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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收尾人:空白铁盔杂事

2023-08-02 14:25 作者:匿音ZAGADKA  | 我要投稿

特色收尾人空白铁盔(White Armour ),本名阿季卢尔福。

擅长歼灭的特色收尾人,曾任Zwei协会南部重案组组长,在其女儿受帮派绑架失踪后人间蒸发,四年后再次出现时,因独自摧毁了都市之星‘圣杯集团军’而晋升特色,后受雇保护T公司某位董事的幼女,不久因卷入小型的‘五指帮派冲突’阵亡。

战斗时会使用多种废墟遗物作战,使经其改造过的Zwei制式剑技变的足以造成地区性的破坏。 

空白铁盔最为人所议论的莫过于其无与伦比的精巧义体身躯,以及,正如其名,一片空白的特色收尾人经历。

这位特色收尾人,只有名字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粹白焦点,收尾人温尔汀至今仍记得那位死于她枪口下的前任白色收尾人。

“既然是指令要求我向你讲个故事的话,那不如让我和你讲个收尾人的故事吧?毕竟,你看我虽然也给食指打工,但我的正经工作毕竟是收尾人啊。”

“哪个收尾人好啊…嗯,就空白铁盔好了。”

“名...名字,他的本名...好像是阿季卢尔福?还是朗巴尔多?又或者是托里斯蒙多?”

“唉…就是一个称呼而己。”

“那种收尾人啊,本就不怎么被这个世界在意他们的生死去留,又何况这位特色本身就没有在世人面前留下过什么他存在过的痕迹昵?”

“空白铁盔,那位特色的称号,特色的称号总会有一定的指向性的涵意,比方说殷红迷雾是形容那个女疯子战斗时血肉纷飞的场景,深灰乱局则是指那个老东西总能用细致的计谋将原本均衡的局势带向彻底的混乱。协会利用这样那样特征鲜明的称号向整个都市揭示了他们专长收尾人这一职业的事实,空白铁盔也是如此。据说,他在被赋予特色前就已经是Zwei协会西部重案组历年来最为优秀的组长,更是Zwei协会西部的脊梁......"

“如钢铁一般不畏困难险阻,如安全盔一般护佑委托者的安全。”

“据说在那时啊,每当出现需要重案组出动的棘手委托时,他总会理清所有的利害关系、问题矛盾,亲赴前线。一手做派简直像个加强版的六协会一科科长——身先士卒——以超一流的剑技将应斩杀的事物斩杀干净,即便是身体的哪里出现了损伤,他也总能持剑至战斗结束,将目标地带守护的滴水不漏,然后?找到熟悉的工坊,将之前受损伤的地方用工资整段替换为机械义体。”

“害…就同南方的某些苦行者和代行者一个德行。——为了工作效率,也为了在下次战斗时不再受到类似的损伤,不惜舍弃自己的人类特征。”

“就这样,等到他四十岁被赋予特色时,除了一副精致而暗藏无数杀机的银白铁甲外,这个男人作为一名人类所拥的一切,就只剩下那装满了秩序与正义的乳红脑组织了。”

“在成为特色不久后,空白铁盔便立刻受到了T公司的雇佣,也不知道那些大人物到底是开出了什么样的价码,最后,这位大名鼎鼎的‘无限之盾’竟成了一名富家大小姐的私人保镖!”

“因为他那不存在的‘人头’所带来的帮派悬赏令遍布了后巷的大小酒吧,所以这个笑话也在都市的大小酒吧中传了整整三个月。”

“然后第四个月,他被受F公司雇佣的我用一枚特制电磁干扰弹击杀。”

“我本应为此骄傲,但那把缠绕青色电蛇的利剑,确实只差半毫米就能割开我的喉咙——啊...实在让人提不起劲来把这事当成我弟弟那样的笑话来说。”

一份来源不明的录像,被保存在T公司某间档案室的角落。

雪花向二阶收尾人的尸体飘落,不过还未接近那因重摔而扭裂的四肢,便已被升腾着的青烟蒸发无形。

在空荡荡的游乐场中,这样的尸体有很多,很多血液都还未来得及流出,就已成了破碎的老肉。他们挂在云霄飞车的轨栏上,扎进抓娃娃机的玻璃,缠入灯光亮丽的假松树中。他们有的手里还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不过却无一例外的精确地刺入了自己或其他尸体的心房、咽喉或脑干,让这个本应平安的平安夜一下子成为了末日的恐怖广场。

