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八节 雨宫鸢夜
自从约翰逊的提案不了了之以后，接下来的议程中规中矩，再没人找过我们的麻烦，也没人提及迦勒底。几乎所有提案都围绕着时钟塔本部提出，涉及方方面面，让我们这些外人感到颇为无趣，倒也难得清静。
唯一让我在意的是那天会议结束之后那个女孩对我说的那句话。
“希望你可以活久一点。”
这算什么？诅咒？预言？玩笑？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今天是周末，按照议程，正是休息日。清晨些微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落进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我翻了个身继续躺着，难得享受这样的清闲。
“叮——”
手机的信息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极其不情愿地瞧了瞧，
“弟子~出来逛街吗？我在车站等你。”
“不去。”
我果断地敲上了这两个字。
不一会儿，莱妮丝的消息又到了。
“快点快点~这是作为师傅的命令~不来我就让特里姆里乌把你抬过来~”
特里姆里乌是埃尔梅罗家的至上礼装“月灵髓液”化作人形的名字，也就是一直跟着莱妮丝的那个女仆。说是女仆，但其实这家伙犯规到极点，又能做家务，又能打架，实乃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没办法，去一趟吧。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起身换了衣服，慢悠悠地打开门，刚准备走出去，就见门口两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两个男人身穿深蓝色西装，左边的是个中年人，身材壮实；右边的是个老年绅士，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头银发，看起来文质彬彬，笑吟吟地看着我，那笑容让人心里发毛。
“你们是......？”
那老人微微低头，“年轻的先生，你好。我叫里奇。”
里奇？没听过的名字。
“那么里奇先生，您这一清早就堵住我的门，可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里奇点点头，“是的。您现在不能出去。”
我茫然地看了看这俩人，“为什么？”
里奇不急不恼，“我家小姐待会将会前来拜访，因此在下得保证您一直在屋子里才行。”
我仔细想了想，来这儿才几天，除了莱妮丝之外，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名门的小姐；但莱妮丝如果找我不可能摆这么大的阵仗，以她的性格会叫我过去或者直接自己过来。
她是个非常讨厌拖泥带水的人。
“您家小姐是哪位？找我有事？”
那老人还没说什么，旁边的中年男人瞥了我一眼，满脸都是轻蔑，“迦勒底的，里奇先生让你等着，你等着就是了，哪来这么多问题？一个早就可有可无的什么狗屁组织的小职员，还真把自己当个大人物了？要不是......”
不知为什么，那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蛮横的脸上突然收敛了表情，就连身体都站直了，笔挺得仿佛立正一般。
“路易斯......”
那是一个略显愠怒的女声——虽然悦耳，但却很清冷，而且还有点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小姐。”
男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我顺着声音仔细一看，站在面前的正是那天站起来制止约翰逊的提案、临走时和我说了那句奇怪的“希望你活得久一点”的那个神神秘秘的少女。她依旧穿着一身素气的白色和服，长发散在肩头，左手里是一把修长的黑鞘太刀。
“你在做什么？”她冷冷地问那中年男子。
“.............”
男人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和刚才神气活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锵——”
少女的左手拇指按在刀镡下蓦然一挑，随着清脆的嗡鸣声，刀身的一截轻弹出鞘。
“回答我。”
她的声音冷到了冰点，明明只是个女孩子，刚才那个动作的一瞬间竟然让人感到了若隐若现的压迫力，仿佛下一秒她真的会挥出致命一击。
眼看气氛紧张起来，里奇干咳了几声：“小姐，算了吧。路易斯也是为了您，才阻止这位先生离开的。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对自家人动刀啊。”
“小事？”少女冷笑一声，“鄙夷威胁我的客人，难道两位并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
“小姐说笑了，老夫自然是不敢。”里奇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路易斯当然也不敢。”
“咔哒。”
她紧盯着两人好一会，才重重地收了刀。
“算了，你们请回吧。再有下次，就算你们是父亲的人，也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人见使命达成，便点头称谢地离开了，剩下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看样子她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清楚她要干嘛。
“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
她对我施了一礼，也不再像刚刚对那两个人一样讲英语了。
我能听懂她在说什么——这是郑重的致歉；不过刚才他们几个人的对话用的都是标准的伦敦腔，忽然换成日语还有点不习惯。
“这位小姐，道歉就不必了......”我随口答道，“你并不欠我什么。请坐吧。”
“谢谢。”
这奇怪的少女彬彬有礼地道了谢，关上门，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在这里讲中文的人很罕见。”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回答，她忽然换了极其标准的汉语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来自日本。”
在那一瞬间我惊讶于她在各种语言之间的随意切换，仿佛每一种都是母语一样流畅。但被当成日本人总归觉得不太舒服。
“莫非，小姐对我的国家有所偏见？”我皱了皱眉。
“不，”她摇摇头，“恰恰相反，我对我自己的国家有所偏见。”
“要喝茶吗？”我指了指橱柜里摆着的茶壶——听说是埃尔梅罗二世先生的藏品紫砂壶，看成色还不错。
“有劳了。”
于是我一声不响地泡了一壶茶，放在桌子上，不一会儿，淡雅的茶香就氤氲在整个屋子里了。在等待茶叶飘起来的时候，这种沉默而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好几分钟。
“雨宫鸢夜。”少女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我的名字。”
“雨宫......鸢夜？”
我重复了一遍——又一个奇怪的名字。
她沉默了一会，手里的茶杯冒出热腾腾的蒸汽来。
“我不太喜欢被叫全名，因为会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可以叫我雨宫，也可以叫我鸢夜，请便。”
奇怪的名字果然适合奇怪的人。
“咳......那么，鸢夜小姐？”
“嗯。”她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称谓比较满意。
“我的父亲是索拉里斯家的家主，约翰逊·索拉里斯。我是他的养女。”雨宫鸢夜放下了茶杯，“我这次来是应父亲的要求，请阁下明晚八点到西阁楼做客，说是邀请阁下参观。”
说着，她拿出了一封印着印章的邀请函递给我。
约翰逊的女儿？
我迅速地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
“请问，令尊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就不清楚了。”她笑了笑，“我只负责执行他的命令，至于理由，我并不感兴趣。”
这还真是随性。
约翰逊为什么找我？我搜索遍了脑海，和他的过节也仅仅是会议上针锋相对那一次。
但能当上一家之主的人，应该不至于心胸狭窄到因为这种事情寻求报复。
至少，也不该是这么快就来报复——这样目的性太明显了。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我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
能当上魔术师家主的人，眼里无外乎家族利益，其他一切都是浮云，至于什么正义的伙伴，见鬼去吧。
“好了，”喝完了一杯茶，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感谢款待。既然话已经带到，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时我又想起她那句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于是喊住了她。
“鸢夜小姐，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她停下了脚步。
“你那天在会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鸢夜楞了一下，看样子是在仔细思考，“哪句话？”
“你说希望我活得久一点。”
她再次陷入了沉默，半晌才慢悠悠地答道，“字面意思。”
“时钟塔多半是些腐朽透顶的人，但你和他们似乎不太一样。所以我不想伤害你。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见我还是云里雾里没听明白，她也没在意，只是很有礼貌地微微欠身致意，然后拉开了房门。
“告辞了，祝你好运，后会有期。”
【 To be continue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