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翠羽黄衫霍青桐之生平篇（四）和中原群雄的邂逅以及最终的情感选择

李沅芷第一次见到霍青桐的时候，说是和她年事相仿，大约也是十八、九岁。不过仔细推算，书的一开头，乾隆十八年，李沅芷时年十四岁。到乾隆二十三年李可秀因平定伊犁一役有功调回江南，李沅芷应是十九岁。喀丝丽出场不久，书上明写着她芳龄十八。如果霍青桐比妹妹大一岁，那么她就是十九岁，和李沅芷同年龄；如果她比妹妹大两岁，那就是二十岁，比李沅芷稍大一点。那时乾隆二十三年还没过完，到了年底十一月时发生黑水营之围。 前已提及，霍青桐和族人因为要夺回手抄本《可兰经》来到关内。这一趟出门，本来关系到是他全族的荣辱，不料却因此和中原一群以反清为职志的英雄结交，并因此改变了她的一生。 和李沅芷的不打不相识，其实只是这场邂逅中的一个开端，并不算她和中原豪杰的正式结识。但不可否认的，前后的因果却是和李沅芷的师父陆菲青向陈家洛提及她是天山双鹰的传人，才引起陈家洛特别的注意。尤其是当她因为和阎世章抢夺《可兰经》时，也是因为陈家洛出手相救才死里逃生。 虽然只有一天的短暂相处，霍青桐已经和红花会的英雄结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令人遗憾的是，这场美丽的邂逅十分短暂，霍青桐和陈家洛之间的情愫都还来不及发酵，李沅芷一番男扮女装的波折，马上在这上头浇下冷水。陈家洛原先说好让回部朋友帮忙搭救文泰来的约定也马上变了卦。不得已，霍青桐只得和父亲、兄长和族人暂时回到回疆，继续他们的部族生活。然而清廷的逼迫不断，红花会人马此时正好得到消息，千里迢迢又来到回疆通知他们消息。只是这次的重逢令霍青桐十分不堪，因为再见到陈家洛时，意中人竟是偎郎大会上妹妹选中的情郎。 这之间的曲折本来难以道尽，妹妹喀丝丽和陈家洛在满州使者的半逼半迫之下，随使者到兆惠阵营覆信。这一去，陈家洛、喀丝丽和随后前来寻找总舵主的红花会其他成员全都陷入了张召重布下的重围。为了相救这群曾经和自己以及族人短暂相聚的英雄和妹妹，霍青桐担负起营救任务的指挥，在黑水河畔和清军结结实实打了一仗。 在这场战役中，霍青桐运用她从《三国演义》学来的计策，并有效配合她所熟悉的天时、地利、人和，把清兵打得落花流水，史称“黑水营之围”。打完一场胜仗的霍青桐，心力交瘁。本想离开部族去投靠师父，却在途中，遇到前来寻仇的关东三魔——滕一雷、哈合台和顾金标。幸好自己还掌有对环境熟悉的优势，又找机会放出师父养的两头巨鹰，拖延到师父来相救，才得以保全完整之身。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性莽撞的雪雕关明梅一听说自己爱徒受委屈，也没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便拼了命要去找陈家洛教训。霍青桐担心铸成大错，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追师父。不巧在途中又与关东三魔狭路相逢。此时她无力抵抗，想要拔刀自尽，觊觎她美色的顾金标却趁机把她逮住。关东三魔本来带着她启程东归，却被霍青桐故意误指途径。四人在大漠迷失了方向，无巧不巧地碰上烧狼烟求救的陈家洛、喀丝丽以及张召重。 此番重逢，情况又有不同。霍青桐帮着陈家洛，一面对付狼群，一面对付四个魔头。他们用智计摆脱了狼群和张召重等人，在玉峰底下，霍青桐帮助陈家洛练成了“庖丁解牛掌”。在石室内，又与前来寻找总舵主的红花会众当家以及天山双鹰、袁士霄、陆菲青师徒、阿凡提会合。众人齐心合力解决了关东三魔，也铲除了张召重这个大患。这一连串事情告一段落，霍青桐带着喀丝丽依依不舍地和群雄道别，暂时回到回疆。 出人意料的是，红花会群雄离开回部时，兆惠的残兵败将本在黑水河被围得穷途末路，可是清军突然增兵，与被围的兆惠残部内外夹击。霍青桐当时在病中不能指挥，木卓伦和霍阿伊力战而死，香香公主被俘。最后有赖卫士舍命恶斗，把她救到双鹰处。 惦记着被俘的妹子，霍青桐和双鹰来到北京，却听到喀丝丽已经身殉的恶耗。赶到礼拜堂为之祷告，又遇到了伏地痛哭的陈家洛。 对乾隆既已彻底失望，群雄只得在乾隆于雍和宫摆下的鸿门宴上作最后一击，可惜因为徐天宏的仇人方有德以周绮的孩子要挟，为了不伤及无辜的新生命，他们放弃了玉石俱焚的作法，结果功败垂成。一群人隐入回疆，反清复明的志业不再。 《书剑》的结局并未明确交待香香公主死后霍青桐是否和陈家洛共结连理。金迷及研究者多以陈家洛在玉峰石室内对双姝的感情自剖，据之认为陈、霍二人结合无望。理由之一，陈家洛对喀丝丽的爱要比对霍青桐来得浓烈；理由之二，陈家洛的大男人沙文主义和怯懦的性格使他不愿接受精明能干的霍青桐作他的终身伴侣。关于这两点，事实上并不构成他二人最后结合的障碍，其中奥妙在我这个系列的〈感情篇〉中将有详情说明。 红花会群雄在中原的反清复明大业失败以后，众人隐入回疆。群雄并非不知他二人自始以来的渊源，定会极力说服他二人早日成亲。依照陈家洛的个性，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和霍青桐完成终身大事的可能性极高。这过程就和当年他不愿出任红花会总舵主一职，尚且可以在群雄搬出于万亭遗命下首肯，而不愿违逆江湖前辈的情况有些类似。所不同者，面对的既是使他一度脸红心跳的红颜知己，那恐将又是一次“感激不尽”的喜剧了。到了《飞狐外传》福康安召开掌门大会时，距离雍和宫那场功亏一篑的战役已经匆匆十年过去。群雄特地自回疆来到北京，为的是一祭墓木已拱的喀丝丽，书上虽不像描述李沅芷是余鱼同夫人般正面提及霍青桐是否已为陈家洛之妻，但他二人的名字却一直并列。况且以霍青桐的个性，当年陈家洛和喀丝丽出双入对都可以主动离开以免尴尬，如果今天不是和陈家洛名分已定，她也不会和这些人在一起，而是和族人同来悼祭亡妹，甚至干脆独自一人前来，或者更符合她独立倔强的性格。可见，霍青桐的后半生终究是和陈家洛以及红花会朋友为伍，只是历史证明反清复明毕竟没有成功，陈家洛和霍青桐的事迹难以随着正史流传千古，人们只能从金庸小说里去揣摩其间的堂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