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成功成仁（节译十六）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DEATH OR GLORY》，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十六章
我们到达临时绿洲的好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即便是像我这样习惯追踪士气起伏的家伙也毫不例外地感到振奋。我想这是自己从军生涯中第一次不得不和一大群平民纠缠在一起。直到那之前，我通常是在一些受条例限制的社交场合以个人身份和他们打打交道，或是接受一些针对一个或是多个歇班炮手不正当行为的自以为是的投诉，毕竟我的职责就是他妈关注那帮家伙的军容风纪。（后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到达我的办公室接待区，无法再越“雷池”一步，守在那儿的尤根可以无限期地拖延这些投诉，除非所涉及的问题特别严重或是引人发笑）。必须承认，我们这些意外收获的受管理人员到目前为止所展现的适应力令我感到非常惊讶，不过我认为这是兽人的“功劳”，它们成功筛选出了那个不幸社区里最为顽强的居民。
我首先做的就是用通讯器给行星防卫部队的士兵们以及民兵组长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道路允许超车时立即赶到队伍前面来，这样就能抢在大量平民到来前在他们与湖水之间拦起一条由武装人员组成的警戒线。我能够极其生动地想象出“拉明冲刺”【注：拉明是一种原产于肯格莱姆赛库恩杜斯的小型啮齿类动物，在迁徙时会排成一公里宽的队列穿越中央大陆，成群结队地啃食前进道路上的一切东西。它们整个夏天都会待在入海口的浅滩处进行繁殖。当它们第一次闻到海水的味道时便会不顾一切地向着海边狂奔。在这最后的疯狂冲刺过程中，年幼体弱的个体会被践踏而死（然后便会迎接被分食的命运）。】会导致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可怕后果，而且我也不打算让那些粗心大意的家伙用大肆涮脚的行为玷污珍贵的饮用水。好在这一措施以及现在我们有资源来提供热餐的承诺，起码能让他们暂时保持安静。
“我们能带走多少水？”我一边品尝尤根体贴地递来的那杯咖啡，一边询问诺伯特道。书记员耸了耸肩，自从我见到他之后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只手还兀自不停地摆弄着数据板上的一些数字。
“如果我们灌满携带的每一个备用容器，就用不着再执行定额配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能够动摇往日官腔口吻的喜悦。“起码应付到达补给仓库前的日常使用绰绰有余，如果有必要，还能多维持一段日子。”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事实证明补给仓库已经被劫掠一空，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水的问题，是吗？”泰伯尔在旁边插话道。我们三个坐在稍微远离人群的卡车背风处，享受着临时营地所能提供的私人晚餐。
诺伯特点了点。“的确是这样。即使发生那种不幸的事情，我们也只需要操心食物和燃料的问题。”他带着非常满足的神情咽下了一块尤根为我们准备的萨尔玛煎蛋卷。
“稍后我们就着手会解决那些问题。”我说道。“眼下你要组织人手尽快把水装满。”
诺伯特表示赞同。“我马上去办。”他似乎打算立即结束用餐开始工作，我劝他先坐下把饭吃完，他看起来也乐于从命。“我们还要处理些别的什么事情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说道，“但我会去洗澡。也许我们在洗浴的同时安排大家浣洗衣物也没什么坏处。”我再次瞥了一眼诺伯特。“到明早我们就不用接水了，对吧？”
“肯定不用了。”甚至可以说，尽管我刚刚把额外的工作甩给了他，但官僚看起来比之前要兴奋得多。“我们会把水装得满满的。”他用一块面包抹干净盘子，转身离开，嘴里兀自咀嚼个不停。
“那真是太好了。”在我建议洗澡时，泰伯尔没能完全掩饰住心中的喜悦。上天可鉴，我这才没几天就受够了身上的麻痒和令人作呕的恶臭，更不用说他已经忍受了几周这样的苦日子。
“真是个好消息。”费莉西亚从卡车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机械臂上还随意地拎着格雷恩鲍的通讯背包。“这是什么？噢，是萨尔玛，有段时间没尝过这东西的味道了。”
