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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第二部(THE FALL) 原著260—269页

2022-06-06 17:06 作者:24K纯金玩家  | 我要投稿



拖船没打亮任何信号灯就顺着东河往下漂,朝联合国所在地前进。费特沿着被封锁的岛屿行船,距离岸边只有几百米。他不是船长,不过堂舵很容易,而且他在72街让船靠码头的时候就发现其实船身周围的护舷垫很耐撞。

瑟拉齐安坐在他身后的导航台,前面对着《光之熄》。一盏明亮的台灯让银色书页上的插图闪着反光。瑟拉齐安全神贯注,研究到近乎恍惚了。他放了一本小笔记本在旁边,这学生用的横写笔记本已经被他写满了一半。

《光之熄》里的手写文字很紧密却很优美,一页竟然有一百行。他老迈且早已残破的手指温柔、快速地翻着书页。

他分析每一页,背着光看,寻找水印,一找到就立刻画下来。他标记下每个符号的页码和在页面上的位置,因为这就是解开面前的密码所需要的元素。

伊费站在瑟拉齐安肩膀后方,一会儿看着如幻影般的插图,一会儿又向外看着火焰冲天的曼哈顿岛。他注意到费特身边有个收音机,便打开来,但把音量转低才不会干扰到瑟拉齐安。这是卫星收音机,伊费在找新闻频道时听到了一个声音。

憔悴的女声。这个广播主持人躲在卫星广播公司的总部里,靠备用的发电设备传送消息。她同时用许多已经被破坏的渠道﹣网络、电话、电子邮件整理全国与全球各地传来的报告,同时不断表明:她无法证实这些信息是否属实。

她坦率地将吸血鬼解释为人与人之间传播的病毒。她还仔细地说明了国内基础设施毁坏的状况:许多场意外,有些很致命,有些则堵住了康涅狄格州、佛罗里达州、俄亥俄州、华盛顿州和加州的重要桥梁。停电更切断了许多区域与外界的联系。中西部的天然气管道有问题,国民车与陆军军团被派到都会区执行维和任务,报道指出纽约和华盛顿都有车争行动。朝鲜半岛已经开战了,伊拉克的清真寺火灾导致了更多暴动,再加上美军在当地的维和措施。巴黎地底墓穴不知为何连续爆炸,已经动摇了整座城市的地基。许多奇怪的报道指出津巴布韦人的维多利亚瀑布、巴西与阿根廷边界的伊瓜苏瀑布和纽约州的尼亚加拉瀑布都有集体自杀的事件。

伊费每听到一件事就猛地摇头﹣﹣匪夷所思,就像噩梦,好像《世界大战》所描述的情节都成真了。然后他听到列车在北河隧道翻覆的新闻,曼哈顿通往外界的途径又少了一个。广播主持人继续报道墨西哥市的暴

动,让伊费只能盯着收音机瞧。

“出轨。”他说。

收音机没回答他。

费特说:“她没提到时间,或许他们已经穿过隧道了。”

恐惧刺穿了伊费的胸口,他觉得很难受。“他们没有。”他知道。不是超感应,不是通灵:他就是知道。他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逃亡计划美好得不切实际。他心头一松、头脑清楚的感觉都消失了,一阵黑烟笼罩住他的脑袋。

“我得去那边。”他转身朝费特说,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脑中列车出轨和吸血鬼攻击的画面,“带我们过去,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扎克和诺拉。”

费特没多说什么,随意操纵着船舵:“让我找个地方紧急迫降。”

伊费寻找着武器。格斯和克林原本是死对头,现在一起吃着便利店袋子里的垃圾食物。格斯用靴子把武器袋踢给伊费。

广播主持人的语气一变,他们的注意力都回到收音机上。据报道,远东的核电厂发生了意外,当地通讯社没有进一步的信息,不过有目击证人说从远处能看到蘑菇云,附近的地震仪则显示这场意外的强度达里氏六六级。由于缺乏详细的报道,所以推测出核电意外中产生了电磁波脉使得电缆都变成避雷针或大线,把所有相连的固态装置都烤焦了。

格斯说:“吸血鬼现在对我们发动核攻击了?想干掉我们了。”然后他把新闻翻译给安赫尔听,安赫尔正在修理自制的护膝夹板。

“圣母保佑。”安赫尔在面前画了十字。

费特说:“等等,核电厂意外?那堆芯会熔毁,不会爆炸。或许是核电厂气爆﹣就像切尔诺贝利,但不是爆炸。核电厂经过设计,所以不可能会变成核弹。”

“谁设计的?”瑟拉齐安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离开书本。费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谁建造的?”

