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在地下避难所成神这件事》
第一章 也许和屠杀最配的是摇滚乐
“噔——”
细微的声音在此刻尤为明显，小巧的铁球从男人的手中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利索的轨迹，落入了标着“9”的凹槽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张赌桌上红黑相间的转盘沉默不语，与他们一起沉默的还有那个站在赌桌前的胖子，银色的球面倒映着他如死灰般的残败面庞，耳旁激烈的电子音乐又像是在对他进行真挚的嘲弄。
无人注意到，那抹在小球表面一闪而逝的黑白光晕。
胖子颤悠悠地抬起头，脸上的脂肪随着他背后那条耷拉下的机械臂一起抖动着，他疲惫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那个满脸微笑、戴着墨镜的年轻人，以及他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
污浊绚烂的霓虹灯夹杂着氛围灯所发出的幽蓝光芒拍在他脸上，却无法为这张麻木的脸增添半分色彩。
“他赢了多少了？”
片刻后，胖子转过头，平静地询问起自己旁边的小弟。
“老，老大，算上他之前赢的30万...”小弟被那张脸上的诡异神色吓了一跳，他斟酌了一会，继续说道，“他还额外赢了你70万。”
“100万，整整100万...”胖子喃喃自语，晦暗的眼神中满是挫败，他输了，在最自豪的赌技上输了，还输的很他妈彻底。
“电话给我，把罗德叫过来，他不是这赌场的经理吗，让他过来！”
但随即，胖子想起了什么，他又回头急切地看向那个小弟，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就说这鬼机器出问题了，给我把这混蛋赢的筹码全部作废收走，再把他轰出去打死！”
“让他知道这他妈是黑市的地盘，是那个掌控了狄希尔城快一大半下城区的黑市的地盘！”
很显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名叫庚林的男人已经听见自己说的话，也没看到那架墨镜下所露出的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周围的人开始发出窃语，有人为庚林终于把这个光明正大出千还没人管的死胖子给赢了开始幸灾乐祸，另外的人则开始讨论起了庚林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才能做到每次都让那颗球落在他想要的位置。
而他们讨论的主角正盯着那堆筹码，他偷偷地听着胖子的话，嘴角的弧度也愈发明显。
过了一会，庚林不急不缓地离开赌桌，可并非是要去兑换筹码然后仓皇离开，他跑到一旁的吧台前，在其他人见鬼的眼神下拿筹码点了一杯...速溶咖啡？
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赌场的酒吧区内会出现速溶咖啡，但庚林还是捧着杯子，嘬了两口，而后思考起来。
话说自己能找上这个胖子还得多亏了自己那个亲爱的猫科亚人朋友，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这胖子把这的经理喊过来，庚林才能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吵嚷的人群忽地重回安静，庚林放下杯子，抬头望向了分开的人群，准确来说，是从人群中走来的那个，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守卫所包围的家伙。
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甚，他不由得想要欢呼一声，自己期待的人可算来了。
“张先生，您这...”
罗德挥手，示意让守卫们让开，他走到胖子面前警告道，“我明白您上头那位确实在黑市内比较有话语权，但您这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我不管这些，你就当这台机子坏了就行，然后你先告诉我一件事。”胖子恼火地指着庚林说道，“这家伙到底是哪个帮派的，你他妈知道这底下只有黑市及其附属帮派的成员才能进来吧？”
“当然，我现在就去查查，但您之后又要对这位先生做什么我就无能为力了...”
罗德把手放在太阳穴之上，轻摁一下，能听见有什么发出清脆的响声，那颗镶嵌在罗德眼眶中的电子眼珠也开始放射出锐利的红光。
“该死的，你没看见他一直在出老千吗？这家伙肯定是有什么手段，他在操纵那颗球！”
胖子一拍桌子怒吼道，但回应他的只有周围的沉默和罗德投来的古怪眼神，这让胖子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我之前那叫出老千吗？那是基于场上的有利因素做出的合理应对啊，是完全不违反规则的！
你看，我都输了这么多啊！我能出老千吗？而且这可是黑市的地盘，我这个黑市成员用义肢接入设备对其参数进行调整也是很合理的啊...”
“停一停，张先生。”罗德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让我看看这位先生身上的认证ID再说...”
他偏过头，却发现庚林已经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等会...他没经过义体机械改造吗，身上没有半点痕迹...”躁动的红光发散开来，以极快的姿态在庚林的身上扫过，疑惑也浮上罗德的脑海，“认证ID不行...面容检索呢...”
锁定庚林那张清秀的面庞，罗德那内置的电子脑开始在黑市的情报库中不断搜寻。
“权限不足？这...”
