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岁月摧（二十五）

东方不败观察着黑木崖。她发现，这个自封为人间天堂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那么美好。

她发现，那些热情洋溢的笑容是假的。因为吃不饱，所以僵硬。因为害怕，所以呆滞而怯懦。然而，东方不败却清楚如果他们发现了软弱无力的人可以作为猎物，就会猛然间狂暴起来。所以，她已经不想更多的了解这里，因为，这种地方其实很无聊。

令狐冲对东方不败说：怎么？喝酒吗？

东方一笑：喝。不喝又能做什么呢？

他们和任盈盈还有向问天在一起喝酒。

向问天问道：她是谁？是教主的贵客？

任盈盈说：是高手，是我们请来的贵客。

向问天问道：请问这位兄台，您与所谓正派之间是否有过节？

东方不败说：没。

向问天说：那么……即将爆发恶战，您可有准备？

东方不败说：活腻了，杀几个人，顺便作死，挺好的。

不免让人不寒而栗。

向问天说：那还不错。人生好在三斗。斗天斗地斗人。真的是，其乐无穷。

东方不败说：就是无聊。你说，人活着，为了啥？总不是为了体验被宰割的恐惧。然而，一旦为了摆脱这恐惧而走上宰割别人的路，到底还是胁迫，没了自由。

令狐冲说：人活着，哪里有自由？你总不能皮囊不要了，随意去死。活着，就是被囚困在皮囊里，没有自由。

东方不败说：没出息。你这种人活该永远被驱使。

令狐冲说：无所谓。有人驱使我是狗，没人驱使我是狐。狐，不一定比狗活得舒服。

东方不败有一点厌恶：你可真恶心！

令狐冲看她要走，赶紧拦住。别！咱们再喝一点。似我这只直抒胸臆，岂不难得？

东方不败又坐下了。

她说：那我也说实话吧。也许，你觉得你活得挺舒服的，却不知你活得有多丑陋！你总不能活得像蛆一样，吃腐肉就满足了。上天生你可不是为了恶心人的！自甘堕落就是逆天，逆天是要遭天谴的！

令狐冲笑了：刚才你还说要杀人呢！怎么？说起我来了？你这凶神恶煞，还有脸说我是蛆！？

东方不败说：玩笑而已！

令狐冲说：怎么？我就开不得玩笑了？

东方不败说：杀人自然是玩笑。你这堕落的活法，却是普遍真实。

向问天说：二位消停吧。同道中人，别伤和气。

任盈盈也说道：令狐，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令狐冲狠狠地喝了一碗酒，目露凶光。

这是蓄谋已久的。喝酒，只是掩护的必须。

突然，令狐冲抓住了东方不败的手腕。吸星大法，就运作起来。

他们都惊呆了。

东方不败很镇定。虽然被吸，却一点都不紧张。

任盈盈急的大叫：令狐，快收功！

然而，令狐冲却被吸住，动弹不得。

向问天要打断这二人的接触，却被东方不败伸手拦住。

她的手里，已经捏着长针。

东方不败就这么坐着，怡然自得。

想要内力？给你！连我中的毒也都给你！很快，你也会记不得自己是谁了！然后，就只能靠大小姐的解药活着了！

啊……你怎么没告诉他呢？我觉得好难过！

你竟然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

说罢，东方不败发力一甩，把令狐冲摔到地上，任由他口吐白沫，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