“不用客气，请便。”我说道。我抬头看了一眼尤根。“你能为我们的机械师女士再做一份煎蛋卷吗？”
“乐意效劳。”尤根开始在他的便携式火炉旁忙前忙后，我挥手示意费莉西亚去坐诺伯特刚刚空出的那把折叠椅。她感激地坐了下来，把通讯背包放在我旁边的沙地上。
“我已经设法修好它了。”她说道，“但是别抱太大希望。我不得不拆掉一个我们从修路工人小屋里找到的电钻来制作一个新的变幅电容器，我的圣油已经耗尽了，我只能找了一些润滑凝胶，把它作为替代品涂在上面来进行祝福仪式。”她耸了耸肩。“不过它现在或多或少已经能够工作了。”
“或多或少总比根本不能要好得多。”我问道。“它现在的通讯范围大概是多远？”
“我认为是几千米。”她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个装满食物的盘子，笑容满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尤根，你真是一个钝齿轮【注：这是一句在机械师和初级科技教士之间广泛流传的常见短语，用来表示对于帮助或是体贴行为的感激之情。“钝齿轮”的寓意似乎是指某些通常会被忽视但又在默默维持整个系统平稳运行的东西。我认为用这个词来形容尤根非常贴切。】。”
“不客气，小姐。”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忙着处理一些零活儿，仿佛那迫切需要他在上面集中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非常好。”我说道。这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我原本希望它能具备足够的通讯距离和功率召来一架穿梭机，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安全起见，最好再派上一架护航的战斗机），不过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中继站来增大微型通讯器的信号作用范围。这意味着我们能够进一步展开队形，也许还可以派出一些侦察兵，让我们不再像之前一样盲目行动。总之，这让我们生存的几率有了实质性的提高。
“那么让谁来操作它呢？”泰伯尔问道。“格雷恩鲍现在正忙着领导着一支民兵小组，根本抽不开身。”他被赋予这项任务的原因纯粹是因为通讯背包不能使用后他也就没了用武之地，而现在我们又突然需要这种专业技能。不过，我们都知道在他为团队塑造凝聚力的紧要关头把他调离那个民兵小组将会造成毁灭性的危害。
“从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若是现在把他调离队伍的话，我们就是白痴。”我说道。“至少也要等到事情都步入正轨之后。”
泰伯尔点了点头。“我同意。”他明显还沉浸在一种误以为自己的意见能够左右我的决策的错觉之中难以自拔。“不过也没其他人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我能使用它。”费莉西亚的语气微有些含糊。她对着笨重的背包点了点头。“它的原理对我来说简单易懂。”
“但你不懂专业的通讯规程。”泰伯尔表示反对。“呼叫信号，规定……”
“她不需要弄懂那些东西。”我指出道。“微型通讯器无论如何也会与它相联构成一个中继网络，你或是我都可以处理传入的信息。”泰伯尔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他耳中那个小型收发器的全部意义。“费莉西亚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保持线路通畅和监听任何意外收获的往来信号。”
“这些我能做到。”科技教士向我们保证道，她吞下最后一口萨尔玛，大声地打着饱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把盘子递还给副官。“抱歉，我还不习惯能够再次填饱肚子。感谢尤根，你做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我的副官只具备最基本的烹饪技巧，所以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考虑到过去几个月她可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倒也可以理解。我笑了笑，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
