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翻】Absolute Zero绝对零度 21:48‘当植物已经死去很久了’
他像是非要从我这里勒索出秘密一样。
两个一脸复杂的人正静静地在房间里面对面站着。我也不知道我努力找答案找了多长时间,当然了,我可以说任何一切关于他名字的事,比如是从电影租借店的老板那里得知的,比如是之前问清洁工阿姨的。但相信吗,那双正在看着我的眼睛让我不敢再撒谎了,它看着天真却很挑衅。
“想知道吗?”
“嗯。”
“真的想知道吗?”
“嗯。”他回答了同样的话,但是语气却比第一次要干净利落。我微微忍住笑,他看起来对这件事太认真了。
“但是有条件哦。”
“什么条件?”
“先别问。”
“几个?”
“三个。”
他抿嘴,像是耐住脾气,最后点头答应,我才能放松的笑出来,是面对他时,不难露出的笑容。
直到之后不得不说出口时,我的笑才消失。
“第一,我想喊你阿零哥。”
我的心在失重,身体在漂浮,只有他是清晰的。他的眉打起了结,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给他回答了。
“我们不是年龄差不多吗?”
“是,但我一会会告诉你原因的。”
“那我要喊你什么啊?”他像是个认真的小孩,而我是邀请他玩游戏的人。
“跟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你在玩什么?”
“不是玩,是认真的。”我靠近他,低头看着他熟悉的脸庞,想念着他。在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时,他愣了愣,但没有躲开。
“做什么…”
“阿零哥。”
我们各自都停住了,连阳光都躲开不见。我注意到他眨了三下眼睛,而第四下时,眼泪蓄起来。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奇怪?”我担心的问道。他避开我的眼神,立刻伸手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
“心里想哭。”
听到这样,我从抚摸头发变成抚摸着他的头。我尽可能久地看着他的脸,然后把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
“还好吗?”
他点头应着,久久地呼着气,然后再次抬头看我,让我笑着回应他并不困难。
“那剩下的条件呢?”
“你看着好认真啊。”
“谁让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这么想知道原因吗?”
“太想知道了,越是你这样说话,我便越觉得奇怪。”
“这样啊?”我再次向他笑着,随后指着独自在阳台上的花盆。“第二,你在花盆里种一棵植物,可以吗?”
“为什么?”
“这样你才能少抽点烟。”
“…”
“好吗?”
他看着花盆,仿佛现在那是唯一的关注点。他大概也能感受到这个了解他扔烟头习惯的人并不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
“冷静点,只剩下一个条件了。”我走过去,把他推到书桌处,拿起笔记本和他最喜欢的笔,房间的主人奇怪的看着我。
“为什么你看起来对这里这么熟悉?”
“秘密。”我回答道,随后把椅子拉到床边。他随着我的意愿,坐到了床上,而朝向那边的椅子是我的位置。
我久久看着他的脸,叹了口气。
“最后一个条件,我想让你把我之后说的话写下来,可以吗?”
他回看我,但没有拒绝…
“啊..嗯。”他接过本子和笔,用害怕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但也算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吧,他没有把我从他的身边赶走。
他专注于记下我说的话,并把它写在那个本子上。当说出的秘密使得写字的人多次握紧了笔时,我没有感觉为难。他压抑着情绪,但也没有打断我的话。他做的便是听,感受,写下来,而他的感受也很清楚地流露出来。
不太确定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腿和正在写着的潦草的字迹上,这使得他没有再抬头看我。我任由他哭了一段时间,因为我也一样觉得心要碎了。只是我的痛苦在经历长久的眼泪后,变成了今天的微笑。
在我说最后一句话时,阳台处有微风吹进来。他把笔和装载着泪水的本子扔在地上。我站起身,跪在他的面前,用双手为他擦着流个不停的眼泪。不知道有多好了,他没有退后, 而且还这样抱着我。
我感觉到左边肩膀湿了一块,和那越来越大的抽泣声。我安慰的摸着他的头,很高兴我能这样在他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
没有话语,没有对话,甚至没有提问,本子上记着的一切便是最清楚的答案。
“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嗯,你也是。”
“不要忘了种植物。”
“阿度...”
知道吗,即使我有多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但也是我不得不离开他的人生,带着我们各自都清楚的原因。
“不要哭了呀,我要走了。”
为了我们能够再次不认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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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它成为一首歌,在人行道之上
只有你和我的声音
在一起很久..很久
我坐在原来的地方,看着原来的电影,和不再动听的原来的歌…
我的身边没有他,只有和世界般大的电影院,而现在我的世界大得让人难以接受。我才知道电影放映机的声音带着悲伤的节奏,而即使我抬头再次看原来的场景,我也感觉像是第一次。
因为那时候我们是一起看的,而我很幸福。
但现在我却独自一人看着,我很痛苦。
在心中响亮,在诗中隐藏
只要有爱便有希望
每次你的爱在心中闪耀,我便有了归宿
但我的人生却再也没有归宿…
我没有哭,只是抱着膝一直看到电影结束。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没有区别,除了那个在世界里某个地方生活着的人。
“如果今晚有流星就好了。”我抬头看着天空,说着曾经有人回答道’如果有流星,你要许什么愿吗?’的话。
而所有的回忆都还历历在目…
‘嗯?你还相信这种事情吗?’
‘就...大概吧。’
‘你吗?’
‘嗯。’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想要向流行许什么愿吗?’
‘我记忆里的人消失了,我想请求流星吧他们带回来。’
‘阿零..你还好吗?’
‘嗯。’
‘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其实,从你走进我的生活,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我为过去的他的回答露出灿烂的笑容,其他人已经在收拾了,只有我还坐在原地。
“学弟,要回去了吗?”
我转头向学长,摇头作回答,因为已经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了。我的眼睛只是盯着对于我来说太过寒冷的夜晚的天空。
“我想放部简短的电影,如果不着急的话,一起看吧。”
我点头答应,随后坐在原地没有动身。在点缀着星星的夜空下看短电影,也是今晚电影的一个场景。
“嘿!流星。”
有人喊了起来,这并没有让我多吃惊,因为我已经和它碰过面了。我闭上眼,和以前一样合起手许愿,只是这次我并没有求阿零和我在一起。
“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那天,仍旧爱着对方。”
却是我对命运的最后一次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