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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的玫瑰》同人小说Heart of Stone剧情线梳理15

2023-08-13 10:05 作者:SilverNutmeg  | 我要投稿

如果有人十年前告诉她,1789年9月,她会在New Aquitaine的一座小镇的一所农舍露台的上,教她自己的孩子读和写,她一定会当着这个人的面哈哈大笑,或是觉得这人定是疯了。但最近一周,几乎每天她都在做这件事。

当她有一天告诉安德烈她想教Lusien,他的第一反应是鄙视地哼了一声,默不作声。她第二天又问他,他冷峻地盯着她的脸,似乎在打量她是不是认真的。

你不用做出牺牲。我会亲自教他的。他依旧冷冷地说。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牺牲?太荒谬了。何况你根本没时间教他,你自己也明白。

安德烈生气地嘟嘟囔囔了一句,没正面回答她的话。

小孩需要学习的,安德烈。奥斯卡接着说。对我来说这不是负担。

他为什么要学习?安德烈愤愤不平地说: 我恰恰是吃一堑长一智。一个平民永远都是平民。我们不需要接受教育就能努力当牛做马。

奥斯卡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安德烈的话带着痛苦的刺,又满载失望。

法国已经在变化了,安德烈。她平静地说: 不要让Lusien因为你愚蠢的偏见错过机会。

安德烈的目光一瞬间充满了愤怒,呼吸也加快了。他死死盯着她,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让我想想——他答道,然后去工作了。

第二天,他还是去了Chavigny,带回一大包空白的纸张、文具,还有一本旧的字母书。他把这些交给奥斯卡,只说了一句话:别让他(Lusien)失望。

上第一课之前,奥斯卡读着这本书,试图从回忆中搜寻出自己还是孩童时到底是怎么被教会的。她从来不是一个特别勤奋的学生。那些记忆已经遥远,但她还是决定全力以赴教孩子。他们从元音开始学习,然后是数字。过了几天,奥斯卡发现自己教书居然毫无压力,而且即便面对一个持续活跃、总是爱分心的Lusien,她的耐心也很充足,丝毫没有耗尽的意思。也许那些年作为指挥官指点下属的经历还是没白费。虽然两种经历不完全一样,但她很确定教学方法有共通指出,不论是教孩子,还是教被惯坏的青年。

奥斯卡还惊奇地发现她很爱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就不用说了,但她发现自己也喜欢邻居家的经常来找Lusien玩的孩子们。小孩很友善,对她总是微笑着问好。她经常给他们读童话书或者回答他们各式各样的问题。他们总是一起去果园摘果子或者去河边看青蛙。虽然安德烈跟她不无讽刺地说不用对Lusien过度保护,Lusien自己可以去的,但她更愿意一起去,想保证他的安全。当然,她知道这样很傻,因为过去四年里没有她的日子,男孩过得非常好。但她还是忍不住——只要一想到万一有人会伤害他,或者他绊倒了,或是掉到水里。

孩子们也对她很好,都管她叫阿姨,她坐下的时候都去抱住她的腿。甚至有胆大的会爬到她背上来,或者让她扮演一匹马。她很享受陪孩子玩的时光,身体允许的时候,就会陪他们玩一会。

那天,第一次有Lusien以外的孩子也来听她教读和写。这个女孩叫Genevieve,和Lusien年龄相仿,住在隔壁房子。前一天,她妈妈来找奥斯卡,问能不能也教她的女儿。他们自己都是目不识丁的农民,但他们梦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能接受教育。当然这个希望很渺茫,因为他们没什么钱,不可能供养女儿去私立学校读书。但如果Genevieve能读能写,就至少有一丝机会去附近的Fontgombault的修道院办的学校去读书。奥斯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第二天女孩就加入了他们。这女孩正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听她讲如何握笔,如何装墨水。又因为今天温暖宜人,她早下课了不到一个小时,这样孩子们就可以在花园里跑跑玩玩。女孩通常是白天来找他们,她父母这时候都在田野里干农活,孩子们因此成了朋友。奥斯卡看着他们无忧无虑地追逐打闹,笑啊叫啊,相互捉痒,真是令人感动的景象。

一阵敲门声把她拉回来。打开门,原来是Ella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

早上好,弗朗索瓦丝小姐。Ella给她打招呼,身边的女孩也含混地说“早上好”,羞怯让女孩脸红。

早上好,Ella. 奥斯卡微笑着伸出手,你怎么来了?

