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四十六）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侍从恭敬地为墨染挑起帘帐。
听得外间动静时，魏婴以为是蓝湛归来，懒懒地没有动弹。
见到墨染之时，他眸中划过两分意外，又不由有些防备。
抬手止了魏婴起身的动作，墨染温和道：“你身体还未养好，躺着便是。”
奉茶的宫人手抖了抖，辰王身居高位，掌政多年，除了对端王殿下，倒是难得见他这般柔和的神色。
墨染既如此发话，魏婴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微微坐直了身。
他的脸色比昨日好上许多，墨染心中稍安，又有些不满：“你病着，忘机竟不知去了何处，也不陪着你。”魏婴老实道：“方才来人，说有要事回禀，陛下便去处置了。”
墨染点头，勉强认可了这个回答，继续道：“御医开的药，今日可喝过了？”
魏婴觉得愈发古怪，辰王话中之意，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关心的意思。虽不知为何，只是辰王既问了，他也不好不答。不过，太医开的那些方子，都是些凝神滋补之药，喝不喝无甚要紧。
魏婴便道：“那药方一日一回，已经喝过了。”
墨染眸中蕴了两分笑意，道：“当真？”
魏婴不解其意，硬着头皮道：“当真。”
墨染早有准备，看向在外间候着的一名侍从。那人会意，立刻便去请了负责煎药的药童入内，低声交代了几句。那药童看看辰王，又看看半躺在榻上的贵君，一五一十道：“回王爷，依着陈太医的方子，交代我们每日三顿煎了药给殿下服下。今日的……”他顿了顿，继续道，“今日的药，殿下还未喝过。”
当众被辰王抓了现形，魏婴不免有些窘迫。
墨染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吩咐道：“今日的药，去煎了来。”
药是一早便备好的，只是魏婴一直不肯喝。服侍的宫人正发愁如何向陛下交差，可巧辰王下了命令，忙应声去取。
棕色的一碗药汁端上来，寝房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有墨染在一旁看着，魏婴自然不好拖延，端起药碗，深吸一口气，喝尽了药。
墨染满意点头，倒是比从前长进些。
喝了药，墨染身后的侍从提着食盒上前。打开第一层，里面盛着几碟蜜饯。
魏婴不由得眼前一亮，见里头有金丝蜜枣、冰糖杨梅、蜜饯海棠，还有山楂脯，看着像是庆国的做法，让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魏婴的余光看往墨染，众目睽睽之下，辰王如此大费周章，应该不至于当众毒杀他罢。
墨染笑得和煦：“不妨尝尝？”阿云从前最爱吃这几样，只是母亲看管得严，从来不许他多食。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这孩子的口味变了没。食盒的第二层，墨染特地吩咐人备了其余几种蜜饯，还有些糕点。
魏婴依言用银签挑了枚冰糖杨梅，酸酸甜甜的滋味，一下子便冲淡了药的苦味。他忍不住又吃了块山楂脯，方想起这是辰王送来的东西，生生住了手。
墨染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又是喜爱，又是心疼。若是在从前，没有人看着，阿云能一口气吃完大半碟蜜饯。他的阿云，从小便聪慧，三四岁时便能识得不少字。全府都惯着他，这孩子有些贪玩，病了总不肯好好喝药。有一回，他悄悄拿了大夫开的药方，也不知道看懂了没，竟添了一笔，硬生生将“一日煎服一次”改成“十日煎服一次”，让人哭笑不得。
吃了两块蜜饯，魏婴心里不自觉松快了些。墨染吩咐人将蜜饯放下，尽数留给魏婴。魏婴道了一句谢，而后便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人枯坐一阵，皆在思忖如何开口，不免有些尴尬。
魏婴不由得想起蓝湛来，若是他在，总能替自己周旋一二。省得自己独自面对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摸不清头脑。想到蓝湛，他又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沉默一会儿，墨染开口道：“忘机他……待你好吗？”
魏婴愣了愣，这话听着，竟像是长辈关心之语。不知怎的，他觉得今日的辰王，对他似是没有恶意。
魏婴低头看着锦被上的花样，良久道：“挺好的。”
这是实话。
不论他承认与否，好像从最开始，蓝湛待他……便很好。
……
另一边，蓝允派了人，请蓝湛去他营帐之中品茗。
替蓝湛斟过一杯茶，蓝允不动声色道：“大侄儿，你跟魏婴那孩子，如何了？”听蓝允问起他同魏婴之事，蓝湛饮了口茶，一时沉默。
蓝允心中了然，蓝湛道：“皇叔……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魏婴眼下总是推拒他，让他心中乱得很，更无从下手。
蓝允无奈，这便是当局者迷。又给蓝湛添过一杯茶，蓝允道：“忘机，我看那孩子未必对你无意。”蓝湛闻言，抬眸看他，蓝允继续道：“你是君王，同那孩子间，也是凭借此走了一趟捷径。可这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之事。”
他心下微叹，忘机自幼顺风顺水惯了，旁人对他从来皆是一呼百应的，若是想要什么， 立时便有人奉上。
可这感情之事，哪能如此。
蓝允将茶盏推到蓝湛面前，点拨道：“忘机，喜欢一个人，得用心，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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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允默念：自家娃自家娃，不能放弃，得多教教他
染染默念：自家娃自己娃，受了这么多年苦，得好好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