这时,两个不怕死的三阶收尾人又冲了上去,他们谨慎地认为已经摸清了对手的套路,从身后的剑鞘掏出了滚着红光的烙印利剑,他们互相打着暗号,快速接近了那被给予都市之星级悬赏委托的目标,心中做好了一万种对对于未来的畅想,准备就此一战成名。

不过他们多虑了。

在黑夜中接近无色的银白盔甲在瞬间就抓住了其中一个人双手握着的热铝剑,用食指和拇指夹住翻过——直行刺入了另一位的颈骨,手指关节间溢出了青蓝色飘逸的流电,拳中一闪,死状恐怖的尸体边再次增加。

“Double Kill!!!”

街机荧幕上的尸体再次增加了。

不过,操控摇杆的小奈尔法却没有更多的感觉。

电子音乐澎湃喧嚣的街机游戏厅中,这个头发蓝莹莹的九岁小女孩,正满不在乎地用舌头翻动嘴里橘子味的棒棒糖,操控着枪战游戏《BOOM》中的孤胆英雄主角屠杀着地狱的恶魔,以发解自己这些天尝试开发新型时间胀凝技术结果遭遇僵局的疲惫与烦闷。

“奈尔法小姐,现在该走了,这家游乐园说好的是让您包场两个小时,您再这么拖下去,只怕是……”

一个两米来高的身影走了回来,刚好完成了一圈的摸点排查,是一具银白色的盔甲,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在盔甲的间缝处的镶嵌了几道黑色的滚边,保持了极度的简洁主义。那盔甲的名字叫阿季路尔福,现在的职业是她的“骑士”,说白了,就是她的恶心长辈新雇的全义体保镖。

虽说这个保镖据说曾经是个很强的收尾人,但现在,她宁愿自己开发一个真的机器保镖,好避免接下来这样重复过三个月的对话。

“要怎么样都是游乐园自己的事情,既然它建在T巢,就必须要向她的主人献上它的一切。”

“不,我的意思是说您私自外出这么长时间,您的父亲会抓狂的。”

“哎,那老混蛋爱怎么样怎么样,他压榨的了公司里其他的员工和董事,还要压榨自己女儿的童年时光嘛?”

“您偷藏漫画被他老人家发现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从容。”

“那漫画还不是你给我偷偷带回来的?”

“那不是您死缠烂打,哭着鼻子要求我过去干,我才冒着丢饭碗的风险去做的‘秘密测试'吗?”

“如果不是你的扬声器漏风给我讲了那个该死的《火焰人》的剧情概要,我会想去碰那个藤本神经子的漫画?”

“哎呀,您真是…”

通常这样的废话会断断续续的持续半个小时,上升到人生哲学,下坠到讽刺笑话,最后回到原点为止。但今天是平安夜,连J公司的职员都足足有半天的假期,这天啊,是五指都不想盘剥后巷平民的日子,她奈尔法可不想把时间白白浪费在与一台不会生锈的意识读取模块磨嘴皮。

她赶紧打住,看了看今晚空荡荡的夜空映射着都市繁荣至极的红光,转移话题道:

“哼嗯嗯,总之我今天给自己放了假,是一定要看完烟火表演才要回家去,你要想让我赶紧离开这片游乐场,就…嗯!按照平安节的传统,送我一个礼物!”小奈尔法退出游戏,转头一笑,期待着收获一些与往年不同的喜悦。

“应当如此。”

阿季路尔福铛铛碰了碰自己的金属脸皮几下,似乎思考了些什么,只走向一台标着“一拳超神”的拳击测力游戏机,在自己腰间的系带中摸了摸,投入一叠眼钞,选好筹码量,启动左臂的脉冲推进模块———

咚!!!

J公司的产品确实质量在线,直直承受住了一名战斗形特色收尾人的五成劲力,爆出来了不可能在巢中来娱乐的上班族所能玩出的高分,红色奖券长蛇似的吐出一打,赶紧被高大的活盔甲立刻整理好,兑入不远处的奖品兑换机,刚好是54000分,于是,那台机器运作取消了相应的奖品,咣当———

小奈尔法面无表情的抱着几乎要比她整个人都要大的泰迪熊玩偶,在被清场的游乐园中走着,眼神幽怨的想要瞄向她身后的白罐头。

“我更想要的是那台头奖的家政助理机器人,那是崭新的奇点,对于我的研究或许会有启发。”她边向游乐园寂静的大门口走,边转过头对她的"骑士"不满的抱怨。

“但它很暖和,不是吗?您出门时实在太仓促了,我只来得及给您裹圈围巾,要不您现在光套件白大褂,早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开始啜啦鼻涕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看着嘛。她可是傲娇的每一把后半句说出口,只是接着搂紧了那件从前绝无可能在她的房间出现的所谓“玩具”的东西。她的“骑士”说的确实没错,这个平安夜天气很冷,根据天空的参数估计,待会儿十分钟内就要下雪,而她还穿着一件恒温室内的工作袍!