我们能谈谈吗?Ella犹豫的问。

当然!奥斯卡有些惊讶,把Ella请进来。

她们在桌前坐下,彼此有些沉默。奥斯卡看了Ella一会。现在Ella很少来他们家,几乎不来。她知道Ella和安德烈在约会,一起骑马,每星期都一起去Chavigny的集市。但是Ella不再隔三岔五来家里拜访他们,可能最多一周来一次。以前Ella白天总是陪Lusien一起玩耍,晚上和安德烈坐在花园里聊天。奥斯卡时不时地看看他们的背影,看着他们自然而真诚的牵绊感到一阵混杂了嫉妒的刺痛。看着他们,奥斯卡知道自己心中逐渐萌生的情感是永远实现不了的了。她过去伤透了安德烈,她以后不会重蹈覆辙。

小姐?她忽然听到了疑问的音调,看见Ella深色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原来Ella刚才已经说了些什么,但奥斯卡太专注于自己的沉思,压根没听到。

对不起,奥斯卡有些脸红。您是问了什么吗?

我听安德烈说,您在教Lusien读书写字。我听说您也教了Genevieve,我就想着……她突然停下来,看看身边正在紧张地绞着手指的女孩。我知道这不太一样,教小孩简单些。但是如果您能考虑也教教莎妮?(注:女孩的名字做了美化处理)

这个请求太令人惊讶了,奥斯卡说不出话。她看看莎妮,想要猜她的年龄。女孩可能已经十七八岁,长大成人了。

莎妮是我的邻居。Ella补充道。她父母再城堡后面有一个小葡萄园,可能你见过。她父母年事已高,担心她和她弟弟的未来。他们想让她接受一些教育,这样也许她能嫁得好些。

你好,莎妮。奥斯卡伸出手。你多大了?

十六岁,女士。女孩小声说,轻轻握了握奥斯卡的手,但不敢看她。

你想学习吗?奥斯卡接着问。

我父母……女孩开口道。

不不,我没问你父母的意思。奥斯卡打断她。我问的是你自己。你想学习吗?

莎妮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奥斯卡:如果我能都能写,我就能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去巴黎生活。她一口气说出来。

我明白了。奥斯卡说。或者你也能帮父母打理葡萄园,是吗?

女孩有些迷惑,但还是点点头。

好的,明天早上过来吧。我们一起看看情况。奥斯卡坚定的说。

莎妮羞赧一笑,算是回答。

在简短地聊完天气和收成之后,奥斯卡送两位女士出门。她们道别前,Ella激动地握着奥斯卡地手:非常感谢,弗朗索瓦丝小姐!你不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

不用挂怀。奥斯卡有些不好意思:请叫我名字就好。

Ella笑得更明媚了:好极了!

他们离开后。奥斯卡回想起这一幕,突然笑出声来。

奥斯卡 弗朗索瓦 德 杰尔吉。过去皇后卫队的指挥官,现在却是Angles的一名教师了。生活真是充满惊奇。

就这样,她已经有八个学生了。孩子们年龄不同,奥斯卡却把他们的学习组织地很好。大孩子能专注做些持久的任务,但练习起来比小孩子费劲些。小孩子需要更多的课间,但接受力强,也更热情。一星期有三四次上午上课,地点就是格兰迪耶家。因为露台上的桌子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他们就进屋在餐桌上上课。他们有时候还去借椅子。通常一节课上一小时,结束了的话,玛丽还会给每个人一杯谷物咖啡或者一块饼干作为奖励。碰到温暖晴朗的天气,奥斯卡待孩子们出去散步。孩子们来回跑着,小孩子谈论各种各样的话题、不知疲倦的问问题,奥斯卡总是想方设法回答他们。这也让大家相处地更融洽了,学习效果也更好。集体散步时,Lusien经常牵着奥斯卡的手,带着神气的表情走在她身边。几乎每一天,他都毫不掩饰地告诉大家他为他的姑姑而自豪,因为他的姑姑又美丽又聪明。他看她的时候,眼睛张得很大,闪着爱的光芒。奥斯卡常常因此而感动到有些哽咽。Lusien真是一个可爱又机灵的孩子,是她的骄傲和快乐源泉。有时候她悲伤地想,不知道有没有一天她可以告诉孩子自己是他的母亲呢?

刚开始,安德烈看着她教学的举动,感到惊奇又有些怀疑。本应是他工作的时间,他还会偶尔在房子里出现几次,好像是要检查她是不是言行一致似的。奥斯卡每次都很生气,把他赶出去,说他让学生们分神了。安德烈乐不可支,就好像是他自从来了Angles没这么开怀笑过一样。这种熟悉的、无忧无虑的笑声是奥斯卡记忆中属于过去的安德烈的笑声。过去那么简单平常的笑声,现在却难能可贵了。但奥斯卡告诉自己需要谨慎些。当她追踪安德烈的目光稍微停留地久了一点,莎妮和莫德就会相视一笑。这两个女孩洞察力很强,这有些危险,如果有人发现……

