外人看来应该像一个滑稽的小丑演员。 “长袖什么的,最棒了。” 我们突然沉默,看着对方,然后又突然同时咧开嘴角。 “哈哈哈哈,那是什么台词啊,故意用那种句式,是为了耍帅吗?” 我也笑起来,不过注意着别太大声。 “我说,”她强忍住笑意,“新学期是不是该有点新行动哦。” “你指什么?”我若无其事地问道,其实猜到了他要说的话。 “交际啦,作为一个女高中生,整天独来独往的可不行。” 她说话的同时,右手食指不停转着,像是老先生在引经据典。 “是哦,要不然我干脆肄业吧,给高中生丢脸了真的对不起!” 尽管说着这般忏悔的语言,心中却没有反省的意识。 “真是服了你了,不过还是希望你好好努力一下吧。” “遵命啦。” 我们在她们班门口分别,我走向自己的班级。 入座,入睡。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动作的两个阶段。 顺理成章。 就像粽子必须要吃咸的一样自然。 安静得就像如同停尸间一般的教室很是适合睡觉。 请别误会,我可不是在说我的同学们呆木死板。 说实话,他们对于我来说还是活泼过头了。 当然也不是我装酷故作高冷。 不过在我的词典里,“睡觉”是一个极为禁忌的词汇,所以先前所述仅代表“睡觉”的动作。也就是说,趴下的动作。 大脑时时刻刻得保持着清醒,就算是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形象地说来,就像犰狳卷起身子,只是一个保护性的行径。 这样下去绝对是交不到朋友的吧,绝对。 直到感受到杂乱的踢踏带来的震动,伸伸懒腰,开始上课。 异常的安静会让人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 只有在望着海面的时候,我才准许自己松一口气。 海岸边迁移着的白线,仿佛也在扫荡过我的内心,有如被净化一般的畅快。 呼。 可以安心地睡一觉啦! 我向后倒下去。 逐渐狭窄的视野里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影。 糟糕! 伴随着短暂剧烈的疼痛,我清醒过来,幸好是赶上了。 在视线尽头的海岸边,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漫步着。 看不清具体的细节,不过一抹暗红的发色十分耀眼。 算了算了,既然睡不成了,还是看看海吧。 格物致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我跃向另外一块石头上,向最高点进发。 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过身,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在我眼前飘动。 她微笑着,但是一言不发。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她嘴角的弧度张得更大了,把头歪向一边,又摆正回来,俏皮地点了一下头。 啊嘞?我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她。 “我看起来没傻到被这种话骗到吧?” 我也试图微笑,不过下一秒它就僵硬在了半空中。 对方的嘴唇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不过手臂与手指开始挥舞起来。 “生日快乐。” 令我吃惊的不仅是对方知道我的生日,而且她使用了手语。 我同样用手语回应,不过她却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像是被老师抓到的逃课生般微微吐了吐舌头。 看来她仅仅会一些简单的词句。 “你怎么知道我有听力障碍的?还有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件事?” 我依然用声带发出声音,不过一时紧张令我没注意自己声响是否太大。 “当然是你告诉我的。” 看得出她说得很用力,大概是为了让我能听得见。 可是我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眼前这个人的画面。 我正想发出疑问,她又“大喊”了一句: “小心脚下!” 我应激地往前跨了一步,就在我站定的一刹那,后方的石块突然碎裂,碎块落入海中。 “谢谢。” 她没有立刻回答,盯着自己的手表,然后撑开一把黑色的雨伞,最前方的白色花边下垂挂着一颗铃铛。 “好了,该前往下一站了,再见!或许吧。” 她似乎转动起伞——这种似乎的模糊感觉就是我记忆中的景象,或许我是根据铃铛的清脆响声判断这一点的。 我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开始急速消失,如同老旧的相片一般慢慢褪去了颜色,取而代之的又有另一些五彩斑斓的鲜艳颜色涌出来,直到它们渐渐溢满我的眼眶。 