“我从没想过会听到一名科技教士说出这样的话。”我说道。“我印象中你们似乎都认为食物的味道无关紧要。”
费莉西亚对我回以微笑。“我们确实认为要追求机器的神髓就得放弃肉体的欢愉。”她愉快地表示同意。“但有些东西委实很难割舍。”我点了点头，开始中明白为什么神学院的导师们会认为她很难相处。“那么甜点又是什么？”
……
第二天早上乐观的情绪席卷了整个车队。尽管破晓时的天气依旧非常寒冷，我还是尝试最后一次下水，看来我与瓦尔哈拉人一起厮混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注：事实上凯恩绝大多数的服役时间都是与瓦尔哈拉人一同度过的。】而且我也远非是唯一一个想要泡澡的人；似乎有一半的难民都抱持相同的想法。在前往水塘的途中，我遇到了正朝相反方向行进的费莉西亚，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紧贴在仍还潮湿的身体上的长袍足以清晰地表明，自从再次得到合适的食物滋养后，她的身材也渐渐变得丰满。
“你还满意关于通讯工作的安排吧？”我这么问一定程度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另一部分是想要多欣赏一会儿美妙的“景色”。费莉西亚点了点头，我想她根本就没有被自己骗到。
“还好。”她说道。“别忘了格雷恩鲍和我同乘一辆卡车。如果有麻烦的话，我随时可以征询他的意见。”
“我相信你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我与她告别之后继续悠闲地走到湖边。二十多人跑在我的前面，笑着互相泼水，这场面就仿佛他们正在某个旅游胜地的温泉里度假，而不是深处敌后的穷凶之地。他们中的两个家伙委实让我有些意外，那是德玛拉和塔姆沃斯，他们就像是一对毛头小子一样相互泼着水。
我把毛巾扔到一边，跳入水中，准备迎接那令人振奋的冲击。我在水里游了几下，享受这份相对的宁静。我本能地闭上双眼，周围的声音变得极是微弱，光线变得非常朦胧。自从突降到佩里亚之后，我的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安宁。当然好景不长……等我擦干身体穿好衣服，便从尤根（尽管副官和我一样在前一晚刚洗过澡，但他身上很快又沾满了污垢。）那里拿了早餐，我已经处理了半打无关紧要的问题，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把它们分别推给了泰伯尔或是诺伯特。这些问题本身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都搅得人不得安宁，我试着说服自己不要让这一天的工作陷入此种定式之中。
不幸的是现实并未让我如愿。科尔法克斯和之前一样准确无误地为我们引路，他兀自沉浸在带我们找到水源的荣誉之中，但这条小路和以往一样狭窄难行，甚至还犹有过之。拼凑起来的车辆引擎咆哮个没完没了，仿佛是得了什么重病。伴随着喧嚣以及令人眩晕的振动，车队踉踉跄跄地通过这块贫瘠之地。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被无情的阳光晒得头晕眼花。
“脱水。”我在车队到达第一个休息站时找到了阿里奥特，他查看完我的身体状况后做出了诊断。“我能给出的建议就是定期补充水分。”我对要来镇痛剂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他的病人比我更加需要那种极为珍贵的药品，而且强行要走一支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对我脆弱的领导力造成致命的打击。我只好冷冷地笑了笑。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说道。在兽人的破车上拿起水壶放在嘴边如果能不洒出一半便不啻于一项壮举。我在他吹毛求疵的监视下多喝了一些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冲掉了口中的沙土。到现在为止，每个人身上都再次沾满了灰尘，这对于最近才刚刚摆脱它的人来说很是令人厌烦。
阿里奥特点点头。“这我已经知道了。”我这才想起给患者补充饮水同样也是他的职责。我问起了病患们的状况。临时医生摇了摇头。“起码不再有人过世，我们为此要感谢帝皇。”
“确实如此。”我尽可能巧妙地回应了他的话，然后转身离开，让他继续工作。
