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未来：1999》 牙仙同人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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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天仍是寒浸浸的，打开的窗户灌进寒风，小十四拢了拢衣襟，踮脚伸手关上窗。 她一边给手哈气，一边看见正在问诊的牙仙。 牙仙正嘱咐骨折的病人：“不怎么严重，这个月最好别出门了。” 那个病人叹了口气：“也好，这个月不用去纽约了——那儿，战乱了。” 牙仙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那人压低声音：“那位大人物反叛了。” 她一个恍惚就没握住钢笔，地上溅开一滩墨迹，便换了一支笔继续写处方单，握着笔杆的手微微用力，不再说话。 送走病人后，小十四看见牙仙站在窗边发呆，便凑过去问：“牙仙小姐，刚才他说了什么啊？” 牙仙回过神，轻声道：“李清叛乱了。” 小十四一愣，才想起以前翻阅基金会的人员档案，看见过这个中国人，直隶统辖纽约办事处的所有神秘学事务，但听到他叛乱的消息，又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窗玻璃被透入飘渺的日光，落在牙仙僵直的手指上。 李清的别墅落在在纽约的市郊东南侧，在那里可以看到最漂亮的落日。 他总是喜欢靠着阳台，不遵医嘱喝得酩酊大醉，一双眼却很清明。 “政治上就没有能活下去的亚军。” 2

牙仙第一次去纽约是给一位官员小姐看病，不到半个月，病已好了大半。 正计划回去时，接到消息说某个姓李的人物想私下见她。牙仙猜中是谁，并不露怯，正想去办事处却被汽车送到别墅，反而讶异。 屋子里摔东西的声音和李清的斥骂声透过一道墙隐约传到她耳中。 李清的愤怒就差点把书架一并翻了，管家在旁劝他：“老爷，消消气吧。” 李清盯着他不说话，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今天这样如果被传出去，会被埃克斯抓住把柄……” 李清又想砸东西，左右没找到合适的，破口大骂：“那个洋人就是巴不得老子死了，明天他就坐这个位子！” 对于李清与埃克斯的明争暗斗，牙仙略有耳闻。埃克斯虽是基金会的后起之秀，但心思浮动起来，李清也挡不住，事态愈发发展下去，有时李清的牌号还比不上埃克斯响亮。 随行的人员壮着胆在门口用中文喊了一声：“老爷，牙仙医生到了。” 李清反应过来，想起给自己表妹治病的那个医生，压下怒火：“让她进来。” 3

书房里的紫檀木全是中国特有的古朴风格，仆人将杂乱收拾好，让牙仙坐下。 李清开门见山：“她的病怎样。” “接下来不到一周就能完全痊愈，”这时牙签盯着他看起来，“您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 李清面色沉沉，最后说：“你也知道，一些破事让人烦心而已。”他又起身：“我原本打算送件礼品感谢你，听说你喜欢收集牙齿，但可惜这儿没有——不如以中国人的礼尚往来，我写一幅字送你怎样？” 牙仙笑了：“我听说有个成语叫‘妙手回春’。” 李清挑了挑眉：“如果你以后顶着‘妙手回春’医死了人，那叫我怎么担责？” “请您放心，我的医学证书都是官方认可的，”牙仙神情突然有些暗淡，“除了‘医不了’，我不会医死人的……” 李清沉默一刻，提笔写下“妙手”二字，又顿住了，想起之前打探到的消息：“你是埃文教授的学生？” 牙仙看着他：“曾经是。” “大概我也明白了，”他搁下笔，“等表妹全好时，这幅字也归你——正好你留下来的这段日子跟我谈谈心。” 仆从取来一只扁长的木匣，等墨迹干透的便将这幅字收了起来。 4

虽说谈心，但李清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也没多牙仙。 牙仙在旅馆看着窗外人流，眼神随着手中的咖啡被融化，想到李清和一些往事，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伤感。 “叮呤——”电话响起 。 埃克斯看着很温和：“坎贝尔小姐近来好吗？。” 牙仙点头，其实接电话被邀请到这里的时候，便猜出了一些事。 “听说您是神秘学家？” 一种怪异感油然而生，埃克斯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与坎贝尔家族交情不算浅，所以你和埃文的事我也了解的不算少 。” 牙仙盯着他：“您这是什么意思？” 埃克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如果您想拥有更多的资金和先进的技术设备，救治更多的人，我可以帮你。” 这话里的意思，鬼也听得出来。她站起身：“您的好意我心领的，但我受不起，我可以走了吗？” “也可以。”埃克斯放下茶盏，脸色平淡下来，“但希望你以后会再来找我，坎贝尔小姐。” 5

牙仙快步走着，她没有回到旅馆，而是直接来到李清的住宅，却见一个女仆后背血肉模糊的被扔在门口。她一声不吭，背着药箱过去给女仆看伤。 “您为什么会这样做？”牙仙扯开仆人的阻拦冲进书房。 李清神情倦冷，轻轻瞥了她一眼：“入乡随俗，中国的刑罚——下等人做错事该打，”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如果你答应埃克斯，那今天躺在门口的恐怕不是她了。”李清喝了一口酒。 牙仙走来挪开他的酒，眼神像是恨他，又像是怜悯他：“你能听听我的故事吗？” 李清看着她：“请讲。” “我小时候就开始学医，同龄人都比不过我。后来成为人类医学院里唯一一名神秘学家，我也以此自豪 。 “后来经历了你所知的那件事后，我才发现了自己的自大，我在想是不是有更多的人像约翰的母亲那样病穷，于是我开始了一段短暂的‘游医’。 “往南边，一个家庭的儿子手脚浮肿，身上长满红色的藓，连我的罐子里的牙仙也不能救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尸体被他的父母带到野外烧掉。 “往北边，我给一个老妇人开药，可是她却不肯，因为家里没钱支付，你知道吗？当时我握着她的手就像在握一把干草。 “‘医者仁心’，这也是中国的古道理，我学医不仅是为了救神秘学家，也是为了救人类。” 李清沉默着。 牙仙继续说：“刚刚那个女仆如果我不救她，那他可能就会死或者被扔到一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她一步步走上前，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懂政治但为了生命也不惧风险，你明白政治的勾心斗角，但我也相信你也明白善良。” 李清挥了挥手，几个人便要把她带出去，在她踏出门的前一刻，他终于开口：“牙仙，你是个好医生，我相信你是对的，但我无法善良，因为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6

看了Z女士递来的文件，牙仙才知道：后来面对埃克斯的栽赃陷害与重塑之手的反策谋划，李清被迫发动叛乱，最后只坚守了纽约州两天，但也杀了埃克斯，最后全军覆没，饮弹自尽。 日子流水而过，但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一天维尔汀在医务室嚼着太妃糖，忽然一阵敲门声，牙仙开门，却是一个陌生人，给她一个圆筒：“牙仙小姐，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她接过：“是谁？” 那人说：“在纽约碰见的，他给了我报酬，但却没透露身份。” 牙仙一惊，打开发现是一卷宣纸，摊开看，牙仙许久没有动弹。维尔汀凑拢来，她认识几个汉字，挠了挠脑袋，一字一顿的念着—— “妙手回春。” 忽而，一滴泪砸在了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