荒唐,多荒唐啊是不是?简直就像这个白罐头所讲的那些英雄杀敌复仇的童话故事一样荒唐绝伦——可她就是对这些毫无科学依据的事情无法产生抗拒,甚至在有的时候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嗯…我其实这次是想做一次形式新颖的资料收集,对的,用主观的视角感受寒冷,以帮助对时间真空的情况做出一些推导…

小奈尔法仍下意识地在对自己的行为做出“有利于奇点技术研究”的解释,而对自己正在逐渐偏离T公司所对一名完美天才的道路规划浑然不觉。

“不过…这确实是很暖和。”

她把头埋进柔软的纤维毛中,站在出口大门前等待着阿季路尔福与工作人员交涉好,坐上公司的车回家。

雪渐渐下了起来,让游乐园静谧的氛围愈加浓厚,夜黑漆漆的,似乎平安夜的游乐园就应该如此,五彩缤纷的建筑装扮起童话的梦,它们有奇异的力量,将市区现实的纷杂通通隔绝......

——令阿季路尔福不存在的皮肤寒毛倒竖。

他触碰摸着出口大门铁栏杆间的空隙,发现那里是一片坚硬而黯淡的虚空,敲敲铁杆,声音彻底消失了。

典型的J公司奇点技术“封闭”的表现。

电磁信号通讯彻底断联了,园区的工作人员也仿佛从未存在一样失踪了,现在,在这里做的任何事情,恐怕都如在后巷深宵一样,永远不为人知。

有什么疯子打算在巢中大张旗鼓的对T公司未来的科研核心进行绑架,而“他”有可能获得完美的成功!!!

“奈尔法!!!!”

“嗯?——”

橙黄色的火光从瞪得大大的蓝色瞳孔前突然爆破,如毒蛇般紧攥住了那个唯一愿意与他坦诚相待的高大身影,使他颓然跪地。

F公司的奇点技术“妖灵”,对任何严丝合缝之物,施加玩笑般的开放。

“阿季路尔福!”

“Mate( 将军)”

温尔汀摘下狙击镜,相当得意的笑了起来。

“挺老套的计策是不是?但很有用…等会,我艹——!”

空白铁盔的佩剑“古尔杜鲁”成功击中了摩天轮,在那个狙击手的位置制造了夺目的闪光。

“好了…总算引蛇出洞了…”

释放完能量的子弹从金属的手掌间轻轻掉落,变成一枚精雕细琢的废品。

叮当。

【废墟遗物三号:光伏圣杯已损毁】

还好,把最有威胁的狙击手给收拾掉了,在这片园区内,只有那个摩天轮具有发挥枪械远程优势的价值。

【正在重启备用能源系统•废墟遗物二号:礁蜡核心】

阿季路尔福重新站起,从手臂上卸下一块老旧的徽章交在不知所措哭了脸的小奈尔法手上,把她向后推去靠住铁门。

【最大功率启动废墟遗物一号:阿卡迪亚的界面盾】

银白色的半透明旋球将无助的小女孩包裹,在半小时内,她与世隔绝。

“到时候无论怎么样都结束了吧?”

阿季路尔福望向从各处角落三五成群涌现的帮派混混与收尾人——是突然从阴影处出现的,估计是利用什么他不了解的技术实现的吧,或是有人给他们开了J公司奇点的后门?不过没什么关系,青蓝色的电弧充盈全身,他调整出应敌的架势。

他几乎是本能的将现状理了清楚,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袭击,他所面对的势力估计早已摸清了奈尔法的出行路线,在所有的可能的地点都布置了手段,而他的强行复苏也是绝对在其的计算当中。

对方的力量也许不止一个“翼”,他们,是抱着进行一场“翼间战争”的决心前来的。

他的心中升起了些许的恐惧,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但赶快将便将其打消,所剩不多的能量必须全心用于处理眼前的困境。

