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飒炸 十壳《克莱因蓝》15
//为爱而弯乐队主唱华立风 x 欲擒故纵钓哥插画师炸 //外冷内热模特十 x 爱情骗子摄影师壳 //封面图源wb 侵删 ————————————————
不要一边想着其他人,一边又用那样的眼光注视我。
25.
壳不记得当时怎么拒绝的十辰于,只知道那样尴尬的局面一直持续到那天拍摄结束。
本以为回去后自己能够好好脱离这场荒诞的闹剧还来一个幽静独处时光,让他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的顶头上司兼一夜情对象十辰于。不曾想前脚踏出浴室后脚就收到公司群聊的通知信息,他得出差。还是和团队里的人一起,和十辰于。
壳默了一晚上最后订下了早班机。
你说要是他没说跟他试试还好,还能用时间淡化那晚的肉体感情,说了就不明摆着是想要他对他往后人生负责么,你这让他一个只想简简单单打工挣钱然后好好过他的逍遥日子的上班族怎么面对?怎么面对?
于是他把这事儿给他的好哥们华立风说了,结果对面沉默很久一个答复不给还反问他同性之间怎么相处最合适。壳听了眉头一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觉得好笑:“什么破问题?咋了,你一个小直男、弯了啊?”刚好就是华立风去看他们乐队新排练厅的那天,晚上还跟他发消息说他改变主意了,一句话没头没尾。猫腻。
壳点着头将自己的行李放好,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只觉得心情甚好,榆木脑袋开光是好事。叹口气舒坦地坐下却是一眼望见不远处朝他走向的那人。
草?什么鬼?
不是吧?
这可不是在拍电影啊?
然而就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剃得一手好寸头的英俊男人摘下墨镜坐在了他旁边。“我去…”这么会安排,SK你疯了啊?壳单手一挡侧面,他感觉到十辰于在看他。他把脸垂得更低了。开了飞行模式还刷什么手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华壳内心紧张还在手心冒汗啊?
十辰于视线向下一撇,看见了半边反着光被壳用拇指在屏幕前不停来回滑动的手机。他转回头。
——
“I still remember the third of December, me in your sweater. ”
“You said it looked better onme than it did you. ”
“Only if you knew, how much I liked you. ”
“But I watch your eyes as she walks by, what a sight for sore eyes, brighter than the blue sky. ”
“She's got you mesmerized while I die. ”
“Why would you ever kiss me? ”
“I'm not even half as pretty...”
“You gave her your sweater, it's just polyester. ”
“But you like her better. ”
“Wish I were Heather. ”
……
华立风接到壳发来的消息是在吃完早餐在排练厅进行了一场排练之后,说他下飞机了,但很社会性死亡的是他全程都和之前那个人坐在一起。
华立风拾起地上的矿泉水抿了一口,这时厅里没人,他来得早,两小时前其他人赖在房间里睡得死,因此空着腹排练完就往楼下附近开的早餐店赶。按着屏去回复消息,华立风转眼瞥见椅上的歌词本,想起昨夜排练一首歌时那位名为须的乐手对他说的话。
“不对,你这个状态不对。”
须举过背带一放贝斯来到他面前,指着歌词一行行过去,词义讲到一半又忽然抬头,嘴边呈着笑,“不好意思,问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点冒犯。”
“你——有谈过恋爱吗?”
“或者暗恋过谁。”
“……”
“没有。”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须抿去唇的弧度后控制好表情:“这首歌讲的是一名男孩儿爱上了另一名男孩儿而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的故事。”
“他讨厌暗恋对象所喜欢的这个人,而他对这种感觉感到羞愧,因为他讨厌的人其实很好。”
“这首翻唱歌曲虽然不在通过后的表演名单上,但应要求还是得录一段视频效果传到Rachel总监那边。”
“所以——”须点下头。
“你要不要去找找感觉?”
