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锁
久安市的大街上，空空荡荡，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令所有人都心有余悸，除了必要的出行，大家都宁愿闷在家里。
闷热的天气，嘈杂的知了，更是让人心烦意乱。能在这么热的天这么毒辣的太阳下邀你出来吃饭的，不是真爱就是真恨。文明南路一家油泼面店，在寂静的大街上显得特别突出，大街上的寂寥和这里的人声鼎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家面馆甚至连招牌都没有，光膀子的爷叔、提着饭盒的大妈、附近上班的小白领、工地的农民工都挤在这六七张桌子上，谁也不理谁，但是吃的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津津有味。这饭馆连个电扇都没有，想必味道特别出众，才能在一众饭馆里脱颖而出。
观察了五六分钟，李杰和陈楚走进饭馆，但马上又被人群裹挟着挤了出去，点了两碗油泼面，一份白切羊肉，一个拍黄瓜，等在旁边。两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呼哧呼哧吃完了面，一副满足的样子，拉了拉李杰的衣角，“小兄弟，你们坐吧，我们吃完了。”“谢谢了哈，大哥。”
师傅揉面扯面一气呵成，把面在案板上摔了两摔，邦邦两声，下锅，捞起，加青菜调料和辣子，热油一泼，兹啦一声，香气弥漫。特殊的冬小麦让这面香气扑鼻，筋道弹牙。师傅功力深厚，这面啊是又薄又宽又均匀，哧溜一口，满嘴留香，而且在嘴里是越嚼越香。李杰和陈楚吃的忘我，都忘了还有羊肉和黄瓜。店主端上羊肉的时候，面已吃了一半。羊肉切的厚实，筷子夹起一片蘸着蒜醋汁，可以中和羊肉的膻味，还能激发羊肉的醇香，让羊肉更显细嫩，李杰说了一句：“真是好羊。”这一顿吃的人肚饱身圆。两个谈恋爱的小年轻就是喜欢这样实惠好吃的小馆子。刚出来饭馆才发现，浑身衣服已经湿透了，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突然，李杰的笑容僵硬了，“楚楚，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顺着李杰手指的方向，陈楚看到一个女孩坐在一栋六层楼楼顶边沿上，半个身体已经悬空，他们赶紧跑过去，在楼下喊话：“姑娘，你别冲动啊，别想不开。”
陈楚给李杰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报警，李杰转到另一面墙，拨打了报警电话：“喂，110吗？我…我这边好像有个人要跳楼，对，是个女孩，文明南路这边，你们快来。”过了五分钟，警车就呼啸而来，消防队也紧跟着过来了，气床不多久就充起来，上面的姑娘既没有跳下来，也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的眺望着远方。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警察过来询问李杰和陈楚情况，李杰一五一十汇报完，警察就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家了，陈楚马上上前说：“老同志，你好，我叫陈楚，我今年毕业，已经确定分到咱们片区，明天就准备到派出所报道，老前辈，以后还请多多指点。”老警察黑黑的皮肤，眼里有一丝狡黠，盯着陈楚上下打量了一分钟，说道：“年轻人，不错，来，你今天跟着学学。”陈楚大声说：“谢谢师傅。”
老警察一愣，哈哈笑了两声，又马上恢复了冷静的面孔，拿起大喇叭就开始喊：“姑娘，你好，我们是文明路派出所的，你不要冲动，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千万别做傻事，如果你愿意，我上去和你聊聊。”他一边喊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打了一个不起眼的手势，另外一队人悄悄的消失在楼梯的那头。
他又开始喊道：“闺女，我家女儿跟你差不多，今年是高一，我看你年龄不大，千万不能想不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爸妈。现在家里孩子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爸妈这辈子就没人管了，老了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连个贴心的闺女都没有，你说，你让他们怎么过？”女孩听到这里，开始哭，情绪变得非常不稳定。但是奇怪的是，听到这里，女儿反而站起来要跳下来，就在这时，悄悄赶到楼上的警察一把抓住了她，几个人合力把她拽了回来，要是再晚一秒钟，只怕是凶多吉少。女孩大喊大叫，哭的非常悲伤。所有人听来，都觉得心里凉凉的。老警察默念：“这孩子是怎么了？”
老警察名叫褚建强，长的非常不起眼，单眼皮，大脸盘，中等身材，属于放在人群里拨拉几下都找不到那种。但是他却是附近顶顶有名的老刑警，但是他不为名不为利，一辈子不升官不发财，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这一方百姓平安。文明南路这里，原是城郊结合部，人员混杂，本就有不小的治安压力，恶性事件也偶有发生。褚同志生于斯长于斯，一辈子五六十年的光阴都奉献给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离开。他拒绝了数次升迁机会，打心眼里要把一生都奉献给这片土地。再说了，无名饭店的油泼面，谁能割舍的下呢？
