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忍传(飞段加角都)









战场上残余的火焰噼里啪啦的拷打着残骸,剑戟横插在地上,组成令人心惊肉跳的金属森林,只有许多穿着破烂的拾荒者背着巨大的口袋游荡在这被生者所忌惮的战场。
这里是有规矩的,位于中层的拾荒者们大多是逃兵,或是厌倦了总是用命去冒险却还要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生活的流寇,他们大多是有些武艺在身上的,他们总是最先入场,战争给他们造成的创伤让他们自然的互相避让着,很少会发生冲突,他们拔出人们身上的武器,搜刮着他们口袋里的财物,直到那本就靠着多次修补才能勉强使用的破烂口袋被称的几乎要再次开裂,他们才会离开。
而紧随他们之后的,便是最低等的,由各种平民,大多为老幼组成的拾荒者,他们如同看着鬣狗进食的秃鹫,等待着,祈祷着中层拾荒者的口袋能快些被装满,他们搜索着那些已经被中层们洗劫过一遍的尸体,大多就是拆解一些尸体上的盔甲和已经破碎的武器,这些尸体上盔甲大都已经满是破损和血污,不太卖的上价钱,且体积太大,所以中层们向来是不屑的;而那些武器,会被铁匠铺低价回购,投入熔炉化作铁水,等待卷入下一场血腥的杀戮。如果运气好,中层的口袋被早早的撑满,低等的拾荒者们便能得到搜刮“崭新”尸体的机会,有时候他们还会从士兵们身上搜到一些信,低等拾荒者们会将信件装在身上,没有人会特意去送这些信,他们没有那个善心,也没那个功夫,更不用说在这样的年代,谁知道他们的家,还是否存在于信上所写的地址,最多只是在日后流浪的过程中凭着模糊的记忆顺路而行,去看一眼,若是真的能将信送达,也会得到一点额外的收入,再不济也能吃到一顿饱饭。
枭定定的倚靠在战场中央的高台上,看着这些游尸般呆滞的流民们,他的目的不在这些浸泡在血液里的小卒身上,他是高等的存在,虽然算不上这食腐生物链中最顶尖的那一批,但也算得上是二等了,向枭这样的拾荒者,不,到他这个地位的,应该被称为猎人,除开接受赏金单猎杀之外,他们也会来到这样的战场,他们的目的,永远是战场上那些衣着浮华,甲胄凶恶的那些拼杀至死的将领们,这些将领尸体的收益比任何一个中层拾荒者游荡一日的结果还要丰硕许多,如果运气好,遇到了大型的战役,能遇到一些名将,那么自己便可得数月的闲适时光,想到这里,枭苦笑了一下:可当今天下,哪里还有地方可以休得闲适呢?面前传来响动,枭抬起头,一名拾荒者正看着自己的脚下,看到枭在看着自己,他赶忙讪讪的转开目光转身离去,长久流浪于战场的拾荒者们,一眼便能看出猎人的身份,那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想招惹的存在,枭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下,一具还算完好的尸体正停靠在高台上,枭摇了摇头,动了恻隐,一脚将尸体踢下高台,那名拾荒者听到响动,赶忙过来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将尸体拖到一旁。
枭重新靠回高台,将目光继续转向战场,他在寻找,他需要快速找到那将领的尸体,并且祈祷着,在那衣着华丽的将领尸体上,没有放着一枚写着北字的代币,那是换金所发给猎人们的就如之前提到的,这个地方,是有规矩的,最早找到将领尸体的猎人自然可以直接带走尸体,但如果他的野心足够大,他会放置一枚有着自己标志的猎人币在将领身上,然后在一旁的阴影中等候,直到第二位猎人出现,如果他看到猎币后选择离开,那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也放了一枚猎人币在上面,便意味着他想同第一位猎人协商,或是出钱购买,或是二人平分,毕竟在这个世道,将尸体运往换金所的路程也是危机四伏,大多数猎人也愿意省去这些麻烦,或者和其他的猎人结伴而行,但如果,第二位猎人直接拿走了第一位猎人的猎币,那么这便意味着抢夺,意味着竞争,这是一个自信且冒险的过程,因为被挑战者的猎币会被挑战者拿走,所以最后一位挑战者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窥视着这一具尸体,虽然猎人们严格遵守着猎币的规矩,可他们却不会遵循对决的规矩,从来不是公平对决,那总是一场混战,这个阶段的猎人们也许会组成临时的同盟,也许会各自为战,也许在混战开始之前就已经逃跑,这都完全取决于他们对局势的判断。在混战结束之后,会出现最后的阵营,掘墓人,他们会从奄奄一息的猎人那里收取适量的钱财,帮他疗伤,如果伤势过重,他们会拿走这些猎人们身上全部的钱财,但会掩埋他们,使他们免于被送去换金所的命运,但也有例外,那就是胜出的猎人仍旧十分健康的情况下,他会搜刮其他的猎人,毕竟从严格意义来讲,那些赏金猎人都是他的战利品,然后他会出钱给掘墓人,让他们帮忙将其他猎人的尸体抬去换金所,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有直接带走将领尸体的原因,他希望通过这将领的尸体引出更多的猎人,毕竟,这些猎人们也大都价格不菲。
