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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吼声与禁果》· 二(有些可爱)

2020-02-11 23:03 作者:口刀鸽子  | 我要投稿

(撒糖上文:CV4636197 墙裂安利)

    两粒旅人的身影在月光中随天边的星辰一起慢慢移动在霍斯加古老的石阶上,整座山峰经历了绵长的暴风雪,干净的甚至染上了绚丽的极光。

    “天晴了。”刀锋看到缓缓升起的太阳,觉得不合适,“天明了。”他又纠正到。

    “好壮观……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莱迪亚惊叹黢黑的高吼峰修道院城墙般漠然屹立在石阶尽头,在晨曦中宛如亘古阴影。灰白的石栏下是朝拜者的终点:灰胡子补给处。现在那些布袋被飓风吹得乱成一摊黏在阶梯角落,翻倒的马灯里也灌满冰雪。陪同刀锋把科林麦的补给放到台阶前的箱子里,当然,刀锋理所当然的收起箱子里的彩色山花与祛病药水,当做自己的报酬。

    推开左侧厚重的铁门,熏香的味道伴乘着暖意扑面而来,灰胡子走下阶梯和末代龙裔在命运的引导下汇聚在大厅里。莱迪亚关好门,走到大厅边上静静围观,她有点拘束。据说没有凡人可以与灰胡子直接对话,换个说法,灰胡子不接待凡人。

    大厅的顶部是两扇天窗,四周墙上浮雕奇形怪状,山风从那天窗伴随着阳光涌入,二层阶梯中央放着一块方形炭火盆,安静的火焰和垂于两侧的古老刀旗一同随风轻颤。四下里都是冷冰冰的乌青色,但和实际体验到的暖和很反差,莱迪亚挨个观察四位灰胡子,他们一个比一个瘦削而深沉,脸色的刻痕与苍老恍如他们的络腮胡与身上灰色的兜帽道袍。

    “果然,不用净天,这个季节的暴风雪很难让非诺德人的龙裔顺利抵达此地。”一位胡子像科林麦那样打着结的大师用绵软温和的沙哑声音去和其他三位大师对话,而其他三位大师只是点点头不出声。

    “于是,在时代更替的时刻,龙裔降临了。”大师朝严肃的虎人龙裔参拜一样的行礼。

    Fus!”刀锋前踏一步将不卸之力的第一节龙语吼出,浅蓝色的气浪扯着与他搭话的大师衣襟,差点让大师从台阶上跌倒。

    “我回应您的召唤。请快开始吧。”刀锋双手抱胸,淡漠的盯着对他鲁莽行为毫无愠意的大师。

    “我从你的吐目中感受到了力量。龙裔,欢迎来到高吼峰。我是艾恩盖尔大师,我代表灰胡子。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到这里来?”艾恩盖尔大师的声音回响在修道院的大厅,末代龙裔转过身看了看他的随从,沉思了一下说出了他的回复:

    “我回应您的召唤,大师。”

    “我们很荣幸,迎接一位龙裔来到高吼峰。我们会用全力教导你,如何运用天赋来实现你的命运。”大师满意的点点头,等待刀锋的疑问。

    “我的命运,还会再继续变化?”刀锋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大师平静的眼神,又觉得当下这个问题问得愚蠢。“我的命运,这次又是什么?”

    艾恩盖尔大师和其他三位灰胡子相互对了对眼神,然后慢慢地回答龙裔的问题:“你仍要自己独自寻找。我们可以给你指引,但不能告诉你终点。”

    “我准备好学习了。”刀锋转身看了看一脸崇拜的莱迪亚,揣度着大师的这句回答。

    “你证明了你是龙裔,你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但你是否具有纪律和性情,让你得以遵循你的命运之路,这得以后才能清楚。”艾恩盖尔大师慢慢走下阶梯,与其他三位大师汇合。“我想你也听厌了,你的龙族血脉给了你学习龙语的先天能力。也特许你可以通过吸收被屠戮之龙的灵魂来快速掌握它们。所有的龙吼都是由三个力量之语组成,随着你精通的每一个符文,你的龙吼威力就会逐渐强大。”抵达大厅一侧,艾恩盖尔大师看向正在行礼的爱纳斯大师:“爱纳斯大师现在要教你‘Ro(*龙语)’,不卸之力的第二个符文。‘Ro’其实是龙语中‘平衡’的意思。将它和‘Fus’——‘威力’结合在一起,会使你的吐目变得更为精准。”

