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后·厄尔希的工作

  辛迪加的狂厄危机暂时解除，军团正在做着清理工作。

  “二当家，这片区域里全是些小偷小摸，来这里避难。”军团的人向厄尔希汇报情况。

  厄尔希观察了一下，这里以前是用来做避难所的，不想被卷进乱斗躲在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当然，也方便一些人躲起来。“让几个兄弟跟我进去。”厄尔希安排着。

  “额，二当家，我们搜过一遍了，您没必要再查一遍。”军团的人说。

  “按我说的做。”厄尔希坚持自己的想法。

  “是，二当家，你等一下。”军团的人明白厄尔希的脾气，他坚持，军团的人就执行，他们相信他。

  厄尔希漫步在空旷的坑道中，因为军团的搜查，很多人都知道外面的混乱结束离开，里面还有一些收拾东西的，看到军团的人马上躲到一边警戒的看着他们。

  厄尔希突然注意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他就这样看着上面，一动不动。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军团刚刚负责搜查的人对着厄尔希小声的说。

  厄尔希走近一看，那是个老人，满脸皱纹，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他脸色苍白。

  “是你？”厄尔希见过他，他在辛迪加有家裁缝店，因为手艺好，价格低和本人的精明，他在这里站稳了脚跟，有了家室。

  厄尔希为了赫萝去过几次，他很清楚的记得这个人很有活力，对客人十分热情，完全不像现在这样衰老。

  “……是你，你妹妹的衣服很抱歉无法交付了，应该只剩下灰了。”那人注意到了厄尔希。

  “以后打算怎么办？”厄尔希问道，他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的，毕竟在辛迪加有活力的人就像夹缝中的小草。

  “我不知道，辛辛苦苦一辈子，一把火全没了，那些人逼着我交出所有钱，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妻子孩子，我还记得有几个之前还跟我喝过酒。

  “狰狞是我最大的印象，那和我谈笑风生的脸是那样的狰狞，让我跪下暴打我，侮辱完我的家人没有犹豫的下手，跟恶鬼一样。”

  “节哀。”厄尔希说。

  “我曾经想过离开，毕竟我的积累足够我找个好地方生活，但我又舍不得，这还是我长大的地方，那家店就是帮过我的人留给我的，他收我做学徒，教会我很多东西，最后死在进货的路上。”那个人努力坐起来，“有那个吗，我很累。”

  厄尔希亲自点起烟给了他。“谢谢，你果然是好人，你妹妹很幸福。”那人深吸一大口，烟随着他说话溢出。

  “我还记得他跟我吹嘘辛迪加以前的繁华，车来车往，人们体面走在路上，他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舍不得离开就是他一直记得以前的辛迪加，说实话，我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

  “但如果他走了，我又是个什么样子呢，大概早就饿死街头，被苍蝇布满全身，我感激他，所以不想离开。”

  那人自嘲的笑了笑，“我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知道辛迪加黑暗还是不走，总想着那个人对我的恩惠，想着哪天说不定我也会帮一个人，让我帮助的人走上另一条路。”

  “但辛迪加早已不是梦想之地，它是梦醒后的残渣，有过去梦留下的美好，但更多的痛苦的残渣。”那个人吸完最后一点烟，恶狠狠的说，“我们都是残渣养活的人，都吃下残渣了，根本不应该有什么幻想。”

  “军团要统一辛迪加吗？”那人问出刚刚听到的消息。

  “不，军团不需要，我们要摧毁它。”厄尔希平静的说。

  “是嘛，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好，这种地方早该没了，哈哈——”那人笑到咳嗽起来，但他还是停不下来，一直咳嗽着笑，眼角流出晶莹。

  厄尔希让其他人暂时去其他地方，自己坐下来跟那人面对面，抽出烟，“还要么。”

  “不了，你更需要它，TMD，每次有这种事，我们这些蝼蚁都要死几批。”那人笑着，但语气悲凉。

  厄尔希并不打算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要付出的代价，“我好奇是什么支撑你到现在。”

  “谁知道，我当时狂怒的打伤他们逃了出来，想着找人报仇，我做到了，我找到几个染上狂厄的人，用身体吸引他们找到那些人报仇，死的干干净净。”他很平静，他身上没有结痂还没有流血的伤口说明了一切。

  “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支持我的是我对这个地方的恨，恨它的冷血，恨它的势利，但现在我有答案了，你们加油，干倒这破地方。”那人的面色越发灰败。

  “麻烦……麻烦你把我送回去……直接扔也好……烧成灰也好……让我在那陪着我的家人……”那人说完便没有了气息。

  厄尔希看着他，慢慢的吸完手中的烟，许久才站了起来，叫来几个人处理。

  厄尔希走出了避难所，仰头，太阳从阴云中出来，刺眼的光照在厄尔希脸上。

  代价已经付出，是时候准备得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