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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蒙德历史(4)孤王的覆灭与新世界开端

2022-08-01 21:31 作者:杨车厘  | 我要投稿

私设预警,不喜勿进。

P.S.加了一场BOSS战(在历史型设定里用这个词好违和),希望观感稍微能好一点。诸位可以反馈一下,当然评论区找我聊天也欢迎(›´ω`‹ )



        迭卡拉庇安的突然发声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而当高塔下跪拜的众人抬起头时,更觉恍如梦幻。昔日蒙德仅仅作为旅人的安憩处时,信徒们为魔神造的神像端坐于石柱之顶,俯瞰众生的眼眸同时展现出威严与怜悯。后来魔神开始穷兵黩武,祂命令臣民造的神像端坐在狰狞的王座上,手执圈养与奴役的荆棘。

        当百年过后,独守高塔的孤王离开了王座,人们发现王座靠背和扶手上雕刻的棘刺扩张了祂的虚影——消耗精力乃至生命的预言会严重摧残使用者的身心,如今的迭卡拉庇安枯槁而脆弱,似乎从祂指缝间流泻的风会把祂自己撕成碎片。


        这些变化与惨痛的记忆、夜间流传的密语还有被事先煽动的渴望交织,激起了人群里某种统一而剧烈的思想突变。当孤王慢条斯理地宣布新一轮扩军计划时,超乎祂自己的判断、同时也未见于假意卑躬屈膝的反抗组织的安排,一声怒斥猛然划破蒙德百年来的沉寂,发声者竭力诅咒高塔上那个暴君、奴隶主、嗜血魔鬼。

        迭卡拉庇安是否听闻不得而知,因为连片的谩骂立刻蜂拥而起,愤怒的奴隶涌向高塔的墙根,它很快就承受不住冲撞、形近倾倒。




        被人群推搡的红发骑士没有失去理智。他抵达附近的一处坡地,捏碎了巴巴托斯赠与的旋风瓶,里面原本装着一朵被自由之风托起的小花——随即,在离高塔需要鸟飞三天的距离以内的区域,天际线都被那片飞天的花海占据,当血色弥漫过后,空中连绵不绝的洁白花朵久违地唤起了光明。

        更重要的是,埋伏于城镇和道路附近的志士接收到了决战信号,四处围攻坚固的堡垒、同时也延缓了暴君的势力组织反扑,留待恩德-都-斯顿的精锐兵力进行剿灭。


        早于迭卡拉庇安引发的暴动一天,和风之国的军队正式跨越蒙德国境,他们的存在本身宣告压迫塑造的和平必须由战火彻底焚尽。神灵坐镇后方,他们周身的气流经过神力精巧的编织,不费吹灰之力就瞒过了风墙,因而穿越风墙时全军没有遭受任何损失。

        紧接着,各个方位的将领举起白蓝绿三色的旗帜(代表巴巴托斯国度中的飞鸟、天空与绿野),带领麾下士兵朝中央高塔进军,强风令其行进速度数倍增长。沿途的百姓夹道相迎,拿出了家中存储的口粮,但基于行军的需要、也基于神话时代特有的慷慨大义,士兵们婉拒了这些款待。


        大军也按预计的那样攻陷酷吏们的堡垒,久居烈风之土以内、只从事剥削的奴隶主根本不配做这些精兵强将的对手,少数人依靠假扮成农奴才逃过一劫。

        这一连串相似到令研究者乏味的溃败其实更应该归咎于高塔孤王,频繁征兵抽空了防卫力量和稳定秩序的根基,沉思数月则给了国内外反抗势力充分的串联时间。前两天的军事行动中,迭卡拉庇安设立的统治机构悉数被摧毁,即使祂事后及时应对,也绝不可能恢复对外地的管控了。首都的运粮道也被废弃,如今高塔的阴影笼罩之处是孤王仅存的领土。




        第二天清晨,歌手率部抢占了据守通向蒙德都城的大道的关卡,并合并了此地的守军,他的部队最快深入蒙德腹地、也对拔除孤王权利的标识有独特而深切的执着,这并不奇怪,歌手挑选的属下无不有对暴君的血海深仇,他自己的仇恨蕴于常用的里拉琴的破损之中,也流露在他高举的猩红旗帜之上。

        纵观蒙德数千年的历史,这面旗帜成为复仇的象征就是始自推翻迭卡拉庇安一役,那时歌手于陆续汇合的袍泽面前弹奏战斗之音,曲毕,他背上里拉琴、扬起一片猩红翻飞,随即纵马而去。

        诗人背后,军号编织了一曲高昂的乐章,众将通过旗语传达全军突击的命令,整场战役中至关重要、也承载最多鲜血和眼泪的围攻揭开了大幕。


        围攻的第一个阶段是攻克城墙。巴巴托斯再次借助古恩希尔德的身体,祂挥舞镶嵌绿松石的权杖,大风便像祂手臂的延伸、掀翻了预定位置的城墙。

        大军从豁口鱼贯而入,意识到敌人与自己怀有同样意愿的墙头守军欣然倒戈,而很多指挥官任由哗变爆发。除了领命帮助倒戈将士掌控城墙的部队,其他人保持着全速前进,赶往那个宿命般的战场。