—
讨厌被暗恋者所喜欢的人。
没有这种感觉。
寻见门外动静,华立风抬眼。最先进门的是炸弹绒,当然这是队内独属于他的称号,至于原因——绒一进来臭着个脸,锤了下门直转身,但没踏出几步即被丸拦下:“做什么去小屁孩儿?”“关你p…”绒避开卷那‘你拽个试试’的眼神,偏头骂了句脏话:“那傻逼讹我。我要去找他算账。”华立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近三人。卷在一边抱着臂膀,笑:“前几分钟出早餐店碰到个算命的,算了一卦。”
“算的什么?”
“Yinyuan——”丸没出声,在卷身旁对了句口型。
“姻…”
姻缘怎么了?华立风还没说出第二个字,门外一侧走廊传来他们乐队贝斯手的声音:“怎么了?”绒听声就想带着脏接话,但一望来人是谁后闭嘴了。
排练结束须回房间换了套衣服,似乎是一会儿有约,和他那大学学弟。一身黑衣,外套掺着米白的绿牛仔,依然戴着那对圈状的银耳环,配上那张笑脸满身朝气。
绒看愣神的同时华立风也怔了一下。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这么认为了。
某方面来说,他和之前刚认识时的炸真的很像。不,这么说不准确,就是一种感觉上,他们二人的周身好像飘着共同的因子。
须过来的时候还在整理他的袖口,绒没回,低头完又回去看,说话吞吐和刚才骂街的气势判若两人。
“你…你今天真好看。”
心脏在左胸膛乱蹦。
还紧张呢。卷嗤一声,推了绒一把:“快去。”
“你之前说去新开的画展……”
“是,哪里。”
须眯了下眼睛,去摸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义池区那边。”
“啊…我有点不认识,我找找地图。”“好。”地址搜索后路线图在他指尖放大,须看向绒。绒上前点去屏幕:“这里。”
丸搭上卷的肩,一个眼神过去动了动手指。气氛还不错。卷笑。是。
绒须二人走后华立风来了个电话,手机贴往耳边就站去了楼梯道口,这时丸看了眼墙上钟的时间:“卷,快九点了。你不是说——”卷盯着那个急忙下楼的背影:“等等。”慌张的神色被他视线投去的最后几秒尽数捕捉,他扬唇,“我们还是下午去好了。”
26.
炸觉得他应该是睡昏了头了,不然怎么会一觉醒来后第一念头居然是给华立风发消息说自己住院了。说起来挺倒霉,去公寓新租的画室,上面楼层的住户里一家有个小孩儿,在门口见他搬了大几箱的东西问他是画家吗,他也没多解释自己是做什么的,点头说是。谁曾想那屁大点小孩儿一点都不腼腆,掏出一百块钱扯着他要去画墙画,于是被两手推着去了附近的某个楼梯道。看样子是被允许了可以涂鸦绘画,整栋楼里几面墙壁下来除了儿童画就是十几岁青少年会搞的hiphop喷漆。
“小朋友,搞这个可是很费事的?你哥哥我这方面不是专业的?”炸笑,在指间一连几下转着画笔。
“大哥哥,我看见你被布蒙上的画了,上面画着一个很帅很帅的大哥哥。”小孩儿睁着眼睛认真道。
很帅很帅的大哥哥?炸挑了下眉,知道这还没他胸膛高的小孩儿说的是谁了。“啊~可大哥哥是个怪胎,只想画自己喜欢并且觉得好看的人,怎么办?”
小孩儿抿着嘴唇望他,婴儿肥的小脸蛋可怜兮兮。
“好了。”
“大哥哥帮你。”
结果就是小朋友一个不留神让他从梯子上摔了下去。右侧已经发生裂痕的窗户被他这么咚一下给直接撞碎了,碎片扎进肉里,坠回地面后又从楼梯上滚下去,护着双手,滚落时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这都没残还真是个奇迹。炸是如此感叹,可另外赶来医院的人却不这么觉得。
“华炸,你挺厉害的?”
“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冒失的人吗?”
“下次你撞碎的可能就不是窗户而是车前的挡风玻璃了。”
有这么严重?
想着,对面又输出了两句。
“蠢得要死。”
“能不能尽量减少让别人担心你的机会?”