过了一短时间,安德烈开始和她谈论教学的事。她备课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坐在旁边好奇地看,还会问些问题或提些建议。安德烈的想象力总是能贡献出好点子,让她的课程更丰富。每周一次去集市时,他也会买来几本书给她用,或是更多的纸和文具。他骄傲地把这些用具递给她,都捆扎地干净利落,就像包装很棒的礼品一样。

下次,你和我一起去。他突然说,还是没看她的眼睛。

和你一起?去Chavigny?她惊讶地问。

对。他肯定道。你应该买点新衣服穿了。你不能一直穿同样的衣服。

奥斯卡惊呆了,她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他到底是讽刺、玩笑,还是认真地。如果他的话是真诚的,可能她还有一丝希望……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安德烈看到她的目光,讽刺地说:别想太多。我只是认为老师应该看起来利落些。仅此而已。

安德烈每天都是这样。一会又善良又体贴,一会又变得冷漠无情,说着伤人的话。好像他身体里住着两个扭打着的安德烈。如果她有这个能力,奥斯卡真想捉住那个暗黑版的、毫无感情的安德烈,重新找回那个她的善良的朋友。但奥斯卡没有这种力量。她早已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指挥官了。她也不是受人尊敬的贵族女子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依赖周围人的善意而在这里生活着。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倒下或是放弃。因为她现在的生活是全新的。每一个早晨,每一天,都让她惊奇惊喜,新的职责让她感到被需要、被重视。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让这些人能够接受一些教育,让他们的生活有一些希望?

奥斯卡有时候觉得,可能她的生活并没有在抛弃孩子、差点逼死安德烈的那一天结束。她相信,依靠自己的双手,她能够创造出越来越长远的未来,直到有一天一切都会大不同。她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

九月末的一天晚上,奥斯卡哄Lusien睡觉。小男孩通常希望和爸爸睡,但那天安德烈要赶稿,奶娘又身体不适早早休息了。于是奥斯卡答应Lusien给他讲故事,男孩很好奇地听。奥斯卡花了半小时讲完了故事,又花了半小时仔细望着已经睡熟了的儿子。当她回到起居室,看到安德烈也靠在书桌上睡着了。写完的文章在桌上放着,整齐地叠好,但标题遮住了看不到。奥斯卡俯身看着安德烈睡着的脸。他深色的头发散乱在肩膀和脸颊上,嘴巴微微张着。他呼吸粗重,好像在做噩梦。

有多少次她看到他睡着了?可能成千上万次。有多少次她这么仔细地看过他?几乎从未有过。她的思绪总是飘向远方。不是关于玛丽安托瓦内特及其流言蜚语,就是关于皇家卫队的工作事务。要不然就是关于菲尔逊。那时候做着有关菲尔逊的白日梦的奥斯卡时不时地游离于现实之外。即便是和安德烈共度一夜后,她也在安德烈睡着后立即落荒似的逃跑了,没有回头看一眼。

现在她的目光为什么简直粘在他身上了似的?

安德烈有一张英俊的脸。具有雄性气质的五官十分协调,又很精致。清晰的下颌线,雕塑般的鼻梁,好看的瞳色,长长的睫毛。她怎能从来都没注意到她的朋友有多好看?为什么非要过了这么多年,她才发现他的魅力?非要到这个一切都已无可挽回的时候?

一缕头发贴在他的面颊上,奥斯卡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头发拨开。但连手指都还没碰到他时,安德烈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奥斯卡——他微笑着轻轻说,声音充满了宽慰——你终于来了。我那时害怕极了……他停下来,眨眨眼,好像现在才清醒过来。他忽然在椅子上坐直,差点撞到她:你在这做什么?他问得突然,还是冷冰冰的。

我只是想要把你叫醒——奥斯卡说,站起来想要掸掸灰。你这样睡,明天要生病的。

安德烈讽刺地嗤笑了一声。

你可别装着关心我了。你从来不关心我睡在哪里,怎么睡,或者和谁睡。照旧即可,好吗?放弃吧。他站起来。

晚安。安德烈说着,从她身边走过,消失在他卧室门后。

又剩下奥斯卡一个人,她跌坐在安德烈刚才坐的椅子上,不由得绝望痛哭起来。

新生活是很美好、很珍贵。每天有太多美好的事务等着她。她每天都学习到了新东西。但有时候,要走得更远,她不得不穿过满是荆棘的树丛,把她刺得遍体鳞伤。这荆棘就是她和安德烈的关系。看起来毫无好转的希望了。

紧闭的门后,安德烈靠在粗糙的门板上,听见起居室里传来的奥斯卡的哭声。但他眼中没有一滴泪。只有他那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甚至都泛白了,才看得出他正和比他更强大的什么东西在激烈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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