“您的盾牌。”

他默念旧时的信仰,三秒间击飞了四名巨齿帮的精锐暴徒。

 仅存于烧焦的神经组织深处,这些记忆已不可能被读取。

一个秋风将枫叶轻轻吹落的早晨,Zwei协会的礼堂,深蓝色制服的男人正与洁白制服的女子十指相扣,挺步站到公证人玛杰斯的面前。

“虽说不太正规,不过大家都是协会中人,接下来都还有事情要忙,一切从简吧。”

“是的,德摩斯科长。”

“那就从你先开始吧,阿季卢尔福,请按着这本《Zwei协会收尾人守则》发誓,你将怎样去守护她的一生?”

“是的,德摩斯科长。”

“........凡事皆有可能,但求践行成就可能。”(此处省略1530字富有条理性的,让台下其同事下意识要睡着的新婚声明)

“.哈.....哦,嗯,好的,很不错,那么接下来,嗯,这位小姐,你打算向什么宣誓?《Hana协会收尾人守则》吗?还是你早有准备?”

“早就准备好了,贝尔纳尔多,把东西拿上来。”

“小姐...你确定要对着这本《自私的基因》宣誓?”

“对。”

“好吧,那么请你开始。”

“我,布拉妲梦·苔奥朵拉,从此将永远顺从我的本能,屈服于我的本性,将目光只向一人倾注——我身边这位武艺人,并永远爱他,永远占有他——”

女子的长发瀑布似的闪着金光,她拽过板着张铁脸的男人领带,拉近胸前,仰头就是深喉一吻。

“你永远是我的。”

她抹了一下擦掉的口红,向男人附耳说到。

掌声雷动,台下一边蓝衣男的狒狒一样地大声叫好,女性则有的暗暗擦了泪水,另一边白衣的倒是都挺安静,不过该有的小动作与微表情可不比蓝衣的那一边的观赏性逊色多少。

女人拉着男人的手,带他大步跑出礼堂,跑向了金黄的明媚阳光,跑过了三个春夏秋冬,使木讷的他,脸上一日一日地逐渐浮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爸爸,爸爸!”

女儿的眼睛无疑是世间最美的宝物,既有天赐的纯真无邪,又完美继承了她母亲灰宝石般的坚强果断。

女儿稚嫩的小手抚摸着那块黑晶晶的大理石,因石头上凹刻的新奇触感而发出阵阵憨笑。她并不知道,这是她母亲的墓碑。

当阿季卢尔福呆呆地接过阵亡家属通知书的时候,无论再怎样分析,调查,揣摩,他也无法得到一个令他信服的结论。

Hana协会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了一名正处于产后虚弱期的四科科长紧急调往远在北方的Y巢处理都市之星级的案件,然后,变成了三十七朵向日葵的养料。

但其实,如果他换个角度来看,答案就会很简单,无论是Zwei还是Hana,都不太可能容许自己体制内再出现一名如’浅绿独白‘那样满是人脉与权力的’继承者‘,将协会的利益蛋糕切分的更加混乱。

于是,阿季卢尔福只得独自养育着自己刚出襁褓的女儿,继续茫然地扮演‘父亲’与Zwei协会西部重案组‘无限之盾’的身份。当所有人都相信他已在丧妻的阴霾中走出时,只有他自己清楚,对于现实的困惑已在他心中撕开了一片虚无的裂缝,只待下一次的不幸使他彻底坠落,失去关于自我的一切。

那不幸并没有如他所预感的那样不久即至,而是积聚了近四年,在一个灰灰的雨天,破风疾刺,将他僵硬的内心刺的血流如注。

叶芝帮的成员们宁愿互相用砍刀插花对方的脑子,也不愿透露那个雇他们批量诱拐孩童的大主顾是谁。

迟来的收尾人望着废弃仓库内一片狼藉的尸体,他恨起来那个不负责任没有及时通知的幼儿园教师,恨起来那个只把不在自己片区的案件当笑话的同僚,更恨起来在剿灭‘德鲁伊骑牧’后放松抽烟的自己,如果他能早来那五分钟,那么,他至少能留下一个活口审讯吧...