随着短暂的黑暗,我站立在一扇门前。 我当然无比熟悉这番景象。 毫无疑问,我再次“入侵”了。 这是一扇普通的白色木门,把手也是常见的球形旋转式。 余下没有多余的装饰,我从未见过如此朴素的门。 即便我非常不想这样做,可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事情的开始与完结,延迟与等待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只好—— 睁开眼,我躺在了岸边。 如果我所记无误,我确实打开了门,但是关于门内的记忆我却一丝都没有。 海面依旧错乱的起伏着,视野内没有其他人影。 好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虽说也不算奇怪,但是如今连记清的梦都很少见了。 就算对我而言的珍贵之物,也可能被遗忘。 “你到底有多看轻你的生命啊?” 某天,A如是说着。 我将刚刚从河里捞上来的玻璃弹珠举起,睁开一只眼睛看去,将七彩的世界尽收眼底。 “谁知道呢?反正我全身上下最贵重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将右手的衣袖向上拉了拉,露出那一套袖珍电击仪器。这的确是我最贵重的物品了,恐怕卖了我也不一定能买得起。 “睡着了就能进入周围人的内心,听起来很扯诶?” “是哦,比小说更魔幻的就是现实。” 如何在入眠后来到一些奇怪的空间,再如何遇到一些奇怪的门,又如何从中窥探到别人的内心,将这些事情诉诸众人,想必最多也只能被当做怪谈流传。 如果故事的亲历者不是我自己,想必我也会一笑置之。 记忆中最早打开的门,属于我的父母,我从他们门内的美好景象,也能够稍微窥知他们的期愿。因此在父母心目中,我当然是一个非常乖的孩子。 我对自己的超能力感到满意。然而以后遇到的更多人中,讨厌,甚至仇恨别人看透自己内心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好恶心哦,感觉他好像研究透了每一个人一样。” “是哦,就像被透视了一样,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不自在。” 可能直到很久以后,我也才读出了距离的美感。 不过幸好这不是什么不能够控制的debuff,从根本上来说,只要不睡觉就行了。 当然,这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只要”的轻松事情。 不过偷偷在没有人的地方睡着,还是可以被允许的。 说到这里,我就可以自豪的举起我的右手—— 此乃独一无二的科技之结晶——袖珍电击刺激器。 采用安全高效的电流,让自己保持清醒,这就是人类科技对不可言状力的抵抗。 真是一部壮丽的辉煌史诗啊! 鼓掌。 不过危险物品必须用衣袖遮住。 想必赐予我这项超能力的神,一定会对这出乎意料的剧情发展感到头疼吧。 “说到神的话,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果真有神的存在吗?” 在狭小的楼梯间内,A“放肆”地用应该音量很大的声音和我对话。 我微微摇头,但是转瞬又停顿住了。 “你不是一直在写小说吗?不过似乎没有看见你写过神明呢。” “是哦,都是最后每个人都能依靠自己的方式好好活着的结局。似乎没有神明大人插手的空间呢。” 如果世有神明, 我们又是否应该希冀的祂的青睐呢? 每当我思索这些难以解答的问题,不知什么时候,时间就悄悄的溜走了。 “喂!你有在听吗?”A用左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啊?什么?”我恍过神来。 “我说,我们班上有一个和你一样的“长袖党”成员,要不要试试聊聊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特意也写在了纸上。 “还是算了吧,要让别人习惯和我说话,感觉也很麻烦的。” “所以说我帮你精挑细选了,那个孩子随时都会睡觉,所以和别人交流都是用文字聊天呢。” “咦?”这倒是一件奇闻。 “是的,上体育课也会突然找一个角落睡觉,不过还蛮可爱的。” 于是趁着下课去找A聊天时,顺便看了一下。果然那个人趴在桌子上,桌子的一角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上面有一些对话。 笔记本的封面是我很喜欢的小狗形象“布奇”,这倒是令我提升了对她的好感度。身上也确实穿着长袖。 由于处于热闹的人群中,我和A也必须借助笔记本对话。 “好羡慕哦~QAQ” “这是来自失眠症患者的嫉妒吗?” “可恶!(*`д´)” “不过我倒是认为你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啦,或许只要不把你知道的表现出来就行。” “臣妾做不到啊——(*꒦⌓꒦)” 当然,像这种滑稽式的草稿,不会在世上多存在一秒的,“阅完即焚”。 