但是,没有人可以杀害掘墓人,他们是这无法安息之地最后的保障,但也因为你无法判断一个背着尸体的掘墓人是去掩埋还是去换金,所以换金所也制定了规矩,绝不收取单独前来换金所的掘墓人所携带的赏金首,如果没有雇佣你帮忙搬运的猎人,没有换金所会收取掘墓人带来的尸体。
枭今天的运气很不错,他很快找到了将领的所在,他的身上也没有那枚写着北字的换金所代币,旁边披着黑袍的掘墓人慢悠悠的走过来,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帮助,那名掘墓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将一把铁锹插在了地上,是为了告诉之后的同行,这里的将领已经被人带走了。
枭背着尸体离开了战场,按照以往,以他二等猎人的实力,他是一定要贪的,但是今天他选择了最高效的方法,因为自己拿到了一样东西,这项东西和其所带来的情报,能让他得到将近半年的休闲,这次来战场走一遭,也不过是顺路罢了,想到这里,他伸手进口袋,确保那东西还在,那是一条银质的项链,一个圆形中嵌着一个三角形。
枭停在一处建筑外,阵阵骚臭味飘出来,枭有些无奈,离着自己距离最近的就是这地方了,他摇了摇头,为了自己未来半年的悠闲,只能忍了,枭拨动机关,一名面带刀疤的独眼老者冷冷的在门后看着他,他将自己背上的尸体扔到床上,老者则打开一份名录,仔细地翻找着,随后才颤颤巍巍的掏出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老者合上名录,转过身,径直向外走去,枭赶忙喊住他:“稍等,这位会计。”老者冷冷的转过身来:“何事?”枭被那如刀般的眼光刺的有些紧张,这换金所里的会计们都不是简单角色,在这样被自己叫住的瞬间,他看到老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他咽了咽口水:“我想见北。”老人没有说话,而是挑了挑眉,眼中的凶光如同自己的错觉般消散:“何事。”“我有情报要面呈于他。”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枭:“空口?”枭赶忙掏出自己身上的项链:“有物。”老人看到项链时,眼神梦钉动了动,步伐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举过项链端详片刻,眉眼之间尽是放松,嘴角甚至多了几分笑意:“有此物你应该早些拿出来,让我怠慢了您多过意不去。”老人挥了挥手,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一位带着面具的侍应,端着一盏热茶,老人抬抬手,枭赶忙结过茶杯一饮而尽,刚想问些什么,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刚要发怒,但更强烈的眩晕涌上来,他便栽倒在地。
枭缓缓的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一个空旷的大厅内,宽大的柱子通向高耸的房顶,他依稀看到,房顶上似乎有人,他猛地坐起身来,抬头看去,房顶却是融入一片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清,身前传来翻书的声音,他向前看去,面前作者的,正是换金所背后的持有者:角都。
角都此刻正坐在地下的大殿里,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赏金名单,作为换金所的持有者,虽然手下有诸多认证官去帮助他认证并发行更新后的赏金单,但一些过分高昂和危险的委托还必须他亲自观看过后才能发行,而这份名单上,已经有了太多他熟悉的人:能够自由操控树木的新兴反抗军领袖,在大陆四处猎杀可以化为猛兽之型浪人们的红眼死神,用巨大蛤蟆在各处引起骚乱的白发豪杰,这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但更让他心烦的是,根据越来越多的眼线回报,月树战争进入了第三阶段,第一阶段,众多依附着月树之国的小国倒戈,不约而同地向着月树之国进发,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到这场战争当中,他们拥有着不同的结盟对象,甚至在进发向月树之国国都的过程中都在进行同盟与同盟之间的战争,换金所也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崛起。