眼前闪过的悬浮字样让罗德惊讶不已，像罗德这样的赌场经理在黑市内部也算个重要职位，但他都无法查询到这家伙的信息的话...这只能说明庚林估计也是跟哪个大佬有关系，并且关系很大。
“晚上好啊，朋友！”
肩膀上忽然传来的疼痛让罗德眼前的数据流都颤动几下，庚林放下拍在罗德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挥了挥，“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可以叫我庚林。”
罗德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他关闭了电子眼的扫描模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某种古怪的寒意突然从他的心底涌起。
“这位...庚先生，请问您带了终端吗？”
罗德顿了顿，他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他明白，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不然后边那胖子上头的人也照样能让自己吃一壶，他继续说道，
“因为一些...设备上的故障，您得先进行一个身份认证，然后我们这边才能给您兑换筹码。”
“先别提这个，我的朋友。”
庚林浑不在意地说道，他在四周仔细地环视一圈，就仿佛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接着，他走过来搂住了罗德的肩膀，低声问道，“你手上是不是有个合金收纳盒，上边还有华康集团的标志...你知道的，都市的众神，‘世界树’的九条枝干之一，尤克特拉希尔公司联合体中的那家华康集团。”
“抱歉，庚先生..”罗德面色一惊，又很快恢复平静，他能看见那个胖子在疯狂地用眼神示意自己，可庚林的话让他无暇再估计那蠢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没事的，朋友...”庚林说道，墨镜之后似乎有什么喷薄待出，他微笑着向罗德开口，“你马上就知道了。”
人群攒动，无数不明所以的目光都投射在庚林身上，以致于他们都忽略了那出现在天花板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着周边所有光源的黑白光晕。
“我想想，该从哪说起呢...”
庚林沉吟一会，低声说道，
“哦！对了，就从三年前，黑市内部开始贩售那些成瘾性极大的致幻物说起吧，这可真是个神奇的玩意，能支撑起无数跨越整座狄希尔城的黑色产业链，也能轻易毁灭一个普通居民的一生...”
庚林轻声在罗德耳边讲述着，而罗德则更加感到一头雾水。
的确，自三年之前，那位黑市的主人开始批量生产致幻物并大肆贩售之后，大半个狄希尔城都为了这一根小小的针管堕入疯狂无序当中，一切都被搞得一团糟。
不过黑市内部当然无人在意这些，他们恨不得让致幻物卖到所有人手里，这样他们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他们自己也同样会使用这东西，毕竟无人能拒绝那些美好的幻象，一旦染上就再无法逃脱。
虽然三年前还发生了一场公司方面的部队对黑市总部的袭击，让那位黑市的主人收敛了不少，不敢把致幻物再往下城区之外的地方兜售，但还是拦不住居民们对这东西的狂热，据说黑市里边仍有不少贩售线路直直通往纯净区，甚至于卖往那神秘的上城区。
“我不喜欢这玩意，朋友...”
“这根该死的针管引来了华康集团的部队，他们突袭了黑市，直接冲入了黑市的总部，开启了一场屠杀，没人反应过来。
说实话，即使只是公司的警告，也不是我们下城区的老鼠应付得来的...但他们最后都死了。”
庚林的声音变得沉重，其中又忽然开始带上了一些某些不正常的起伏，那是由暴力所引起的病态兴奋。
“我杀了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杀过去，掐断脖子，撕开臂膀，打烂脑袋，另一场屠杀发生了，我还能记得那些惨叫，美妙极了！”
话语宛若一把生锈的铁刀，从罗德的脑海中生生剜出了一些在黑市内流传的只言片语，他曾在那些在他之前加入的成员那听说过，黑市最上头，那位主人之下还有一个一直空缺的位置...属于一个早已叛逃的人，一个不能被提起的名字。
之前的事情都对得上了...