看见A她们班的班主任K走进来,我知道上课了。 K老师大概是全校脾气最好的老师了,因此才允许出现“随时睡觉”的情况出现吧。 所以他也是除了A以外唯一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人。 也正是他推荐了我去做图书管理员。 说是图书管理员,但登记借阅的事情自然有值日老师去做。 因此,我也不过是能够“奉旨阅读”罢了。 中午在图书馆阅读各种各样的书,已然成为了我的习惯。 今天也不例外。 我往熟悉的书架深处走去,忽地看见平时空荡的桌子上有一个人影。 她静静地睡着,姿势与在A班里看见的别无二致,桌角依旧放着那本“布奇”笔记本。 我不由得踮起脚尖,以防发出什么声响—— 从地面传来了不妙的触感。 好巧不巧,落地的脚尖刚好踩在一只橡皮鸭子上。 它大概发出了响声,睡梦中的人苏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我与她对视着,相顾无言。 她猛的一把抓过笔记本,开始书写起来。 “你好,又见面了!” 我这才恍然发现,面前的人,正是我在海边“梦见”的白衣女孩。 她递过笔记本和笔,示意我参与对话。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不可以吗?” “倒也不是。” “准确地说,我是在看书,只不过中途不得已睡觉了。” “不得已”的说法让我确实有些嫉妒。 “是患了什么病吗?” “姑且算一种昏睡症吧。” 她从随身的背包中摸出一盒百奇,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吃吗?” 这一次她选择了说话,我靠唇形读出来。 迟疑了一阵后,我也抽出一根叼着。 她笑了笑,迅速将百奇对折吃下,然后张开嘴“啊”地靠近了过来。 我顿受惊吓,身体大幅度后倾。 “吓了一跳吗?安心啦,我也不是什么变态。” 她写完后,露出一派阴谋得逞后的得意。至少气势上不可以输,要拿出“长袖党领袖”的威严。 “你为什么一直穿着长袖呢?” “好怪哦,你不也是一样吗?”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 “问题也是可以回答问题的。” 她笑着吃下另一根。 我和她到底算不算交了朋友呢? 仅仅是每天在笔记本上的问候,除此也毫无交集了。 想睡觉的话,又得到海边去。 如果哪一天这里的海滨旅游业发展起来,恐怕我就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所以就让我趁早享受吧—— 就在快要闭眼的那一刹那,又出现了熟悉的白衣黑伞身影。 “你也喜欢到这里来吗?” “海风很舒服。” 我坐起身来,她坐在我旁边。 “上一次,我们也在这里相遇了么?” “很不真实的感觉,对吧?” 回想起来,梦境与现实的分界本就不十分清晰。她沉默了一会儿,想要说什么。 “你所见到的,是神迹,而我,是神。” “是哦。” 我不可能马上接受这派中二病发言,稍微敷衍了几句。 “ 即使没有人给过我这样的定义,我也确定我就是神。” 她站起身来,用收拢的伞尖指向远方漂浮的一个瓶子。 “瓶子只能随波逐流,而人可以选择游泳的方向,对于瓶子来说,人无疑是神;众人也只能在狭小的道路上前行,而我可以看到并做出所有选择——是可以在浪潮中起舞的神。” 为了让我理解,她说得很慢。 做出选择,主宰命运。 即使她不提我也会想到那个字。 神。 “你说的神迹,能再展现一下吗?” “神不会吝惜才能。” 她微微一笑,转动起伞柄,传来了熟悉的铃声。 “所谓神迹,是世界坍塌的景象。” 接着,色彩褪去,色彩涌现,同先前所经历的一样。 像浪扑过来,然后退去。 我再次站在那扇白门前。 我在做梦吗? 我想再确认一遍,缓缓打开了门。 我再次从岸边醒来。我立马起身看了看周围。 “哟呼!” “你还在啊。” “是有点失望呢,还是稍微安心了一点呢?” 我不知道答案,连我自己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下相信我是神了吧?” 或许自称神明包含着某些狂妄的成分,但是她绝非常人,这点可以肯定。 能改变命运,或者在某种角度上说,甚至主宰着世界的运行。用她的话来说: “我所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线。” 如果说我有什么最敬佩这位“神”的,就是她的睡眠了。 她已经成为了图书馆的常客,每天中午雷打不动地在这里睡觉。 她的侧颜非常平静,仅仅余留偶尔不太匀称的呼吸。就算是炎热的天气,她也丝毫不会改变姿势。 “如果我像这样碰你的肩膀,就代表我在和你说话哦。” 她定下了这个“暗号”,尽管如此,它使用的频率非常有限。 我们的交谈依然十分稀少。 她总是会对我露出一副得意的微笑。 “最近反应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呢,已经很熟悉这个暗号了吗?” 