第二阶段,随着鬼面的半藏,死神之矢泉奈,万蛇之风大蛇丸,万骨之剑君麻吕,无形残影月光疾风等一众现世忍者的参战,战争的态势发生了逆转,也变得愈加焦灼,也正是凭借着各势力在这时的矛盾和退败,角都才有了和他们谈判的资本,通过资金支援换取了各方势力对换金所规律的遵守诺言。但是现在月树战争来到了第三阶段,月树之国变成了征服者一方,凭借着本就丰富的资源和现世的忍者们。“森罗幕之战”已经打响,这片被称为森罗幕的,包围着月树之国边境的巨大密林,成为了月树战争第三阶段的第一战场,月树之国的军队通过森罗幕向着唤水之国发动突击,角都担心随着月树之国的进攻态势愈发猛烈,很快会使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规则全盘崩塌,所以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动用自己的资金和人脉联合更有胜算的一方,依附于他们稳固自己的换金所事业并继续拓展自己的狩猎规则,但是,哪一方才是会获胜的呢,月树之国目前的攻势确实十分强盛,但是反抗势力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贸然下注怎么想都不太保险,一想到这些,角都身体里的几颗心脏就砰砰乱跳,烦的不行,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扩充自己的实力作为交易资本必然没错。
想到这里,他抬了抬眼,将注意力放在了台下的枭身上,不动声色的从桌子上拿起那条项链:“你带来的,给我我要的情报。”枭低下头,不敢直视角都,说到:“半月前我在执行某个赏金任务的途中,经过三台山时,遇到某个不开眼的流寇,因为怕引起目标的警惕,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那家伙一直宣称自己拥有不死的能力,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听说您也在寻找一个以邪神之名处处留下法阵的不死浪人,但这个流寇给我的感觉绝非是此人,但其如此狂妄一定有其根据,于是我在杀了他之后,在他身上找到了这条项链,我在执行赏金任务的期间也在那附近多次打探,据说有一伙疯子隐藏在三台山内,宣称自己是不死的,并劫掠附近的居民们。”说完,枭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纸:“这是我在那附近收集到的情报,我推理过后都总结在这里了。”枭心里一惊,几乎是瞬间,角都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角都接过资料仔细地端详着,那熟悉的标志,狂热的作风都让角度确信了此人无疑就是飞段,如果可以和飞段联手,无疑可以成为与各方势力联手的强力筹码,虽然飞段极端的性格让他很不喜欢,但现在已经不是作为晓组织行动的世界了,在这乱世之中,一个横冲直撞的不死之人可以帮助他更好的扩大换金所的声誉。
角都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帮助的,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我亲自去确认,如果情报无误,该有的酬劳我会加倍给你。”说罢,角都挥了挥手,枭怯怯的退出了大厅,门外已有人在等候,枭这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阁楼的楼顶,而自己头上的不是天空,而是黑漆漆的洞顶,身后是一条长街,熙熙攘攘的与外面的繁华街市无二,不过来往的都是一等的猎人,而两旁的摊位和商铺都在出售毒药和武器。“这是......地下都市,这是在哪里。”“像你这样的二等猎人应该聪明到不该问的不会问。”角都出现在枭的身后,也不等枭道歉,便披着一袭黑袍在保镖们的簇拥下离开了阁楼。
角都站在废墟之中,四周的保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角都看着被钉在墙上的尸体和地上的法阵,这是他的眼线回报给他的飞段出现的最后地点,角都凝视良久,在路的另一头,角都的打手们抓着几个年轻人缓缓走到角都身边,冲着膝盖就是一脚踢得那几个年轻人跪倒在地,紧接着一把扯开他们的袖子,露出闪闪发光的邪神项链,等了好半晌,角都才缓缓的将目光从法阵上挪开,冷冷的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几个年轻人:“飞段在哪里。”“呸。”为首的年轻人狠狠的啐了一口:“你也敢直言神使大人的名字。”几个小喽啰见状,也一齐恶狠狠的叫骂起来,角都也不恼,只是心里觉得好笑,有什么样的头领就会有什么样的属下真是一点也没错,角都也懒得多费口舌,看了看周围的保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远处走去,背对着角都,几个喽啰正在疑惑的时候,角都缓缓的摘下了披风。