这副模样让炸一瞬回想起他们之前刚认识的时候,那会儿华立风就是这种态度,看谁都不带顺眼的。怪脾气还多。
没恢复好,靠着枕头坐在病床,面色苍白,说话的语气状态却显得他异常有精神气儿:“停。华立风,你就是这样关心卧倒在床的病人的?”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表面上嘘寒问暖一阵问我玻璃扎进肉里疼不疼呢。”说完,炸上下扫视了一遍华立风全身,之后抬起眼:“慰问品呢?”
“不是吧华立风,来医院看病连个慰问品都没有。上来就痛骂病人,是不是不太好?”
华立风气得头昏一半。
“你需要的是慰问品吗?是脑子。”
“什么人能把自己摔进医院啊?”
“我不在身边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什么语气。把自己当什么人?
炸笑了。
“我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你能怎么样。”
华立风张着唇,还真就不知道怎么骂下去了。见状炸摆摆手:“好好好,你的关心我收到了。我会好好注意尽量没有下次的?”
他后挪去身,昂头望了望天花板。
“但我真的挺饿的。”
“你想吃什么?”华立风问。
“粥?只要不是白稀饭就行。”说完炸转头:“怎么,你给我买?”
“好。”
他答应了,刚坐下没多久就起身,走前给炸倒了一杯温开水:“那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炸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
他后悔了。
半小时后华立风回到了市立医院,拎着东西出电梯便快步走向炸的病房,而当他握上门把手,却听见不属于炸来自另一人的声音。
“我亲自煲的。尝尝?”
“时隔几个月再尝我的手艺,感觉怎么样?”
开门的动作停了。
透过房门的方形玻璃,华立风望见在病床一旁细心照顾的那个身影,一身正装。是那个叫啃的人,那个被炸唤做大叔、在家和炸通了许久电话的那位。
像是怕炸烫着,给人吹完再递过去,炸吃完那一勺弯着眼推掉下一口:“你干嘛啊。”
“下次我不要你来看我了。”
“把我当小屁孩儿一样。”
啃一边摇头一边不以为然,“是啊,比起我这个成天被你嫌弃的老大叔,你更像小孩儿不是吗?”
“God,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眼这么小。”炸抱过他手里的黑米粥,“居家型暖男不适合你。”
“你还是更适合名利场。”
“怎么,觉得会赚钱的男人最有魅力?”
“也许?”
“那幸好,我很会赚钱。”
“噗,你好自恋。”
病房里传来二人的笑声。
“……”
门上的手紧了紧,华立风再次瞥向房内,注视到逐渐贴往一起二人亲密的身形。玩笑后炸被抓住手腕,啃将膝盖抵上了病床床沿,笑得很坏,炸拒绝了他的索吻,撑着身子笑:“趁虚而入?滚啊。”
“我干的趁虚而入的事还少吗——”
句尾的音节迅速在耳边远去,走廊窗外吹来的清凉拨起他弯绕的发,露出双眼密布的阴霾。经过墙沿一物时华立风步子都没停,挥着右臂将手里的东西发了狠地砸进垃圾桶里,震得发出一声闷响。
“那家伙怎么还没来?”炸抿了口凉白开。
“嗯?”啃立身调整来前被他松过了的领带。时间到了,他得回公司开会。“你是说谁。”
“华立风,你来的时候没看见他?”
“他说去给我买粥。”
“我做得不比他买的好喝?”
“可我就想喝小鲜肉给我买的?”
27.