        当大军聚拢在高塔附近时,暴动还处于高潮阶段。其他反抗志士告诉了外来者现状,因为他们的首领此刻正顶在最前线,帮助那些饥民撤出塔中酷吏的视线,让病弱之躯承受任何一种攻击都是在纵然屠杀。据说一位猎人少女在混乱中登上高塔,但歌谣传说没有提到她的下落。

        先前预计的巷战阶段并未出现,于是伊蒙洛卡向众人宣告决战孤王的时刻已经到来。歌手此刻一马当先,闪身跃进被推倒的墙内。反抗势力的汇合象征着粉碎压迫的历史性重任最终达成。


        那一刻蒙德人享有的自由也到达了难以企及的历史巅峰:所有人共同宣判迭卡拉庇安死罪,并且基于罪犯贯彻的残暴和不妥协原则,他们准备实施自身力量限制范围内的一切暴力手段,而为这全面否定提供依据和担保的乃是另一位神灵。




        然而,被忽视的恶意显露了爪牙——当歌手擂响内殿尘封的大门,猩红的旗帜跟着欢呼升起时,直通天际的黑色飓风破开大地、把试图支援他的人彻底隔绝,即使巴巴托斯的飞鸟形态的分魂也与祂失去了联系。歌手的状况只能从绝望之壁隐约的一隙看到。外面众人也受逃脱清剿的酷吏骚扰,拥有孤王分赠力量的他们变得非常棘手。


        飓风以内,孤王缓缓走下阶梯。每踏出一步,高塔上的环形平台就亮起一层——首次做梦境预言以后,祂便把居住的高塔作为容器,储存国境内所有的“恐惧”。历时百年,建造此塔的岩石均渗透着浓郁的黑暗,而臣民俯仰之间也无不视其为恐怖的化身。


        所以,孤王对歌手能顶住压力感到非常新奇。祂站在他面前,仿佛天空卷着乌云倾倒。“放弃你那愚昧的野心!渺小的凡人,你不应该看不出双方的差距。”

        “差距不在你想象的方面。”遍布在歌手四周的高压被琴音拨开,大敌当前,他的坚毅之声却未减损,“因为我已经亲眼目睹,在自由的高空,风伴随鸟儿的羽翼高飞,那是风的真谛。相形之下,呼啸和伤害约束了你的力量,当你这暴君只为匍匐的臣民沾沾自喜时,锁链也同时加诸于你自身。”


        “可是这风眼下帮不了你分毫。蒙德的气流听凭我的意志行动,偶然一股乱流衍生,却逃不过它应循的轨迹,”孤王从容依旧,“万事万物运转之间,无不暗合这种命运。蒙德的统治也毫无例外,你和你的子嗣必定回归我的裁决,他们必将诅咒你触怒神灵所留的遗产。”

        不曾想这番话引起歌手的反唇相讥。“如今只能玩弄喉舌来教我屈服吗,双手染血的东西?你是否以为,是心怀不轨的骗子让众人起身反抗你的暴政?

        “我要说,是你自以为骗过了命运,却算不到过了百年,它会哄骗你。命运公布了崭新的未来,为了守护它,我立誓即便进入黑暗王国、无一物留待我的子孙继承,也在所不惜,而和我并肩作战的人无不抱有这种想法。

        “如果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流血,今天就是你大开眼界之时,我们并不介意让鬼鬼祟祟的幽魂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短暂的沉默。孤王似乎真的被挑衅所影响,祂自己长久蛰伏的恐惧重新在脑海里盘旋。“毁灭我的预言,是你让它应验么……”飓风撕碎了一切景象和声音,原先近在咫尺的声音落入歌手耳中如同高天降下的雷霆,“但你似乎太脆弱了。”




        于是,一场残忍的处刑宣告开始。神灵设置的刑场位于高塔中央,在此地,祂唤醒了塔内的活灵,层叠的圆环平台此刻化为无数道风的漩涡,一旦它们全部落到刑场内,便再无生机可言。

        琴弦先后断裂、接着是琴身与旗杆,眼见蕴含法术力量的歌声对战局无济于事,歌手忍着伤痛为自己唱了最后一曲。慷慨的战斗之声刹那间自风暴中突围,使外界他的战友们大加振奋,而歌手本人则拔出复仇的利刃,直扑天际之上端坐的神灵。首都战场上的生灵无不惊奇地仰望那道身影。


        身边哪怕只是一点微小的波动都能炸碎皮肉,更不用提接踵而至的环状风暴,深陷其中的凡人确切地感受到何谓神灵。即使努力地调整肢体,但歌手依然被咆哮的疾流互相抛飞,一次次撞上比山岩还要坚固的高压。他清楚自己间或的上升无异于风中落叶,所作所为到底只是飘渺的虚妄在支持。