下午的局面也没什么好转，不利的情况因突发事件造成的两个小时的延误而到达了顶峰。伴随一声糟糕的爆裂声，周围的沙丘也随之产生了共鸣，这使得半数以上的武装人员都伸手去抓自己的武器，而事实证明这是一辆平民乘坐的卡车的引擎部件出现了破损，费莉西亚利用一些她清理出的零件修好了车子，而在她维修期间车队被迫停止行进。我通过申斥其他人的疏忽大意来“取悦”自己，道理就是如果我觉得苦不堪言还不如索性把这种情绪散播出去，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干劲。最终，科技教士从破烂零件堆底下爬了出来，宣称自己很是满意修理的结果，并且想要一杯冷饮，这让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摆弄通讯背包有意思吗？”我和她一起饮用着杯中的温水，这已经是我们在现有条件下所能提供的最接近她要求的东西了。她摇了摇头。
“一点都没有。”我突然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在不经意间联系上泰伯尔的事，于是让她继续扫描所有帝国通讯频率。她回应道。“我可以试试广播，看看是否有人回应。”
我摇了摇头。“那也有可能被兽人监听到。”我指出道。“在确定周围有友军存在之前，最好不要别人知道我们就在附近。”
“说得没错。”费莉西亚点了点头，大口喝着水。她的眼睛里闪着想要恶作剧的光芒。“问题是，”她缓缓说道，“如果其他人也都这么想，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她笑着跑开，臀部连接的机械尾巴有节奏地来回摆动。她的话让我一反常态地陷入了沉思，无言以对。“哦，该死。”我最终说道。我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个在第二天就要明确回答的问题，但在我们晚上安营扎寨时我还不知道这一点。头痛仍然困扰着我，万幸的是凉爽的夜风令我的疼痛感略有缓解，但仍不足以让自己应付在眼前挥舞地图数据板的科尔法克斯。
“情况有多糟糕？”我问道。他耸了耸肩，身后美丽的靛青色天空中映衬出了一个更加黑暗的剪影。
“还不是太糟。”他向我保证道，自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地图数据板递了过来。“我本想今天能多赶些路，但是不管怎样，明天午后三点我们还是会到达目的地。”
“前提是不出现其他意外状况。”我主动替他把话说完。尽管如此，这个消息还是令我的精神为之一振。等我们抵达补给仓库，情况就会大为好转，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那样没错。
科尔法克斯点了点头。“总之还有一件好事。”他指出道。“这个地方很适合安营扎寨，起码比我原本预想的要好得多。我想如果你下定决心要从今天的延误中找出一些积极的影响，那么这就是你要的补偿。我们目前的位置是在距离乌艾尔不远的一个小峡谷之中，它的一端是封死的，而另一端十分狭窄。倘若被迫要进行防御，我们应该能够长时间地守住这里。”
“确实是这样，”我表示同意，与他商量了几个关于明天行程的问题之后便马上打发他走人。我确信治疗头痛的最佳方法就是好好睡上一觉。我钻进睡袋，拉上拉链，蒙住自己的脑袋，试图减弱周围声音对自己的影响，找回我在绿洲的湖水里感受到的那份宁静。不过我没能成功，但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
还没到黎明尤根便叫醒了我，鼻子提醒我副官进入了帐篷，之后他试探性地用手摇晃我的肩膀。
“政委。你醒了吗？”
“我现在醒了。”我向他保证道，放下了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激光手枪。“出什么事了？”
“兽人来了。”他的回答很是简练。“有好几百。”
事实证明，这一说法有些言过其实，但足以让我马上跳了起来。我先行抓起微型通讯器，而不是自己的裤子。
“泰伯尔。”我厉声问道。“什么情况？”等我和尤根一起来到外面，我马上就明白了一切。沿着我们前一晚走过的隘路传来了荒腔走板的引擎轰鸣，但还无法判断出它们是在追赶我们或是在朝相反的方向行进。
“有一队车辆正从我们后方驶来。”泰伯尔向我报告说道。在暗淡的光照条件下焦躁不安的平民不知所措地乱成一团，到处都能听见抱怨声，不过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有一部分平民居然还抓起了能够找到的简易武器，急匆匆地赶去支援已经部署在峡谷口两侧的民兵小组和Bravo班。“估计有一打左右。”