太奇怪?他之前唱这首歌有这么入戏吗?过去一个中午再见到那人排这首歌卷如是说,和另外两人站在排练室的门口。绒和须看完画展回来了,一上二楼就听见走廊传来他们乐队主唱的声音,还以为是隔音没做好没想到是高音穿透力太强,门虚掩半边,麦距也拉的够长。
“Why would you ever kiss me? ”
“I'm not even half as pretty. ”
“You gave her your sweater, it's just polyester. ”
“But you like her better. ”
“Wish I were Heather——”
“Oh——”
“Oh, oh——”
三人安静听到尾声。须这才反应过来视频有录吗?刚才那遍唱得极好。显然没有,华立风看见他们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的时候沉默了很久。
最后时间约了傍晚。
……
再去医院已是下午的两点半,太阳正烈,打了十分钟车,一进室内冷空气便贯穿衣袖将他包围,背着吉他来到病房门前,华立风犹豫了几秒。
他推门进去,意料之外没有听见带有戏谑的问候声,病号服在被子外只露出一角。水果篮置在床头,华立风放下吉他。
掀起被子一角,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实在算不上好的睡姿,压着枕头缩成一团,半点没有肢体伸展困难的样子。视线投去,从他纤细的脖颈开始,顺着撑起衣服的肩线飘至身体各处。是太瘦了还是尺码太大了?华立风目光上移。“……”意识到自己在偷看哪里后他倏地将被子放下了。
“咯吱、咯吱。”
华立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拿小刀削起了苹果皮。在这声音持续了近半分钟后,床上的人有动静了,抬手按下被子露出那一颗炸了毛的脑袋,眼睛眯着睁不开。“立、风…?”听见那人朦胧叫着自己的名字华立风立刻放下刀具。
华立风上前。
“抱我。”
弯腰俯身后他从那人嘴里听出来的第一句话。默有半响,华立风单膝跪在床边,而后试探性地将手臂环过炸腰腹贴往他后背,把人带去怀中时除了渐快的心跳外还能感受到来自单薄病号服下那另一层体温。
因为他的举动,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
直当炸抵着他肩,揉着眼睛闷声说:“你做什么。我要…上厕所。”
“……”
半边耳朵烧红了。
华立风埋在他后肩两秒,遮挡似的在就着这个姿势抱人起身时脑袋蹭往他耳后,卷曲的头发擦得炸有些痒。炸意识也是彻底清醒了,在洗手间门口落地再瘸着腿走进去,手摸上裤腰,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望那杵在原地木头人似的看他的华立风。
“看什么?你帮我脱啊?”
“虽然我手没受伤,不过——”
“嘭!”门被关上了。
胆小鬼。
炸出来的时候华立风看了眼手机时钟,刚好三点。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他踉跄后扶上门一侧,差点摔倒,华立风即刻迎上身,下一秒对方抓着他浅蓝牛仔衬衫的布料就抵上他胸前。炸抬头便是华立风衣领敞开所展露的白花花的一片,以他的视角,目光从突出的喉结向下甚至能看见被衣服料子遮盖的其他地域。这家伙扣子开到了第三颗。如果不是记得华立风是个保守派他都要以为是自己栽向前时把人家的衣领扣子给扒下了。
“恩……”直起身搭上人肩膀炸顺手摁下那牛仔上衣的第三颗扣子,华立风听见那咔哒一声。唇边弧度有些明显,华立风含了含自己下唇瓣,但炸没看见,只是被搀扶着走向床前。
“我今天……可以晚一些走。”
“这么想照顾我,那我同意了?”炸坐上床弯眼,看见盘内削了一半的苹果。“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醒的前几分钟。”
话到这华立风移神,想起十多分钟前自己掀开人家被子偷看人睡觉还眼睛到处乱瞟的变态举动。
“现在几点?”
“三点了。”
“天气不错,陪我去晒晒太阳?”
“你现在能下床吗?”
华立风挑眉扫了一眼炸右腿。“…当然可以?”炸转了一圈眼珠,忽地记起昨晚尚且清醒时主治医生对他说的话。不要乱走动。炸肯定中略带犹豫的神情让华立风看明白了,他转身:“拄拐还是坐轮椅?”
“你推我?”
“——OK。”
……
“我们逃出医院怎么样?”
“你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
推人出了电梯华立风说。
“阿——我记得今天是七夕。外面应该挺好玩的?”
被推着轮椅来到一楼炸百无聊赖地回。
华立风听了这话步子顿了两秒。
“七夕?”
“对啊,今天初七。”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昂头看他:“怎么,你小情人没告诉你?”
“那天帮我接电话的是——”
“好好不用解释,我逗你玩儿的?”
“……”
华立风听见炸哼着鼻息笑了一声。
二人来到廊外的一处阴影地,旁边有一长椅,华立风把人从轮椅上带起来后便随着炸在长椅上坐下,望着一侧被太阳照得发亮的地面。
“所以,你现在是在玩乐队?”
“吉他手?”
