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引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机翻——（软件）GOOGLE）（一）

第一部分

错误心理学

第一讲

简介

我不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对精神分析有多熟悉，无论是从您的阅读还是从道听途说。但是，根据这些讲座的标题——《精神分析概论》——我不得不继续讲下去，就好像你对这个主题一无所知，并且需要初步指导一样。

可以肯定的是，我可以假设你确实知道这一点，即精神分析是一种治疗神经病患者的医学方法。就在这一点上，我可以给你们举一个例子来说明这个领域的程序是如何与医学规则恰恰相反的。通常，当我们向患者介绍一种对他来说陌生的医疗技术时，我们会尽量减少其困难，并对治疗结果给予他充满信心的承诺。然而，当我们对神经症患者进行精神分析治疗时，我们的处理方式有所不同。我们向他展示了该方法的困难、它的长度、他将付出的努力和牺牲；至于结果，我们告诉他，我们不做任何明确的承诺，结果取决于他的行为，取决于他的理解，取决于他的适应能力，取决于他的毅力。当然，我们的行为也有很好的动机，但这些动机似乎很反常，你也许会在这些讲座的稍后部分中对此有所了解。

因此，如果目前我像对待这些神经症患者一样对待你，请不要生气。坦白说，我会劝阻你不要再来听我第二次。出于这个目的，我将展示精神分析教学中必然存在哪些缺陷，以及在获得个人判断的过程中存在哪些困难。我将向你展示，你以前的训练的整个趋势和你所有习惯的心理习惯必然如何不可避免地使你成为精神分析的反对者，以及你自己必须克服多少困难才能掌握这种本能的反对。当然，我无法预测您将从我的讲座中获得多少精神分析理解，但我可以保证，通过听这些讲座，您不会学习如何进行精神分析治疗或如何完成精神分析治疗。此外，如果我发现你们中间有人对精神分析的粗略了解不满意，而是想与其建立更持久的关系，我不仅会劝阻他，而且实际上会警告他不要这样做。按照目前的情况，一个人如果选择了这样的职业，就会毁掉他在大学获得成功的每一个机会，如果他作为一名执业医生进入社会，他会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理解他的目标的社会，这个社会对他充满怀疑和敌意，并且将潜伏在其中的所有恶意精神释放到他身上。

然而，总是有足够多的人对任何可能增加知识总量的事物感兴趣，尽管有这些不便。如果你们中间有这样的人，如果他们不顾我的劝阻，继续参加下一场讲座，我们是欢迎的。但你们所有人都有权知道我提到的精神分析的这些困难是什么。

首先，我们遇到了精神分析教学和阐述中固有的困难。在您的医疗指导中，您已经习惯了视觉演示。你会看到解剖标本、化学反应中的沉淀物、神经刺激导致的肌肉收缩。随后，患者会出现在您的感官中；他的疾病的症状、病理过程的产物，在许多情况下甚至疾病的原因都是以孤立的状态显示的。在外科手术室，你必须亲眼目睹一个人为病人带来缓解的步骤，并被允许尝试实践这些步骤。即使在精神病学中，通过病人面部表情、言语方式和行为的变化，演示也可以为你提供丰富的观察结果，留下深远的印象。因此，医学老师主要扮演导游和指导员的角色，陪伴你参观博物馆，在博物馆中你与展品建立了直接的关系，并且你相信自己通过自己对所看到的新事物的存在的观察而被说服。

不幸的是，精神分析中的一切都不同。在精神分析中，除了病人和医生之间的言语交流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病人说话，讲述他过去的经历和现在的印象，抱怨，坦白他的愿望和情感。医生倾听，试图引导病人的思维过程，提醒他一些事情，迫使他的注意力进入某些渠道，给他解释，并观察他在病人身上引起的理解或否认的反应。我们病人的未受过教育的亲属——那些只对可见和有形的东西印象深刻的人，最好是像在电影院中看到的那样的程序——永远不会错过表达他们怀疑的机会，即人们如何能够“仅仅通过谈话为疾病做任何事情”。当然，这种想法既短视又自相矛盾。因为正是这些人非常确定地知道患者“仅仅想象”他们的症状。文字最初是具有魔力的，即使在今天，文字仍然保留着许多古老的魔力。一个人可以用言语使另一个人蒙福，也可以使另一个人陷入绝望。教师通过言语将知识传授给学生；演讲者通过言语吸引听众并决定其判断和决定。言语具有影响力，是影响人类的普遍手段。因此，让我们不要低估心理治疗中言语的使用，如果我们能够成为分析师和病人之间交流的言语的倾听者，我们就感到满意了。