老褚凭多年的办案经验觉得这次的跳楼事件并不简单。女孩儿已经送去医院，按理说找个人做做笔录，安抚一下，送回家就可以了。第六感让老褚觉得必须自己亲自去一下。
今天是陈楚上班的第一天，她抚摸着警徽发誓：“自己绝不辜负人民的重托，绝不让大家失望，一定要给父母争光。”正当她神神叨叨，自己窃窃私语的时候。老褚轻轻拍了她一下：“干嘛呢，孩子，第一天上班，紧张成这样？你还怎么出现场？等会跟我去趟医院。我们看看那姑娘去。”陈楚说：“这种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吧，我去就行了。”老褚：“别废话，让你跟我去就去。”陈楚偷偷的想：“这老头儿绷起脸来真吓人，跟我爸有一拼。”
医院的走廊里照例是84消毒水的味道，夏天让这气味更加浓郁。老褚自费给小姑娘买了几斤鲜桃，这个季节，桃子甜而汁水多，吃起来特别新鲜可口。别愣着，去问问护士她住哪里，陈楚跟一个小护士打听了一下，小护士说她早出院了。老褚觉得更怪异了，昨天拉她下来的时候她不仅感冒还有点发高烧，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难道这人身上有什么案子？老褚亮出证件，要求查看她的病例，上面写着胎儿发育良好，14周。陈楚和老褚面面相觑，一脸吃惊。她和老褚赶紧按着病例上的地址去找。不知道，会不会找到呢？
看来这小姑娘不擅长说谎，他们找到了她的家，城中村的一处，似乎家里还开着托儿所，孩子很多，好像还出租给别人房子，这人员可真够复杂的。这环境确实是不太适合青少年。陈楚环顾四周，抽烟的喝酒的打牌的，额，这地方也不太适合当托儿所。这栋房子坐北朝南，占地小一亩，想来是祖屋，可惜墙面有的地方已经开裂，还有霉斑。看来历史久远却缺乏修缮。祖上想来也是附近的大户，可惜，看来子孙不争气，无力维护祖居才让它如此破败。陈楚把记录仪里面截图出来的照片拿给附近的人看，他们当即指出这是屋主王三的女儿王小玲，今年高一，十五岁。昨天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挨了妈妈骂。可是陈楚再多问，别人只是摆摆手说不知道。这时，老褚走过去递给旁边老汉一只香烟，攀谈起来。
“这家人在这里住了多久？”
“很久了，王三的太祖是这里的地主，那是解放前的事情了，后来他祖父抽鸦片，坐吃山空，除了这么个破屋，什么都没留下。”
“这王三现在做什么工作？”
“哪有什么工作？整天工地上打零工啊，他老婆能干，家里又是出租又是作托儿所，也算殷实人家啦。”
“行，那你坐着，我进去问问，谢了哈。”
陈楚：“行啊，师傅。”老褚：“学着点哈，要懂得深入群众，脱离群众那是不行的。”
他们走进这栋斑驳的老宅，梁很高，有些阴冷。老褚喊了一声，有人吗？旁边偏屋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怀疑的问：“你找谁？”“我们找王小玲。”“小玲不在，我是她妈，有什么事跟我说吧。”“那行，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吧，这门口这么多人，说话多不方便。”她引着他们进入堂屋坐定，沙发都挪到了墙角，中间大部分地方都放着小桌子小板凳，三个老妇人在照顾七八个小孩，妇人跟她们说了几句，三个老妇人带着孩子们出去了。老褚过去把门关好，反锁。坐下来，定了定神。
“你好，小玲妈妈，我们是文明路派出所的，今天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小玲的情况，未成年人跳楼轻生还是不多见的，小孩子嘛，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这个没有的，我们从来不强迫她学习的。”
妇人脸上带着一丝犹豫而神秘的表情。
“那好吧，那我也就直说了，小玲妈妈，你知不知道你女儿怀孕的事情？已经三个多月了，你有没有察觉孩子有什么异常？”
妇人先是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略带哭腔的说：“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跑了出去给你们添麻烦了，是谁让我女儿怀孕的？我女儿没有性关系的，我们一定会找她好好聊聊的，这件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小玲妈妈，小玲现在十五岁，如果这个事情低于十四岁，那就是法定强奸了，我希望你能跟孩子好好聊聊，别让孩子走极端。”老褚紧紧的盯着妇人，眼里闪过一丝生气。
三天过去了，老褚本打算再带着陈楚找到这家人好好问清楚。没想到，刚吃过油泼面回所里的路上，就碰见小玲妈妈带着小玲来派出所，老褚赶紧让其他人回避一下，自己带着她们来到会议室。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希望能稍微缓解孩子紧张的情绪。
“警察同志，是她班上的一个男孩子，两个人也是刚交往不久，就怀孕了，呜呜呜……”
小玲默不作声。
老褚冰冷冷的说：“那你们家长准备怎么办？”
老褚转过头，压低声音生怕吓到孩子：“孩子，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小玲头也不抬的说：“别管我，让我回家行吗？”