        神灵似乎决心要借他的死去重铸失落的权威,无边吸力突然拉扯着歌手急速跌落,而凶猛的飓风已经在四面八方等候,刻意漏出的缺口里竖起锋锐的刀剑和荆棘。他躲避了三次突袭,截断了三次围攻,剑刃如夜空孤悬的星,撕破厚重的黑色帷幕。

        他甚至在最后一次借势冲破封锁,接连踏过风的台阶,即使双腿已经被割裂得残破不堪。而巴巴托斯放飞的白鸟也恰在那时甩脱黑色龙卷的纠缠,距离满身创伤、剑已卷刃的歌手仅一指之遥。


        然而,歌手处处绝境逢生引来了迭卡拉庇安对预言之死的恐慌,于是祂下定决心。祂从王座俯下身,摘掉了那渎神的白羽,将其捏碎,巴巴托斯顿时遭遇了重创。与此同时,环形风暴尽数下压、将蔑视其主的凡人淹没在漆黑的漩涡里。那时,酷吏们发出非人的尖叫,驱赶队伍如黑色的楔子一般打入反抗军的阵地,他们的冲撞造成了伤亡与混乱。

        “牺牲圣徒”就这样结束了孤身挑战神灵的尝试,曾有一瞬,他似乎是如此靠近,但不可逾越的鸿沟终究存在。里拉已经粉碎、消散在风中,第一面进入蒙德的复仇之旗被烈风猛击,就像那个年轻人和他的无数亲族所遭遇上百年的践踏的缩影。




        迭卡拉庇安的处刑终于完毕,据说祂的初衷是凌虐安德留斯,刑场的大小和“刑具”的布置都提供了佐证。这时,王座上的虚影再度伸手,如同某种强力拧紧了气流、锻造了一条条黑色的锁链,捆缚着和风,想要把祂拖拽到刑场以内。

        不过早于祂调转枪头、试图镇压叛乱的头目前,战场上的局势,或者说祂本应注重的对手身上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似乎元气大伤的巴巴托斯突然引吭高歌,黑潮霎时退散、高塔崩毁大半,让其主暴露无遗。歌声撕破了阴霾,正午时分的阳光掺杂一缕鲜红闪耀在血腥雾气的边缘,和风拂过乱石与废墟,替战士们擦去脸上的污秽。


        接连两次的奇迹挫伤了迭卡拉庇安的威严、彻底稳固了反抗军的士气,他们的信仰反过来又增强了巴巴托斯的神力。孤王的走狗尽皆被扫荡,而孤王因高塔的毁损伤及本源,只能蹙眉自守。所剩无几的时光里,祂和后来的无数学者一样思考巴巴托斯的暴起背后隐藏着何种规律。


        后来就是记入教会经典的圣战了:神灵与大祭司、裁判官,和挺身涉险的八位蒙德志士一道,同孤王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斗。风神将十道根源之风赐予十位圣徒,他们一边抵御孤王的垂死挣扎,一边秩序井然地按布置行事。

        虽然黑色的气流依然能碎金裂石,甚至还展现出其中禁锢的幽魂的模样,但这些惨死的亡灵未能挥动手掌腐蚀屏障,最终欣然被和风的法阵净化。迭卡拉庇安叹息一声,任由净化之光侵蚀,高塔被其用于杀戮,现在却要替筑塔者送葬了。


        祂告诫曾是酷吏的圣徒多玛乌:“我无力惩治叛乱,然而用你的余生铭记并思考吧,被选择的终究会被抛弃,我预言、不,我验证命定如此。”遣词造句之中不难想见,祂破解了自己的梦境、也锁定了害死自己的真凶,这种怀疑同样见于两千六百年后温迪与荧的谈话里。

        回答这宣告的是古恩希尔德。“如果还有说话的余力,请放在忏悔而非威胁上吧,暴君。反叛不过是一柄利刃,你自身愚昧和残酷才真正设下了你的死期。”而迭卡拉庇安不作回应,祂似乎回到了古老的梦境,那时蒙德似乎也吹着温和的风,高塔下的景象令祂分外怀念。




        巴巴托斯已经先一步抵达高塔底端的坑洞。歌手处于弥留之际,神力能够补全身体,千疮百孔的灵魂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了。在神灵的轻抚之下,心愿已了的歌手获得了最后的安宁。

        这个年轻人的目光穿越深渊地穴,望向大地上欢庆或悲伤的人群,暴君的余孽虽然被扫除,但为这场胜利,反抗军与饥民最后还是失去了四分之一的同胞。夕阳照射出他们被归还的投影,漫长的百年间,暴君之座的黑暗吞并了这些分散彷徨的影子。他领悟到自己正借助巴巴托斯的视野遍览焕发生机的万物,自由重塑了永恒之梦的余烬。


        当烈风止息,歌手在战友们的祈祷中闭上双眼。他留下了简洁的遗言,藏起没能看见的新世界、没能延续的友谊……很多很多,他都没来得及说,唯有诚挚的祝福:


“飞翔吧,飞翔吧,就像飞鸟那样。

代我看看这个世界,

代我飞到高天之上。”



        推翻迭卡拉庇安的战役到此结束,新世界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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