炸瞥见了华立风置在病房里那把名贵的吉他。
华立风点头道:“兼主唱。”
“很酷啊。”
“哪天带我去看看?”
第二句是说笑,但华立风闻言却是认真,看他:“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们的排练室看看。”
“好啊,等过两周我出院。”
“啧,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那小孩儿。”
“麻烦死了。”
“小孩儿?”
华立风眯了眯眼,什么小孩儿?
“那天我去画室搬东西,刚好楼上下来一小孩儿,看我画的好,给我一张红钞票,雇我去画墙画……”
一句一句下来,炸把那天发生的事和华立风说了,唯一省略的是男孩儿说画上的大哥哥的那一环。听完华立风皱着眉头,表情有些难看:“他家长呢?”
“怎么啊?你还真要去找一个小孩子算账?”
“你受伤了。”
“啊~是心疼我了。”
“——恩。”
这一声华立风应得极轻,若不是环境太安静,炸差点没听清,他看见华立风微偏去了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
话落华立风一下站起身,转过便将他整个身体抱起。坐上轮椅,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瞬炸感觉这家伙将脑袋埋入了他怀里,卷发遮着眼睛,低头蹭了蹭,像是对喜欢的人偷偷贴贴。
“该回去了。”
“好?今天我听你的?”
敞开身,炸歪着头笑。
华立风觉得自己左脸有些烫。
27.5
炸似乎对他玩乐队这件事很感兴趣。一路回到病房,华立风这么想。上电梯时炸就在兴致勃勃问他有关乐队的事情,接着上次在电话里没说完的那些话题,但一到问他为什么不和其他四个人一起住的时候华立风闭麦了,恰好电梯铃响了炸也就没追问。答案是什么多多少少猜到了。
这回炸没躺床上,打着再躺就要成植物人了的口号坐在窗前,眼前手机屏幕滑动,看华立风在一边偷偷摆动他那宝贝吉他,点击付款后放下手机笑:“如果不是怕扰人,我还真想你给我弹一曲。”
安静中突然被cue的华立风茫然一抬头,手没收住,拨着琴弦发出一声清亮的琴音,没反应过来呢,又听那人轻道一句:“你唱歌很好听。”
被夸了。
莫名,心跳有点快。
华立风盯着那张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柔和的脸转动了几下眼睛。“你可以,来看我演出。”
“我抢不到票。”
“我会给你备票。”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
炸脑袋转得快,先行点头:“好啊。”
“你之前说你们最近在排练?”
“什么时候的演出。”
“下旬,月底。”
炸想了想医生说的话,“那我应该可以到场。”
“那你今天呢?什么时候走。”
“你什么时候睡?”华立风反问。
“五点…六点半?还得吃点东西。”炸说这话的刹那视线移开被他摁亮的屏幕。
上面显示的五点半。
——
华立风最后准备走是在太阳下山,天空暗下去,发出极烈的橘红色,而后染得云间一片火红。
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人已经躺下了,闭着眼,这回倒是睡得板正。
恩?他手机呢?
华立风摸了摸自己牛仔裤口袋,回想的同时在房内走上一圈。他好像下午借给炸用过一次就没再碰了,炸说他的手机没电。
目光转移。
半分钟后,曲下的膝盖陷进柔软床铺里,破洞裤覆在膝前的黑线被骨头崩得紧,华立风尽量将他上床发出的动静降到最小。好像在枕头边,伸出去的指端碰到了那坚硬的手机体。
五指静悄悄溜进白色被子里,拿手机时被一股力拉扯住,华立风撑住坠去的身伏在男人身前,卷发一荡而过炸的鼻尖。
有什么东西擦过了他的唇角。
那个曾被他冲动吻过一次的地方。
好软……
鬼使神差,他低下头,贴上了那张柔软的唇。
“…”
“!”
他在做什么?
离唇,华立风猛地回神。
项链扫过熟睡那人的锁骨,华立风慌忙抓起吉他的背带挂往后背起身即奔向门边。
关上门,落荒而逃。
华立风站在病房门前,摸着唇,赤了整张脸,红色延去了他的脖线。同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措的还有门的另一端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在床上的人。
翻身,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