“你和孩子他爸好好劝劝孩子，看这事怎么办？另外，这是我名片，孩子，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小玲一把打掉名片，夺门而出。
陈楚小声跟老褚说：“我仔细看了她的体检报告，宫颈增生，她的性经历肯定是很丰富的，也很长时间了。”
老褚深深叹了一口气。
两天里，老褚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感觉非常难过，却又讲不出来原因。他下午吃了两块绿豆糕，打定主意要去找找这个小玲男朋友，他穿着便装来到久安八中的校门口，看着小玲出来，一个男孩等在门口，小玲立马跑过去跟他并肩走了，老褚跟在后面。
待他们进到一条小巷子里，老褚从后面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小伙子不耐烦的说：“你谁啊？”小玲在旁边小声说：“就我告诉你的那个警察。”老褚亮出证件。拉着小伙和小玲来到小巷尽头的一家甜水铺，“老板，五碗酸梅汤，十个烤鸡翅，快点哈，饿了。”老褚喊着，小玲和男朋友面面相觑，酸梅汤和鸡翅上来了，老褚让他们先吃，去跟老板拿了几个打包盒，打包好两碗酸梅汤，五个烤鸡翅，递给小玲，让她先回家，带给小朋友吃。小玲刚好吃完自己的份。她犹豫着，一步三回头不情愿的往门口走。老褚等小玲走开，跟小伙子开门见山：“小玲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孩子？”小伙子面无血色：“我真希望是我的。”老褚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这样讲，他没再问下去。
夏天的阴雨天，比暴晒的天气要舒服的多，老褚一早来到小玲家，他敲门，照例是嘈杂的儿童吵闹声，还没敲几下，门就吱吱呀呀的开了，小玲妈妈探出头说：“不好意思哈，我们这里现在不方便，你改天再来吧。”
老褚吃了闭门羹却并不甘心，打电话让陈楚也赶紧过来。他们两个找了一个茶水摊坐好，点上两杯茶叶沫，准备开启拉锯战，老褚问了几个闲聊的老汉，一说起小玲家，不约而同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老褚更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家里到底闹的什么鬼？
陈楚帮大婶喂鸡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买烟，拍了一下陈楚的背：“美女，加个微信？”陈楚瞪着眼睛说：“去去去，一边去。”男人色眯眯的盯着陈楚的紧要部位来回扫，恨不得有透视能力。他买了烟，打包了一包炸鸡架，就转身朝小玲家走去，老褚赶紧问旁边人群：“这人谁啊，这么调戏我家闺女？”旁边人说：“这人租住在小玲家，只是其中之一”老褚凭直觉感觉这人有问题。他看他从前面绕到小玲家后院，想必那里还有几间房子供人租住。老褚觉得事不宜迟，给陈楚使了一个眼色，陈楚赶紧喊老板娘结账，跟着老褚就准备去探个究竟。老褚心里想：“这丫头还挺机灵，是个好苗子。”
老褚和陈楚来到后院，果然有一排后来搭建的平房，一共三间，他们听见一个屋子里有声响，想来是有人。陈楚上前敲门，开门的正是那个男人。男人一看是陈楚，嘿嘿一笑：“妹子，寂寞了？好说，哥哥陪你啊。”老褚拉了一把陈楚，把她拉到身后：“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男人正欲发作，看到老褚掏出来证件，突然就哑巴不敢作声了。老褚厉声问他：“知道今天找你干嘛吗？”男人急着摇头，老褚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小玲肚子里是不是你的种？”男人突然神情放松下来，一脸不正经的回答：“哪能啊？我喜欢熟女，最好是少妇那种，小玲妈还差不多。我对未成年啊，没兴趣。”老褚接着说：“行啊，那你敢不敢验个DNA啊？”“行啊，别说验一个，十个八个，老子也不怕。”
老褚找到小玲爸妈，劝说他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给小玲一个交代，小玲爸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答应带小玲去验DNA，这时小玲的弟弟放学了，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小家伙虎头虎脑，很可爱，家里还有三个小孩子等着家长来接他们，老褚觉得不便久留，起身准备走，小男孩马上过来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小男孩给老褚手里放了一个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把精致的金锁，小男孩说：“这次我送你礼物，下次你记得带礼物给我哦！”说着转身就跑掉了，老褚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锁，心却越来越慌。
老褚回到所里，马上打电话问了一个心理学家：“喂，我说老梁，我有个事问问你，如果一个七八岁的看起来虎头虎脑很精神的小孩一见陌生人就特别热情，还给陌生人送贵重礼物，这是不是很反常？”老梁想了几分钟回答道：“这是被虐待后的一种表现，这种有可能是精神虐待或者是身体虐待，如果小孩子像你说的虎头虎脑很精神，我倾向于是精神虐待，比如被迫看到家人的性交画面。”
