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时》

写在前面的话：听了诸位的建议，并自己也想找个地方一吐为快，憋的太久，容易病，还是心病。这个不长不短的故事，改良自一个普通学生和她意料之外的一段情事。 几天前在街口遇见一个匆匆赶路的女孩，风一吹，长发遮面，她抬手撩到耳侧，看的我一瞬恍惚，我扯扯友人的衣袖问，“有没有几分像她？”，这个“她”友人自然是知道的，“宛宛类卿？嗯？”果然，人的本质就是从不相干的人身上搜集自己想见到的 日子渐长，太多人和事出现交混和模糊，独独她的事脉络还算清晰。我是理转文转来的，数学那玩意我应付它已是竭尽全力，再加个理化，便是万万挣扎不起了，倒也庆幸，学校的规矩后转来的学生能自己选班，我之后每次回忆起，都有股劫后余生之感，若是选错了，那我的高中将会伴着冗长而晦涩的光阴再被记忆慢慢瓦解。我转过来时是个晚自习，班主任是教英语的，没太多客套，班里也没多余位子，仅讲台旁有张桌子安排给我，那位子历来不是给闲杂人等留的，我沉浸在搬家一般的疲倦中，无暇顾及。次日她的课也是接近傍晚，未见其人先闻声，她招呼大家拿语文书，班里一齐声说转来个新生，她礼貌的低头瞧了我一眼，我先对上的是她的双眼。“螓首修眉，面似银盘”打眼一瞧“虽无非常容貌，却有动人颜色”十分孩子气的笑容，年纪倒也着实不大，像地里的青菜一样新鲜水灵。我微微低头致意。“温侬软语”传进我的耳蜗，很有辨识度的声线。事实上，她并不是我第一眼会欣赏并喜爱的类型，那和顺面孔和学生气十足举止仅会给我一种欠缺经验和生疏感，我喜爱有力量感和攻击感的女性，例如伊娃.格林，刀锋般的面部线条配和凌眉厉眼，像一束绽放的黑鹫尾，近乎邪性的艳丽，我痴迷于那种侵略性，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们都相安无事。我只是会因为距离常常接下她抛出的问题，早年还算得上喜欢书本，加之普高的学生语文着实乏善可陈，我们还算有些互动，她不算是个娴熟的工作者，常常忘带语文书，在她四下朝其他学生借阅时，我便会恰时递上去，她腼腆的抿嘴笑说，哎呀，老师太迷糊了。我喜欢这个语气词，带着升调的气音，接着又问我不需要书本吗，我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她便放心的拿去，有时也会因为歉意而把她的书拿过来送与我，翻开封面，是个挺奇怪的名字。《荆轲刺秦王》她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公开课，那天停了电，用不了大屏，但课还得得咬着牙讲下去，她在最结尾处提了个开放性问题，依稀记得问的是刘邦和项羽适合入驻天下，这是个没在排练范围内的问题。她甚至事先找好了学生演了一小出刺秦戏(我学了师范后才知觉不过是常用手段罢了），因为皮囊平平又鲜言寡语我自然不在其中，心里升腾出一股我称之为“冷然气”大概就是不屑于这种表演课堂，冷眼观察他们如耍猴一般的演出，有种置身事外的超然，如今回忆起来，我却更愿称之为委屈➕醋意横生。学生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她在讲台上明显慌了一慌，问了又问，四下寂然。 并非我愿意用孤胆英雄的方式来陈述自己，但我那时确实举了手，她好似捉住了救星，讲台边上那位你来!答了什么我没那么好的脑力，已然记得不多，无非是一些项羽刚愎自用，刘邦善帝王心术一类的，言罢，她带头鼓掌，我有些局促的坐下。下课后她郑重的和我说了句，你语文基础很好，真的。我定定的望着她的脸，头一次在她瞳仁的反射中看到了我伫立正中的影子，那时一段关系的维持的开始，或者说飞跃。 从那之后，我开始有了看向她的习惯，她穿的衣服，她带的装饰品，她不同角度的面孔，白色上衣或衬衫羊毛衫下半身裙子是她最长穿的，也是我常常看花眼的一套，每每在大街上遇见酷似的打扮，我非要走快几步赶超人家看一看那人的脸，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会是她。小V领，脖子上的动脉随着她转头而弯折并下延出锁骨流畅的线条，有一次她戴了一条黑色的锁骨链，极强的色差，结结实实的箍住两条银色小链子摇摇摆摆的垂下，要是拽一下，大概会把她整个人拉过来吧，会和我对视吧，奶白的脖颈，我想知道它的触感也想贴着它一路下滑。我色情的想着。 我就这样近乎贪婪的打量着她，我认为脖子是女性身上除了胸部最为性感的部位，总能轻而易举的让我极速成几何倍速上升，然后到某个晚自习达到高潮，那时候《前任三》正在热播，火起来的还有附加产品《体面》她就和所有走在互联网前列的人一样，作为放松节目，她问我们会不会唱，她来找伴奏，不知谁起头，大家陆续跟唱，她的手机播着歌，靠在窗户的暖气旁，她刚洗完头，头发半干，卷曲着披下来，微微遮住前额，与平时扎的规规整整不同，有种媚气，身上盖着驼色风衣脚下黑色长靴支在暖气管上，手从风衣下拿出来，正合着我们打着拍子，唱到高潮，她稍稍咪起眼睛，笑了，没错，笑了一遍打着拍子，一遍歪着头，包容的温和的，宠爱般的看着她的孩子们，我的大脑滚热滚热的，脸也一样，也许身上每一处都一样，我不敢往她的方向看，但又极其想看到她，一眼，就一眼就好，她的白衬衫衣袖上卷，她的长眉如鬓，她的睫如鸦翅，轻轻合上，又缓缓睁开，有一种母神一般庄严慈悲。她的褐色卷发搭在衬衫上，她的每一处打扮都如此和谐，我的脑袋失智一般无法集中思维思考任何事，我埋怨唱歌的其他人，我想要他们安静，我埋怨他们抢了我的风头，我的宠爱，我的理智横冲直撞，哎，她今晚如此闪耀，如此美好，我的灵魂在这一刻，单膝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