“石心集团。”伊费说,“奥狄·帕墨。”

“什么?”费特说,“但一核爆炸?他就快要赢得全世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意外还没完呢。”瑟拉齐安说话的时候好像没有呼吸,就像在吟咏一样。

费特说:“还没完是什么意思?”

瑟拉齐安说:“还有四起。始祖在光明中诞生,堕落之光.《光之熄》一他们只能被光毁灭………”

格斯起身去站在老人旁边。这本书摊了开来。银、黑、红色的复杂曼陀罗图案。瑟拉齐安在书页上覆盖了一张描图纸,画出六翼天使的轮廓。

格斯间:“这上面说什么?”

瑟拉齐安合上书,站起来:“我们必须回去找始祖,马上。”

格斯说:“好。”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改变方向。“是要把书拿给他们?”

“不。”瑟拉齐安从外套内袋里拿出药盒,用颤抖的手指拉开盖子,

“他们现在拿到这本书也太迟了。”

格斯斜着眼睛说:“太迟了?”

瑟拉齐安想把硝化甘油药片拿出来,拿得很辛苦。费特于是扶看他的手,捏了一片再放到他布满皱纹的手掌里。“教授,你知道,”费特说,“帕墨的核电厂才刚在长岛上开工。”

老人眼神涣散地看着远方,好像复杂的同心曼陀罗图案让他眼花缭乱。瑟拉齐安把药片放到舌下,闭上眼睛,等药效发作稳定心跳。

扎克在诺拉带她妈妈离开之后,便躲在月台下方脏兮兮的地板上,这是北河隧道的南向通道,他把银色利刃抱在胸前。她马上就回来了,他要听她的话。他气喘发作的声音很大,要听她的话可不容易。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气喘发作了,所以他在口袋里摸了摸,寻找他的气喘喷剂。

他把气喘喷剂放在口中,吸了两下,立刻就觉得轻松多了。他觉得肺里的气息就像困在网子里的人一样。扎克焦虑的时候,那个人就好像在网子里挣扎,用力拉扯,结果把自己缚得更紧。扎克的气喘喷剂就像神经毒气,让那个人失去力气停止挣扎,这样网子就松了。

他放下气喘喷剂,抓紧刀子。帮它取个名字,这把刀就永远是你的了。教授对他说过。扎克立刻狂热地开始想名字,这样他就能集中精神,不要一直去想着隧道。

很多人给轿车取女孩的名字,枪支取小伙的名字,那刀呢?

他想起了教授,他递给自己武器的时候伸出了老迈、残破的手指。亚伯拉罕。

那是教授的名字。就是这把刀的名字。“救命啊!”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人跑过隧道一愈来愈近了,他的声音不断回荡。

“救救我!有没有人在这里?”

扎克一动也不动。他甚至没转头过去,只动了眼珠子。他听到那人踉跄跌倒,也听到其他脚步声。有人在追他。那人爬了起来,又跌倒。或是被推倒。扎克不知道那人离他多近。那人奋力一瞪,吼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疯子一样,在轨道上爬行。扎克看到他了,他在黑暗中见到一个人影,一边往前爬一边往后踹追他的那些人。他的距离近到扎克能感觉出他的恐惧。扎克把亚伯拉罕刀握好,刀刃向外。

其中一人跳到那男人的背上。他的号叫声戛然而止,其中一人东摸西摸后把手伸进他的嘴里,捏他的脸颊。愈来愈多手出现在他身上﹣巨大的手指扯着他的皮肤和衣服,把他拖走了。

扎克觉得那男人的疯狂气息渗人他体内了。他躺在原地,发抖到觉得自己快死了。那男人又发出痛苦的呻吟,听声音就知道那些人﹣那些小孩,要把他拖到另一个方向去。

扎克必须逃跑,必须去找诺拉。他还记得自己有一次在以前的小区玩捉迷藏,他躲在树丛里低矮的地方,听当鬼的小朋友慢慢数秒。他最后一个被抓到,应该说差点就是最后一个,因为后来他才晓得有一个小朋友还没被找到,他年纪比较小,后来才和他们一起玩。大家分头去找他,喊他的名字,最后所有人都不想找了,觉得他可能已经回家了。可是扎克并不这么想。他看到大家要去躲起来的时候那小朋友的眼中闪着光芒,那种近乎邪恶的神情表示猎物要比猎人更高明。这个游戏很刺激,但更重要的是你要找到最聪明的藏身之处。

对于五岁小孩算是相当地聪明,但扎克当下就晓得了。他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到了一个老先生家,小朋友只要经过他家后院就一定会被老先生破口大骂。前一天是收垃圾的日子,可是老先生的车道上还有个横