但即便如此也是不可能的。精神分析治疗所包含的对话不容旁听，它无法被证明。当然，我们可以在精神病学讲座中向学生呈现神经衰弱或歇斯底里的症状。他只讲述了自己的抱怨和症状，但没有提及其他任何事情。分析所需的沟通仅在与医生有特殊情感关系的情况下进行；一旦病人意识到有一个公正的证人，他就会变得愚蠢。因为这些交流涉及他的精神生活中最私密的部分，作为一个社会独立的人，他必须向他人隐瞒的一切；这些交流所涉及的一切，作为一个和谐的人格，他甚至不会向自己承认。

因此，你不能“聆听”精神分析治疗。你只能听说它。从最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你只能通过道听途说来了解精神分析。即使是二手的这样的指导，也会使你处于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位置来形成判断。因为很明显，一切都取决于你对导师的信心。

想象一下，您不是在参加精神病学讲座，而是在参加历史讲座，讲师正在向您讲述亚历山大大帝的生活和军事事迹。您相信他的陈述真实性的理由是什么？乍一看，情况似乎比精神分析的情况更不利，因为历史教授和你一样很少参与亚历山大的竞选活动；精神分析师至少会告诉你一些与他本人所扮演的角色有关的事情。但接下来的问题是——历史学家可以整理哪些事实来支持他的立场？他可以向你推荐古代作家的记述，他们要么是同时代人，要么至少更接近所讨论的事件；也就是说，他会向你推荐迪奥多（Diodor）、普鲁塔克（Plutarch）、阿里安（Arrian）等人的书籍。他可以把保存完好的硬币和国王雕像的照片放在你面前，并可以把伊索斯战役的庞贝马赛克照片传给你。然而，严格来说，所有这些文件只能证明前几代人已经相信亚历山大的存在和他的事迹的真实性，你的批评可能会在这一点上重新开始。然后你会发现，并非所有关于亚历山大的叙述都是可信的，或者能够详细证明；但即便如此，我仍无法相信您在离开演讲厅时仍不相信亚历山大大帝的真实性。您的决定主要取决于两个考虑因素；首先，演讲者没有任何可以想象的动机将他自己不相信的东西作为真理来呈现，其次，所有可用的历史都以大致相同的方式呈现事件。如果您继续验证较旧的来源，您将考虑相同的数据、作者可能的动机以及证据各部分的一致性。就亚历山大而言，检查结果肯定是令人信服的。当应用于摩西和宁录这样的人时，结果可能会有所不同。但是你可能会对精神分析记者的可信度提出什么怀疑，你会在稍后的场合清楚地看到。

此时你有权利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精神分析没有客观的验证，也没有证明它的可能性，那么一个人如何能够学习精神分析并说服自己相信其主张的真实性呢？”事实上，学习精神分析并不容易，学透精神分析的人也不多；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个可行的办法。精神分析首先是通过对自己的研究，通过对自己的人格的研究来学习的。这并不完全是通常所说的自我观察，但在紧要关头，我们可以这样总结。有一系列非常常见和众所周知的心理现象，经过一些精神分析技术的指导后，人们可以将其作为自己的分析主题。通过这样做，人们可以获得对精神分析所描述的事件的真实性及其基本概念的正确性的期望信念。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方法的进展存在明确的限制。如果一个人让一位称职的分析师对自己进行分析，观察分析对他自己的自我的影响，同时利用这个机会熟悉程序技术的细节，那么一个人就会走得更远。当然，这种极好的方法只适用于一个人，而不适用于整个班级。

你们与精神分析的关系中还有第二个困难，对此我不能让科学本身负责，但我必须要求你们自己承担责任，女士们、先生们，至少就你们迄今为止所从事的医学研究而言。你之前的训练已经给你的心理活动带来了一定的倾向，这会让你远离精神分析。你所接受的训练是从解剖学上减少有机体的功能及其紊乱，用化学和物理学来解释它们，并从生物学上理解它们，但你的兴趣没有一部分是针对精神生活的，毕竟，这个极其复杂的有机体的活动在精神生活中达到了顶峰。因此，心理学思维对你们来说仍然很陌生，你们习惯于用怀疑的态度来看待它，否认它的科学特征，把它留给外行、诗人、自然哲学家和神秘主义者。这样的界限肯定对你的医疗活动有害，因为病人会像所有人际关系中一样，首先以他的精神面貌面对你；我担心你的惩罚将是这样的，你将被迫放弃你所渴望的一部分治疗影响力，让给那些你所鄙视的外行医生、自然疗法伪造者和神秘主义者。

我并不是忽视这个借口，人们必须承认它的存在，以弥补你之前训练中的这一缺陷。没有任何哲学科学的治疗方法可以用于您的医疗目的。无论是思辨哲学、描述心理学，还是学校所教授的与感觉器官生理学相结合的所谓实验心理学，都无法教给你任何有关身体与心理之间关系的有用信息，也无法将理解心理功能可能紊乱的钥匙交到你手中。在医学领域，精神病学确实专注于描述观察到的精神障碍，并将其分组为临床症状图景。但在他们的巅峰时期，精神病学家们自己也怀疑他们纯粹的描述性描述是否值得称为科学。构成这些临床表现的症状的起源、机制和相互关系均未知。灵魂的解剖器官要么没有可发现的相应变化，要么这些变化的性质不会产生启迪。只有当这种精神障碍被识别为其他有机情感的次要现象时，它们才会受到治疗影响。