经过充满恐惧的喊叫和求饶声,角都缓缓的系着披风从废墟中走出,对着几个保镖冷冷的说到:“有几个是悬赏的目标,你们把他们带回去吧,剩下的地方我自己去就是了。”保镖们点点头,恭恭敬敬的弯着腰退去,说是保镖,其实角都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带着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吓退一些不自量力的喽啰或者强盗之类的,同时也为了对付一些为了报仇前来的刺客,角都向来不喜欢在这些没有价值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但既然这次要去见的人是飞段,虽然他的目的是与飞段联手,但飞段总归还是一个让人很不爽的人,角都也不介意自己再出手教训他一次,而保镖们也巴不得不去卷入“怪物们”之间的争斗,得了角都的命令,便如获新生般的带着刚才那几个小子跑了。
想找到飞段其实并不难,因为根据刚才没被吓疯的喽啰所言,飞段自诩为神使,已经创办了邪神教会,但其实大多数的信徒只是看到了飞段不死的能力才选择加入,飞段那个没脑子的也不知道如何让别人获得不死的能力,所以教会里充斥着的满是自以为不死的乌合之众,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出去只被别人当成疯子劈死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知名度,如果不是顺着飞段出现的地方附近刚好抓到了这几个信徒,自己也怕是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他的教会所在。
崩坏的屋台之中仰躺着一人,墙壁之上定着一人,飞段愣愣的躺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活人能去打扰他,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处传来,飞段看都懒得看一眼,直到那连哭带喊的一声神使大人才让他疑惑的抬起头来:“怎么是你们?不知道我在进行重要的祭品狩猎吗?”飞段有些不爽的收回了刀镰,看着眼前的信徒们,眼前的信徒们皆是狼狈不堪,好一点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严重一点的整张脸带着半边身子都是烟熏火燎过的焦黑。此刻见到飞段,直接扑上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飞段也在这混乱的七嘴八舌中拼凑起了事情的原委:在邪神教会的总部来了一位披着黑袍的不速之客,点名要见飞段,但是飞段常年不在总部,而是在外进行传教和祭祀,所以他们好心好意的劝说来人如果想加入邪神教就先等候一段时间,但是对方显然没那个耐心,不仅打死了好多信徒,还把作为总部的山洞直接给炸了,教众们逃出来以后分成不同的方向去寻找飞段回去。
“混蛋!”飞段已然是怒不可遏,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但他努力的静了静心神,又躺回了法阵之中,给邪神大人的仪式不能中断,而旁边的教徒也面面相觑,催也不是,走也不是,在这呆着似乎又有些怪怪的。
这尴尬的寂静过了不知多久,飞段才猛地从地上直接弹起身来:“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也不管身后颓败的信徒们,大步的冲向自己的教会总部,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自己的教众,可怜巴巴的他们一看到飞段马上嚎啕不止的大声诉苦,然后慷慨激昂的尾随着飞段向着三台山进发。
飞段很想通过一脚踹开大门来彰显自己的愤怒,但自己所谓的教会也只不过是在一处巨大的山洞之内罢了,根本没门,飞段只能狠狠的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镰刀甩出去,巨大的力量将山体上的碎石都震落下来,他用这样的方式宣示着自己的回归和愤怒:“混蛋混蛋混蛋,我要把你献给邪神大人!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我要让邪神大人品尝你每一寸的痛苦!我!”飞段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就定在了那里,眼前人虽然背对着自己,但一股熟悉的气势和感觉袭来,他站在原地,“神使大人!上啊!”“就是他!就是他!”“狠狠的教训他吧!神使大人!”