“陈楚，去户口里查查小玲爸爸的血型。”老褚愣着神说。
“师傅，你不会怀疑她爸吧？看起来还挺老实的。”
“人不可貌相，你远远看我，你能看出来我是警察吗？”
“A型，师傅，这只能等排除那个中年男人以后再做进一步对比了，但是我觉得你这个怀疑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说说你有什么理由排除我的怀疑？”
“我跟邻居大妈闲聊，大妈说，六年前，她爸得过癌症，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三天以后DNA 结果出来了，确实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老褚准备进行进一步调查，以确定小玲是被强迫的。老褚传唤男人到所里接受询问，但是那个男人一口咬定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他说：“不可能是我，我睡的是小玲她妈，怎么可能女儿怀孕呢？”老褚和陈楚都很震惊，这家子到底隐瞒了什么？
老褚和陈楚再次来到小玲家里，他们询问了小玲妈妈，小玲妈妈直接承认了她和那个男人的不正当关系，但是迟疑了一分钟后，她接着说：“褚警官，我们决定不再追究这个事情，我和我老公都很喜欢小孩，我两年前做了子宫切除手术，不能再有孩子了，我们决定抚养小玲的孩子，这件事就不麻烦你了，以后你就不要再操心这个事情了。”
老褚非常生气，但是什么也没说，“陈楚，我们走！”老褚已经转身离开，在门口正好又碰上放学的小儿子，小儿子一看见老褚，兴奋的不得了，像碰见了多年的朋友，抱着老褚要礼物，老褚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家伙一看老褚胸前口袋里有只笔，就拿下来说：“这个给我吧，我可以给我的弟弟妹妹们画画。”“弟弟妹妹？你说托儿所那些？”“你真笨，当然不是啦，是我的亲弟弟和亲妹妹呀，我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呀？”
“陈楚，你查到了吗？”
“师傅，他们确实有五个孩子，除了王小玲和王小虎，还有一对双胞胎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两个男孩四岁，女孩三岁。但是有个奇怪的地方。户口上显示这三个孩子，双胞胎都是B型血，女孩子是AB型血，可是他们父母都是A型血。”
老褚眯着眼听着，突然说：“陈楚，你不是说了她老公六年前得过病吗？你忘了？那么这些孩子哪来的？”
陈楚脑子转了几转说：“师傅，你忘了？那个老婆说她两年前子宫切掉了。”
老褚说：“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老褚带着陈楚一大早就来到了小玲的家，找到了小玲爸爸，老褚厉声说：“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天全跟我说清楚。”小玲爸爸说：“我女儿受了欺负，你让我一个受害者跟你说什么？”老褚说：“你这种人，你说，你是不是强迫你女儿给你生孩子？”
“有没有搞错啊，警官，我没有生育能力了。”
“我没说你让你女儿生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让你你老婆和人家睡，再把精子放到你女儿身体里啊？你这种病态的人，你真是该死！”
“我可没有违法，这都是小玲自愿的，孩子是老天给的礼物，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真是不要脸，你等着，你别觉得我们拿你没办法。”
老褚气的胸闷，叫起陈楚就走。
回去以后，老褚坐在家里附近的粉面店里听人吹水到半夜，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讲什么最近发生的灵异失踪案件。他灵光一闪，赶紧打包一份牛腩面，打电话给陈楚：“陈楚啊，我是老褚，你赶紧回到单位，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不是不太懂电脑嘛，你跟你男朋友请个假，午夜电影下次看，就这样，二十分钟后，单位见。”
陈楚对于老褚的半夜抽风行为颇有怨言，一边吃着牛腩面，一边嘴里嘟嘟囔囔抱怨个不停。老褚突然说：“哼，一个生殖虐待狂，怎么可能耐心等女儿长大两年，你给我查，好好地查。”
“查到了，师傅，别说，真有一例这样的，李婷婷，女，二十五岁，陈江人，到久安准备当老师，不久就报了人口失踪，最后登记的租住地就是文明南路823号，咦，不就是王小玲家里，家人说她身上戴有一把祖传小金锁，这里还有金锁的照片。”
老褚把金锁掏出来仔细比对。陈楚看的愈感迷惑：“师傅，你神了，哪里来的？”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褚愣着神喃喃自语。
第二天老褚带队来到小玲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查到，这时，小儿子从外面回来，老褚一把拉住他问道：“小家伙，这个锁，你在哪里找到的？”小家伙说：“就在那边树下刨出来的。”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挖掘，挖出了一具肢解过的女尸，经法医鉴定，女尸生前怀有两个月身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