这就是精神分析旨在填补的空白。它准备为精神病学提供被忽略的心理学基础，它希望揭示共同的基础，以此为起点，身体和精神障碍的持续相关性变得可以理解。为此，它必须脱离一切与其陌生的解剖学、化学或生理学假设。它必须始终与纯粹的心理治疗概念一起发挥作用，正因为如此，我担心您一开始会觉得它很奇怪。

我不会让你、你之前的训练、或者你的心理偏见分担下一个困难的罪恶感。精神分析的两个主张冒犯了整个世界，并招致了自身的厌恶。这些断言之一冒犯了知识分子的偏见，另一个则冒犯了审美道德的偏见。我们不要对这些偏见掉以轻心。它们是强大的东西，是人类有用的、甚至必要的发展的残余。它们通过强大的影响而被保留下来，而与它们的斗争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精神分析的第一个令人不快的断言是，心理过程本身是无意识的，而那些有意识的只是孤立的行为和整个心理生活的一部分。请记住，相反，我们习惯于将心灵等同于意识。意识对我们来说实际上意味着心理生活的显着特征，而心理学是研究意识内容的科学。事实上，这种认同对我们来说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我们认为它最轻微的矛盾都是明显的无稽之谈，然而精神分析却无法避免提出这种矛盾；它不能接受意识与心灵的同一性。它对心灵的定义肯定了它们是感觉、思考、意愿的本质过程；它必须断言存在无意识思维和无意识意志这样的东西。但精神分析的这种断言首先就疏远了所有清醒科学之友的同情，并且使自己受到怀疑，认为它是一种在黑暗中建立、在浑水摸鱼的奇妙神秘研究。然而，女士们先生们，你们自然还不能理解我有什么理由将“通灵就是意识”这样抽象的短语污蔑为一种偏见。你无法知道什么样的评价会导致对无意识的否认，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存在的话，以及这种否认可能会带来什么好处。是否应该说心灵与意识一致，或者是否应该将其延伸到意识之外，这听起来像是纯粹的言语争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通过接受无意识过程，你已经为世界和科学的决定性新方向铺平了道路。

同样，你也猜不到精神分析的这种最初的大胆与随后的精神分析有多么密切的联系。精神分析宣称其发现之一的下一个断言，肯定了那些只能在狭义和广义上称为性的本能冲动，在神经和精神疾病的病因中发挥着异常重要的作用，而这些冲动是一种从未得到充分认识的因果关系。不仅如此，精神分析确实声称，这些相同的性冲动对人类心灵的最高文化、艺术和社会成就做出了不可高估的贡献。

根据我的经验，对精神分析这一结论的厌恶是它遇到的反对的最重要的根源。您想知道我们如何解释这个事实吗？我们相信，文明是在生死攸关的必要性的推动下形成的，是以本能满足为代价的，而且这个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不断地重新重复，因为每个新进入人类社会的个体都会为了共同利益而重复牺牲他的本能满足。在如此利用的本能力量中，性冲动起着重要作用。因此，他们被升华了，也就是说，他们偏离了性目标，转向了更高层次的社会目标，不再是性的。但这个结果是不稳定的。性本能很难被驯服。每个希望与文明成就结盟的人都面临着性本能反抗这种升华的危险。社会所能想象到的对其文明的严重威胁，莫过于通过将性本能转向其最初目标来满足性本能所产生的威胁。因此，社会不喜欢被人提醒其起源中这个令人痒痒的地方。它无意于承认性本能的强度以及清楚地描述性生活对个人的意义。相反，社会已经采取了将注意力从整个领域转移的做法。这就是为什么社会不会容忍精神分析研究的上述结果，而宁愿将其贴上审美上的冒犯性和道德上令人反感或危险的标签。然而，由于人们不能以这样的反对意见来攻击表面上客观的科学探究结果，因此如果要表达批评，就必须将其转化为智力层面。但人性的倾向是认为一个令人不快的想法是不真实的，然后很容易找到反对它的论据。因此，社会将不愉快的事情标记为不真实，用逻辑和中肯的论据否认精神分析的结论。然而，这些论点源于情感来源，社会对所有反驳的尝试都抱有这些偏见。

然而，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可以声称，我们在做出这些有争议的声明时没有遵循任何形式的偏见。我们只是想陈述我们认为是通过辛勤劳动发现的事实。我们现在声称有权无条件地拒绝任何此类实际考虑对科学研究的干扰，甚至在我们调查这些考虑旨在灌输的担忧是否合理之前。

因此，这些只是阻碍你从事精神分析工作的一些困难。对于一个开始来说，它们也许已经足够了。如果你能克服他们的威慑印象，我们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