“混蛋!”飞段狠狠的将镰刀戳在地面上,给地上都震出了些许裂纹:“都给我闭嘴。”随着周围安静下来,面前的人才缓缓转过身开口道:“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看来你也并非是不死的啊,飞段。”飞段的脸抽搐了两下,露出一抹扭曲的微笑:“活了一百多岁的你不也是如此吗?你我有什么分别?不过不过。”飞段伸出舌头,舔上自己的镰刀:“这里没有所谓组织的规矩,我可以好好品尝一下你的痛苦,你有几颗心脏,我就能品尝几次。”角都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打趴了你,我不介意再做一次。”“混蛋~~~~~~”飞段狞笑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捅穿了你的一颗心脏,我不介意再多做几次。”“我来这里是寻求合作的。”角都说着,解下了自己的黑袍:“但不打一架我们很难好好和谈对吧。”
飞段狞笑着大踏步飞奔向前,在他的身后,意识到不对劲的教众们反方向开始往山下跑去。
飞段甩出自己的镰刀,在空中左右腾挪着逼近角都,角都站在原地没有做动作,从一旁的草丛,冲出一团黑乎乎的巨大怪物,随着他的脚步,似乎连地面都在震动,怪物的手上持有着一柄巨大的野太刀横在身前,快速的转动着,搅乱了飞段的飞镰,飞段将镰刀收回来,笑容愈发的狰狞:“有趣有趣,看来你也学到了新东西呢,不过我也一样啊!”飞段说着转动镰刀,直接肉身向前冲去,在靠近黑怪五米左右时再次甩出飞镰,巨怪挥动野太刀抵住面前的镰刀,飞段怪笑一声,镰刀上装着的三把武士刀突然也开始旋转,直接变化了方向向黑怪砍去,就在武士刀快要命中黑怪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又蹦出一个身材细长,手持两把短刀的黑怪直接轻盈的跃上太刀怪背后,伸出短刀抵住了飞段镰刀上两把武士刀的斩击,第三把武士刀不仅短,而且还套着刀鞘,所以他没有防范,但是飞段在这段时间已经迫近了黑怪,他的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自己可伸缩的黑矛向下便刺!这时远处突然甩出一条飞镰,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黑怪缠住了飞段的黑矛,飞段有些气急败坏的挣扎着:“三打一!还偷学我的飞镰术!你这个混蛋!”“错了。”角都指向飞段身后:“是四打一。”飞段回过头,一只满身刀刃的狗型黑怪正在向自己冲过来,飞段慌张的一边喊叫一边挣扎起来:“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但角都发觉了不对劲,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怕受到攻击了,除非是装的。他看向飞段的动作,他不是在挣扎,他是在调整位置,那第三把刀!
飞段看到了角都的表情:“猜对咯!”他手上一用力,用镰刀压制住太刀怪,紧接着启动机关,阻止了双刀怪的行动,然后抓着长矛的手用力,阻止了飞镰怪,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狗怪撞到自己之前启动第三把刀!第三把刀不是带着刀鞘,而是伸缩型的,从刀鞘的底部伸出来一柄锋刃,角都大步上前,抓住飞镰怪将他甩了出去,正在一只手和飞镰怪角力的飞段瞬间失去了平衡,与此同时角都双手结印,飞奔的狗怪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直直的飞向飞段,飞段倒下的瞬间冷笑了一下,手中的长矛对准了飞镰怪,一按,黑矛直接弹射出去贯穿了飞镰怪的身体,同时狗怪也从飞段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角都喷出一口鲜血,而飞段的头在地上一边滚一边大声叫骂着。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过来的角都走到飞段身旁:“你骂也骂够了吧?还要不要我帮你缝上。”“你砍掉的你当然要负责缝上!你这个混蛋!”“哼。”角都冷哼一声,黑色的触须从手上蔓延出来:“我来找你合作本是认可你的实力,但现在看来,你确实是长了些脑子。”“我需要你的认可吗?我的实力是邪神大人肯定过的,不对!我本来就很有脑子!”角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再多话就没有了。”“八嘎。”飞段愤愤的嘀咕了一声。“听着。”角都一边帮飞段缝补着一边说道:“我的势力现在需要你这种等级的力量来扩充才能更稳定的立足,你想宣传你的教派就需要更多的人脉和更规则的体制,我可以在我的地下都市帮你找一间旺铺,给你提供这些方面的支持,你的知名度和扩散速度也会极大的提高,如何?”“地下都市?”飞段有些嫌弃:“不会是跟现世一样,一个厕所一般的地方吧。”角都没有和他耍嘴皮子:“看来你是有些兴趣,一会就可以和我去看看,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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