    爱纳斯大师挥手朝地板轻吐龙语Ro,随着石质地板向龙语的力量臣服而被锲出龙文的字样。就连对魔法一无所知的莱迪亚都可以看到浅浅的刻痕慢慢变得红热,正呼唤着立在一旁的刀锋。

    当那股活跃的能量灌溉进刀锋的身体,字符本身重新变得黯淡时,艾恩盖尔大师赞叹刀锋的天赋。接下来,爱纳斯大师向刀锋分享他对Ro的认知,龙魂一般柔亮的青红流光在二人之间流淌,刀锋都为这种奇特的感觉所惊叹。这是精通龙语的人赠予力量的一种常用方式,知识可以被分享,只要接受知识的那个人够格。

    而龙,可以直接通过对话来让龙裔学会龙语——尽管还需日后使用龙魂来逐个解锁。

    刀锋对获得新力量所表现出来的激动在三次龙吼使用实验中被消磨殆尽,用二段不卸之力打击轮流打击三位大师依次用龙语召唤的幻影过程非常枯燥,不过莱迪亚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气氛不允许,她都要鼓起掌来了。

    “你的吐目非常精准,你很有前途,龙裔。你的下一场试炼将会在庭院举行。跟上博瑞大师。”灰胡子们登上台阶向庭院大门走去,刀锋跟着走了两步后在台阶上回头看到了停在原地的莱迪亚,他伸出胳膊探向莱迪亚:

    “来,一起去看看龙吼的力量。”

    可惜刀锋转身太快,莱迪亚兴奋地跨上台阶时,朝他伸出的手僵在他的背后犹豫了好久。

    冷风扑面而来,略显昏暗的修道院里瞬间填满了清新的空气,龙裔带着他的随从和吼声之道的大师们一同来到霍斯加高峰的庭院。

    “相信你已经准备好学习一个全新的龙吼了,博瑞大师将会教你‘Wuld’——‘旋风’,旋风冲刺龙吼的第一个字元。”一道相比之前要更复杂的刻痕在积雪中出现,充沛的力量甚至融化了周围的冰雪。“你必须先听到内心深处的符文,然后再以吐目的方式释放出去。”

    博瑞大师像爱纳斯那样对刀锋分享了他对“Wuld”的认知,接下来将由沃夫加大师在一道铁闸门处演示旋风冲刺龙吼的应用。

    他与刀锋一同站在两根相距铁门大概十米的方形石柱前,博瑞大师推开门示意可以开始展示,刀锋看到沃夫加大师跨过铁门的正前方还放置着一块石碑。

    Wuld,Nah、Kest!(*龙语,旋风冲刺的完整音节)”

    沃夫加大师吼出龙语后,保持着屈膝冲刺的姿势瞬间抵达了那块石碑面前,莱迪亚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种奇迹。她紧张的看向她的男爵,想从刀锋那张猫脸上找到一丝对这种神奇力量的错愕和赞叹——但刀锋甚至没有去看沃夫加大师的演示,他接受了博瑞大师的知识后便一直盯着庭院对面关着风暴的石拱门出神。

    “龙裔?现在轮到你了。”艾恩盖尔大师走到他的身边提醒他,刀锋回过神来朝两位大师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已经准备好了。“博瑞大师会把门打开,在门关上之前使用旋风冲刺通过。初次使用要慢慢适应龙吼的强大,小心别在铁门上撞伤。”艾恩盖尔大师看末代龙裔一直心事重重,特地比以往多叮嘱了两句。

    Wuld!”摆好冲刺的姿势吼出龙语,刀锋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体验,时间仿佛在此刻变得柔软,空气也有了质量,自己被一股飓风托着向前飞行,可以随时选择停下这种状态。当然,冲刺途中感受到的风压也是难以想象的巨大,他像被扔出去的猫一样应激地尖叫着伸出爪子,冲刺结束后狼狈的翻倒在沃夫加大师身旁。