罗德僵硬地转过头，却只看见一副深邃的墨镜，和其下那张好似永不变的笑脸。
“你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朋友，黑市的人以前都叫我‘鬼眼’来着。”
“然后，拖延的也够久了，该关灯了。”
庚林捏起了墨镜的镜架，向下挪移着，冉冉升起的金色光芒自墨镜之下浮现，他压抑着声音中的喜悦，一字一顿地说道，
“表演...开始。”
黑白的光晕在一瞬之间发出震颤，超凡的奇迹于此刻迸发而出，周围的一切光明都被无情击碎，幽深的黑暗笼罩此处，随之升起的便是其中传出的慌乱骚动与呐喊嚎叫。
肩膀一轻，一股剧痛从颈部传来，罗德跌倒在地，他惊恐地在黑暗中摸索扫视着，却只能看见两道金光倏然舞动飘起，划出流光的残影，伴随着血肉被撕裂的声音，还有骨骼被打断的清脆响声，以及紧随其后的猛烈枪声。
“妈的，开枪！”这是那个胖子的喊声，“别管怎么了！都他妈开枪，给我打死那家伙！”
枪火的光芒扯开黑暗，又被闪过的黑白光晕直接熄灭。
“你别太过火了！这他妈还有别的人！”
罗德愤怒地喊道，但随即某些温热的液体溅到他的脸上，浓郁的腥味萦绕于鼻尖，罗德猛地想起了自己的电子眼上还加装了夜视模块，他连忙将其打开。
灰白的视野充斥眼前，癫狂的景象却直让罗德的脑中滋生出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看见庚林一脚踩在那个胖子身上，几名早已死去的守卫趴在他们身旁，脏器从被撕裂的衣物和肉体间流了一地。
庚林抓住胖子的头颅，用力一扯，将其连带着底下的脊柱和线缆一块扯出！
血肉四溅，他拎起脊柱，像抽陀螺一样对准旁边好几个愣神的家伙抽了过去。
“砰！”
头颅顷刻爆开，几具歪扭凹陷的躯体在冲击力下飞进人群，粘稠的浆液混合着某些固体泼洒四周，激发出更大的骚乱。
“嗯，你还醒着？怪事，电影里要把人打晕不都这么演的吗...”
信手从地上捡起那两把原本属于守卫的重型冲锋枪，庚林不满地咂了咂嘴，他一边朝着前方拥挤的人群扫射，一边闲庭信步地来到罗德面前。
罗德抬起头，看见一枚子弹直直打在庚林笑容依旧的面庞上，可却被那上面不知何时增生的黑色鳞片挡住，而更令罗德感到畏惧的，是那对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甚至不该是任何一种自然存在的生物该有的眼睛。
一切繁华好像都被其夺取，殷红的裂痕在显赫的鎏金瞳孔上流窜，如同即将被撑碎的陶瓷。黛黑的圆环于瞳孔之外缓缓旋转，宛若涡流，要将与他对视者的灵魂吮吸一空。
强烈的威压从那眼眸中散出，就像是上位掠食者对于猎物的绝对压迫。
随后，漆黑的枪托遮盖住罗德的视野，这是他晕倒之前所看见的最后事物。
“抱歉，朋友，麻烦你小睡一会。”
.......
藏在角落的警报灯亮起，刺目的红光照亮了那整整十几具被地面上伸出的尖刺捅得肠穿肚烂的尸体。
细长的尖刺直直连接到天花板上，桌椅被掀翻，其下还散落着数不清的残破遗骸，就像是被抛弃的垃圾。
枪械的残骸被折断扭曲，腥臭的鲜血和蔚蓝的电解液更不要钱一般在地上蔓延。
庚林戴着墨镜，坐在吧台前，面前摆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他嘴里边叼了根烟，手上还拿了个小遥控器，惬意地对准还算完好的吧台后头的点歌机不停摆弄。
这就是罗德苏醒之后所看见的情景，像是一场B级片的荒诞结尾。
“早上好...算了，现在才过去10分钟。”庚林看向惊慌失措的罗德，伸了个懒腰，回头摁了一下遥控器，他的脸上也随之显露出惊喜，“噢噢...这首歌，很经典啊！”
舒缓的吉他声响起，在耳边静谧地流动，主唱充满磁性的嗓调响起，庚林也随之哼唱起来。
“当夜幕降临，她将跑向我，一如低语的梦境...”
低哑的唱声骤然停息，庚林掐起烟，看向对着什么大吼的罗德，戏谑地问道，“我猜猜，你是在呼叫增援吗，还是想死前给你老妈打个电话？”
“你这蠢货，你他妈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罗德放下那个从兜里掏出来的通讯器，色厉内茬般骂道，“...我已经通知了上层的警卫队，他们已经往这过来了，还联系了机动维和部队，你就他妈等死吧！”
“那看来你老妈挺孤独的。”
庚林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无视死死盯着他的罗德，他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走到整个场地唯一的出口，一架电梯之前。
血迹斑斑的面板上还卡了只僵硬的手臂，庚林扯开它，看着屏幕上逐渐缩小的数字，悠然地倒数着。
几秒后，他又掐着烟吸了一口，紧接着将其猛然抛上半空，嘴中朝上吐出一股烟雾。
炽热灼红的焰流蔓延向上，黑白相间的光晕在其间凭空浮现，交杂于烟雾与火线间，香烟在瞬息间燃尽、可火焰并未熄灭，烟雾化作它们勃发而起的薪柴，鼓动的耀目光泽继续舞动、扩散、上升！
盛大的烈焰腾空飞起，卷起周围的残屑，宛若升起的骄阳，周边的阴影与红光在庞然的火球下模糊一片。
“我知道你可能很疑惑，朋友，天啊！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庚林看着电梯门，朝身后的罗德举起了手，颇为做作地讥讽道。火球散发出呼啸的热流，啸风烈烈，带着他身上的风衣鼓动作响，他继续说道，
“好吧，我来跟你解释一下，我一个兽人朋友和我说过这种能力叫‘权能’，至于我这个，它能帮我操纵周围的物质然后对其进行强化，听起来挺无聊的对不对？”
“但一旦用好了，这玩意也能有不错的视觉效果...”