不...现场的血迹凝固已超过了一小时,而近四百人的死亡时间却间隔不超过一分钟。

啊....真是一击宰杀。

他认出了这个手法,他曾在后巷深宵见识过那些家伙们‘快冷却’处理商业间谍的手段。

渡鸦们(Raven)的工作,真是干的漂亮。

内心的血已经流尽了,变得苍白而无生机,只有虚无的声音嗡嗡回荡——凌晨三点十三分,后巷,Zwei协会西部重案组组长阿季卢尔福人间蒸发。

从那天开始,他赋予了自己一个真正的使命,亦是最恶毒的诅咒。

“寻找摧毁一个翼的力量。”

男人双手大剑,深入遗失未知

血肉交换金属,冷火替换目光

秘银取代骨髓,秘宝汇聚希望

回到都市,望着盘踞H巢旧址的都市之星“圣杯骑士团”,他呼吸,地面顷刻起雷霆。

全服武装的Hana协会北部一科急匆匆地赶到突生异变的那片城区时,只见遍地焦黑,硫烟起浮,盐柱焚尸,在这地狱般的废墟中央,一只亮银银的盔甲持剑跪坐于地。

扫描脑纹,不久,一个惊人的传说开始在都市广泛流传:为守护居民的人身与财产的安全,Zwei协会的一位重案组组长每次战斗后都会将肉体损坏最大的地方替换为金属!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全义体人,他就是新一任的白色收尾人——阿季卢尔福!!!

这个传说的存在很快引发了一场义体化改造的热潮,无数的“钢铁兄弟会”们诞生并快速壮大,有些已经强大到了敢于和“手指”叫板,跃跃欲试地想要凭借自己更加彻底的改造与“老前辈们”一较高下,而结果,却是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据说,那些被暴力毁灭的据点里,还能捡到一两片焦糊、有明显利爪切痕的芯片。

不过,阿季卢尔福对此一无所知,或是他听闻了许多的消息,却不置可否。在陨星一役后,陷入休眠状态的他被像艺术品一样被抬回了Hana协会本部,然后,又像见不得人的什么商品一样,被小心翼翼的以一亿眼钞的低价卖到了T公司。

“我知道,你的真实目标,其实,是R公司那帮动物园的,对吧?

“你那次的行为只是实验,我猜猜,输出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吧?”

坐在悬浮椅上的老者满头枯白,脸上的皱纹与斑痕树皮似的挤在一起,苍老的好像时间本身。

他没有回应,那老者也并没有为这个浸泡在生命循环机中的大脑安装可供发声的额外部件。

“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即使你真的用你那从上个世代残留的遗老手中获得的力量炸毁了整个R巢,也根本无法将那群血腥动物园的管理层送入地狱哪怕一个。

“你以为他们有什么?他们有P公司的安保做坚墙,U公司的冰箱做备用,J公司协助的保险箱,你永远也不可能杀死这帮为了活命不惜把自己变得不存在的畜牲,何况,当你要动手时,首脑的目光就会在你对社会产生震荡前注意你——让自己的爪子神兵天降,你会因触犯某条禁忌而被定义为杂质,然后你就彻底不复存在了,连一片尘埃云也不会留下......在都市早些年的时候,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事,也亲手处理过其中的一部分。”

老者手指交叉,活似一尊干瘦的泥佛。

“他们就是都市的‘战争’这一块零件,即使损坏,也会有新的零件补上,继续制造你眼中的惨剧.....哦,对,你的女儿永远也回不来了,她可能在他们的实验中体验无穷无尽的死亡,然后被扔到一个没有人性的战场,与另一个没有人性的战场。——唉,‘克隆’技术,确实突破了现有的道德底线,迈向了更加接近人类黑暗本质的深渊。

阿季卢尔福的愤怒情绪上涌,却没有什么可供这层情绪表达的器官。

“这个都市啊,就是一个暴力而漆黑的怪物,它对自己身上的任何病菌都浑然不觉,伤口总会愈合——无论长成什么样,腿断了总会长出来——无论长成什么样,牙齿掉了也会再补齐——无论长成什么样。

“所以倒不如说都市是一具腐烂的尸体,被诅咒的尸体,可悲地还以为自己活着。”

“我真心是想杀了它,创造一个新生命,或者让它回到至少还留着一口气的状态,因为我可不像某个硅基老鬼,那伙计在XX尸体的路上一往无前,就好像他使劲儿把这具僵尸用电刺激着站起来真能做点什么似的。我也不像另外一个酒疯子,完全把整个世界当笑话看,明明有那个资本能够重新创造历史,可他偏偏不。”