“收到。”我试着平息听到车队数量时胃里的翻江倒海。按照最糟糕的情况推测，哨兵看漏了一两辆车，而每辆车上都是满员状态，我们可能要面对多达150个全副武装的兽人战士。我对己方的正面作战能力不抱有任何幻想，但此时我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情况未必会非常糟糕。峡谷口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咽喉之地，我们应该能够抵挡住它们的攻击。我希望是这样……
卢斯金斯和乔德里尔躲到一块近便的岩石后面，装填好了他们仅剩下的那枚导弹，准备在第一辆贸然靠近我们营地的车子上开洞。我拔出链锯剑，这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倒不是说手头有什么可供斩切的目标。看到我这副架势之后，平民们似乎稍稍平静了一些。他们后退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车辆。
“都躲进去。”我用冷静权威的语调给他们下达了命令。令人欣慰的是，他们都很听话，马上便开始行动。很好，这样一来至少他们就不太可能被卷入交火而妨害我们的视线。平民忙着登车的当口，我发现两个熟悉的家伙正朝着民兵集结点的相反方向跑去。我冲过去拦住了他们。“你们到底想要去哪儿？”
“回卡车上去。”德玛拉辩解道。“我们的武器都还架设在车上，你不记得了吗？”我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把它留在原位。”我吩咐道。“若是敌人突破进来，就用它来掩护平民。”而更重要的是在我领着残兵败将撤退回来时，给我提供一些支援火力。塔姆沃斯点了点头，我的话显然激起了他服务与保护平民的强烈欲望。
“听到命令了吧。来吧，德姆。”他快步冲向卡车。女孩跟在他身后一两步的位置，提高嗓门抗议道。
“我是炮手，你是装填手，我才是那个该说‘来吧’的人，对吧？”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起来他们之间的团队合作还需要一些打磨，但眼下没有时间再去担心这一点。我把心思放回到伏击上面，把泰伯尔和三个小组的领导人拉进了通讯网络。
“保持隐蔽。”我藏身在一块近便的大圆石后，借助它的帮助据好了激光手枪。片刻之后，尤根带着他那独特的气味与我会合，副官随即俯身卧倒，用光枪瞄准了峡谷峭壁的缺口。“等它们表明态度之后再开火。”
随着伏击作战的进行，不得不承认，整个伏击准备，尤其是考虑到这是匆忙组织起来的行动，大伙儿都做得不错。等绿皮绕过谷口的边缘，它们就能清楚地看到聚在一起的平民，这应该能够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忙着冲进去实施屠杀，我们便可以趁机从侧翼发起攻击，特别是如果卢斯金斯能够瘫痪它们的头车，破坏整个冲锋的势头，局势将会转向对我们有利的一边。
“稳住……”泰伯尔鼓励手下说道，我听到从哈斯考姆、塔尔维尔和格雷恩鲍三个方向传来了相同的命令。我感觉武器粘在了手上，而冒出的汗水并不完全是因为沙漠的炎热。【注：事实上此时天刚破晓，沙漠中的气温仍旧非常寒冷。】战斗随时都有可能打响……
“它们在我这边。”塔尔维尔报告道，他的小组已经被首当其冲地部署在能够第一个看到兽人的位置上。“保持警惕。”如果过去听到这个建议，我会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这对于那些新兵蛋子确实发挥了作用，没人因为紧张而走火以致提前暴露自身的位置。事实证明这样也好。当我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时，士兵的语气听起来带有一丝疑惑。“头车通过……然后是第二辆……它们没有减速。”
“它们没有发现我们。”突然被释放的紧张情绪似乎融化了我全身上下的骨头。
“似乎是这么回事。”听起来泰伯尔也长出了一口气。“但还是要保持警惕。”
在此次事件中，他的谨慎被证明毫无根据。兽人引擎的喧闹声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我们最终彻底放松下来，只感觉这一切委实有些虎头蛇尾。
“它们怎么会错过我们的行迹呢？”我发现科尔法克斯就在边上，于是咨询了我们这位矮壮的向导。他耸了耸肩。
“如果它们行驶的速度和听起来一样快的话，车子会激起相当大的一片尘雾。”他指出道。“那会为我们消除行迹。”
“还真是走运。” 泰伯尔加入了我的临时指挥小组，他插话表示同意。“问题是它们跟在我们后面有多久了？”我的掌心又开始感到一阵刺痛。
“问题是，它们当真是冲我们来的吗？”我问道。
泰伯尔看着我，不能或者是不愿意完成我刚刚提出的推理链。
“一定是。”他耸了耸肩。“除此之外，它们还能为了什么跑到这里来呢？”
“补给仓库。”我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