    莱迪亚听到了他在第一次体验新龙吼时发出的惨叫,再度向她的男爵冲去,不过这次,她成功扶起了双腿哆嗦的刀锋。

    “你要与风和谈并驾驭它,不要试图在冲刺过程中做动作,抗衡自然的力量只会让你本身承受更大的危险与痛苦。但不得不承认,你掌握一门吐目的速度真是……惊人。我听说过关于龙裔天赋的故事,但亲眼看到就……”艾恩盖尔大师走过来确认刀锋并无大概后告诉刀锋旋风冲刺的正确使用方法,以及表达对拥有龙之血脉的龙裔学习龙语天赋的惊讶。

    “谢谢,然后呢?”刀锋感觉自己肺被撑坏了,无力地靠在莱迪亚的肩头,天空又开始洒下点点雪花,莱迪亚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大师的面庞。

    “你现在可以进行最后一个试炼了。取回约根·唤风的号角,他是我们的创始人,号角存放在约根的长眠处,炙燃墓寺庙内。忠于吼声之道,你将会凯旋归来。”艾恩盖尔大师说完,静静等待龙裔的提问。

    “位置,位置在哪儿?”刀锋感觉恢复好多了,耳鸣声渐渐消减下去,他甚至可以贴着莱迪亚的脖子清楚的听到她蹦跳着的心脏。

    “莫索尔的东北方向,你抵达那里时一定可以感受并认出它。”大师回答完了龙裔的问题,转身和其他三位大师一同回去。

    莱迪亚把她的男爵扶到了庭院里的修道院入口,刀锋靠门坐下,盯着对面浮雕石拱门前的篝火默不作声。莱迪亚丢了盾牌,现在飘雪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去放下一切搭救刀锋的时刻,她释然地笑了笑,慢慢走到刀锋身旁坐下陪他一起看着那盆篝火发呆。

    离刀锋越近莱迪亚心里其实越慌,但身体偏偏总会在冲动的驱使下渴望离她的男爵更近一些。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而那盆炭火在风雪的覆盖下仍然熊熊燃烧不肯熄灭。莱迪亚觉得无聊,她屏住呼吸轻轻将身体歪向刀锋,然后像是两粒下落的松果在空中清脆的接了个吻,莱迪亚的头碰到了同样将身体歪向她的刀锋脑袋。

    一时间好像自己希望与刀锋关系再亲近一点的行为也并不是那么尴尬,毕竟她也听到了刀锋的笑声,于是她耍赖般的靠在她的男爵身上,继续陪他无言地静坐在门前。

    雪什么时候停他俩再考虑什么时候下山,更何况现在还能再休息一会儿,对面石拱门后的暴雪蔓延着魔法的气息,灰白的瞭望台在天空下虔诚的冥想。

    “看见那个石拱门楼梯旁边的白塔了吗?等雪停了,我带你上去看看高处的景色。不过走很长的螺旋楼梯,那上面的景色非常棒,半个天际都尽收眼底。周围没有护栏,要小心不要被风吹下去。”

    “你好像对这儿其实挺熟?”

    “啊……”刀锋卸下了左侧的钢护肩,让莱迪亚可以靠的更舒服一点,“也是因为龙裔的身份,以及命运的缘故。”

    一粒雪花掠过瞭望塔欢快的飘下,弯弯转转滑到了石拱门后的垭口,强硬而酷寒的飓风将它抛下雪峰,它便一路飞向天际省的西北方,在它被阳光融化成雨滴的时候,它仍然在尽力去完成它的流浪生涯。

    最终它重新在天空中蒸发,成为一片云的一角,悠然地旅行至莫索尔的边境,俯瞰着整个炙燃墓外发生的一切:

    死灵法师团伙残杀并奴役盘踞于此的强盗们,而龙裔正带着他的随从赶来。

更多章节介绍:

第一章:《经历与传奇》(主线-逃离海尔根)指路:CV4006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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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口刀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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