倒的冰箱。

冰箱门已经被动过了,现在压在南瓜色的电器上。扎克拉开门,破坏封条,就看到了那个小男孩,他已经脸色发紫了。不知道哪来的神力,这个五岁小孩为了玩捉迷藏竟然可以自己关上冰箱门。小男孩没事,只不过当扎克扶他走出冰箱的时候,他吐在草坪上,老先生从屋内走出来,对他们鬼吼鬼叫还猛敲冰箱。

猛敲。

扎克爬出来,身上沾俩丁隧道的烟厌,然后开始往前奔。他打开摔坏的随身听,破裂的屏幂友出淡蓝色的光泽,让他可以照亮地面。他什么都听不到,就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他的惊慌已经遮蔽了听觉。他假设后面有人在追他(他可以感觉到别人的于抚上他的后颈)。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他就当作后有追兵,不断往前跑。

他想喊诺拉的名字,可是他没喊,因为他知道这样就会泄漏他的行踪。亚伯拉罕刀的刀刃刮到了隧道墙壁,他才知道自己太靠右边了。扎克看到前方有红色的火焰。不是火把,而是愤怒的光线,就像火光。他吓到了。他应该是要逃离危险,不是跑向危险。他放慢速度,不想往前却也不能往后。

他想起那个躲在冰箱里的小男孩。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空气。分隔墙上有一道门,扎克没空去看门上的标志。他转转门把就走了进去,回到原本的北向隧道。他可以闻到列车脱轨后摩擦产生的烟味,还有恶心的阿摩尼亚臭味。他错了﹣一他应该等诺拉,她一定在找他,不过他还是继续跑。

前方有个人影。刚开始他觉得那就是诺拉,这个人身上有个背包,诺拉也背着背包。

不过有这样的乐观只是因为他太天真了。

那人发出嘶嘶声,马上就吓着扎克了。不过他从微弱的随身听光线中看得出来这个人和暴力攻击无关。他看着那人优雅地挥动着手臂,就

知道是他在隧道墙壁上喷漆。

扎克在前一步。那人不比他高多少,他把连帽上衣的帽子拉起来遮头。他的手肘、黑色上衣的下摆、迷彩裤、高筒帆布鞋都沾到了油涂。也正在漆墙壁高处,虽然扎克只能看到整幅壁画的一个小角落。银色的图案看起来糊糊的,这个人正在壁画的下方署名:菲德。

他列作利落,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所以扎克也没发觉在完全黑暗中作画是多么奇怪的事。

菲德放下手臂,签完名后转身面对扎克。

扎克说:“嘿,我不知道你想干吗,但你最好赶快离开…………”

菲德把帽子拉下来,原来他不是男孩。菲德是女孩,或她以前是女孩,应该才十几岁而已。菲德面无表情,那张不自然的脸孔根本没办社动,就像死人脸孔的面具包覆着生疮烂脓的血肉。她的皮肤在扎克的 随 身听光源的映照下,看起来像腌肉般苍白,就像标本罐里的病死猪。扎吉看到她的下颚、颈子和上衣有一抹红色的痕迹。那不是喷漆的颜色。

扎克听到他背后有尖叫声,他转过身,然后发觉自已不该背对吸血鬼,又立刻转回来。他转回头面对菲德的时候举起手中的刀子,却不知道菲德已经冲到面前了。

亚伯拉罕刀的利刃直接刺进菲德的咽喉。扎克立刻把手收回来,没想到自己酿成了悲剧,白色液体汨汩地从菲德的颈子流出来。菲德的眼珠子一转,看起来很恐怖,扎克还没意识过来就朝她的咽喉又刺了四刀。喷漆罐被菲德的腿一压,不断地嘶嘶作响,最后掉到了地上。

吸血鬼倒在地上。

扎克站在那里,凶器就握在手上,他持着亚伯拉罕刀,就好像他弄坏了玩具却不知道要怎么放下来。

其他吸血鬼的脚步声让他惊醒过来,虽然看不见他们,可是他感觉得到黑暗中吸血鬼咄咄逼近。扎克放下发亮的随身听,蹲下来拿起银色的喷漆罐。他把罐子握在手中,指头按在喷嘴上,两个像蜘蛛一样的年幼吸血鬼叫喊着,从黑暗中奔向他,口中的螫针不断弹出来。他们移动的方式不正常到无法形容,如此敏捷,脱白的手臂和膝盖让他们把小孩的弹性发挥到极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把身子伏那么低,紧贴着地面移动。

扎克瞄准他们的螫针。他用喷漆把他们两个喷得满脸都是一嘴巴、鼻子、眼睛一而他们根本都还没靠近扎克。他们眼睛上已经生了一层薄膜,喷漆就黏在上面,遮住了视线。他们连连后退,想要用过大的于掌把眼睛擦干净,却没有办法。