“我,只需要有时间就好了,时间会杀死万物,但时间也能让万物复苏。”

“骑士,我确实没有能力让你的女儿回来,可是啊,时间是一个圣杯,它能同时实现我们两个人的愿望。

“我们都希望有一个准确的怀表,来帮助自己看清时间,来帮助自己改变世界。”

“我的孩子...骑士,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她就是近百年来我和K公司合作的结晶,也是目前时轨公司最为精准的怀表,在我眼中,她就是一切的时间。”

“奈尔法,那孩子有着命定的才能,去攻克时间倒流的最后壁障。”

“这几天里,我会亲自操手把你修好,而你要保证我的女儿会活下去,跨越那个节点,活到她实现我们愿望的那一天。这不是委托,更不是交易,也算不上请求,这是能拯救都市和你女儿的一个机会,当然,也不是唯一的机会。我大可接着等待下一个机会或者就等着都市彻底玩完再推倒重建,但你,会选择放弃这个机会吗?”

老者走了。

几天后,阿季卢尔福恢复了行动能力,并宣布接受T公司的护卫委托。

身为一位父亲,他自然是不可能放弃任何能找回自己女儿的机会,哪怕是,只有微毫一丝的,幻想。

最后,当阿季卢尔福在以全身的焚毁冲破奇点的屏障时,或许是滚天的电流创造的奇迹连带着他的思维突破时空的巨壁,他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像是学生模样的奈尔法与他的女儿海洛在一家温暖的小摊边坐着,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开心的抱着甜味的饮料,开心的笑,一种许久未见的...无忧无虑的笑。

那并非都市,那正是都市。

那是他和无数Zwei协会成员曾幻想过的都市。

“凡事皆有可能,但求践行成就可能。”

从与妻子宣誓结婚的那刻起,这句由他吐出的婚约卷末语,不知何时,就已经是他余生的写照了。

他回头看到脆弱的丝线从自己脚下衍伸,跨越了无数杂音的干扰,与那温暖的场景联通。

未来的楔子已经埋下。

他也开心的笑了。


 

阿季卢尔福,原典为《不存在的骑士》

《不存在的骑士》是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创作的中篇小说,是其 “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不存在的骑士》是《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小说,叙述的是发生在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国王查理大帝(公元768—800年)统治时期的一则情节离奇古怪的故事:

阿季卢尔福(Agilulf)是法兰西查里曼大帝麾下的一个骑士,有别於其他的骑士,阿季卢尔福并不存在,亦没有肉身,是一具会骑马的中空的甲胄。但藉著坚定的意志,他不但可以与人类生存,更是一个完美的骑士——精通剑术,战争,历史,数学,家居布置等等。正因如此(阿季卢尔福常常追求完美和真理,又不肯说谎),每个人都讨厌他。

在战云密布的时代,朗巴尔多——一个年轻有为的男子——因父亲被回教将军所杀而潜入法兰西(基督教)大军的军营,希望有一位骑士可以帮助他,但跑了一整天,又得到阿季卢尔福的指点,仍不得要领,反而要于次日跟随大军进行一场乱七八糟的战役。后朗巴尔多为父亲复仇后,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军中,失去了人生目标。这时候遇到了女骑士布拉妲梦,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并决心拥有她,这成为他新的人生目标。

同时,骑士托里斯蒙多(Torrismund)因为自己的真实身世而威胁了阿季卢尔福的骑士荣誉,阿季卢尔福就离开调查,查里曼大帝和其他骑士都暗暗高兴,除了爱慕他的布拉妲梦,知道消息后立即追逐阿季卢尔福。朗巴尔多见后起了妒意,也骑马急追。

中间经过一系列冒险,最後真相大白,每个人都确知阿季卢尔福是清白的,但此时灰心的阿季卢尔福已经离开了众人,没有收到最后的真相。朗巴尔多到森林找到了他的空甲胄,以及一张批准朗巴尔多穿著空甲胄的纸条。

一切结束后,讲述者修女苔奥朵拉听到骑士朗巴尔多的呼唤,燃起旧日的激情,走出修道院,换回了自己布拉妲梦的名字,去寻找自己新的人生。

卡尔维诺之所以在这部小说中塑造了这个“不存在的骑士”形象,是想借此渲染现代人自我存在的意义,并暗喻现代人焦躁不安的心态及其无形的社会地位。 

小说内容绝大部分为同人二次设定,还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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