我不知道这个神明少女预知到了什么未来,看到了怎样世界,看到了不同时空中怎样的我。 我似乎也完完全全地被人看透了一般。 但是我并不讨厌。 6月15日,上午。 我突然感到一阵耳鸣,强烈的感觉让我失去了对器官的支配。 但是我的双脚依照惯性仍在向前走。 这时,我的左肩感觉到被触碰。 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即使在我对身体完全没有控制力的情况下,我也条件反射地转身了。 做出这种暗号的当然是她。 她脸上没有一如既往的笑容,少有地出现慌张的神情,沉重而杂乱地喘息着,脸红彤彤的。。 我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她很可爱。 我回过头,发现一辆大货车撞在了栏杆上,清晰的车辙印显示了我们之间擦身而过的距离。 “嗬呼,总算……赶上了。你没事吧?” “你已经看到过这个结果,然后选择来救我?” “啊……嗯……换个地方说吧。” 这里离我的“秘密基地”不远,但走路也要8分钟。这几分钟里,我们都没有说话。她的头一直低着,偶尔揪一揪头发和衣摆。 海岸一如既往地空旷。 “到这里,可以了吧?” 她点点头,走到我身前,背过身。 “在某一条世界线中,某人评价我有选择困难症,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即使我拥有这样的能力,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该选择一个怎样的世界。”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 “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女孩,除了我的爸爸妈妈,她是第一个触碰到我的心的人。她了解我,也对我很好。” “她会给我讲许多她编的故事,告诉我每个人都值得被善待。” “然后那一天,对于我来说是多久前的那一天呢?抱歉,已经记不住了,但是那个场景我不会忘记。” “我们笑着分别,约好明天见。然后,然后我就这么亲眼看见,她在我面前突然抖动了一下,接着一辆大货车冲了过来……我拼命地喊,但是她没有听见。” “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在我最终看见的世界里,让她没有死。” 她说完,慢慢地转过头,但是没有完全转过来就停住了。 昏黄的光线透过来,她的身体小幅度地抽动着,地上留下了清晰的圆形水痕。 “对不起……尽管你这样说,但我没有经历过,没有看到你过的世界,对于我来说,我们可能也还不是……但是,谢谢你。”我缓缓说道。 她忽而将头完全转回去。 “嗯嗯嗯,没关系,我都知道的,我本来也没有想要让你把我当做救命恩人看。” 地上的水痕渐渐连成一条线。 那天我怎么回的家?记忆中的片段非常模糊。 只记得我在被窝里哭,不知道是为了神明少女,还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 她没有再来图书馆,我也没有去找过她。 偶尔下课找A聊天,她依然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再去看她的笔记本。 我骑着自行车。 踩得很用力。 停下来时,不禁大口喘着气。 A说的应该……是这里吧? 我按响了门铃。 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我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向楼梯呼喊着。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我拉起她的手,径直走向楼上唯一的房间,不顾身后的叫喊。 “闯进别的女孩子的闺房,可是要负起责任的哦!” 我从刚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啊,不好意思,对不起!” “好啦,倒也没什么,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很久之前,我就应该这么说了。 “请告诉我,你至今的经历。” 她愣了一下,坐到床上。 “你就是你,没必要在意别的世界线上的人。” “可是我想知道,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不不,那种事情不行啦!” “你也一定希望我能够开心对不对?既然这样,就必须要告诉我。” 她不停地卷着头发,过持续了好一会,然后叹了口气。 “啊,真狡猾。好了好了,我让你看看就是了。” “看看?” “我之前说过,问题可以回答问题吧?因为无论是我穿长袖的缘由,还是你穿长袖的缘由,都是一样的。” 