 这是扎克突击索命的机会﹣可是,他知道还会有更多吸血鬼过来,所以他拿起发亮的随身听,趁吸血鬼被喷漆之后还没办法用其他感官侦査他的位置就赶快逃跑。

他看到阶梯和一道贴了警告标志的门。门上了锁,可是没有门门,没人料到水平面之下会有盗贼,所以扎克把亚伯拉罕刀的前端插进门缝里,设法开门。门里头都是即将变态成吸血鬼的人,让他吓了一跳。他没看到其他门,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被困住了。不过地板上方约一米处有个修理槽,从左边的墙壁伸出来,转个弯连接到机械上。扎克冒险看了一眼,没看到对面的墙。他想了一下,把随身听放在地上,明亮的屏幕朝上,反映着管道的金属底部,他滑进管道下面,就像游乐场里的桌上空气曲棍球得分的时候黑色的球滑进得分孔里。往上发亮的屏幕照着地面,他爬了一阵子オ停下来,碰到很硬的东西。扎克看到光线不再反射到管道上。

扎克没迟疑,他蹲下来趴着,钻到管道底下再开始往外爬,一开始爬就发现他既然背部都已经脏了,仰躺着爬会比较快。他开始动作了,头朝行进方向,沿着狭窄的空隙爬了约五十米,地面经常会钩到他的上衣或卡住他的背部。最后,他的头来到一个空旷处,管道在这里往上弯,旁边还有一道梯子。

扎克又拿起随身听,让光源亮起来,他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能听到管道里碰撞的回音:幼童吸血鬼跟着他的路线过来了,他们移动起来轻松得很不寻常。

扎克攀上楼梯,手中仍握着喷漆罐,亚伯拉罕刀则插在皮带里。他手脚并用地爬上铁梯,管道里的回音愈来愈大。他停下来,手肘钩着铁梯,从口袋里拿出随身听想看看身后的情况。

随身听在他的掌中一松,他用力一抓,差点从楼梯滑下来,最后他只好看着随身听往下坠。

发光的屏幕一边翻转一边往下坠落的时候照亮了一个正在沿着阶梯往上爬的人影,那是这场捉迷藏中的邪恶玩伴。

扎克继续爬,没想到自己能爬那么快。不过永远都不够快。他觉但整个梯子都在晃,停下来转身。时机刚好,那个吸血鬼小孩已经到他脚跟了扎克用喷漆罐攻击,让对方吓了一跳,视线变得模糊一﹣扎克用脚跟踹了好几下,直到他一边尖叫一边摔下梯子。

他继续爬,希望自己不必一直回头看,随身听在深处的地板上变成一个小光点了。梯子现在摇得更厉害了,愈来愈多人都攀上了铁梯。扎克听到狗吠声(闷闷的,从外面传来),知道自己离出口不远了。这让他精神一振,加速往上爬,一直爬到平坦、圆形的屋顶。

检修孔盖。底部很平滑,通往隧道外所以很冷。地表的世界就在那上面。扎克用掌根用力推,他使劲了全力。

没有用。

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了,沿着楼梯爬上来,就盲目地往后一喷。他听到一阵鸣咽声,又往下一踢,不过那怪物没马上摔下去。他撑在那里,晃呀晃的。扎克再用腿往下踹,这次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那手掌很烫,手劲很强。一个孩童模样的吸血鬼挂在他身上,想办法要把他扯下去。扎克扔掉喷漆罐,他得双手并用才能抓紧梯子。他又一踢,想踩烂那怪物在铁梯上的手指,但对方死撑着,最后才终于在尖叫声中松了手。

扎克听到他的身体砸到深处的地面。

他还来不及反应,另一个怪物就追了上来。一个吸血鬼,扎克感觉到她的热度,闻到她的腐土味了。有只手扣住他的腋窝,钩着他,把他拖上检修孔。那怪物用肩膀用力撞两下就松开了检修孔盖,往旁边一推。她爬上了冷冽流通的空气中,把扎克拽上来。

扎克抽出腰际的匕首,要拔出来的时候差点切断皮带,可是吸血鬼于紧紧抓着他的手,用力捏,困住他。扎克闭上眼睛,不想看到那性物那只手虽然立刻抓紧他,却没有动,好像在等待什么。

兑睁开双眼,慢慢抬起头,见到那张恶毒的脸时内心畏惧得要死

她的双眼红得如火烧,脸旁的头发死平扁塌。肿胀的喉咙凸出来,螫针弹着脸颊的内侧。扎克的畏惧表情让她产生某种吸血鬼的渴望和怪物的满足感。

亚伯拉罕刀从扎克的手中溜走了。他说:“妈。”

 The 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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