电梯门应声而开，里边那群荷枪实弹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眼前越发膨胀的火球给惊在原地。
庚林兴致勃勃地大喊一声，黑白的光晕完全包裹住他头顶的灼灼曦焰，迫使那躁动的热浪停滞了一瞬。
“就像这样！”
“轰——！”
紧接着光晕绽开，火焰带着绝然的威能向着前方激射而出，它们化作贯通血肉与金属的洪流，将沿途的一切湮灭殆尽！
浓烟混杂着焦臭味传来，罗德绝望地看着那架几乎已经变为废品的电梯，还有那堆其中缓慢焦化的尸体。
“...我们坚信，我们将抓住彩虹，借着风，骑向太阳...”
“所以保佑我，赶向黎明...！”
爆炸的轰鸣消散，激昂的奏鸣与主唱的呐喊再度浮现，庚林一脸舒爽地从浓烟里走出，来到罗德身边，从吧台上拿起咖啡一饮而尽。
“呼...我早就想试试来这么一下了。”
“好了，朋友，我们来谈谈正事。”
拍了拍手，庚林把罗德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忽的又捏起鼻子，嫌恶地看着颤颤巍巍地跌坐在椅子上的罗德问道，“你这是...尿出来了？”
“我...你...“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啊！”
罗德看向庚林，语无伦次地指着这个男人，随后整个人仿佛都软了下来，他趴在吧台上，开始崩溃地大喊。
“让我缓缓吧...庚先生，这太他妈离谱了，我是在做梦吗...”
过了许久，罗德再度开口，他放弃了，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为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痛哭一阵，然后拿把枪终结自己这该死的生命，接着从床上醒来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场该死的梦。
“啧...行吧。”
庚林一扶额头，把罗德从椅子上硬生生拖了下来，他冷漠地俯视着这个完全在地上瘫成一滩、动都懒得动的家伙，叹息一声，说道，
“你先告诉我，那个盒子到底在哪。”
“那鬼玩意在我办公室里，黑市的主人林华恩指定要这玩意，还命令人来我们20区抢了华康的车队。
这混蛋先把东西寄存在我这，原本今晚就会派人过来接收，没得东西我肯定要被问责，所以你杀了我吧，赶紧的，累了，反正都是梦。”
罗德好似暴露了本性一般，絮絮叨叨地躺在地上讲道，无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就像条湿度刚刚好的咸鱼。
“呃...”
庚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沉默片刻，继续问道，“你死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办公室在哪。”
“不能。”
“...”
庚林皱起眉头，他松了松肩膀，面带微笑，淡淡地说道，“看来要再做一次自我介绍了，希望你有为你老妈购买养老保险。”
“你可以叫我庚林，黑市前任二把手，现役联邦事务所“替补”业务人，此次为了一个‘委托’而来，我专精各种拷问折磨与杀人技巧，同时也是一名贝斯爱好者与...炼金术士，对，就是你想的那种炼金术士。”
“那么朋友，你也不希望试试自己的两扇肋骨被串起来当琴弹吧？或者感受自己全身的器官在腐蚀性气体下边一点点消融殆尽。”
罗德也沉默了，他用左臂的义体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旋即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又过了一会，罗德扭过头，艰难地开口道，
“这块场地的最里边左转有条走廊，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就是我的办公室，东西在办公桌底下的保险箱里，密码是...”
罗德说出了一串数字，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庚林，说道，“这是办公室的钥匙。”
“好的，谢谢，再见。”
简短快速的话语之后，黑白的光晕覆盖地面，拔伸出的锐利尖刺在罗德惊愕中带着解脱的眼神下刺穿了他的脑袋。
庚林从尸体手中抢过钥匙，从吧台小跑到走廊尽头，随即一脚把那扇紧闭的门给踹了开来。
随手丢弃钥匙，庚林来到办公桌后，一把抱起其下的保险箱，接着在上边的密码锁上摁了几下，点击解锁。
“喀嚓。”
保险箱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