她拉了拉衣袖,露出一个和我的一样的放电器。 “只不过电流量稍微有点区别,这个是可以让人麻痹的昏睡过去的。来吧?” “欸?”我吃惊地问道。 “不是说要了解我的经历吗?嘿嘿,那就来吧!” 她笑了笑,猛地拉住我的手,一起向后倒去。 我们倒在床上,身体贴在一起,嘴唇也抵在一起。 不过已经没时间在意这个糟糕的姿势了。 一阵电流流过我的身体。 面前矗立着三扇门,我径直走向中间的白门。 做好深呼吸后,用力地打开。 然后我看到了她至今为止所经历的一切。 从“我”的第一次死亡开始。 八百四十八万零五十二次回溯。 八百四十八万零三十二次“我”死于车祸。 十九次“我”死于和她一起玩时。 六次“我”和她决裂。 两次“我”死于自杀。 一次“我”死于霸凌。 我站在“节点”上,每一个节点都延伸出数不清的“选择”。 就像一场看不到头的存档养成游戏。 有哪一个玩家会重复地玩这么多次呢? 面前出现了另一扇小门,与白门完全相反,深暗的褐色以及破损的门面,渗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我慢慢打开。 几乎没有光线,看不清里面的全貌,我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有烂泥般质感的物体在脚底翻涌着,时不时又喷发出烈焰。空气中溢满着血腥味,整个空间都在摇晃着。 “呼哈,呼哈。” 我猛地撑起身体,像经历了噩梦般地喘息着。 身下的少女也缓缓睁开眼。 “怎么样?看到了吗?” 我抱住她,不自觉地抽泣着。 “啊!好啦,乖啦乖啦,我可是成功了呢,哭什么呢?” 尽管她这么说,最后还是听到了她微弱的抽泣声。 朋友圈的人数加一对于我来说当然是一个伟大的进步啦。 如果你有幸中午来到学校的楼梯间,会发现有三个女孩子用纸笔在互相交流,这绝对不是什么灵异的现象! 拥有一个神明朋友,的确在很多时候都能省很多事,即使我们无法想象到背后又是多少次的轮回。以自己的丰富经历,她会经常教我们如何作出选择。 不过为了限制神明的神力,我们每个星期都会在海岸边一起睡觉。 “我是小孩子吗?还需要别人一起陪着睡觉。” “这是为了防止你又乱来,为了救一个人回溯那么多次,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累哦。” “哼哼,开玩笑,我可是神明大人!更何况是为了救……”她的声音越说越弱。 “说什么哦?”A故意探过头来。 “没什么没什么!尽管尊敬我就对了!” 她冲出我们的包围,然后又回过头来认真地叮嘱道: “就算没有神明大人,你们两个小家伙也要在浪潮中起舞哦。” 暑假后,我照常去找她。 没什么缘由,只是想见见。 “今天不用补习啊,买束花吗?”花店的老板娘如此热情的问候我。 “也好哦,买点什么呢?”我走进花店。 老板娘给我讲了一大堆花语之类的东西,虽然我完全没有听懂就是了。 “那就选这个吧。”我随便挑了一束白花,虽然我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不过她很喜欢白色。 这条路线我已经非常熟悉了,自行车破风而行,轻得仿佛没有质量。 停下车后,整理衣领,按响门铃。 白花是多余之物,这里白色的装饰已经够多了。 似乎像她回溯时一般,世界的颜色在我眼前急速褪去了,但是过了好久,都没有重新返还回来。 我贴上她的身体。 好冷啊。 你又去别的世界了对不对? ——可是我们这个世界依然存在—— 祈求您回应我一下吧,神明大人。 我将花束放在她的身边。 眼睛被麻烦的液体阻挡住,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只能感觉到,身体下的躯壳,曾经寄宿着一个炽热的灵魂。 “失礼了,我……完全没有预料到。” “没事的,我们早就接受了。那孩子也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什么病,所以用电让自己难受的时候睡着,就不会表现出来了。” “是先天的吗?” “是的,是一种罕见的基因变异病,北京的医生,国外的医生,都说目前也没能找到治疗方法。” “请节哀。” “她经常提起你们。她最后说她很开心,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别的奢求了。” 可以任意选择的神明少女,也无法对最初的节点做出改变。 尽管如此,她也并未向我们表明,就连我也未曾察觉。 不,也许我也早该察觉到,她把所有的痛苦藏在了另一扇门里面。 “她说,如果你来了,让我们把这个交给你。” 我接过明信片。 可以看得出有些颤抖,但是依然是那十分充满活力的字迹: “好了,神明大人看累了,接下来的未来要换你帮我看了,不过不用看也知道,你们一定会是快乐的结局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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